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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节

      这事会被圣人插手,简珞瑶也措手不及,不过不管皇后调查结果如何,没对睿王府做出任何声明,那便不是追究睿王府的责任。

    既然不是他们,自然与另一拨人有关。

    其实明眼人都清楚,越是不好公之于众的结果,越是慎重,牵扯之面甚众,才不能叫大家都知道了原委——十有八/九跟皇家辛秘有关。

    众人讳莫如深,心里却也门清,安王妃和诚王妃这心思恶毒的名声,便是坐定了,否则就该公开替她们澄清,而不是直接把流言压下去。

    此事之于睿王府的好处,陈嫔对安王妃说得便很透彻,直白的讲,就是让大家明白了圣人对皇长孙的在意,既然圣人在意了,那些牛鬼蛇神,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安王妃和诚王妃两个,无意是当了众人试水的马前卒,她们用实际后果,给了所有人一个警告,再无人敢把主意打到令圣人在意的皇长孙身上。

    也因此,简珞瑶坐了一个安心的月子。一晃眼孩子便要满月了。

    满月是大日子,办得比洗三热闹多了,这些人都是来凑热闹的。

    简珞瑶也终于解禁了,一个月里不许下床不许洗澡洗头,即便是冬天,隔这么久也觉得自己浑身都要馊掉了。

    刚开始几日,简珞瑶还坦然的让萧长风住自己的屋子,等过了几日,不用郑嬷嬷她们劝,她已经自动的赶人了,先是把萧长风打发到隔壁去睡,后来是不许萧长风靠近自己,再后来连见都不让萧长风见了。

    简珞瑶的观念里,夫妻,再是亲密无间,也要有适当的**和距离,像这样蓬头垢面、不知道身上还有没有异味的自己,自然不能让萧长风看到。

    就想她,再爱萧长风,也没有到连他拉屎抠脚挖鼻孔,都觉得帅到不能自理的地步。

    爱情里,还是要给彼此留一丝美好。

    面对自家王妃这么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要求,萧长风倒是据理力争过,可惜没人站他这边,他只能一退再退,不过萧长风也是有底线的,不睡主屋可以,离自家王妃不超过两步的距离也没问题,不让他踏进屋子就过分了些。

    最后两人几番协商,先前让小家伙睡外间的软榻,便收拾出来让萧长风睡了,简珞瑶继续搂着香香软软的儿子睡。

    月子终于坐完了,简珞瑶自己都嫌弃的日子,总算是过去了。这日一大早,简珞瑶连懒觉都顾不得睡,起得比萧长风还早,去浴室洗漱了。

    泡了将近半个时辰的澡,把自己泡得香香的,简珞瑶才肯出来,换衣裳,梳头,化妆,一□□下来,也已经到用早膳的时候了。

    用过早膳,萧长风照例陪儿子玩了会儿——其实是他在玩儿子,小家伙全程淡定的睡觉,根本没功夫理他。完成日常互动,萧长风才去了前院。

    后院也开始布置起来了,摆桌椅,整理摆设,上瓜果点心,简珞瑶没空管这些,跟萧长风一样不消停的逗着怀里的小家伙。

    客人渐渐上门了,到辰正时分,郑嬷嬷过来提醒简珞瑶:“姑娘,该准备了,再一会儿客人怕就来齐了。”

    郑嬷嬷说得准备,自然是叫简珞瑶给小家伙喂/奶,现在不喂饱了,待会儿当着女眷们的面要闹起来,被人猜出原委就不好了。

    简珞瑶摇了摇怀里的小家伙,笑道:“小乖乖,起来吃了。”

    小家伙被吵醒了来喂/奶,也不苦恼,听话的吃了一顿,又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不过当珠圆玉润的简珞瑶,抱着呼呼大睡的小家伙出去,倒是引起了众人的注意,长公主辈分大,轻笑道:“这才刚刚满月,皇长孙身上的红倒是都褪去了,白白嫩嫩的,这般可爱的小孩儿,本宫还真没见过几个。”

    “长姑母可别这么夸,这就是只小猪,吃了便睡,可愁死我了!”

    简珞瑶语气亲热,说话又直爽,长公主嗔笑道:“哪有你这么说孩子的?能吃能睡,是这孩子的福气,长大了可不得了!”

    一旁的诚王妃垂头默然,心道能不有福气吗,刚出身就叫万岁爷那般喜爱,现在提到皇长孙都是满口子的夸赞,谁还记得被万岁爷赐过名的皇长孙女?

