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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他的声音却已经完全哑了,“可我想你,每天都在想,想亲你、想碰你,想你一直在我身边,我可以对你做各种各样的事——”

    炙热的吻越来越往下,从她隆起的小腹掠过,停在了要命的地方。

    闻清仰起头,几乎要承受不住,手指却只能用力在他发丝间摩挲着,他技术向来很好,轻易就将她推上了云端。

    见她脸上未消的红云,他笑的更加意味深长了,揩了揩嘴角,重新躺回她身边,“清姐怎么还是这么没出息?”

    闻清恨恨地瞅了他一眼,下一秒却猛地拉过毯子盖住了脸。

    廖敬清还真没见过她害羞的样子,大笑着连人带毯子地将她拥进怀里,隔着毯子在她鬓发间吻了吻,“好了,不逗你了,该闷坏了。”

    闻清在毯子里控诉道:“我都当妈妈的人了,你好歹给我点面子啊!”

    廖敬清笑得更加开怀,笑声又引来闻清狠狠的一脚踹。

    他只好憋着笑发誓:“好,我们清姐最厉害了,刚才只是意外。”

    结果又招来一脚踹,廖敬清忽然攥住毯子一脚,自己也钻了进去。

    闻清大叫着被他按住了,两人缠绵着再度纠缠在了一起。他在毯子里轻柔地对她说:“我爱你,闻清。”

    闻清搂着他的脖颈,鼻尖在他长了胡茬的下巴上蹭了蹭,“我知道。”到了现在,这三个字已经不用再说出口了,他为了她将自己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她丝毫不怀疑他的感情。

    ——

    过了几天这样没羞没躁的生活,平日里有需要的生活用品,廖正扬会特意买了送过来。但闻清和廖敬清也有必须要出门的时候,比如闻清产检的日子。

    闻清私心里并不希望廖敬清出门,不知道是不是港片看多了,她总觉得一出门就有人会谋害他似的。更何况连廖正扬也说,现在的情况很危险。

    可廖敬清安慰她:“没事的,相信我,我有分寸。”

    闻清当然知道他身手很好,可还是担心,但廖敬清坚持,“这是我陪你的第一次产检。”

    他说完这句,闻清便再也不好劝说什么了,这样的过程不让他参与,对他来说恐怕一辈子都会有遗憾。

    于是两人收拾了下就出门了,幸好一路上都很安全,路况也非常好,直至到了医院都没任何奇怪状况发生。

    看着医院里人来人往的样子,闻清这才暗暗吁了口气。

    两人一起去挂号,全程廖敬清都牵着她的手。其实除了闻清会担心廖敬清之外,他也担心她。

    他们等在医生办公室门外,廖敬清拿了之前的b超单和检验结果看,闻清枕着他的肩膀道:“你也能看懂这些吗?”

    廖敬清丢给她一个嫌弃的眼神,“你说呢?”

    闻清撇了撇嘴,正好门口的护士叫了她名字,闻清就跟着她走了进去。

    临进门时却又忍不住退了回来,廖敬清余光瞧见了,微微扬起眉来。

    闻清说:“你哪也别去,就在这等,听到了没?”

    廖敬清微微一怔,很快就明白过来,对着她微笑颔首:“好。”

    护士掩着嘴直笑,“你们刚新婚吧,夫妻感情真好。”又压低声音对闻清说,“你老公真听你话。”

    闻清听完不由失笑,但也没解释,径直去了办公室。

    廖敬清却对着办公室门开始走神。

    ——

    检查的时候闻清也总是心神不宁,如今廖敬清离开她视线范围超过五分钟,她便觉得会有事发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之后,对什么事都变得敏感且患得患失起来。

    幸好出去一看,廖敬清一直等在那里,她松了口气,也开始怀疑真是自己多心了。

    接下来还有其他检查项目,闻清一一做完了,随后去了趟卫生间。

    廖敬清拿着包在门口等她,因为有之前的经验教训,闻清这次便没多嘴。可谁知道她就这么进去了一趟,出来时廖敬清就不见了。

    走廊上依旧人来人往,但闻清却压根找不到廖敬清的身影,她心脏开始怦怦直跳,随手拉了个护士问:“请问——”

    但话说了一半又顿住,对方怎么可能会注意到他呢?这么多人,护士哪里会留心他一个?

    护士见她脸色苍白,以为她身体不舒服,关切地问:“小姐你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闻清静了静心神,“你的手机,能借我用一下吗?”

    对方点点头,“当然可以。”

    可无论是廖敬清还是自己的号码,全都是无法接通,闻清站在原地,整个人都僵住了。廖敬清不是那么不靠谱的人,不可能无故消失,可是怎么会、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她一直都知道这平静表象下往往暗流涌动,可怎么能这么快呢,快到他们都还没过几天好日子啊。

    第五十八章

    闻清坐在椅子上,四肢都很僵硬,护士小姐见她状态真的很糟糕,主动帮她联系了家里人。

    廖正扬和莹莹很快就赶了过来。

    莹莹自七叔被捕之后,一直是廖正扬在照顾,对她而言,只知道父亲做了坏事要接受惩罚,其他什么都不清楚,见了闻清仍旧很亲昵,“姐姐你没事吧?”

    她的手温热细腻,让人倍感亲切,闻清慢慢地抬起头,随后又摇了摇头,“没事。”

    廖正扬的脸色也很难看,但他表现的还算镇定,“我已经和刘警官他们联系过,你放心,我哥不是个乱来的人。”

    闻清当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格外担心,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用力抓紧廖正扬的手,“是不是他发现不对劲了,所以才离开的,他怕连累我?”

