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孙全答应一声，然后就在这对老夫妻俩的引领下，参观这套小四合院。
    说小其实也不是很小，主屋左边两个厢房，西边两个厢房，中间一个堂屋，这是主屋，四合院嘛！肯定还有别的房子，加上围墙，合在一起，组成一个口字型。
    这院子东边是厨房，也有两间。
    西边是杂物间和一间书房，加上大门那边的围墙和照壁，组成一个很私密的四合院。
    孙全看完所有房间，在心里估测着这四合院的占地面积，嘴上则问：“这里占地面积有多大？量过吗？”
    李婶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他提问，连忙抢答：“宽有二十多米，长有十几米，加在一起怎么也有三百平吧？”
    最后一句，她是问的她丈夫老白。
    老白连忙点头，“对！带院子一起有三百二十多平米，孙总！您看，您还满意吗？”
    孙全转脸看向潘永强，潘永强点点头，轻声说：“孙总，我看过他们家的房本，确实有三百二十多平米。”
    孙全微微颔首，忽然笑了下，问：“你们家这院子不小啊！房间也不少，一直都只有你们一家几口住吗？”
    “这……”
    老白怔了怔，目光下意识看向西边那两间厢房，叹了口气，“我以前还有个兄弟，本来西边几间都是他的，但他一辈子没娶媳妇，也没个后，前几年走了，所以这四合院现在都是我家的了。”
    “走了？”
    孙全有点疑惑。
    是用腿走的？还是躺在床上走的？
    “就是死了！”李婶给孙全解了惑。
    “哦，抱歉啊！不好意思。”
    孙全道了句歉，伸手摸出烟盒，递了一支给老白，递给潘永强的时候，潘永强摆手说不会。
    孙全笑笑，自己也点了一支，抽了口烟，他环视着这院子，“白叔、李婶，这院子你们准备卖个什么价？报个价吧！”
    他眼睛虽然在环顾这个院子，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留意着这夫妻俩的反应。
    然后就看见这夫妻俩对视一眼，李婶抢着说：“呵呵，孙总，您看咱们家院子有这么大，三百二十多平，这里离后海有那么近，我相信你们对这边的四合院价格应该都了解过，我们的心理价位是680万，呵呵，您看，680万这个数字也很吉利对不对呀？”
    680万……
    二十多万一平……
    孙全沉吟着，没有立即回话，他眼角的余光注意到老夫妻俩神色间都有点希翼，目测有点紧张。
    于是，孙全摇摇头，“高了！说个实价吧！”
    “这……这我们说的已经是实价了呀！”
    李婶还想坚持一下，老白已经开口：“要不，您看660万行不行？660万真是实价了！”
    这就少了二十万？
    孙全不置可否，瞥了眼身旁的潘永强，潘永强马上说：“白叔、李婶！我们孙总平时很忙的，这次难得来京城一次，是真的有诚意买你们这个院子，你们这价格……唔，能不能再低点儿啊？再低点儿吧！我可不信660万是你们开的实价，再低点儿！好吗？”
    “已经很低了，660万你们还嫌贵？你们看我这院子多漂亮，我都舍不得卖……”
    李婶有点不高兴了。
    孙全笑笑，又抽了口烟，“这样吧！600万，600万我就拿下，你们二老考虑一下？”
    说实话，来到这里他才发现这院子的价格没他估计得那么高。
    本来他以为现在京城的四合院一套就要一两千万了。
    但很显然，目前还没贵到那个程度。
    但能压一点价的话，他也不会手软。
    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至于同情这对老夫妻？
    有啥好同情的？
    祖上传下来的一套院子，十几年前还不值什么钱，二三十年前，估计比他老家的房子也贵不了多少。
    而现在呢？
    啥都没干，这一套老房子就能卖600万了，还用同情他们？
