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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4章 你对我做什么都行,我不记仇

      “叶家的人,公然在马路上对着一个女人行凶,这样的新闻真是够劲爆的。”
    凌绍诚一字一句说出来。
    叶盛景当然不会被逼疯,但有时候人清醒地面对,要比疯了更痛苦。
    周围的看客也有好心人,想要上前劝阻,“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呢?打人不能解决问题……”
    叶盛景正在气头上,谁劝谁倒霉。
    他手里的甩棍打向旁边的人,惨叫声持续成一片,立马有人报了警。
    凌绍诚隔着扇玻璃在看戏,“看他这样子,用情挺深。”
    司岩早就将这里面的关系调查得清清楚楚。“两人是初恋,也谈了好几年的,后来女方家破产,叶老爷子这边翻脸不认人,硬生生给拆开的。”
    凌绍诚听着,脸上没有一点波澜,“真是又俗又狗血。”
    “确实,当初两家还有生意往来呢,叶家说撤就撤,很不地道。”
    所以现在,别怪这女人落井下石,叶盛景说得简单,不想斗了。他跟倪家联手要弄死凌绍诚的时候,就没想过有朝一日也会自食恶果?
    凌暖青方才听得清楚,她在纸醉金迷这么多年,不会不知道叶盛景嘴里的‘东西’二字指的是什么。
    那种地方,权贵倾天,可唯独一样东西不能碰。
    碰了就是死。
    前面的路通畅了些,司机发动车子,缓慢地往前开去。
    凌暖青往后看眼,叶盛景被人按住了,不知道是不是叶家闻讯而来的人。她收回的余光睇了眼旁边的凌绍诚,当初害了他的人除她之外,没一个能幸免于难。
    凌绍诚拉过她的手,“冷吗?”
    “不冷。”
    “手怎么这么凉?”
    凌暖青攥紧了手掌,意识到自己捏住了凌绍诚的手指后,又赶紧松开。
    “你有没有想过报复我?”
    凌绍诚一把抓起她的手掌放到自己嘴边哈了口气,“这话从何说起?”
    “跟他们相比,我对你做的事更恶劣。”
    凌绍诚亲了下她的手指,一下下轻啄着,眼里淬满了柔光,同方才的样子判若两人。
    “你对我做什么都行,我不记仇。”
    又开始肉麻。
    凌暖青想将手抽回去,凌绍诚嘴角的弧度轻展开,“你只要高抬贵手,留我一条小命就行了,怎么折腾我都请便。”
    明越觉得车里闷得难受,他用手指将领带扯开,车里不光闷,还有一股恋爱的酸臭味。
    仁橙医院。
    任苒的办公桌上摆着两个礼盒,一个粉色包装,一个蓝色包装。
    凌呈羡推门进去,见顾昱行拖着腿步子不便,正要往外走。
    “顾医生。”
    “凌先生来了。”
    任苒冲着顾昱行说道,“只是小孩子过生日罢了,你怎么这么客气,还送礼。”
    “就是一些孩子喜欢的玩具,别客气。”
    凌呈羡走到办公桌旁,眼见顾昱行要走,“顾医生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任苒闻言,一巴掌打在凌呈羡手臂上,压着嗓音问他,“你干嘛?”
    凌呈羡被抽得还挺痛,摸了摸自己的臂膀,“我还没好好谢过顾医生,就一起吃个饭罢了。”
    “你别这样,顾医生很忙的。”
    任苒又不是不知道凌呈羡心里的小九九,他防着顾昱行就跟防狼一样。
    “忙什么?”凌呈羡抬起腿,压着办公桌的桌沿处坐下来,“忙着回家吗?家里有个母老虎,还是要人命的那种……”
    “呈羡!”
    任苒恨不得捂住他的嘴,她朝顾昱行的方向看眼。“对不起,他不是这个意思。”
    “我就是这个意思。”
    任苒忙站起身,她刚洗过手,手掌还带着一丝湿漉,她捂住凌呈羡的唇瓣,“闭嘴吧。”
    顾昱行看眼墙上的挂钟,好像并未放在心上。“请我吃饭我当然要去,几点?”
    凌呈羡将任苒的手拉下去,“下班后就去。”
    “好。”
    顾昱行提步离开,凌呈羡抓着任苒的手放到鼻子底下,“挺香的,用了什么味道的洗手液?”
    “名字叫打你一顿。”
    “怎么了?”凌呈羡另一手抱住任苒的后背,她只能垫着脚尖,将脑袋靠在凌呈羡肩膀上。“他救过你,我心里记着呢,总不能让他天天这样郁郁寡欢,我这是在开导他。”
    “你这摆明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
    凌呈羡手掌顺着任苒的白大褂往下,在她腰际摩挲起来,“我这是在劝他脱离苦海。”
    “你到底要干嘛?”
    “当然是劝顾医生离婚。”
    任苒嘶了声,“劝和不劝分,你别乱来。”
    再说顾昱行一看就是很爱舒宥宁,旁人家的事,不好多插手。
    下班后,顾昱行给家里的佣人打了个电话,就说医院有事忙,晚点回去。
    任苒开着车,凌呈羡回头望眼顾昱行的腿。“好点了吗?”
    “好多了,就是还没有完全消肿。”
    他只能穿着宽松的裤子,凌呈羡若有所思,“你说你要是把手摔断了,摔残了,你一辈子不就毁了吗?不能再给人动手术,你心里会是什么滋味?”
    任苒赶紧透过后视镜看了眼顾昱行的神色,凌呈羡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会呢,顾医生福大命大。”
    “摔跤这种事可说不准,摔到脖子就是个死。”
    任苒捂不住他这张嘴了。
    顾昱行似乎看得很开,只是淡淡笑了声,“哪有那么多如果,事实是我活下来了,手和脚都没事。”
    “你心态还挺好的。”
    顾昱行双手轻握,任苒将车子停在红灯底下,“顾太太的腿……还能治吗?”
    顾昱行轻摇头,“找过最好的医生,什么法子都试过了,治不好。”
    “为什么会这样?”凌呈羡多嘴问道。
    “车祸。”
    两人还这么年轻,连个孩子都没有,如今老婆成了折磨人的变态,却天天还睡在自己的枕边。
    凌呈羡觉得这男人真是可怜到家了。
    任苒那时候认识顾昱行,依稀也听说过一些事,“我记得当年在医院看到你,意气风发,英俊潇洒,很多小护士背地里都在议论你,那时候她们还说你太太温柔善良,跟你很配。”
    顾昱行握着的手掌用了下力,“是啊,那时候我太太还未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