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杨阳认为这不过是其他男人的自己不行的借口。
    他和老婆不就一直好好的。
    不过家里有三个孩子要养，现在杨风和杨小雨已经上初中了，小女儿杨雪明年也要准备要上小学。
    未来还有很多地方需要花钱，他也不能那么懒惰，也应该把从杨爸杨妈手里接过来的生意再发展一下。
    杨妈和杨爸是从事服装生意发家，现在越来越多年轻人喜欢在网上买衣服，从在市里买店面开始，保留父母合作品牌的门店生意同时，杨阳更多的资金都投入到奶茶甜品，以及娱乐健身这一块。
    正好江羽工作的健身房与他的劳动合同到期了，杨阳今天特地单独把他约出来，谈让他入股新的健店这件事情。
    地点约就在市一中的附近的奶吧里。
    “老杨，上个月不是刚聚过，今天叫我出来干什么？”
    奶吧里全是各种各样的奶制品，家里的老婆和女儿是比较喜欢喝，他自己平时不怎么喜。
    在奶吧了扫视了一圈，等会给艾艾和江瑶瑶带回去一些还行，让他像杨阳一样拿着酸奶喝，却有点办不到。
    “上个月你不是说你跟健身房的合同到期了嘛，我给你准备了惊喜，看看吧。”杨阳咬着酸奶的吸管，从包里拿出他准备好的合同放到江羽的面前。
    “我给老板好歹也做了十几年了，续约问题应该不大，主要是岗位问题，这个我上个月说过了。”
    江羽还是比较喜欢现在的工作，伸手把合同推回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在哪打工不是打工呢。”
    “别急，先把合同看完。”杨阳按住合同，又一次推到江羽的面前。
    “……”
    犹豫了片刻，看在自己和杨阳已经认识二十年的情分上，江羽还是拿起了合同。
    这一看不得了，合同的内容，让江羽脸上浮现不可思议的表情。
    “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还带工资，老杨你是来做慈善的吧。”
    “想多了，你是要出钱出力出技术的，生意场上亲兄弟明算账。”
    杨阳挑挑眉，帮江羽指出和合同下面的条款，甚至违约有什么要支付违约金和收回股份之类，都写的清清楚楚。
    唯独入股的资金相对正常价格少的可怜。
    “老杨你不会跟老婆待久了，发现新大陆了吧。”
    江羽用狐疑的目光看向杨阳，他不是没有遇到过馋他身子的顾客，比如说他自己的老婆。
    都是被老婆可爱的外表蒙蔽了，等他回过神来时候，他们都已经结婚，孩子都有了。
    “新大陆你个头，仔细把合同看完你就知道了，我要开的不是一家健身房，而是连锁店，要的就是你的人脉和资源。”
    杨阳狠狠白了江羽一眼，真很想敲一下这家伙的榆木脑袋。
    “如果我真的来帮你的话，不相当于背叛原来的老板。”
    “公平竞争，什么背叛不背叛的，我不开一样其他人开，就说我开出的条件吧，随便找你健身房里其他教练，他们估计早就心里乐开了花。”
    “能不乐开花嘛，花这点钱就能拿到那么多股份，后面还是说开出三家连锁店，就把第一家店全部股份送出去，遇到这样傻子可不容易，你要不是我兄弟，我都怀疑你是骗子。”江羽继续翻着手里的合同，开始碎碎念起来。
    自己虽然不聪明，但也不傻，要是以后其他人把这样合同摆在自己的面前，他第一时间立马转身走人。
    “你还不了解我，不喜欢管事情，你要签了合同，运营的事情就全交给你们夫妻俩了。”
    “我们？”江羽一愣，这里面还有曹艾艾的事情。
    “对啊，你当健身教练还行，运营健身房还是算了，这合同上条件是用来勾引你老婆帮你出主意的。”
    当着江羽的面，杨阳说话也没客气。
    “我还以为你在这傻了，原来是想一份工资，请两个人帮你干活。”
    “那到没有，你老婆不打算帮忙的话也成，要是健身房不赚钱开不出连锁店，我就当花钱弄个地方给你养老了。”
    杨阳嘬着吸管，随意地说道。