    如果他孙某人没有重生，重生后没有发迹，那这样一套旧四合院，就是他一辈子都只能仰望的东西。
    他有什么资格同情有四合院的老夫妻？
    他的第一个600万，花了多久才挣到的？吃了多少苦？熬了多少夜？死了多少脑细胞？
    “不行！不行！600万也太低了，这绝对不行！”
    李婶连忙摆手，一口咬定600万绝对不行。
    她丈夫老白也皱眉摇头，“是啊！600万确实太少了，孙总，您是有钱的大老板，几十万对您来说，可能是毛毛雨，但对咱们家不是啊！660万真的是我们的实价了，600万真的不行，660万您要是实在觉得不行，那最多再少个10万，不能再多了！真的不能再多了！”
    “10万也不行！660万一分都不能再少了！600万更不可能了！”
    李婶态度显得比老白坚决多了，激动得脸都红了。
    孙全情绪倒是很稳，他把这夫妻俩的神色看在眼里，不置可否，只是微微点头，又看了看这院子，“这样吧！我这次来京城呢！大概还会玩两天，您二老要是什么时候改主意了，再联系我们！今天就先这样吧！不打扰了，走吧！”
    最后两个字，是跟潘永强说的。
    说着，孙全转身对老白和李婶微笑点点头，就举步走人。
    潘永强笑着跟他们道别，然后快步跟上孙全。
    “这……这就走了？”李婶挺意外。
    老白也忍不住喊：“孙总！孙总，要不再坐会儿吧？喝杯茶再走啊！”
    “不了！难得来京城一趟，趁今天天气好，我去逛逛，等你们的消息啊！再见了！”
    孙全回头说着客气话，脚步没停。
    眼看着就要走到照壁的时候，身后传来老白的声音，“640万！640万行吗？”
    孙全失笑，脚步还是没停。
    “630万！630万呢？”
    李婶也急了。
    孙全面带笑意，还是没停步，然后果然听见更低的报价，“620万！真的不能再低了！孙总，这个价您要是能同意，这个院子就卖你了！”
    是老白报的价格。
    从他语气里，孙全仿佛听见咬牙的声音。
    估计这真是老白的心理价位了。
    孙全停下脚步，沉吟两秒，回眸一笑，百媚没生，微微点头，“行吧！我看得出来，您二老都很有诚意，那就这个价吧！”
    ……
    价格谈妥，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
    无非是付款和过户的一些手续，手续的事，孙全交给潘永强去处理，需要他付款、签字的时候，他才出个面。
    没几天，这套四合院就到了他名下。
    而在这几天时间里，他有空就出去逛逛这座城市，毕竟难得来一次，下次还不定是什么时候过来，趁有时间能多逛就多逛几次吧！
    他去了那套四合院附近的后海逛了一圈，看了不少美景，也吃了不少各种他听过和没听过的小吃。
    比如爆肚、油茶、烤猪蹄等等。
    顺手又拍了不少风景照，每天晚上和袁水清视频的时候，就把那些照片分享给她。
    数日后，当所有手续走完，他也终于到了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
    虽然他在京城已经有房了，还是个四合院，但他终究不是京城人，他的家、他的事业、家人都不在这边，至少暂时，他不可能在这里久住。
    话说，他现在已经有三套别墅和一套四合院，但在他心里，京城和魔都都不是他的家。
    在他心里，m市是他的家，他的事业主要在那边，他在那里结婚，那里是他和袁水清买的第一套房子。
    除此之外，c市p县是他故乡，其它地方就都是他乡了。
    和潘永强一起坐车去机场的路上，孙全看着窗外的街景，觉得自己大概永远也不会对这座城市产生归属感。
    有房子的地方就是家？
    他脑中闪过以前常听人说的这句话，哑然失笑。
    没有家人在的地方，房子也就只是房子，算得上什么家？
    “孙总，您是直飞回家吗？”
    副驾驶座上的潘永强忽然回头问孙全。
    “我去魔都，过两天再回家！你直接回公司吧！最近辛苦你了，我会让财务给你发一笔奖金的，回去休息两天，再上班！”
