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整支预告片看完，方夜鸣神色感慨。
    自语：“挺不错呀！难道各行各业真的一通百通？老孙这家伙……一个写小说的，还真能当好导演？”
    说完，他眼珠转了转，忽然想到拍《泰坦尼克号》和《阿凡达》的导演卡梅隆，他记得以前好像听说那个世界电影票房冠军纪录的保持者，在拍电影之前，是一个卡车司机……
    而且，不仅卡梅隆，在他印象中，世界范围内著名的导演，好像有不少都不是导演专业科班出身的，但却吊打一众科班出身的导演。
    这么一想，他就乐了。
    感觉做导演好像没那么难，同时他也想起一个笑话：如果你这也不会，那也不会，那么最适合你的工作……去当官吧！
    当然，他知道一支预告片说明不了太多问题，这部剧的质量究竟如何，还要等它正式上线播出之后，看了才知道。
    但毋庸置疑，看了刚刚这支预告片，他对这部剧更有兴趣了。
    已经很期待这部剧能尽快上线，他想先睹为快。
    ……
    事实证明和方夜鸣有同感的人不少。
    作者论坛上、《亡灵遗愿》的书评区，孙全的个人围脖，以及咸鱼影视的围脖评论区，以及一本本小说的书迷群里，在接下来几天里，不少人都在讨论这部剧的预告片。
    这支预告片的质量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因为有人交口称赞。
    但也有人坚持认为预告片归预告片，可能整部剧的精华都浓缩在这支预告片里了，对这部剧的质量还是持看衰态度。
    持这个态度的人，也有很多乍一看很能说服人的理由。
    比如：孙全毕竟是个网文写手，他擅长的是写作，而做导演……却是一个全新的领域，这部分人对孙全的导演能力完全不看好。
    比如：这部剧的演员阵容……不说全明星阵容，主演阵容里竟然看不到一个知名明星或者演员，表演方面的质量就很令人怀疑。
    还比如：咸鱼影视也是刚刚成立不久，在这之前，咸鱼影视并没有制作电视剧的经验，一个玩票性质的导演，加一群没啥知名度的演员，再加一家彻头彻尾的新公司……
    多种不利的因素凑在一起，这部剧的质量怎么保证？
    类似的观点，接下来几天，孙全在一些作者群里看到不少，他也承认这些人的观点理论上没错。
    但也仅此而已。
    他是个不笃信理论的人。
    如果理论那么准确，那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为什么是实践？而不是理论？
    能反驳的例子，他随便就能举一堆。
    比如：当年的电影《英雄本色》，据他所知，那部电影在上映之前，业内就没几个人看好。
    一个落魄的导演，加几个已经过气的演员，片子类型也是当年的冷门题材……
    结果呢？
    《英雄本色》上映后，票房和口碑双双起飞。
    ……
    还比如他记忆中，原时空那部《逐梦演艺圈》，据他所知，那部电影的导演是导演专业文凭极高的一个家伙执导，上映之前，一众电影理论方面的专家、教授什么的，把那部电影夸上了天。
    然并卵。
    这部电影一上映，就被骂成屎，电影评分更是刷新华语电影的最低分纪录。
    ……
    所以，对于影视行业，孙全有自己的看法。
    一部影视剧质量如何，不是能通过各种表象分析出来。
    最核心的，还是要看故事讲的怎么样，发行之后，能不能抓住目标观众。
    这一点很重要。
    一个好故事制作出来之后，必须要找到喜欢这类故事的观众，才能有丰收的可能。
    ……
    时光匆匆。
    转眼，时间来到7月18日。
    《亡灵遗愿》正式上线有酷视频的日子。
    对一直关注这部剧的一些人来说，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比如孙全等人，比如《亡灵遗愿》的书迷们，比如网文圈数以百万计的作者们。
    对很多人而言，网剧是一个新生的东东。
    其中不少人，在这部剧之前，甚至没有听说过网剧这个东西。
    曾经霸占起点月票总榜冠军很长时间的《亡灵遗愿》，这次拍出来的效果到底怎么样？