    长公主也是个奸猾的,以前对她们这些侄媳妇端着公主的派头,自来不爱来往,连她家明瑜的满月都没来,只让她儿媳妇上门道贺,这见了万岁爷对简氏的儿子青眼相待,倒是跑得快了,也不怕失了身份!

    诚王妃刚不屑的想着,院外忽然一阵喧哗,简珞瑶忙抱着孩子起身:“怎么回事?”

    长顺匆匆进来,朝众人福了一身,才对简珞瑶躬身道:“回王妃,李公公替万岁爷宣赏来了,请您暂且移步。”

    ☆、第102章 01.01

    众人闻言,皆忍不住心头一震,万岁爷究竟是有多看重皇长孙?

    这满月宴才刚刚开始呢,宫里头就迫不及待的派了人来宣赏了——按照圣人一贯的行事风格,至少要用过午饭,甚至到大家吃饱喝足,差不多要各自告辞离去的时候,宫里的人才姗姗而来的。

    今儿却来得这般及时,可见一早儿便等着呢!

    别说众人脸色变了,连简珞瑶听到长顺的话,都忍不住呆了呆,旋即反应过来,忙问道:“王爷呢?”

    “王爷已经往这边来了,请王妃带小主子过去。”

    听到这话,简珞瑶放心的点点头,又转头面向众人,歉意的笑了下。

    虽说圣人如此表现,乃是莫大的恩宠,不过时人讲究谦逊,作为受到殊荣的主家,该向客人道歉的还是得道歉,或者可以说是委婉的炫耀。

    不过简珞瑶还未张口说话,长公主已经了然笑道:“万岁爷派人来宣赏,此乃万岁爷对皇长孙的一片慈爱之心,侄媳妇可别叫外边的人等久了,快些带了皇长孙过去接旨罢。”

    一旁的安王妃忙笑着接过话:“大姑母说得是,三弟妹可别耽搁了,快些带了皇长孙过去罢。”

    “多谢大姑母和大嫂体谅。”简珞瑶一面与众人寒暄,一面领了她们一同出去。

    圣人当众宣赏,她们即便只是来睿王府做客,也要一同出去跪接圣旨,以示皇家威严。

    院中,已经摆好了香案,萧长风正与李成寒暄,李成身后又跟了一串宫女太监,皆捧着华丽的锦盒,数目之多,让刚出来的女眷们见了眼底又是一黯。

    “哟,睿王妃领了皇长孙来了?”李成瞧见众人之首的简珞瑶,微微行了一礼,“咱家见过睿王妃和皇长孙。”

    简珞瑶忙笑道:“李公公不必多礼,不知你这时过来,一时没有准备,劳公公久等了。”

    “睿王妃客气了。”李成笑眯眯的应了,又看了简珞瑶怀中的孩子一眼,“皇长孙睡着了?当真是天家子孙,这么多人瞧着,睡得如此安稳,这沉稳的气质,还真像极了万岁爷呢!”

    李成把小家伙夸得天花乱坠,旁的人也都在附和,一不小心就把小家伙捧成绝世神童了,简珞瑶也是哭笑不得,好在她脑子清醒,没有被这么恭维得膨胀起来,宠辱不惊的道了谢。

    “咱家此番是领了万岁爷的命过来,就不耽搁功夫了。”李成寒暄完,便准备切入正题,拿出手中的圣旨。

    事实上李成是圣人跟前最得意的人,他在宫里头除了给几个人面子,甚至大多数品极高的后妃都得捧着他,李成今日能在睿王府寒暄这么久,态度如此亲和,已经叫人心惊了。

    如今见了李成的动作,众人也忙准备好依次跪下。

    简珞瑶和萧长风是主人,又是今日小主角的父母,位置并排在在最前面。简珞瑶准备跪下时,萧长风不动声色的将小家伙接过去,抱着孩子,率先跪在了蒲团上。

    简珞瑶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抿唇笑了笑。

    李成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却也只是一眼扫过,目光平稳的移回圣旨上,只当没瞧见。

    众人准备好后,李成开始宣旨了,尖锐洪亮的声音,传遍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震得众人耳朵发疼。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睿王夫妻为皇家开枝散叶,诞下皇长孙……重字辈,朕翻阅众书,特为皇长孙拟名重乾……”