    当初三个人中，他以为江羽是最难找到结婚对象的，因为到了二十四岁，该有对象的人也早又对象，没有对手的人也早就没有上学时候那么单纯。
    江羽这样没有情商，智商也就勉强够用，除了老实这一个优点，也就那样。
    至于浑身的肌肉毽子，就现在女性主流的审美，估计看上他的女人，说不定还没又男生多。
    所以当知道曹艾艾喜欢他这款后，杨阳其他什么话都没有，无条件支持这两个人。
    不过现在婚也结了，孩子也有了，该考虑一点实际问题。
    他可不想听到未来江羽跑过来感叹，自己和老婆的生活质量跟不上现在平均水平。
    自己想多开几家门店光请江羽来帮忙不行，得给他一点动力，给自己有一个立身的根本。
    而这个动力，杨阳怎么想都觉得曹艾艾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就江羽的憨劲和他们关系，多费几句话，让他来帮忙不难，但让他奋斗起来，也就只能是他的老婆孩子了。
    实际上这份合同就是写给曹艾艾看的。
    “合同看好了，就带回去跟你老婆商量吧，决定好了在签字。”
    喝完手里的酸奶，杨阳把空袋子放在桌上，看着江羽自己的决定。
    “老杨你没必要这样。”江羽再迟钝也看出了杨阳的打算，挠着头说道：“我和艾艾就一个女儿，也不打算再生了，就我们条件，供完她读书上大学还是能做到，我要那么多钱也没用，怪累的。”
    “这话你回去跟你老婆说，别跟我说。”杨阳把合同拿回来塞进包里，直接把包扔给江羽，“还有帮你是顺带的，我主要是想你帮我赚钱，用其他人我还不放心呢。”
    杨阳也去过几次江羽工作的健身房，就那里的健身教练，怎么看都没有江羽专业，也就他自己不把当一回事。
    “行吧，我就回去问问。”江羽看着怀里的包，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还回去。
    “既然提到孩子，我想跟你聊聊孩子的事情，上个月聚会光听竹乐牢骚了，我怕刺激到他都没有怎么问。”
    “聊什么？”杨阳拿手机扫了一下桌上的二维码，准备在这家店的微信小程序里买点牛奶和酸奶，打包三份，一份带回家，另两份等会送市一中给小雨和杨风。
    “艾艾和旭峰的老婆商量着给孩子订一个娃娃亲，我感觉不合适，你觉得呢。”
    “一样，我也觉得不合适。”杨阳摆弄着手机，脑海里浮现了乔阳的身影。
    也许是做父亲通病，杨阳怎么看乔阳都不怎么顺眼。
    这小子和他父亲一样，整天摆着一张扑克脸，看不出在想什么，让人缺乏安全感。
    把小雨交给他，总感觉小雨会吃亏。
    “就是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订娃娃亲以后不能在一起的话，见面该多尴尬。”江羽一拍桌子，“退一万步说，他孩子还比瑶瑶小两岁，和他订娃娃亲还不如和你订，至少我看杨风这孩子就不错。”
    “少来，杨风比你家孩子都快大九岁了……麻烦把我刚才下单的酸奶和鲜奶分成一样的三份打包成。”
    在和江羽聊天同时，杨阳在手机也完成了下单，转头对身后的店员喊道。
    “我也就是说说而已，而且这要是放在以前的话，男的比女的大岁也没什么，总比女的比男的大要强，女生成熟的早，要是和比自己小几岁的男生在一起，这心理年龄上的差距，不就跟照顾自己儿子似的。”
    “我发现你是不是老了，怎么喜欢开始碎碎念了。”
    “别提了，因为这件事情，艾艾说我了。”
    “还有脸说别人，我觉得你和曹艾艾的相处模式，与其说夫妻，不如说母子。”
    “谁说的，艾艾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明明就是我让着他。”
    瞅着江羽委屈巴巴的模样，杨阳实在没看出有什么说服力。
    “您好，你要打包的酸奶和鲜奶。”
    这时，店员提着三条袋子来到杨阳旁边。
    “放桌上吧，我等会带有走。”
