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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分卷(59)

      等他的话说完,陆水的动作忽然加快,把碗里几片羊肉放进嘴里,没有声音地吃起来。
    屈南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再若无其事地放下来。好,到时候我来陪你。
    等这顿饭吃完,已经将近10点。大家一致决定先把陈双和陆水送回去。
    出租车停在一处中高档小区的门口,看着两兄弟进了小区的门,屈南从后一辆车换成前一辆,带着陶文昌和莫生洋洋挤在一起。
    南哥你真好。车一发动,孙洋洋几乎控制不住,强忍着,老大那年果然没看错人,一眼就看中你了,一见钟情。没想到你不仅跳高好,人品也好,还帮他们找房子。四水一直是老大的心病,他好不了,老大就好不了。
    陶文昌支着腮帮子看窗外,嚯,还一眼看中,在座的几位也只有洋洋不知道屈南是假的。你现在告诉茶王你老大当年是一见钟情,茶王一生气,回去又要继续挤兑顾文宁。
    应该的,我是他男朋友,应该好好照顾他。屈南看了一眼小区的门,你们见过陈双和陆水的爸爸么?
    见过。莫生说,还见过他妈妈。他妈妈和他爸爸分开很早,一直在努力赚钱,一心想要把陈双接回身边。他妈妈经常来学校接他,顺便带着陆水一起去吃饭,虽然离婚了,但是没觉得家庭关系很紧张。学校开家长会的时候,他妈妈还到班里给陈双开,他爸爸就去给陆水开,两个人见面还打招呼,没有老死不相往来。
    那这么说,陈双的成长环境还算不错啊,主要问题就在陆水这里。陶文昌若有所思,陆水为什么变成这样?
    再说吧,过几天再说。屈南看向窗外,车子开始发动,小区的门从他眼前一晃而过。
    房子的事决定好了,陈双心里也算有了几分确定,他必须要带着弟弟离开这里。
    陆水的生日是11月22日,踩着天蝎座的小尾巴出生,陈双每年都会陪着他过。时间一天天逼近,陆水的精神状况竟然开始好转,不仅愿意交流了,脸上还经常挂着笑容。
    虽然他的交流方式还是很简单的一个字,但是这一点点的进步都让陈双欣喜若狂。
    天气越来越冷,训练场所从室外挪进了室内馆,每天的训练量也翻倍增加。一个职业运动员的生活方式开始覆盖陈双原有的痕迹,霸道地蚕食他的一切精力,有好几次他甚至没有力气去接弟弟,还要拜托莫生和洋洋带他过来。
    他们会在咖啡厅里陪四水坐一会儿,四水则很听话地捧着书本复习,专心准备明年的高考。可是晚上陈双帮他洗衣服的时候,还是能看出校服上有圆珠笔扎过的痕迹。有人欺负四水,可四水从来不会还手。
    杠铃的重量比昨天增加2kg,我帮你调好了。现在,屈南做完了自己的负重起跳,站在陈双身后帮他调整,陈又又。
    啊?陈双一下抓紧手里的金属横杆。
    你在走神。屈南踱步到陈双面前,你该知道无氧爆发性训练当中的危险吧?走神?你是不是想受伤?
    没有。陈双摇摇头,没有。
    集中精神,还有一组没有完成。屈南回到他身后,扶稳他的腰,我继续刚才的话,跳高运动是很复杂的竞技项目,它有从跑到跳的过程,又有加速、又有爆发,运动轨迹还不是直线,起跳瞬间还看不到背后,所以当你举着杠铃原地起跳时,要快,要轻,要寻找力量从小腿传递到大腿的感觉。现在开始吧。
    嗯。陈双已经浑身是汗了,这种爆发性的训练,以前他很少练习。绷紧小腿,每一次起跳都要做到脚尖绷直,肩膀上的重量在往下压,两股力道在他的身体里形成角力。
    继续跳。屈南慢慢松开自己的手,把自己的弹跳极限逼出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陈双手里的杠铃开始滑脱,眼瞧着从肩部往下坠落,即将撞上凸起的肩胛骨。屈南来不及去救场,抬起右腿踹向陈双的屁股,将人往前踹飞了两米。
    一切发生太快,陈双只觉得手里一松,自己已经飞起来。再落地的时候已经趴在了软垫上,身后一声巨响。
    举重用的巨大杠铃砸在了室内馆的橡胶地板上。
    陶文昌原本在旁边歇着,吓得腾一下站起来,要不是茶王那一脚,刚才活脱脱一起器械训练事故。砸到肩胛骨还算轻的,万一砸到尾椎骨、砸到腰,陈双这几个月就别练了。
    陈双也知道自己犯错了,刚刚又走了神,等到他翻过身,屈南已经走到面前,从上往下地瞪着他。
    你在干什么?屈南没有拉他起来,反而伸手推了陈双一把,你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
    陈双被他狠狠一推,倒在了垫子上,惊吓过后的汗水这才开始流淌,一时半会儿没起来。对不起,我我走神了。
    走神?你是不是希望以后再也不能上场了!屈南用一条腿压住陈双的膝盖,同样汗水淋漓,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对不起,我走神了。陈双从没见过屈南这么生气,我我在想我弟。
    屈南原本已经攥起来的拳头慢慢松开了,他闭了几秒眼睛,再睁眼,另一条腿压上来,两条腿站在陈双分开的大腿内侧。你在想什么?
