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归玩笑，一辆大奔，一辆越野车，很快就出了京都市区往西郊开去。
    夜晚的西郊，黑漆漆的，连个路灯都没有，一条路上，只有许凡他们两辆车亮着车灯，在黑夜里不断前行。
    路过“点石成金”会所的时候，许凡和钱老板都往那边看去。
    钱老板感叹道：“这里才是真正有钱人来的地方，不像我们，也就路过看一眼。”
    韩青清了清喉咙，想笑。
    许凡倒是无所谓，都笑出声了，“您说得对，像我们这种顶多算是有点儿小钱儿的，可来不了这里消费，一晚上，够我们忙活一两年的了！”
    “谁说不是呢！我看啊，就是有钱人钱多烧的，不知道怎么花了！”钱老板深以为然。
    许凡心说，要不是这个原因，我这个会所还真开不起来。
    两辆车继续往前，又过了快二十分钟，终于到了一个岔路口。
    韩青慢下车速，往外面观察了一下，“是不是就是前面那个岔路口啊？”
    钱老板也眯着眼往外看，“是吧，这个老余也不说清楚，黑乎乎的，谁知道会不会走错！”
    “既然他没有说别的，估计也就这一条岔路了，阿青，拐吧！”许凡说道。
    韩青打开转向灯，后面的车见状，也打开了。
    两辆车往左侧岔路开去。
    这条路，只有一来一回两车道，周围光秃秃的行道树，稀稀落落的，再往远就是大片的荒地。
    开出去没有一会儿，出现了零散的农舍，一个村子出现了。
    后面车上的王宇宁看到这里的时候，就若有所思起来。
    他记得，上次楚楚被人章鱼手下的那个男的绑架，似乎就在前面不远的一个玩具厂。
    不会这么巧吧，老余设的地点会是那里吧！
    等到经过了那个被上面拆了一半的玩具厂和旁边的村子后，王宇宁知道自己想多了。
    许凡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点了。
    “钱爷，老余有没有说几点开始？”许凡问道。
    “没说，就是通知我们出发后，人到齐了就开始！”钱老板思索着说道，“怎么？有问题？”
    许凡笑了一下，“没有，就是觉得这么个局，是不是有些仓促了。”
    钱老板点点头，“没错，可之前不是因为你说你就这两天有空，不然过了年再说吗？”
    他说完后，就看向许凡，许凡也淡笑着看着他，没说话。
    他忽然一拍额头，“我这个脑子，这个局不止我们两个人，还有别人，都是这样吗？”
    许凡心说，你还不算笨。
    “所以啊，为什么呢？”许凡呼出一口气，问完后，就靠到椅子上看着前面不说话了。
    钱老板也靠到后面椅背上不说话了，这事儿想着就不对劲儿，怎么就这么大意了呢？
    还半夜三更地跑到大郊区来。
    许凡带了不少人，自己可是孤家寡人，单蹦儿一个人啊！
    这万一出点儿什么纰漏，谁还顾得上谁啊？
    越是这么想，脑海里越是会出现各种各样不祥的画面。
    钱老板感觉好不容易不跳的右眼皮，又开始跳了。
    他又扭头看向许凡，想要说些什么，可看到许凡那么淡定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瞬间安心了下来。
    算了，管他老余想干什么，许凡可是自己介绍认识他们的。
    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和严博易也是老相识。
    许凡还不至于出了事情自己跑路，把他留在那边的道理。
    车子又往前开了好一会儿，韩青看了看导航仪，说道：“还没看到人啊，不是说有人接我们吗？这都快要到翼省了！”
    许凡心里一动。
    翼省！
    汪教授！
    然后，就看到不远处路边，一个不亮的光线出现。
    “看到人了！”韩青说道。
    车子距离那处光线越来越近的时候，车灯照到了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站在路边。
    “是那个人！”韩青嘟囔了一句。
    钱老板奇怪地问道：“谁啊？”
    许凡却一眼看到了那人眼下一个痦子，是拍卖行里那个人，韩青说在老余家也见过这个人。
    车停了下来，韩青放下车窗，一股寒气冲进车内。
    那人往车里看了两眼，跟韩青说道：“往前二十米，右边有条路，一直往里开，就到了！”
    韩青看了他两眼，面无表情关上车窗，继续往前开去。
    那人看着车从他面前经过，又看到后面还有辆越野车也跟着过去了，掏出手机打了出去，“许凡他们到了！”
    收起电话，他又往路的一头照了照，转身跳下路基，从小路离开了。
    韩青开着车，看见右侧一个岔路后拐了进去。
    这里的路一看就是后修的水泥路，两边杂草丛生，失去了绿色后，显得格外的萧条荒凉。
    再往前，水泥路忽然扩大，像是一大片广场似的，然后就是一个黑黝黝的建筑出现在眼前。
    生了锈的大铁门后，站着几个人，看到车来了，就把大铁门打开了，让车进去。
    许凡从车窗往外看，这种凌乱破败的建筑，像是个化工厂，大罐子、灰色高大的厂房，一栋挨着一栋，窗子玻璃几乎全都是破的，地面也是碎石和杂草。
    中间的路，不宽，不时会在路边出现个人，往前面指引方向。
    车子一直往里面开着，然后就被人指挥着往左边两个厂房之间开。
    韩青开进去后，就看到顶头已经停了好几辆车，还有几个人站在右边儿厂房大门口那里抽烟。
    看到车来了，他们全都眯着眼睛看过来，然后掐灭了烟，走了出来。
    韩青下了车，给许凡打开车门，眼睛却一直盯着那几个人看着。
    许凡下来后，韩青低声说道：“都是生面孔。”
    许凡不做声，回头看着钱老板也下来了，才说道：“钱爷，我们到了。”
    钱老板看了看这个架势，有些不安，“老余呢？”他问道。
    一个人走上前几步，“钱爷，许爷，余老板在里面等着二位呢。”
    钱老板看向许凡，许凡问道：“其他人都到齐了吗？”
    “全到了，就等二位爷了！”那人说道。
    许凡跟钱老板说道：“走吧！”
    两人往厂房里走，韩青和王宇宁他们跟在后面。
    “不好意思，里面只能二位爷自己进去！”那人出手拦住韩青。
    韩青一眼看过去，杀意顿现，让男人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硬着头皮手还是没有放下来。
    许凡嗤笑一声，“别跟我说其他人都是一个人来的，我怎么没在门口看到他们的手下？”
    那人想了想，说道：“他们只带了两个人。”
    许凡回头说道：“阿青，王宇宁，你们跟着我们，其他人留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