    “不会。”廖正扬说,“他既然让你留在他身边,就不会偷偷溜走。他只会——”

    “只会什么?”闻清连唇色都变得浅淡,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施了点力。等她意识到,廖正扬的手都被她抓出了几道指痕。

    廖正扬看出她的担心,将原本那句话咽了回去,安慰她道:“你现在该做的,是好好照顾自己,等他回来。”

    闻清低下头去,许久都说不出话。

    廖正扬叹息一声,伸手扶住她,“走吧,如果刘警官那边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现在除了等,我们也做不了什么。”

    的确是做不了什么,可这种明知道他可能在遭遇危险,却无能为力的感受实在太糟糕了!

    三人一路回了家里,廖正扬和莹莹始终陪伴在闻清身边,可是一整天过去了,关于廖敬清仍旧没有任何消息。

    连警察那边也安安静静地,什么都没通知他们。

    闻清第一次尝到了度日如年的滋味儿,那种望穿秋水只为一人的感觉简直快把人给逼疯了。

    廖正扬做了吃的给她送过去,闻清哪里有胃口,可目光触及到自己隆起的小腹,那句“不想吃”又慢慢压了下去。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样不顾一切地来找他,是要做他的坚强后盾的,可不是来给他帮倒忙拖后腿的!

    闻清端起那碗面,小口地吃起来,尽管胃里一阵阵翻涌着,却还是强迫自己吃下去。

    廖正扬看她那副样子都替她难受,自责道:“早知道我就什么都不告诉你了。”

    “他说过为了我和孩子,会拼尽全力,我信他。”闻清低喃道,“我们都要对他有信心。”

    从前她总是不信他的话,他欺骗了她太多太多,可现在却对他的话深信不疑。闻清知道,这次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再骗她了。

    廖正扬沉吟片刻,在房间门口道:“他不会骗你,你是他最大的动力。因为你,他甚至可能会主动出击。”

    闻清握着筷子的手一顿,蓦地抬头看向他。

    廖正扬:“他恐怕会做诱饵,故意引七叔的人出来如意王爷。”

    “为什么?”闻清感觉到耳膜嗡嗡直响,脑子也快短路了,其实有个认知在她脑海中渐渐冒出头,可她却根本不敢往那去想。

    她不敢相信,廖敬清对自己居然那么狠。

    廖正扬直言道:“当然是为了减刑,闻清,他比你想象的还要在意你。为了和你在一起,他真的什么都敢做,哪怕冒死拼一拼。”

    廖正扬说完就转身走了,他背影孤寂沉重,恐怕心情也凝重到了极点。

    闻清一个人坐在那里,她缓缓地闭上眼,心里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情绪。

    这个男人总是令她震惊,令她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做才好,除了更爱他之外,她已经没有其他东西可以回馈他了。她一直以为这只是段露水姻缘,虽然一度伤心痛苦过,可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廖敬清将这段感情看得这样重。

    她一直以为他不够爱,可原来不知不觉中,他爱的比她还要深,还要认真。

    ——

    有了廖正扬和莹莹在,至少孤单的感觉不会被无限放大。尤其是莹莹,她根本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是怎样,每天变着法儿地哄闻清开心,“你看,这是我给小宝宝准备的礼物,好看吗?”

    闻清见是件小衣服,虽然尺寸大概只够芭比穿,但她还是被莹莹的心意所打动,真诚说道:“谢谢,我很喜欢。”

    莹莹虽然智力不足,可她在这方面却十分擅长,她非常爱做各种各样的手工物品。最厉害的就是衣服,玩偶的、宠物的,做出来的样子非常精致漂亮。

    闻清看着她一针一线专心的样子,忍不住也拿了布料出来。

    莹莹笑着问她,“你想做什么?”

    “我给他做个小帽子吧。”

    莹莹点点头,认真地指导起她来。

    闻清极力让自己集中精神,她必须找件事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这样才不会成天胡思乱想。廖敬清不告而别,一定是对她有信心,她不能让他失望。

    从始至终都是他在为这段感情努力,她要更勇敢才行。

    廖正扬见她越来越冷静,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这样一看,他忽然有些明白廖敬清到底为什么对这个女人着迷不已了。

    闻清尽可能地不去看新闻,也不去打探消息,可晚上还是会失眠,整宿整宿地睁着眼无法入睡。

    足足过了五天,第五天清晨,闻清才听到家里的门被叩响了。

    门板只是轻轻响了一声而已,她几乎立刻就从床上弹坐起来,随后连鞋都没穿就跑了出去。

    ——

    她无比地坚信门口就是自己想要见的人!果然等门打开,廖敬清隔着一扇防盗门,微笑地看着她。

    可在他身后不远处有人等着,那个人闻清没见过,面容严厉,透着股刚正不阿的气息悠然见田园。

    闻清握紧了拳头,她鼻尖一阵阵涌起阵阵酸意,只有指尖不断用力扣着掌心,这才勉强自己没失态。

    倏地将门拉开了,她都没敢立刻去触碰他,只是一次次上下打量着他全身,生怕哪里少了什么。

    清晨的湿气很重,他睫毛上不知道是露水还是冰渣,他缓缓地张开双臂,将自己完全展现在她面前,依旧是微笑着的。

    他说:“早安清姐,我很好,没有受伤。”

    闻清看着他再度露出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像极了他们在火车上初遇的那一幕。这才不管不顾地扑进他怀里,眼泪汹涌而出。

    她用力捶了他胸口好几下,“混蛋,你怎么老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