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氏集团大厦中。
    王秘书把自己的办公桌搬到总裁办公室的门口，面前堆着一堆文件资料。
    整理的同时，听着办公室里奇怪的笑声，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摇头。
    “王秘书，华总在办公室吧。”
    “在。”
    项目部总经理，手上拿着一个文件夹，神色匆忙地走过来，询问了一声，推门就想进去。
    这把王秘书吓的亡魂直冒，直接从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冲出来，拉住他，闪身挡在他的面前。
    在项目部总经理，皱着眉又疑惑的眼神中，王秘书连忙收敛自己惊慌的表情，微笑地说道：
    “我刚来不到一年，有点冒昧，只是李总您有事先跟总裁打过电话吗？”
    “没有，这个项目很重要，我必须马上交给她才行。”
    “好，我帮您问一下，总裁有没有空。”
    项目总经理说着又要伸手，王秘书连忙拦住他，抬手敲敲办公室的门。
    “华总您现在有空吗？”
    “没有。”办公室里传来华小茜随意的声音。
    就知道会这样子。
    心里很无奈，王秘书脸上只能挂着礼貌的笑容，对项目总经理说道：“抱歉李总，能不能麻烦您过五分钟后再来，或者把东西交给我，您有什么话，我也会帮您转达给总裁。”
    “现在真的不行？”
    “不行，现在是总裁的私人时间，连我都不能进去。”
    “那好，我过五分钟后再来，你帮我转达给她。”
    项目总经理，说完扭头就走。
    王秘书看到他走了以后，长出了一口气。
    过了五分钟后，王秘书朝楼层电梯看了一眼，根本没有任何人来，端起自己桌上的文件，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在办公室里面，华小茜才刚放下手机。
    “华姐，您能不能改一下习惯，每天准时准点闭门谢客，已经快三个月了，光试探的人都来了十几波。”
    知道总裁的秘密后，得到了她的信任，王秘书觉得自己很幸运。
    可是这份幸运快压地喘不过气来，每天要帮华小茜挡住那么多人，很多在公司的职位都比她高，以前在他们面前，说话都不敢大声，生怕得罪人。
    可现在呢，不光说话要大声让办公室里的华小茜听见，还要拦着他们做事，她真的是很怕被人记恨上。
    “改什么改，他们是总裁，还是我是总裁，是不给他们发工资了，还是扣他们年终奖了。”华小茜满不在乎地看着手里的文件。
    “但您跟每天上课一样，这么规律，很容易被人发现吧。”王秘书知道华小茜每天腾出十五分钟都在干嘛，心里又不禁担忧。
    “上一次，东青工程的进展怎么样了。”
    “东青工程进展很顺利，公司里面的人对您改观了很多。”
    虽然知道华小茜是在转移话题，但提到东青工程，王秘书还是不得不佩服华小茜的决策，把项目组头疼小半年的事情，三两句话就他们有了突破。
    华小茜忽然多了一个免费打扰的私人时间段，有很多人出于好奇，或者其他目的过来试探她到底是在干什么。
    可这些用来试探的理由，也并非全部凭空捏造，很大一部分却都是某个项目或者工程陷入了瓶颈才来找她。
    “那就行了，做总裁总要有威慑力和神秘感，让我什么事情都让他们知道，任由他们摆布。”
    华小茜翻着手里的文件，确认没问题以后，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放到一边。
    “不光我要看到他们的结果，他们也要看的是我决策的结果，过程往往很少人会去在意，我们问心无愧就行了。”
    但我们本来就问心有愧啊，你每天跟小男朋友倒是开心了。
    王秘书低着头，也不说话，不知道怎么或者该不该表达自己内心的苦闷。
    “怎么了，快中午了，肚子饿了？”华小茜看着手里项目文件，忽然皱起眉，但很快又舒展开，把他放到另一边。
    这个项目正好又能让她家的小风练手。
    “华姐，我不饿，你要是饿了，我给你订餐。”王秘书最后还是没说出自己的苦闷，拿出手机说道。
