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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白狐摇了摇头:“我现在还不能离开山村太久。只有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才能暂时赶过来。”他拉起我的手,微笑着说:“只要我们夫妻同心,距离我灭掉那座血墓的日子就不远了。到时候,你就不必害怕了。”

    第47章 牛皮道士

    我怔怔的看着白狐,对他的那些什么夫妻同心之类的话,根本没有听进去。因为我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是我去对付那只厉鬼?”

    我心里面有一百个不情愿,可是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我又明白,再不情愿也没有用,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叹了口气,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我眼前一亮,指着无名说:“他可以帮我。他能对付鬼。”

    白狐回头,看了无名一眼,淡淡的说:“这是谁?”

    听他的语气,好像刚刚注意到附近还有一个人一样。

    无名脸上的表情很严肃。他伸手把背后的包袱解下来,从里面掏出一把暗红色的桃木剑。他把木剑竖在身前,一字一顿地说:“道门,薛无名。”

    白狐根本没有被他唬住,脸上仍然带着淡淡的微笑:“道门?好大的靠山。你拿着桃木剑做什么?要杀人吗?”

    无名立了一个门户:“桃木剑不杀人,只杀鬼。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是一只鬼。”

    白狐轻轻摇了摇头:“你杀不了我。你连刚才那只厉鬼都对付不了。”

    无名眼睛瞪得滚圆,却没有说话,显然是认可了白狐的说法。

    白狐抬起头,看了看天上的月光,长叹一声:“如意,我该走了。你别害怕,那只厉鬼伤不了你,有我在暗中帮你。”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而白狐身子变得虚幻起来,有点模糊不清。过了一会,我发现不是他的身子变虚幻了。而是天上的月光被遮住了。这条小巷子在几分钟内变得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

    我惊慌失措的喊:“你在哪?”

    白狐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来:“别怕,我一直在你身边。”

    随后,月亮重新露出来了。小巷慢慢亮起来,而白狐却不见了,他已经走了。

    无名仍然握着桃木剑,像是一尊雕像一样站在那里。直到郊区传来一阵鸡叫声。他像是忽然脱力了一样,向后退了两步,后背靠在砖墙上,然后一个劲的擦冷汗。

    他长舒了一口气,嘴里嘟囔着:“可怕,真是可怕。”

    我歪着头看他,有点不解的问:“谁可怕?”

    无名站起身来,把桃木剑裹在包袱里:“刚才那个穿白衣的男人,很可怕。”

    他把包袱背在身上:“刚才他只是看了我一眼,但是那种气场,就已经让人心惊胆战了。如果不是修炼过道术,我的心智比别人坚定一点,刚才已经吓倒了。我敢肯定,这家伙活着的时候也是个人物。”

    我笑了笑,心想:“这话恐怕夸张了一点。”我微笑着问:“既然他那么可怕,你刚才为什么还拿着桃木剑,口口声声说要杀他?”

    无名一脸的道貌岸然:“所谓正邪不两立。无论对方多么厉害,我都得和他斗一斗。”

    我点了点头,心想:“这个家伙我算是认清楚了。捉鬼的本事不怎么样,吹牛的能耐是一流的。”

    第48章 鬼脸灯

    鸡叫之后,百鬼回避。我和无名大摇大摆的从巷子里面走出来,再也没有人能害我们了。

    我犹豫了一会,问无名:“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救了我的舍友?”

    无名点了点头:“我师父经常跟我说。学道术的人,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帮忙的。”

    然后他很谨慎的问:“你和那只鬼什么关系?”

    我瞪了瞪眼:“哪只鬼?”

    无名小声说:“就是那一只,穿白衣服的。我听见他说什么夫妻同心之类的……”

    我听见他这么一说,脸上有些发烧。幸好天还没有亮,他应该看不到我脸红了。我叹了口气:“小时候他救过我一命,然后逼我和他冥婚。我一直在拖延,想找个道士摆脱他。”

    无名点了点头,搓着手说:“那就好。那就好。”

    我奇怪的看着他:“什么那就好?”

    无名嘿嘿笑了一声:“我不就是道士吗?你找我算是找对人了。”

    我咧了咧嘴:“你虽然是道士,可是你的道术,实在是有点……”

    无名摆了摆手:“其实我只学了三个月而已。我师父才是真正的高手呢。等他老人家从外地回来,就能帮你杀了那只鬼,你放心吧。”

    我听见他师父是高手,心里面一喜。可是再听到要杀了白狐,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些不忍心。

    我还没有想清楚,无名已经在前面叫我了:“咱们赶快走吧,趁着天亮去看看那只厉鬼怎么样了。鸡叫之后,阳盛阴衰,正是咱们行动的好时候。”

    我点了点头,就跟上他的脚步向前走。

    在路上的时候,我们简单的互通姓名,说了一下双方的情况。然后我把宿舍闹鬼的事讲了一遍。希望无名在捉鬼的时候心里有个底。可是我总感觉他对这个兴趣不大,反而旁敲侧击的问我关于白狐的事。

    我忽然想起来白狐跟我说的话:“血墓有主人。墓是死的,主人是活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心生警惕,觉得血墓的事,不应该对任何人说,至少不应该对刚认识的人说。万一泄露出去了,那可就糟了。于是我顾左右而言他,不肯透漏关于白狐的事。无名问了两句,见我不肯说,也就不再问了。

    东方泛白的时候,我们来到了湖边。这时候学生们都还没有起床,校园里面静悄悄的。

    无名蹲下身去,看了那湖面一会。然后他从包袱里面掏出来几样东西。

    这些东西当中,有一盏油灯,有一个瓷瓶。油灯碧绿,像鬼的脸。瓷瓶赤红,像人的血。

    这几样东西就够邪门了,看得我心里发毛。而无名又从瓷瓶里面倒出来一团浑浊的油脂,放到油灯里面。那油脂被风一吹,发出一阵恶臭。

    我掩住鼻子,扭了扭头:“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难闻?”