    这是很多书迷和作者关心的问题。
    像起点的一些心里早有其它想法的大神，对这部剧更是关注得很。
    比如三少，比如西红柿、红血等人。
    他们都是有自信自己的作品能卖出影视改编权的，在原时空，他们也确实更青睐于把自己的作品影视改编权卖出去。
    一个改编权上千万，拿到手不香吗？
    但现在，因为咸鱼俺老孙这家伙开了个头，自己投资自己找人写剧本，自己执导拍摄。
    让三少等人看见另一个新的选择。
    如果投资的话，他们如今虽然还不算壕无人性，但自己独资投资一部电影或者一部网剧的话，他们的财力也是够的。
    到底要不要学咸鱼俺老孙？
    他们想看看《亡灵遗愿》这部剧播出后的反响。
    这不。
    这天上午10点多，当三少听说《亡灵遗愿》已经上线有酷视频，就暂时停下今日份的码字工作，带着几分好奇，打开有酷视频。
    在网站首页上方，一眼就看见最近更新的电视剧里，有一张熟悉的图片。
    黑红色为主调的一张图片，左边是几个死状各异的鬼脸，右边是双眼漆黑如墨，看不见一丝眼白的男子……
    这张图片的风格，与起点首页上方那条大横幅广告，风格一致，不同的只是，起点首页上方那条大横幅广告的图片更大更长。
    ——《亡灵遗愿》。
    三少看见这张图片上的剧名，果然是这四个字。
    实话说，虽然早有预料，但真的在有酷网站首页上，这么显眼的位置，看见这部剧的名字。
    他心里还是有点复杂的。
    06年，红血和天空云等白金大神集体出走起点之后，起点一次又一次对外宣传的时候，都被他三少当作起点的台柱对外宣传。
    多两年，他三少，在网文圈隐隐就成了代表性和标志性的人物。
    在起点一次次的宣传下，潜移默化地给外界一种印象，他三少就是网文的代言人。
    这是一种极大的殊荣。
    他觉得不出意外的话，自己的名字，将来一定会被写入网文发展史。
    对此，他是自豪的。
    这几年，他也觉得自己是网文圈所有作者里混的最好的一个。
    即便他之前听说咸鱼俺老孙除了写作，还弄了一个餐饮公司，并且那餐饮公司发展非常迅猛，成绩格外耀眼的时候，他虽然心里挺羡慕咸鱼俺老孙能额外赚那么多钱。
    但他心里还是认为自己是网文圈里，最具代表性的大神。
    论网文的成绩，他不输任何人。
    至于咸鱼俺老孙？
    他觉得那家伙最大的荣誉应该是：网文圈，生意做的最好的大神，做生意的人里，网文写的最好的家伙。
    是！
    咸鱼俺老孙这几年的作品成绩一本比一本好。
    月票榜上，经常拿冠军。
    《亡灵遗愿》上架24小时的成绩，更是将起点原来的上架成绩数据翻了倍。
    但这又如何呢？
    他比咸鱼俺老孙入行早好几年。
    咸鱼俺老孙这几年拿到的荣誉和名次，他三少早几年就已经拿到过了。
    可是今天，此时，亲眼看见咸鱼俺老孙的《亡灵遗愿》以一部网剧的形式，出现在有酷视频的网站首页如此显眼的位置。
    想到这部剧是咸鱼俺老孙自己投资，自己执导的，三少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
    感觉一直走在网文圈前沿，引领风潮的自己，这次……好像落后于人了。
    第一部由原著作者自己投资自己执导的网剧……
    这个殊荣，不属于他三少。
    而是咸鱼俺老孙那个家伙。
    他既希望这部剧的质量不行，口碑不行，人气也不行，因为那样的话，“第一部由原著作者自己投资并执导的网剧”这个荣誉就不值钱了。
    以后圈内同行谈起这部剧，也只会当作一个笑谈。
    但他又希望这部剧能取得不错的成绩，质量、口碑、人气什么的，都能爆冷，惊艳整个影视圈。
    因为那样的话，受益的将是所有网文作者，特别是他们这些有资金有实力自己投资一家影视公司的大神。
    他名下也有很多人气极高的作品，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也想自己投资投拍出来，那不仅很有意思，做的好的话，也能比直接卖影视改编权更赚，同时，还能收获更大的名气，吸引更多的粉丝。