    陈双的嘴唇动了动,看着的是室内馆明亮的大灯。他忽然觉得灯光好刺眼,刺得他不得不眨动眼睛休息,躲避它对视力的伤害。
    陈又又,你看着我。屈南往下俯身,两只手压在了陈双的耳边,就当是个训练,好么?你只需要看到我,周围没有别的人了。现在你的任务是,告诉我刚才你在想什么。
    告诉你也没用。陈双看着罩在自己上方的人,我得保护我弟,他不会还手,学校里有人欺负他,我真想把他们都干掉!
    屈南的脸正对着陈双的脸,注视着他。
    这种注视就是一种无形的挤压,要把陈双压进软垫里了。他往后靠,胸口的起伏都要被屈南的影子压瘪,肺部都要被挤瘪,最后连胃都瘪了。
    我得干掉他们。陈双自暴自弃地说。
    就在他以为屈南会劝他冷静的时候,屈南的右手拇指碰到了他的左太阳穴,点触式画着什么,像在描边。
    好,明天我们去干掉他们吧。屈南笑着一歪头,一滴汗水掉下来。
    陈双这次没眨眼,用眼睛接住了这滴汗,煞得他眼角疼。
    作者有话要说:
    陶文昌:总觉得自己又要带孩子了
    第72章 绿茶出击
    眼球被充满盐分的汗水覆盖,陈双一时看不清楚屈南的脸了,但在一片模糊的透明状包裹下,他顾不上屁股被踹了那一脚的疼,而是相信了屈南,真的能和自己一起把那几个欺负四水的人干掉。
    杀了他们吧,杀了吧陈双有那么几秒是这么想的,雄性激素就在他身体里堆积,积压,他找到了屈南,屈南点头了,还说好啊,他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他冲着自己笑。于是,他找到了一个愿意和自己一起走的出口。
    可是很快他就打消了念头,人和疯子的一念之差,这一步他没有跨过去。他想,人之所以为人,大概就是因为理智这东西。每个人都有愤怒的瞬间,都有想要毁掉或自毁的瞬间,但理智会帮糊涂的大脑进行规划。
    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做了之后有什么后果理智都会让人止步。正常人和疯子是不一样的。
    等到他的愤怒平静下来,才被屈南一把拉起来。训练仍旧继续,仿佛刚才的几分钟都是幻觉。陈双也没有再问,一直以来自己都是单打独斗去解决四水的事,哪怕带着莫生和洋洋,他都让他们少动手。
    自己的弟弟,自己护着。屈南也未必帮得上忙。
    可是直到次日下午,屈南没有催着他训练,而是拎着运动包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站在面前时,陈双才相信昨天那场幻觉是真的。
    屈南要帮自己。
    两人打车去二十三中,一路无话。屈南今天有些不爱说话,陈双也不好意思开口问,你准备怎么帮我干掉那帮人?咱俩是轮流打还是一起上?
    一个不会打架的职业运动员,本不该被自己牵扯进来。
    二十三中还没放学,陈双先带屈南去了自己最熟悉的小卖部,买了一包烟,还有一包米花球。
    谢谢你今天陪我来。陈双把一个米花球捏碎,一点点地塞进嘴里,一会儿你不用帮忙,我自己处理就好。
    我都来了,为什么还要你自己处理?屈南打量着小卖部的摆设,你一直在这边上学?
