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涵微微一怔，她不知道刚才王金标找孙全的事，所以，孙全这话令她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何出此言？
    怎么老是被动挨打了？
    以攻代守又是个什么说法？
    “怎么说？怎么了？”
    她问出心中的疑惑。
    等孙全和陶玉娟把刚才发生的事跟她说了，薛子涵脸色也有点黑了。
    “竟然想把咱们这个节目抢走……”
    薛子涵看向孙全，“阿全，你刚才说的以攻代守，是什么意思？你有办法了？”
    陶玉娟也期待地看向孙全。
    孙全嗯了声。
    薛子涵追问：“什么办法？你说说看！”
    陶玉娟：“是呀，你快说呀！这个时候就别卖关子了！”
    孙全：“所谓以攻代守，就是要用进攻的方式，来牵制住对手的精力，让对手疲于应付，而腾不出手来对付我们，而我们目前的对手是谁？”
    陶玉娟抢答：“吴副台长？”
    孙全无语地斜她一眼，微微摇头道：“你说的倒也不错，但吴副台长，不是咱们轻易就能对付的，说起来，他还是你们领导，咱们对他出手，掣肘太多，我觉得咱们只需要牵制住你前夫和那个女人的精力就够了！”
    最后一句，他是看向薛子涵说的。
    而薛子涵眉头蹙了蹙，追问：“具体办法呢？你想到了吗？”
    孙全：“简单！他俩一个抢你丈夫，一个有老婆还劈腿，显然都不是什么好鸟，这样的人……屁股必然不干净，我绝不相信他俩这么多年，就这一个黑点，所以，姐！找人调查他们吧！唔，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先把他俩一个抢你丈夫，一个劈腿的消息放出去吧！我相信只这一件事就够他们应付一阵了，趁着他们时间和精力被这件事牵住的时候，咱们抓紧时间把这个节目做起来，你说呢？”
    “这不好吧？”陶玉娟有点犹豫。
    孙全没有理她，目光只是看着薛子涵。
    而薛子涵面色也有点犹豫，自曝自己的丈夫被别的女人抢了，跟一个男人自曝自己老婆给自己戴了绿帽没多大区别。
    所以，她的犹豫是正常的，孙全心里可以理解。
    他也只是一个建议，如果她真的下不了这个手，那也没事，等他们这边找人调查出那对狗男女别的黑料之后，一样可以攻击对方。
    只不过，想要调查出对方别的黑料，还需要一些时间，而这个时间具体是多长，现在还不好说。
    从效率上来说，不如他刚才提的建议。
    薛子涵忽然咬了咬牙，点头道：“好！那就这么干吧！我没什么的，我现在特别想把这个节目做起来，为了这个目的，我个人的一点面子问题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就这么干吧！”
    孙全有点佩服她了。
    微微点头，孙全看向旁边的陶玉娟，“陶姐，那这个消息就由你来扩散出去吧！”
    陶玉娟担心地看向薛子涵，薛子涵对她一笑，微微点头，“放手去做吧！没事的，反正我最近都很忙，也没时间管外面的风言风语，最难受的是他们！”
    见她这么说，陶玉娟点头，“好，那就交给我吧！”
    孙全看向薛子涵，“姐，你这边能找到人帮忙调查那两人的黑料吗？”
    薛子涵淡淡笑了笑，“当然有，我从小在这座城市长大，这里可是我的主场，呵，在自己的主场上，想做成什么事或许不容易，但想对付个把人，还能找不到人吗？放心吧！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
    事实证明，陶玉娟的执行力是很棒的。
    当天晚上，钱凤至围脖上的评论区就充斥了一片“小三”、“狐狸精”等侮辱性的评论。
    作为蓝莓台的一名主持人，钱凤至是开通了围脖的。
    在今天之前，她围脖上的一切信息都是很光鲜的。
    光鲜的工作照和旅游照，光鲜的美食照和光鲜的各种小资生活，还有一些她“记录”生活的点点滴滴。
    偶尔她还会在围脖上赋诗一首，又或者写一些读书感悟。
    她才女的人设，就是这么一点点打造出来的。
    在今天之前，她围脖上的粉丝是很有爱的，她只要一发围脖，粉丝们就给她赞美，不时就能看到有人在围脖上向她表白。
    但……
    一夜之间，风向就全变了，她的每一条围脖下面的评论区，都被一条条侮辱性的评论给攻陷了。