    简直一举多得。
    电脑前，三少一瞬间脑中闪过许多念头。
    手上的操作却不慢，已经点开这部剧，第一集的片头曲都放完了。
    当正片开始播放的时候，他摇摇头，甩去脑中那些杂念，集中注意力开始观看。
    他很想知道咸鱼俺老孙宣传、炒作那么久的这部剧，质量到底如何？
    是纯粹骗粉丝钱的烂剧？
    还是值得一看的好剧。
    ……
    同一时间，同一片天空下。
    全国不少年轻人都坐在电脑前，在观看这部刚刚上线的新剧。
    这第一批观众，多数都是《亡灵遗愿》的书迷和网文作者。
    而网文圈更多的人，却还在等。
    等第一批看了这部剧的“小白鼠”的评价出来，再决定是否观看这剧。
    这些人应该说是聪明人，他们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去尝试一部质量未知的新剧，他们只看其他人看过，多数都说好的电影或者电视剧。
    他们是理性的。
    ……
    同是这天上午。
    m市，青龙湾别墅园。
    孙家别墅。
    袁水清今天难得没有带娃，将三个孩子都交给家里其他人去带了，孙全去了咸鱼工作室，她就来到孙全的书房，打开书桌上的电脑，在有酷视频网站，找到《亡灵遗愿》，蹙着眉头观看第一集。
    其实这部剧孙全的电脑里有资源。
    之前在恒店完成全部后期制作，回m市的时候，他就把这部剧第一季的全部内容，都存在笔记本电脑里带回家。
    但袁水清一直忍着没看。
    她想等。
    等到这部剧正式上线后，其他人都能看的时候，自己再看。
    她希望自己在看这部剧之余，还能看到一些人的评论，就像有些读者在看网文的时候，喜欢看书评区的评论，或者本章说。
    认为那是一种不一样的体验。
    ……
    与此同时。
    咸鱼工作室，二楼办公室中。
    孙全打开有酷视频，扫了眼网站首页上已经上线的《亡灵遗愿》，笑了笑，点了支雪茄，就退出有酷视频。
    这部剧他自己拍的，后期制作他全程跟进，翻来覆去，他已经看了很多遍，总共14集的剧情，他都了如指掌了，哪还有兴趣再看一遍？
    一支雪茄没有抽完，他就收敛心思，继续写新书的细纲。
    时至今日，他新书的细纲也快写好了。
    估计再有两天就能搞定。
    最近他都不敢登录qq，因为每次登录上去，就能收到不少书迷和同行的私信询问。
    问他啥时候发新书。
    不少书迷在私信里都跟他说，《亡灵遗愿》完结的太早了，害得他们最近闹书荒，找不到能看下去的书了。
    所以催他赶紧发布新书。
    说的好像他孙某人新书已经准备好，就是因为想偷懒，所以才一直压着不发似的。
    孙全不知道的是——此时，咸鱼工作室的总经理付蕾走出了她的办公室，从楼上下来，因为她今天穿了一双软底皮鞋，下楼时，竟然落地无声。
    也许她上辈子是属猫的？
    她悄无声息地从楼上下来，不动声色地巡视楼下大厅里的办公区域，好似学生时代悄悄从教室窗外打量学生的班主任。
    她悄悄从一名名手下的身后经过，有人已经看见她，见她这副不动声色、阴窃窃的样子，已经看见她的人，下意识保持着沉默，嘴角还有点儿想笑，目光悄悄跟着付蕾的身影，想看看她能逮住哪个上班时间不务正业的倒霉蛋。
    未久。
    不见大桥。
    只见付蕾脸色微微一沉，在一名男同事身后停下脚步，抬手拍了下那人的肩膀。
    一直留意着付蕾的那几名同事嘴角一翘，露出蜜汁微笑。
    而被付蕾突然拍了两下的那名男同事，整个人一惊，浑身一抖，赶紧回头，看见付蕾的时候，脸色一白，赶紧摘下戴在头上的耳机。
    “上班时间，你不工作，你在干嘛呢？”
    付蕾冷脸冷语质问。
    被抓住现行的男同事脸红红地站起身，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解释：“付总，我、我在看老板的《亡灵遗愿》，刚刚上线的，对不起！我应该下班后再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