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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我不下床怎么给哥哥做饭?难道哥哥会做饭吗?”以沫高兴着,声音中也带了几分调侃。

    做饭这种事情,离修还真不会,不过他行军打仗烧些野味还是行的,当下就说:“这你就不用管了,先吃块月饼,我一会儿就回来。”

    以沫敛了笑,忙问:“哥哥去哪里?”

    离修揪着以沫嫩滑的小脸说:“哥哥去给你找吃的,你不许下床,老老实实的给我待着,回来若是让我发现你不听话,哼哼!”

    “好,我等着哥哥。”以沫抿着嘴一笑,唇边的梨涡微微显现。

    离修安顿好以沫便直接上了山,家里没有弓箭,他也只能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和猎物博斗了,好在离修武功高,这点倒是难不倒他。

    不多时就捉了两只野鸡下山。

    将野鸡直接杀了,又在小溪旁清洗干净了,这才拧回家。

    回家到屋里看了一眼,以沫抱着被子嘴角挂着笑,又睡着了。

    他也没有把人叫醒,毕竟昨天这小丫头是真的累了,今天又醒得这么早,这会儿睡一个回笼觉刚刚好。

    离修就在院里做了一个叫花鸡,这是他平时行军打仗时最喜欢的一道美味,动手过程简单,味道鲜美。

    等他到厨房里煮了饭,再到屋里准备叫醒以沫时,就看她仰长了脖子望着门口,小鼻子一耸一耸的谗样。

    离修当下乐了起来,“你这个小馋猫。”

    以沫嘟着润润的小嘴,嗔说:“我才不是馋呢!明明就是哥哥做的菜太香了,哥哥在做什么啊?”

    离修上前轻点以沫的鼻尖,也不拆穿。

    见她身上的衣服都穿好了,便将人直接抱到了椅子上,并说:“你在这里等着,哥哥去把饭菜拿来。”

    以沫一双桃花眼溜溜的看着离修,红润的小脸上有些羞涩,讨好的说:“哥哥最好了。”

    离修不置可否的出门,抬眼望了下天,苦笑一声,这样温柔的自己,自己都有些不认识了。

    一碗白米饭,一只整鸡,以沫有些发愁的看着离修,轻咬了下唇,才小心翼翼的问:“哥哥,不用将鸡切开吗?”

    离修直接用行动表示,撕下鸡腿放到以沫的碗里,笑说:“吃吧!”

    以沫看了眼离修,又看了眼碗中的鸡腿,倒也没有太讲究,学着离修的举动,徒手抓住就啃。

    “嗯,鸡肉很嫩很香呢!”以沫小嘴泛着油光,眼神闪亮的赞赏。

    野鸡闻起来挺香的,但是以沫却没有抱太大的期望,毕竟一只整鸡,什么材料都没有放,味道想来也很普通,但没想到入嘴后,倒不是这样。

    “这叫花鸡,我以前……”离修一时高兴,话差点就溜出嘴。

    以沫啃着鸡腿,怔怔的看着离修,大眼里满是恐慌的问:“哥哥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离修故装头疼的敲了敲脑袋,有些苦涩的说:“我忘了我要说什么,我刚才要说什么来着,有什么东西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

    以沫高悬的一颗心略略放下,看离修还在苦思,忙说:“哥哥别多想了,想多了脑袋会疼的。”

    离修附和说:“也是!该记起来的时候自然会记得,更何况如今妹妹在我身旁,记不记得也无妨。”

    以沫咬着下唇,眼里闪着心虚,快速低了眼帘,不敢和离修对视,心中默默的和离修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离修,也对不起他的家人。

    “我、我一定会治好哥哥的!”以沫默默的保证。

    等她过了这段黑暗的时光,她会治好离修,还他一段记忆。

    离修好笑的看着眼前一个黑压压的脑袋,又要做坏事,又下不狠心,真是一个矛盾的小姑娘。

    不过倒是侧面的说明了她心地善良,只是这样的小姑娘,上世怎么一身骂名,四下打鸡骂狗。

    这一天,以沫因脚上小小的水泡,在床上坐了一天,倒是一点都没有耽误事情,抱着新买来的布料,兴致勃勃的给离修做衣服。

    眼下离修新做了一身衣,再加上他先前穿的,虽然有些破损,但是料子比这小镇上买的要强多了,以沫也没舍得丢。

    缝了缝又让离修穿上了。

    离修看了眼,赞赏的说:“妹妹的手真巧,一点都看不出缝补过的痕迹。”

    以沫得意的扬扬下巴,“这是当然!”

    长到十二岁,村里没有交一个好友,整天就被姥姥拘在家里学这些东西,若还没有一点拿得出手的地方,可就白费了姥姥这么多年的心血!

    晚上,以沫坐在床上挪了挪小屁屁,羞红了脸的指挥着离修帮忙烧水。

    离修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眼下在离修眼里,以沫还只十二岁,盖住脸就分不清前后的年纪,再加上认定了这世是兄妹,哪里会多想。

    “你拿包药做什么?”离修打好水,就准备出去。

    看着以沫脸红红的拧了包药过来,不免有些好奇。

    以沫娇羞的抿抿嘴,直接将药包倒在浴桶里,没好意思直接告诉离修原因,只是期期艾艾的说:“是姥姥吩咐的,我自小到大都泡着这些药材沐浴。”

    “你身体不好?”离修惊了下,心里想着难怪上一世他只她一人,她却怎么也没有怀上孩子。

    以沫却是胀红了脸,推着离修,跺脚说:“不是啦!是……是姥姥说洗了后,肌肤、肌肤……”