    江羽扫了一眼店里手里的东西，“麻烦也给我打包一份一样的，我过也等会带走。”
    “好的，您稍等。”店员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开。
    两个人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不反对娃娃亲，刚才还是说不合适吗？”
    “不合适的原因不是你说的年龄差距，出自内心的感情不该有那么多限制，而是娃娃亲本身带有来自大人的半强迫性质。”
    刚喝了一袋酸奶，暂时不想再喝，杨阳拿起手机开始刷起新闻。
    “在感情方面，我更倾向于让孩子们长大以后自己选择，不过……”
    “不过什么？”
    “儿时的经历也是我们人生的一部分，而且难以忘怀，人在受伤以后总会想起儿时的温暖，儿时的青梅竹马很容易成为寻求慰藉的对像，但人总是会长大会变，一些东西并没有像小时候那么美好，很难经受住外界的考验，能走到一起的人很少，但若是走到一起应该就是最稳定的吧。”
    杨阳看着手机上又刷到某某明星出轨的新闻，感觉都麻木了，有些职业看上去风光功，面对的考验和诱惑就越多。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所以你其实还是比较看好的？”
    江羽已经有些糊涂，难道杨阳的意思，娃娃亲没必要定，但可以把孩子们培养成青梅竹马？
    “我不看好任何关系，我只看好人。”杨阳觉得也说的差不多了，提起酸奶站起来，“我们做父母的，不应该是教孩子谈那种恋爱，而是让孩子先学会做怎么样的人，谈恋爱这种事情看他们自己吧。”
    “……”
    望着已经走到奶吧门口的杨阳，江羽觉得他讲了很多，但好像又什么都没讲明白。
    想跟过去问个明白，但另一边的店员，已经催着他过去结账了。
    ……
    已经到市一中有一个月了，乔阳仔细算了一下，自己和小雨只说了两次话。
    一次刚开学下午，另一次是在一个星期后的开学典礼上，自己正好坐在小雨的后排。
    明明是按照小雨爸爸说的，先做好自己，等以后在考虑要不要谈恋爱的问题。
    可这一个月来，乔阳总感觉缺点什么，更要命的是自己昨天晚上还梦到小雨和杨风。
    让他一直在犹豫要不要主动去找他们两个人。
    算了不想了，还是离开学校去买琴弦吧，爸爸给的小提琴，昨天晚上被室友弄坏了，要是被爸妈知道，又要挨骂了。
    手里拿着跟老师要的请假条，乔阳低着头，脑袋里乱糟糟地往学校传达室走。
    刚到传达室门口，脑袋就撞到一个人硬邦邦的后背。
    抬头一看，杨阳正站在他面前，跟传达室的大爷说话。
    “小雨爸爸好。”
    乔阳下意识地打招呼道。
    “嗯？你也在这个学校？”
    杨阳看到乔阳微微诧异了一下，第一反应是小雨串通乔阳一起读市一中。
    可仔细想想又感觉不太可能，要是串通好的，乔阳的妈妈多半会找徐妍商量，两家人孩子一起行动。
    看到杨阳疑惑的表情，乔阳解释道：“我是被六小保送到这里，之前不知道小雨也要度这个学校。”
    这倒是能说的通。
    “那你把这两份东西带给杨风吧，告诉他，一份是他的，一份小雨的。”
    “这个……好，我现在就拿给小风。”
    乔阳看看自己手上的请假条，再看杨阳递过来的两条袋子，心里纠结一下，最后还是点点头。
    这是小雨的爸爸拜托的，并不是他自己想见杨风和小雨，而且仅仅是送给杨风，也见到小雨。
    在心里说服自己以后，乔阳把请假条往自己的兜里一塞，提上袋子朝男生宿舍跑去。
    “你和这孩子认识？”门卫大爷在旁好奇地问道。
    “认识，这是我以前高中老师的孩子，偶尔会来找我家孩子玩。”
    “那可真不错，两小无猜，记得你刚才说还有一个孩子是女儿吧，有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