    这一封圣旨,连简珞瑶和萧长风也措手不及,原以为圣人顶多就在上边勉励一番,再祝愿皇长孙平安健康,最后宣布赏赐便完了,却不想圣人竟然还给皇长孙取了名。

    这么早为皇长孙取名也就罢了,主要是这个名字,萧重乾——乾字可不是一般人能取的,代表天,更是尊荣的象征。

    圣人替皇长孙取这个名字,也不知究竟是有何寓意,但是她们至少清楚一点,圣人对皇长孙在意的程度,比她们以为的还要多。

    对大部分人来说,这并不是好消息,最起码安王妃和诚王妃面上已经再难以维持笑容。她们都是简珞瑶的嫂子,嫁进皇家的时间都比简珞瑶要早几年。

    一个还是她们的大嫂。安王妃看着这几个弟妹,一个个比她早生孩子,生女儿的生女儿,生儿子的生儿子,心里头越来越不是滋味。

    上回她不小心做错了事,被婆婆陈嫔逮着骂了一通,还要给王爷选侧妃,她见婆婆盛怒,不敢为自己求情,后来在王爷跟前旁敲侧击的委屈过几回,原以为王爷会体谅她,却不想王爷心里也怪她,怪她当初没保护好肚里的孩子,才让睿王得了圣人的眼。

    可她也说一句诛心的话,但凡她们王爷像睿王一样,府里没那么多莺莺燕燕,心思莫测的女人,就守着她一个人,她也不至于被恶人钻了空子,害得小产不说,还隐隐伤了身子,这多调养了一年多都再没个动静。

    王爷不自省也就罢了,竟然还怪她?

    安王妃心里头越想越不是滋味,甚至还有些隐隐的失望,明白王爷和婆婆没甚区别,都是面上装得好,用得着她的地方就笑脸相迎,一旦坏了他们的事便恶语相向。

    倘若王爷对她有半分睿王对睿王妃的心意和照顾,她都不会把好端端的日子过得这般!

    安王妃又看了眼前头,自下跪接旨起,萧长风怕简珞瑶抱着孩子太辛苦,便把孩子接过去抱,到现在也没把孩子还给简珞瑶,一直搂着,也不在意这么多人瞧着,有损他王爷的威严。

    而简氏也就这么坦然的立在睿王身旁,并无半点心虚,可见平日便习惯了如此。

    安王妃收回视线,心底悠悠的叹了口气。她以前对简氏嫉恨又不屑,嫉恨她受宠,嫉恨她活得比她们这些妯娌都轻松,却又不屑她的出身,更不屑她小家子气的做派。

    便一直在抱怨,却从来没有仔细琢磨过,为何放着她这个出身良好、温婉贤惠的长媳不搭理,太后和圣人独独对简氏青眼有加?为何自己打理后院,为王爷出谋划策,为王爷照顾满院的莺莺燕燕,王爷仍对她有诸多不满,而简氏从不许睿王接近其他女人,睿王却对她百般纵容?

    想到这些,安王妃也不得不承认自己错了,问题不在简氏身上,而是她自己,把欢乐悲喜寄予男人身上,自己的日子都在围着丈夫打转,哪有自顾自的欢喜,来得简单快活?

    安王妃不由又看了身旁的诚王妃一眼,心下不免凄楚,世间女人大多如此,既是以夫为天,自然是围着夫君打转,即便是她不甘心,又能如何?还能如何?

    她不是简氏,她们王爷也不是可以事事包容的睿王。

    安王妃那一眼,瞧见的是诚王妃同样险些挂不住的笑脸,面上神情委实牵强。

    不过比之安王妃的自怨自艾,诚王妃却是全然的不忿。

    上回在睿王府做的事,虽也有她的份,可安王妃是长嫂,责任自然更重一些,更何况她如今养着女儿,也是圣人的头一个孙女,在圣人跟前有些得脸,看在女儿的份上,她婆婆也不能对她太过苛刻。

    更何况诚王妃早就破罐破摔了,即便是被婆婆打骂了,心里也没安王妃那般难受,毕竟蒋嫔对她一向没好脸色,冷嘲热讽她听习惯了,并不放在心上。

    至于蒋嫔说得要给诚王选侧妃,诚王妃更不担心了,选侧妃就选侧妃,只要王爷想倚仗她父亲,再年轻貌美的侧妃进了门,王爷也要听她的意思,侧妃休想先于她生下王爷的长子。

    等她养好了身子,摔下生下嫡长子,坐稳了王妃的位置,侧妃之类的,就更在她手心中翻不出浪花了。这王爷侧妃,说得要听,要上玉牒的,可身份再名正言顺,还就是个妾室,也得打帘子捧盆的伺候着主母,往后延禧宫若对她再有不满,喊了侧妃去听说教便是,她还能偷个懒。