    以沫咬着下唇,红通通的小脸满是幽怨的看着离修,没好意思说出姥姥的原话。

    姥姥说男子都喜欢女子一身赛雪欺霜如凝脂的嫩肤,所以自小在这方面对她也多加调理,再加上平日里不太出门的原因,一身肌肤更显光彩照人。

    离修即不笨,也经过人事,眼下看以沫这样,又想到两人当初翻云覆雨的时候,心下一紧,脚步凌乱的出了门。

    中秋的夜里有些凉意,离修却觉得脸庞发热,不自觉的摩擦了下手指,前世的他,再如何不喜以沫,都没有否认过。

    以沫一身冰肌玉肤的确让他爱不释手。

    ☆、008、滴血认亲

    沐浴的事情,让这对假兄妹心中都有几分别扭,好在睡一觉起来倒忘得差不多了,再加上离修惦记着以后还有机会去镇上,大清早就去山上砍了根粗壮的大树运回来。

    以沫坐在院中小椅上,一边张望等着离修,一边做着新衣服。

    看到中秋微凉的天,离修一身大汗的回来,当下惊得倒了杯凉茶上前。

    “哥哥快先喝杯水休息一下!”

    离修接过水杯,仰长脖子喝下,不甚在意抹嘴,“无妨!”

    以沫拧眉看着地上的大树,又粗又长,也不知道哥哥一人是怎么扛回来的,当下有些心疼的说:“哥哥其实不用这样麻烦。”

    “这怎么行!我可不愿意去一次镇里,就看你脚起一次不泡!”离修头也没抬的回话。

    他给以沫挑水泡时,当时虽然心无旁骛,但是这会儿回想起来,晶莹的双足,脚趾一颗颗圆润可爱,一看平日里就鲜少下地。

    可见她虽然长在杏花村,但是姥姥对她的照顾,却是比照了京都贵女来的,想来这对祖孙当初离开淳王府时,也带足了银两。

    “辛苦哥哥了!”以沫咬咬嘴唇,心里越发的虚了,想着以后要对哥哥很好很好才行。

    “说什么傻话,我们兄妹说这些做什么。你坐一会儿,我去隔壁借些工具!”离修说罢就出门了。

    以沫咬着下唇,突然莞尔笑了。

    哥哥也真是傻,他在这村里谁也不认识,就这样贸然上门借东西,也不怕讨一个没脸。

    不过这担心很快就消散了,离修带着工具过来,只是脸上虽不显,但是以沫却觉得他有几分不悦。

    “哥哥?”以沫担忧的看着离修,怕村里的人给他难堪。

    离修抬眼,勉强的勾了下唇。

    他去了隔壁栓子家,栓子过于热情,让他有些不痛快,若不是他执意,栓子这会儿都跑来帮忙了。

    “我没事!你去休息,我要准备干活了!”

    离修说完,不看以沫,径自蹲下开始锯木材。

    以沫见他真的没事,这才没再多问,坐回原位继续做衣服,不大不小的院中,两人各待一方,各自做着手中活。

    花了两天的时间,离修做了一辆推车。

    离修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手工活,做完后在院里推了推,又见以沫满脸崇拜之色,当下自我膨胀得厉害。

    “妹妹,坐上来!”离修对以沫招着手。

    以沫眼睛发亮的在一边看着,早就跃跃欲试了,这会儿离修发了话,更是欢喜的要爬上推车。

    “等下!”离修见以沫撂裙子的动作,当下出声。

    他快速去房里,抱了床被子铺在推车上面,这才道:“好了,可以坐上去了。”

    以沫对离修细心的动作只觉得窝心,嘴甜的说:“哥哥真好!”

    离修笑笑,“刚做好,许多地方还没有打磨好,怕有木屑会扎到你。”

    以沫这一身冰肌玉肤,别人不清楚,他却是最明白不过了的,轻轻掐一下就一片红印,更何况是被木屑扎到。

    离修推着以沫在院里来回晃了几次,以沫笑得阖不上嘴,银铃般的笑声,远远的传开。

    正巧牛大婶路过,当下有些不痛快,不阴不阳的冲着屋里叫了句。

    “高兴个什么劲,不知道哪里捡来的野男人,竟然还当一个宝似的认做哥哥,明天就有你哭的。”

    以沫笑容一敛,当下小脸便沉了下来,有几分不痛快。

    离修微微蹙眉,怕以沫多想,忙出声保证说:“妹妹不用担心,有哥哥在,谁也不敢欺负你。”

    以沫看向离修,纠结了一下,再次展颜说:“我相信哥哥!不过让这些村民相信你身份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兄妹滴血认亲。”

    离修微怔,他心里是清楚两人身份的。

    只是以沫怎么会提出这样的办法。

    在离修灼热询问的眼神下,以沫抿了抿小嘴,有些不自然的说:“其实说来滴血认亲的办法并不全对,有些亲生母女的血都不能相融,但是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就是我,也是看了母女的手札所以才……”

    以沫说罢,回屋翻了父母留给她的手札,凭着记忆把母亲手札记有这一段的小本子拿了出来。

    “哥哥,你看看!”

    以沫大大方方的将小本子递了过去,离修却有点犹豫,毕竟上世以沫嫁给他后,一直失踪的以沫爹娘并没有现身,想来是发生了不幸,而这些东西算来也是遗物了。

    以沫并不清楚离修的心思,只是指着一处,低语:“哥哥,你看,若是明天我们当场滴血验亲,又在水中加些白矾,待看到血液相融后,他们就无话可说了。”

    离修惊讶之下,接过以沫手中的手札,看了看忍不住又翻看了几页,当下惊奇的说:“你娘懂得真多!”

    以沫沾沾自喜道:“这是当然,姥姥说了,我娘当初可是惊艳了整个京都,才貌双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