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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 第69节

      “当然重要。”方渡揉揉她的脑袋。
    他看了眼时间,对林槐夏道,“马上十二点了,要一起许愿么?”
    林槐夏弯了弯眼睛:“嗯。”
    ……
    远方的山寺中敲响十二点的钟声,林槐夏许好愿睁开眼,发现方渡还闭着眼睛,在很虔诚地许着愿。
    林槐夏打趣他:“许什么愿许了这么久?”
    方渡睁开眼,笑着道:“许愿以后一直都能陪你过生日。”
    林槐夏好笑道:“哪有什么‘一直’啊。”
    她把蛋糕切开,分给方渡一块,示意他坐到自己旁边。
    林槐夏尝了口蛋糕,不禁夸赞:“我的眼光果然好,挑的蛋糕就是好吃。”
    而后还不忘瞥方渡一眼,“某些人居然还嫌弃!”
    方渡好笑地摇摇头。他没像林槐夏那样大快朵颐,而是斯文地切了一个小角浅浅尝了一口,剩下的大半个蛋糕都留给了林槐夏。
    林槐夏腮帮子鼓鼓的,也不注意什么形象了,和他道:“我不知道你会来,生日礼物回去再给你吧。”
    但她依旧厚脸皮地伸出手,“但是我的生日礼物你应该带了吧?”
    方渡从旁边的外套中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到林槐夏的手上:“很早之前就准备了。”
    她大概永远都猜不出来“很早”代表着什么时候。
    林槐夏打开盒子,不禁眨眨眼。
    盒子里是一条粉宝石项链,做工精致漂亮,但最特殊的是,这条项链和她小时候在橱窗里看到的一条玩具项链几乎一模一样。
    那时她年纪小,对这种漂亮的玩具十分钟情,但是林奶奶没有那么多钱给她买玩具,任由她如何哭闹都不会给她买。每次走到橱窗前,她都会忍不住打量一眼。
    方渡曾经答应过她,等他长大了就买给她。林槐夏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信守承诺。
    小巧的水滴形粉宝石组成一朵花朵的形状,中心镶嵌一颗钻石,四周由碎钻装点出图案,每个细节都还原了当时那条玩具项链的模样,只不过比那条做工更细致更好看。
    “要戴么?”方渡问。
    林槐夏点点头,让他帮自己戴上。
    她转过身,撩开身后的长发,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给他。
    方渡俯下身,帮她把项链戴好。
    冰凉的触感贴在她的肌肤上,与身后男人温热的气息形成鲜明的对比。
    林槐夏脸颊发烫,不禁伸出手背敷了一下。
    一定是刚刚酒喝得太多了。
    她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脖颈后方薄薄的肌肤能感受到他的动作。
    “戴好了么?”她轻声问道。
    “好了。”温润的男声响在她的耳边,惹得她耳尖酥酥痒痒的。
    她突然有种再不逃开就来不及的错觉,就听他继续道,“小槐夏,我一直想问你,之前的生日愿望,现在兑现,还来得及么?”
    作者有话说:
    明天还是晚上更!
    方教授终于支棱起来了!!!!
    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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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41章 愿望
    ◎什么小老婆???◎
    夜晚的山风很凉, 却吹不散她脸上滚烫的温度。
    她的心脏跳得愈来愈快,寂静的山林中,她甚至能听到心脏狂跳的声音。
    他说得含蓄而内敛,但林槐夏清楚, 他指的是十八岁前那晚, 她许的愿望。
    她许愿说, 想要和他一直在一起,做他的妻子。
    有泪水顺着她的眼角留下来。
    如果是十八岁那个晚上, 他答应她的表白,她一定会激动又兴奋地抱住他, 坦白自己内心的欢喜。
    可现在, 他们之间横亘着十年的分离,这十年里,她做了许多错事, 他也认识了新的女生。她想要接受他的心意,却又怕他喜欢的只是十年前的那个小女孩。
    她怕现在的自己会让他感到失望。
    林槐夏不清楚自己该不该勇敢地踏出这一步。
    空气中很静,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她干脆装傻, 讪笑:“你说的是哪个愿望呀?我许了那么多,早就不记得了。”
    “你记得的。”方渡低低地笑了一声, 似乎并不介意她的拒绝。
    他俯下身,炽热的气息离她的耳尖又近了几分,“没关系,我等你。”
    那一瞬间, 她心底最后一道防线几乎被攻陷。
    林槐夏咬了下唇, 舌尖的血腥味让她冷静了不少。
    她抬手擦掉眼角的湿润, 小声道:“我真的不记得了, 我刚刚喝太多酒了, 好像有点醉了。”
    方渡但笑不语。他松开林槐夏,拉开距离:“戴好了,你看下长度合适不合适。”
    林槐夏垂下眸,指尖摩挲了下项链吊坠。粉宝石冰凉的凹凸感硌着指腹,她脸颊的温度却又燃起几分。
    她迫使自己不要乱想,轻声和他道谢:“谢谢。”
    方渡没说什么,坐到她旁边。
    林槐夏不敢看他,不停地摩挲着胸前那枚吊坠,她将视线放到远方的景色上,渐渐的,她有些困了。
    她不知道该和方渡说些什么,便借着这股困劲闭上眼睛。
    方渡担心她着凉,给她盖了件衣服,道:“别在这里睡,回去睡吧。”
    林槐夏迷迷糊糊地“唔”了下,一股睡意席卷而上,她歪了下脑袋,似乎有些抗拒。
    方渡叹了一声,怕她睡着了会冻感冒,无奈道:“你要睡的话,我就抱你下山了。”
    林槐夏被他这话吓了一激灵,冷风一吹,彻底清醒了。
    看她惊恐地睁大眼睛,方渡好笑得摇摇头。
    他把凉亭里的装饰全部摘下来收好,四周一下子暗了下来。
    “醒一醒,回去再睡。”他温声道,“把外套穿上,不然容易着凉。”
    林槐夏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她看了眼身上披着的外套,是他穿来的那件薄呢大衣。
    她没想那么多,动作温吞地将外套穿好。
    外套上还残留着温度,有一抹若有似无的他身上的冷茶香。宽大的男士外套几乎包裹住她整个人,就像是被他抱在了怀里一般。
    并没有比被他抱下山这个选项好到哪里去。
    她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脱下。
    她摸了下自己滚烫的脸颊,不停告诫自己,只是一件衣服而已,在瞎想什么。
    -
    第二天一大早,林槐夏洗漱完,视线不由落在颈间那枚粉宝石吊坠间。
    昨天的红酒喝得太猛,又吹了些风,她现在脑袋还有点疼,没缓过神来。
    乱七八糟的情绪再次浮现,她伸手摸了摸那枚吊坠,竭尽全力将它们悉数摁了回去。
    突然想起来昨晚回来就回房间睡觉了,还没把生日礼物给方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