    是以,这惩罚对诚王妃根本不痛不痒,她对先前的事便也不需要反省,这会儿见了圣人竟然给皇长孙赐名了,她原就因为自个儿明瑜得了圣人的赐名,而皇长孙没有,一直暗暗自喜,如今自家连这些殊荣都没有了,她还如何与简氏一较高下?

    思及此,诚王妃心里头便满是抱怨,父皇也真是的,自来对他们这些王府里的事便不上心,偏在这个时候,给了小崽子这么大的殊荣,也不怕小崽子福薄受不住呢?

    安王妃和诚王妃的心思复杂些,旁的女眷惊讶过后,便只是有些许为难,不知道万岁爷对睿王和皇长孙是个什么态度,若这番赐名只是处于皇祖父对长孙的重视,那她们便好办了;可倘若圣人给皇长孙取名为“萧重乾”是另有深意,她们也不敢贸然对睿王府殷勤备至,毕竟自家老爷都还没开始站队,她们更不能轻易表态。

    众女眷为难之余,索性把目光向长公主身上看,打定主意跟着长公主的态度走。

    长公主对简珞瑶倒还好,对萧重乾委实热情,等简珞瑶夫妻送完李成离去,众人回到侧厅继续喝茶聊天,长公主看着萧重乾在简珞瑶怀中睡得香甜,心里委实喜爱之极,便忍不住要接过去抱一抱。

    简珞瑶也大大方方的把孩子递给长公主,长公主抱在手里轻轻晃着,满脸笑意的道:“这孩子啊,除了皮肤白嫩,这脸倒是跟他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他脸都还没长开呢,大姑母就瞧出来了?”

    “可不是,本宫看人最厉害的,你不信啊,等两年就能见分晓了。”长公主说着,又把孩子抱到她旁边的女子跟前,笑道,“你瞧瞧,这孩子是不是和你表哥很像?”

    往常长公主不出门,代她出来应酬的便是大儿媳妇杨氏。今日长公主亲自出门,杨氏便在府里坐镇,长公主带了新婚的小儿媳出来走动。

    长公主的小儿媳妇,便是简珞瑶堪称熟稔的罗秀媛。

    罗秀媛虽说心系萧长风,可选秀过后也知此生梦想无望,她被圣人指给长公主的幼子,长公主虽与圣人不是一母所出,可长公主的生母曾经对圣人和太后都有照拂之情,圣人感恩在心,登基后才册封排行第三的三公主为长公主。

    直到如今,因着圣人和太后对长公主的照拂,长公主府在京里名望颇高,即便罗秀媛的亲姨母是淑妃,她也不敢违抗圣人的旨意,拒绝嫁入长公主府。

    更何况,她也不是没反抗过,那些日子她万念俱灰之下卧病在床,日日以泪洗面,人瘦了一大圈,然而她心心念念表哥却正与王妃恩爱缠绵。

    满京城里谁不夸圣人这婚指得好,不苟言笑的睿王遇上睿王妃,百炼钢都化成了绕指柔?

    而她呢,即便是病入膏肓,只要还剩最后一口气,抬也要被抬进长公主府的,圣人金口一开,谁都不敢反抗,她又何苦独自痴缠?

    想开了之后,罗秀媛确实把心思深藏起来,像一个普通的待嫁闺秀一般,亲自绣嫁衣,准备嫁妆,学着那些耳熟能详的管家之事,打定主意要做一个人人称道的贤妻良母。

    简氏能做到的,她自会比她做得更好——其实心里头仍是不甘心的,才憋着气要超越她。

    直到简氏怀了孩子,以一己之力将自身与孩子护得周全,没叫表哥在外边分心分毫。而表哥对简氏的用心,更让她大吃一惊,在简氏怀着孕不能伺候的这几个月里,表哥仍未纳一妾一通房,只安心守着简氏。

    那时她便已经明白,她再怎么努力追赶,也是追赶不上简氏的,在表哥的心里,她与简氏原就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