    “那就订两份一样的。”
    “中午有客人要来？”
    “不，是给你吃的，看你这两天都瘦了，别让人觉得我亏待你。”
    华小茜继续眼睛不离开文件，说道。
    看到她这个样子，换位思考一下，王秘书又有点心疼。
    除了出去应酬，华小茜半步都不离开办公室，也不出去消遣，明明是拥有集团的绝对控股权，却像一个职业经理一样，化身工作狂，生怕保不住自己现在的位子似的。
    “华姐，要不我们出去吃吧，点外卖始终没有到店里好吃，而且您也应该出去透透气了。”
    “不用了。”华小茜伸了一个懒腰，“我要把这些在天黑前处理完，你要是想出去吃，自己一个人去吧。”
    “可是……”
    “别可是了，跟着我，你不用亏待自己。”说着华小茜正要再拿一份文件，手忽然停下来，抬起头看着她，“对了，元旦前后行程都推了吧。”
    “能推的都推了，不能推的都延后到元旦假期之后了。”
    “那就好了，下次我带你一起出去玩。”
    听到这好消息，华小茜脸上露出小女生一样雀跃的表情，没有白费她最近拼命的工作。
    看到她露出这样表情，王秘书总算知道这半月来，华小茜为什么天天加班。
    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没有，黯然地低下头。
    “总裁要是没事，我先下去了。”
    “好的，下去吧……等一下。”
    王秘书刚走到门口，华小茜忽然喊住她，抬头和她四目相对。
    “总裁还有什么事情？”
    “这一年来，辛苦你了。”
    “没事，都是我应该做的。”
    “我听说你也是单亲家庭，准备了一份礼物给你妈妈，下午下班的时候，记得去前台拿上，带回去给你妈妈，替我跟她说节日快乐。”
    “不用了，礼物我自己会买的。”王秘书被忽然惊喜，吓得手足无措。
    “没事，我也是单亲家庭，理解你妈妈不容易，算是我的心意，还有记得以后在公共场所，你也可以叫我姐姐。”华小茜对着王秘书嫣然一笑，让她更加不知所以。
    “好好，我知道了。”王秘书蠕动着嘴唇，用力点点头，背过身急忙离开办公室。
    再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时，拿着手机眼泪不由自主落下来。
    不行，现在自己还不能哭，总裁的午饭还没有订。
    王秘书抽着鼻子，用纸巾吸掉脸上的泪水，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的压力都不算什么，自己已经很幸运了，能遇到一个这么好的领导。
    ……
    在青大的杨风同样觉得自己很幸运，韩尚和高鸣元虽然看上去不靠谱，但能考上青大，能力也并没有跟他差太多。
    这三个月来，帮了他不少的忙。
    刚挂掉和华小茜视频通话，立刻在寝室的微信群里收到了他们的语音。
    “喂，疯子在厕所里干嘛呢，快来吃饭，饭都帮你打好了。”
    “你这个未成年的小孩，总不能让爸爸把饭给你端到厕所里吧。”
    因为军训教官看了他的资料，无意间透露了他还没成年的事情，瞬间半个系都知道他就是那个花了两年跳级通过高考上了青大的考生。
    幸亏高考时的事情没有掀起风波，他个人信息没有暴露太多，大家没有把他跟喊老婆的考生联系在一起。
    韩尚只觉得杨风实在太拼命了，从高一开始就准备高考，给他起了一个疯子的绰号。
    高明远更过分，直接拿他未成年当借口，喊他儿子。
    杨风从食堂后面的石阶上站起来，拿着手机反呛回去。
    “老高啊，你自己想到厕所吃饭就直说，不要拿我当借口。”
    “你这不孝子，怎么跟爸爸说话的。”
    手机里的语音刚放完，杨风已经回到食堂，对着韩尚他们眨了一下眼睛，悄悄地绕到高明远身后，举着手机，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我刚才看到你最喜欢的学姐了。”
    “真的，在哪！”
    高明远转头寻找杨风口中的学姐。
    杨风手指一松，坐到他的旁边，摇晃自己的手机。