    “啊，谢谢！谢谢孙总！”
    潘永强喜形于色，孙全只是微笑。
    一套三百二十多平米的京城四合院，十年后会价值多少？
    孙全心里不是很清楚，但他相信十年后，至少能翻个几倍，翻十倍都有可能。
    所以，给潘永强发一笔奖金，他觉得是值得的。
    ……
    机场。
    孙全坐在候机室，耳朵塞着耳机，听着手机音乐，手上拿着手机在看一本小说，一本最近在起点新书榜上横扫的新书。
    书名是《云中诛仙剑》。
    这个之前被他放弃的书名，最近竟然被别的作者用了，而且还登顶起点的新书榜，刚才孙全在新书榜上看见这个书名的时候，还怔了怔。
    一时间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怀着好奇，他点开这本书，发现作者竟然又是一个他记忆中没印象的一个新人，也许是老作者披了新马甲……
    反正这本书的作者笔名他是陌生的。
    ——拘魂。
    这个笔名下面就这么一本书，却击败了新书榜上一众同行。
    从这本书的书名，孙全判断这本书可能是跟风他的《云中戮神剑》。
    看简介的时候，他加深了这个判断。
    再看书的正文，那种相似的感觉更浓了，无论是创意还是文风，都和他的《云中戮神剑》比较接近。
    但这个作者跟风跟得很有水平，不是那种令人唾弃的中译中，而是一个差不多世界背景下的全新故事。
    无论是人设，还是剧情走向，都和他的《云中戮神剑》完全不同。
    趁着登机的时间还早，他耐心将这本书看了二十几章，然后就没有继续看了。
    倒不是这本书后面写得没有吸引力，而是在机场这个环境，他没办法完全沉浸进这个故事里。
    微微眯着眼睛，他回忆着这二十几章给他的感受。
    他有点明白这本书为什么能冲上新书榜榜首了。
    跟风是一方面，这作者的笔力很老道是另一方面，他觉得这个作者就算是不跟风他的《云中戮神剑》，写别的故事，人气应该也不会太低。
    应该是哪个老作者披的马甲！
    但具体是谁的马甲号，他却无从判断。
    毕竟，起点有实力的作者太多了，很多作者名声不显，其实实力和白金大神并不差多少，在他的记忆中，起点这样的作者有很多。
    在他看来，这些作者与白金大神的差距，可能也就是起点有没有力捧了。
    就像06年的时候，红血、天空云等白金大神出走数字站之后，起点将一个个优质推荐位资源砸给原本名声不彰的一批实力派作者，结果怎样？
    短短一两年时间，那批实力派作者中，就崛起十几位白金大神，比如西红柿。
    没几年，那批新崛起的白金大神，名气就超过原来的那批白金大神。
    所以啊……
    白金大神的实力真的高所有作者一个层次吗？
    “孙总，您的咖啡！”
    孙全正在出神想着这些的时候，刚刚去买咖啡的潘永强回来了，伸手将一杯咖啡递到孙全面前。
    孙全看了他手里的另一杯咖啡，笑笑，接过，“谢谢！坐吧！”
    “哎，好！”
    潘永强在旁边的座位上坐下，却在这时，一名瘦瘦高高的眼镜青年走过来，弯腰盯着孙全的脸看了几眼，迟疑着问：“老孙？你是老孙吧？”
    刚准备低头喝咖啡的孙全闻言愕然抬头，这人的声音他很陌生，毫无印象，但对方却知道他姓孙……
    “你是？”
    孙全这么一问，眼前的眼镜青年就笑了，似乎松了口气，抬手拍了拍胸口，“还真是你啊？不认识我？你再仔细瞅瞅！我是谁？”
    孙全盯着他看了好几秒，还是满眼疑惑，“不好意思啊，我记性不大好，您是？能给点提示吗？”
    “哈哈……认不出来吧？嘿嘿，你要是认得出来那就见鬼了！我在网上看过你的照片，你却没看过的，嘿嘿，我是你的书迷！还在你的咸鱼群里呢！来来！快给我签个名！等下再给我个合影啊！嘿嘿，等下我就发到群里炫耀一下，哈哈……竟然真的被我捉到一只野生的老孙……”
    孙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