    嗯,小学也在这附近,特别近,我和我弟从小就在这里买零食吃。陈双又捏了一个米花球,非要掰开吃,对不起,我弟的事情我没完全说清楚除了在家,他在学校也一直受欺负。以前我在的时候还好,我上大学之后就护不住他了。妈的。
    因为他的精神状况,所以一直被霸凌?屈南的视线在小零食上来回转移。
    嗯,而且我弟根本不会还手。陈双的心和米花球一样,一起碎了,他从小就不会还手别人打他,他只会忍着。
    欺负他的人很多么?屈南又问。当他最后一个字说完,二十三中打响了晚自习结束的铃声。
    挺多的,但主要有两个人。陈双今天来就没准备全身而退,从包里掏出一个银色的指虎,戴在了右拳上,你在这里等我吧,别出去,这是我弟的事,你别掺和进来。
    这个东西你还是别戴了。屈南伸手拽住了陈双的腕子。
    陈双已经要迈出小卖部的门,又被他拽了回来。右手被屈南的手滑过,从腕口摸到指尖,转瞬之间自己的指虎就像套子一样被摘掉了,只留下空荡荡的指缝。
    你他妈陈双不解地看着他,我今天是要去打架的!
    我觉得,有时候讲道理也可以讲通一些问题。屈南笑着把指虎揣进兜里,你先去接弟弟,然后把陆水带到这里来,至于那几个人我出面和他们谈谈,好不好?
    谈谈?陈双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真不知道该说屈南太纯还是自己太蠢,谈谈?能他妈谈好我早谈了!
    嘘,小声点儿。你弟出来了。屈南松开陈双的手,看向门口。陈双也看过去,四水刚好迈出校门,背着他的大书包。
    他总是第一个出来,迫不及待地找自己。陈双没时间再理屈南,奔向了高中校门。
    等到陈双离开,屈南再转回来,走向了小卖部老板。帮我拿两盒德芙巧克力,谢谢。
    两盒德芙老板弯腰去拿货,你认识陈双啊?
    认识。屈南满意地笑了一下,自己果真没猜错,陈双从小在这附近长大,小卖部的人肯定也认识他,您和陈双陆水熟悉么?
    还可以吧,两兄弟小时候拉着手来,穿一样的小学校服,系红领巾,我和我媳妇儿都以为他俩是双棒。老板把巧克力拿出来,但是一个爱笑爱说话,另外一个说什么都不开口,长大了也是,一个能说,一个安静。
    是啊,他俩还是挺不一样的。屈南把巧克力收好,付了钱,朝着陈双那边过去。
    陈双已经接到了弟弟,同时拦住了鲍泰宁和董力。你俩别走,傻逼有本事欺负我弟就别跑!
    谁他妈欺负你弟了?鲍泰宁往后找找,见今天就陈双一个,说话要讲证据。我告诉你疤瘌脸,咱们学校门口可是有摄像头的,你敢动手我就报警。
    董力朝着陈双的方向抖了抖肩膀,也跟着叫了一声疤瘌脸。
    疤瘌你大爷!我他妈这叫好看!陈双单手抓着四水,右拳挥出去,自己还是高估了自己的理智,这一步他跨过去就跨过去了,后果是什么都不重要。可是下一秒他又被拦住,拳头定在了空中。
    陈又又!屈南快一步抓着他,你在干什么?
    放手!陈双这次没被理智阻拦,被屈南阻拦了,你他妈放手!
    暴力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你带四水回去,我来处理。屈南将陈双强硬地拽回身边,如此近的距离下,他看到了陈双额角的青筋,交给我处理,好么?我承诺过,我会给你制造一个安全的环境,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会帮你解决。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的训练?我可没有说过训练结束。
    陈双没动,没说话,眼睛死死瞪着校门里那两个臭傻逼。可是他又能做什么呢?校园霸凌这种事不闹大、不死人、不犯法就根本得不到重视,没人能管,没人能救自己的弟弟陆水被欺负这么多年,自己也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揍回去,可他们根本不会收手。一旦四水落单,只会遭遇更过分的事。
    也不是没想过转学,只是四水的状况根本换不了新环境。这是一个死局,自己得保护他,自己必须保护他。
    陈又又。屈南把他又往身边拉一拉,我去和他们谈谈,好么?如果你不信任我,那我们的训练就没法持续,我只要求你信任我。
    陈双的拳头还攥得死死的,但是又像被轻轻掰开了。
    呦,今天有一个帮手啊?鲍泰宁往后退了半步,那你们慢慢吵,我们走了,没证据的事少诬赖我们。
    等等!屈南伸直手臂拦住他,我能不能和你们谈谈?就我一个人。
    谈?谈什么?谈陈双的疤瘌脸吗?鲍泰宁和董力仍旧没出校门,校服和他们的高中生身份是最好的保护色,那就谈呗。
    好的。屈南朝着他俩点点头,转过身,指着小卖部的方向,陈又又,现在我需要你走到那里,带着陆水,然后一起等我。这个任务很简单。
    陈双一直在深呼吸,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愤怒,但是看着校门口的摄像头,他又只能无能为力。但脑袋里一直有个声音在提醒他,他得完成这个任务,训练还没结束,他得相信屈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