    “刚才话，我可以是都录下来了，老高你要是再叫我儿子，我就把语音发给嫂子。”
    “我去，你这不孝……说你们呢，不准笑。”
    看着杨风眼里的意味深长，高明远话到一半，转头手指伸向韩尚四个人。
    “老高啊，你这叫自作孽不可活，还怪我们。”韩尚摊摊手，转头看向杨风，“疯子，话说回来，前段时间华氏集团刚开启动的东青工程，我怎么感觉那么眼熟，是不是你瞒着我们什么？”
    三个月前，杨风一个人从学校打印室抱着一堆资料回寝室的时候，实在是把他们几个人吓一跳。
    听到杨风说是托朋友找的一些资料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不对劲。
    “能不眼熟嘛，那不是我们通宵三天研究出来的工程企划嘛。”杨风毫无压力地张口过就来。
    “呸，瞧你能的，人家集团准备了半年的工程，能被你三天研究出来才怪。”韩尚翻了一个白眼，“撞车就撞车，人家真要敢那你的企划去执行，距离倒闭也不远了。”
    “她敢要，我就敢给，倒闭不倒闭关我什么事情，我又没拿工资。”杨风耸耸肩，他也相信华小茜不会那么做，因为企划根本就没完成，他只是在不同的方向做了一些尝试和预想。
    “话说，小风今天是十八岁生日吧，要不要我们让你体验一个不一样，又很刺激的生日？”另外三个室友这时候也插话道。
    虽然他们关系没有像杨风和韩尚两个人一样好，但同在一个寝室，也不算差。
    “对，我们联系了艺术专业的妹子晚上出去联谊，算上你一个，正好四对四。”
    过生日这么好灌醉妹子的理由，他们怎么都不想错过。
    就算杨风比他们长的更讨喜又怎么样被抢走一个，不还有三个让他们挑。
    “不了，我答应了我的家人，生日只陪他们过，你们叫上韩尚吧，他还是单身。”杨风直接把韩尚拉出来当挡箭牌。
    韩尚还没说话，高明远开始犯嘀咕，“说起来还真不公平，咱们男生是六个人挤在一个寝室，凭她们女生能四个人一寝室。”
    “你是可惜自己不能去联谊吧，六个人一个寝室，你也就能去了，还能多一个疯子让出来的名额。”
    韩尚接上他的话，高明远刚想接话，发现他刚才也录了音。
    “老高，你又有把柄在我手上了，记得明天消费你请啊。”
    “我去，小风他，我就忍了，你跟我还来这一招，今天不教训你一下，你就不知道谁是你爸爸。”高明远撸起袖子，作势就要好好跟韩尚干一架。
    见势不对，杨风对另外三个室友使了一下眼色，端起餐盘，一下子撤到旁边空桌子事旁。
    “打啊，不用客气，不用管我们。”
    “别客气，打是亲骂是爱，我们绝对不会拦着你们。”
    “……”
    几个人都已经司空见惯了，甚至还有一个人假装在吃饭，偷偷地把手机藏在手臂下面，开始录像。
    这……还打了屁。
    韩尚和高明远对视了一眼，端起盘子，重新坐到他们碰旁边。
    ……
    因为元旦放假，学校刚到下午，就有不少拖着行李准备回家过节的人。
    这些人大多是下午只有一节小课，或者干脆没有课。
    杨风也在他们中间，刚上完小课，就让韩尚帮忙把书带回寝室，自己一个人来到校门口。
    站在校门口，他刚想在网上打一辆车，脑袋就被人敲了一下。
    “别打车了，老爸来接我们。”杨小雨从杨风的背后走出来。
    “老姐，我都比你高那么多了，你还敲都头，你累不累？”杨风无奈地看着杨小雨。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同一天出生的，杨小雨生怕他不认她这个姐姐一样，从各方面打压他。
    跳起来敲别人脑袋很有意思？
    “我乐意，你管不着。”杨小雨一仰脑袋，一脸傲娇。
    “也不知道，以后谁那么倒霉会看上你。”杨风不禁吐槽道。
    “谁看上谁倒霉，反正我是不会看上别人。”
    杨小雨嘀咕着，拿起手机打算给杨阳打电话，看他到哪里了。
    虽然不懂老姐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杨风觉得她的确挺有自知之明。
    谁看上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