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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父母也有不同

      “这就是闺女,干啥呢,闺女叫你咋不应,端什么架子呢。”连婶子笑眯眯的介绍了南菱,见连大叔不答话,“啪”的一下,没手软的就拍在他的背上。
    “啊哟啊哟,我就是多瞧了眼咱闺女,记得上回瞧她的时候,她的腰比村口百年老树的还宽,现在漂亮了,模样端正。”连大叔笑着说道。
    百年老树……南菱都不知道说啥好了。
    “闺女,你干爹这张嘴就是说不来什么好话,以前旁人给我们说亲的时候,还说我的脸和他家鸡冠一样红,气得我差点就没瞧上他。”
    “你分明是瞧上我了,那脸才红得和鸡冠一般。”
    “去去去,赶紧上桌吃饭。”
    南菱瞧着连大叔和连婶子甚是恩爱,连大叔一回来,连婶子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停过。
    饭桌上,水富也穿了一身崭新的夏衫,南菱给他买了两身,还有两双鞋子,都是买的恰好合身的,这样水富的奶奶也不会先拿去紧着小叔了。
    连大叔瞧自家这么多孩子吃饭,连婶子还端了鸡汤过来,眉头皱了一下但是没说什么,乐呵的招呼着他们吃喝。
    吃完饭,南菱也不好意思拿鸡了,琢磨着过几日等连大叔走了再说。
    这边南菱刚带着几个孩子走,连大叔就围着连婶子问,“玉容,我知道你是个心善的,咱们也得为儿子孙子想想。我瞧今天这三孩子吃鸡都没抢,你们必然是顿顿吃的都不差,咱家的钱也不禁这么花啊。”
    “真没花你一个子儿,都是闺女赚的钱。”连婶子瞥了他一眼。
    连大叔摇了摇头,“这南家的闺女刚被南大田赶出来,能有几个子,肯定是你有了闺女就头昏脑涨了,把咱们养老本都给掏出来了,哄得你唷!”
    “连齐山,你说的是人话嘛,你看这是啥?闺女送的!”
    连婶子指了指自己发间的金簪子,虽然是光溜溜的只刻了梅花,但是也有三钱重,都说一两金,十两银,这里可就是三两银子了。
    “你和我说道说道这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啊?”连大叔拉着连婶子就坐了下来,他这才打消了南菱骗自家老婆子钱的疑虑。
    “你个眼皮子浅的!”连婶子撇着嘴,心想,我若是把闺女叫我保管的百来两银票拿出来,这糟老头子还不得被吓死!
    不过这是闺女对自己的信任,她决定连自家男人都不告诉哩!
    ……
    又过了几日。
    南菱临近晌午洗了头坐在院子里,一头乌黑的长发跟海藻一般,她眯眼望着天发呆的时候,连婶子就来了。
    “你干爹可算是走了,晌午饭去干娘那边吃去。”连婶子塞了一把瓜子给南菱。
    自从连大叔回来后,南菱带着自家俩孩子和水富就不去连婶子家吃晌午饭了。
    她是个有眼力见儿的,连大叔好个把月才能回来一趟,就想给连婶子两口子多些独处的空间和时间。
    “成。”南菱的话应得和嗑瓜子一样脆生生的。
    “你干爹将你做的梅菜肉饼子和撒了芝麻的酥饼都带走了,这死老头,也没说给我留些,那蛋卷啊他说带回去给他那些老伙计尝尝。我都没敢告诉他你先前卖三文钱一个的,生怕他就舍不得了。”连婶子说着也捂嘴笑。
    虽然先前连大叔还怀疑南菱是呀骗连婶子钱的,但是连婶子对他一番说教之后,他也接受了老天爷突然赏了他一个好闺女的事儿。
    他这一趟可不得把闺女给他做的好吃的都带去给老伙计们炫耀炫耀啊,叫他们成日说谁家闺女回来带酒,谁家闺女扯布的。
    偏生自己就一个儿子,现在有了闺女,闺女还是这么能干的,必须得好好的炫耀一把!
    “左右也不能卖了,哪里就三文钱一个了,这论本钱也就只有十来文钱。”南菱笑着说道,方子卖了,蛋卷也只能做着自家亲友尝尝了。
    连婶子正准备搭话的时候,外面呼啦啦的跑了一堆人过去。
    瘦长脸的妇人就跑进南菱家门口,眉飞色舞的说道,“你们母女不去瞧热闹去啊?”
    “什么热闹!
    “钟家闹分家呢,找了村长主持分家,她家二小子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呢,竟然要分出去单干,他这都还未娶亲呢。分了家谁给他讨媳妇,真傻。”
    自从买鱼那回,这赵成虎家的和钟小柔就结了仇,现在是钟家的事儿,她往往都要上赶着狠狠的去踩上一脚。
    “咱去瞧瞧不?”连婶子手里攥着瓜子,十分意动。
    “干娘你和婶子去吧,我这头发还没干,再说钟小柔克我,每每沾上她都没啥好事儿。”南菱摸了摸自己顺滑的头发,摇头拒绝。
    连婶子瞧着天色估摸着和做晌午饭还有一段距离,就和赵成虎家的看热闹去了。
    才堪堪半个时辰就回来了。
    “不公平,真不公平,先前还没瞧出来他家二小子这么不受宠,这一分家就瞧出来了。”连婶子手里的瓜子已经消失了,估摸着是瞧热闹的时候分与人吃了。
    南菱的头发也已经晒干,她简单的挽了个堕马髻,先前不会挽发,所以都是作闺女的披肩发型,出去做买卖大家都以为她是未嫁的闺女。
    这几日闲了,就和连婶子学了盘发,这头发盘上去才是妇人。
    “那钟小强分到了啥?村长在,按理说不会偏颇太多吧。”南菱听着连婶子的语气,便知道钟小强必然是吃亏了。
    “他们先前就商量好的,钟家二小子自己愿意吃这亏,就是村长也管不了啊。”连婶子嘀咕着道,“连个屋都没有,住你先前和小胜住过的茅草屋里了,就分了一百个铜板。村长说破了嘴,才分了一亩薄田给他。”
    “还有亩田,不错了。”南菱还以为钟小强会被净身出户呢,毕竟他爹娘的行事和后爹后娘差不多。
    “不错什么,现在他就得给孝敬钱了,你看他爹娘才几岁啊。一月要十斤糙米呢!”连婶子也连连摇头。
    “分出去就不错了!”
    南菱就把钟小强先前被父母送去凿水渠的事儿和连婶子说了。
    连婶子半晌没回过神来,她嘀咕道,“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这元氏咋能一点都不心疼呢!就是你哥那儿,我打小也就让他干干割猪草的活计,下田都少有的,除非是抢收忙不过来,要不然平日里能做的我们都做了。”
    连婶子说的是他的独子,连秋实。
    早在他成家前,连婶子和连大叔就给他寻了门路。
    倒不是村里人传的在做买卖,其实是做账房,又清闲,也就月底的光景忙一下,不吹风不晒日头的,是个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