    无名嘿嘿笑了一声:“你想知道?这就是尸体身上的……”

    我连忙摆手:“你别说了,我不想知道了。”

    第49章 水神

    我没有问无名那是什么,因为我已经猜到了。那就是尸油。我强忍着恶心,瞪着眼看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无名把那盏灯点燃了。尸油被热气一蒸,臭味猛然散出来,比刚才浓烈了十倍不止,我这次真的要吐出来了。

    我转到上风口,总算避过了臭味,然后问无名:“你为什么在这里点灯?想干嘛?”

    无名看着人工湖说:“我要看看,湖水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他说了这话,就伸出手,从湖面上舀了一点水,淋淋漓漓的浇到油灯上面了。

    湖水被热气一蒸,顿时发出一阵嗤嗤声,冒出大团的白气来。紧接着,这嗤嗤声变成了鬼魂的嚎叫声,而白气当中,若隐若现出现了一个黑影。她正在挣扎,哭喊,似乎很痛苦,很害怕一样。

    我惊呼了一声:“这是方龄。这是方龄的声音。”

    就在这时候,平静的湖面上忽然起了一阵旋风,我感觉一阵凉气,挟裹着湖水劈头盖脑的打了下来。我和无名躲闪不及,被浇了一身。

    幸好狂风很快停歇了,周围又恢复了安静。而摆在湖边的那盏油灯却被打灭了。

    无名在脸上抹了一把,也不知道是在擦汗还是在擦湖水。他叹了口气:“湖里面的东西知道咱们在窥探它,所以把灯吹灭了。”

    他手脚麻利的洗净了油灯,盖上了瓷瓶。背着包袱冲我摆了摆手:“咱们走吧,里面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一个大概了。”

    我跟着他向远处走了两步,问他:“你知道什么了?”

    无名想了想说:“你的舍友还活着。她的魂魄被人取出来,困在草人里面。献给水神了。现在就困在湖中。”

    我瞪大了眼睛:“真的有水神?”

    无名笑了笑:“哪有真的水神,我看也就是一只厉鬼罢了。刚才那阵狂风,应该就是那所谓的‘水神’弄出来的。它的力量,好像比徐梦背后的小鬼更大。”

    我坐在石凳上,皱着眉头说:“那只小鬼控住了徐梦的身体。然后把我们的魂魄献给水神。难道它是水神的帮手?”

    无名点了点头:“很有可能。”

    我绕着一张石桌,着急的团团转:“应该想个办法,把方龄救回来,可是怎么救呢?你有没有办法?”

    无名挠了挠头,干笑了一声:“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需要你做出点牺牲。”

    我很警惕地问:“你想让我怎么样?”

    无名说:“徐梦念念不忘,要把你们的魂魄送下去。现在只送下去了一个人而已。我猜她今天晚上还会来的……”

    我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咱们在这里守株待兔?”

    无名踌躇了一会:“等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毕竟咱们两个加一块也不是那厉鬼的对手。我倒有个计策,你可以假装被徐梦抓住了。等她要取走你魂魄的时候,你就忽然出手,措手不及,把她给制住。”

    无名越说越兴奋,搓着手说:“我可以教你几个专门对付厉鬼的办法,到时候肯定能伤了它。”

    我忍不住说:“为什么是我假装被抓住?你是道士,这事由你来办不行吗?”

    无名委屈地说:“徐梦只想抓你,没想抓我啊。我可不是贪生怕死。”

    我垂头丧气的坐在石凳上:“真是邪了门了。怎么我这么倒霉?算了,为了救方龄,我就豁出去一次吧。”

    第50章 鱼饵

    晨昏交替,日月流转。天亮了,又暗了。一个白天过去了,现在又到了黄昏。

    在这个白天中,我们饱餐了一顿,痛快的睡了一觉,养精蓄锐,把精神调整到最佳状态。然后无名给了我几张符咒,让我坐在湖边。

    我们两个反反复复的确认了一遍计划,要做到万无一失。万无一失的意思是,要抓到厉鬼,但是绝对不能让我受伤。

    然而,世上真的有万无一失的事吗?我看未必。

    无名躲在不远处的花丛里。以道门特有的方式屏住呼吸。他号称不仅人发现不了他,连鬼都看不出端倪。对于这个牛皮大王,我只能姑妄听之。无论如何,他现在是一只钓竿。

    有钓竿就有鱼饵。我就是坐在水边的鱼饵。

    鱼有可能被钓上来,也有可能吞掉铒逃走。

    想到这些,我的心就七上八下的。

    已经将近深夜了,湖边的人三三两两的回到教室。校园又静下来了。

    我东张西望,看见远处走过来了几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