    不仅她的围脖，郑蹈海的围脖也几乎同时沦陷了。
    身为蓝莓台的摄像师，郑蹈海不算是公众人物，但他没事也喜欢玩围脖，因为他认识不少娱乐圈的名人，而这些名人有事没事，都喜欢发一条围脖，他习惯在那些名人发围脖的时候，去捧捧场。
    除此之外，他摄像师的身份，也令他没事就想拍点什么。
    君不见陈老师只是一个演员，没事还喜欢拍点女明星呢！何况郑蹈海这个职业摄像师？
    在他的围脖上，有几十个他平时拍摄的小视频，其中有他拍的美景，也有一些生活中的人和事。
    比如其中一条视频，拍的就是钱凤至准备上节目前做准备工作的画面。
    这条视频在他围脖上，本来是很受欢迎的，一些喜欢钱凤至这个主持人的网友，纷纷在他这条视频下面留言。
    诸如：“惊喜，竟然在这里看见钱凤至了。”
    “脖主好人啊！这是给咱们发福利呢，好人一生平安！”
    等等。
    但一夜之间，这条视频下面的评论风向就全变了。
    变成：“我说你这个渣男怎么能拍到这样的视频呢，原来是早有一腿啊！”
    “发福利都没诚意！你是看过她没穿衣服的样子了，咱们还没看过呢！”
    “有老婆，还勾三搭四，人渣！”
    等等。
    公允地说，钱凤至和郑蹈海平日里的工作还是挺忙的，加班加点赶个节目，是常有的事。
    这一忙起来，就经常连续好几天都没时间上围脖。
    不巧，当这天晚上，他俩围脖评论区纷纷沦陷的时候，他俩都还在加班，或许这是陶玉娟故意挑的好时机？
    反正等他俩得知这件事，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清晨。
    还是家里的亲戚打电话通知他们的。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他们硬着头皮来蓝莓台上班的时候，忽然发现周围的气氛都变了。
    同事们看他们的眼神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不时，还能听见同事们在背后议论他们，甚至还能听见那些人议论他们时的笑声。
    其实，在今天之前，台里知道郑蹈海劈腿钱凤至的人也有一些，但那时候，知道这件事的人还很少。
    更多的同事只是听说，并诧异薛子涵突然和郑蹈海离婚了。
    甚至很多同事，在今天之前，都还没听说薛子涵和郑蹈海离婚的消息。
    今天之前，知道郑蹈海劈腿钱凤至的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保持着缄默，他们或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不屑在电视台内部和人说这些八卦消息。
    或是因为顾忌钱凤至的舅舅吴连庸副台长的身份，怕得罪吴连庸，所以也保持着缄默，至少在电视台内部，从不与人议论郑蹈海和钱凤至的事。
    但今天不同了。
    围脖上，钱凤至和郑蹈海的丑事已经曝光，蓝莓台上下那么多员工，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平时喜欢刷围脖的人不在少数。
    所以，钱凤至和郑蹈海围脖上曝出的丑闻，很快就被蓝莓台不少员工给看见了。
    然后今天一早上的时间，蓝莓台上上下下，几乎全传遍了。
    没人再特意为这两人保密了。
    还保啥密啊？
    围脖上都传开了，还差蓝莓台内部这点人议论一下吗？
    大家都知道法不责众的道理，当大家发现今天蓝莓台内部到处都有人悄悄议论这件事的时候，大家对在电视台内部议论这件事，就没什么心理压力了。
    是！
    吴连庸是副台长，是钱凤至的舅舅，如果被他听见的话，可能会被他穿小鞋。
    但吴副台长才几只耳朵？他能把所有人的议论都听进耳中吗？
    只要稍微注意一点，与人议论的时候，别让吴副台长听见就行了。
    何况，身为钱凤至的舅舅，今天钱凤至名声狼藉至此，丢脸至此，难道吴连庸好过吗？他脸上有光吗？
    一些好奇心强的，这天上午甚至悄悄关注吴连庸的行踪，然后讶然发现吴连庸今天一上午，竟然几乎都没有离开过他的办公室。
    这是没脸见人、装鸵鸟了？
    这则消息，随着午饭时间过去，也迅速在蓝莓台内部传开。
    对此，台里的领导们没人站出来制止。
    谁会站出来制止呢？
    吴连庸自己没脸站出来，何况，这样的小道消息，是没人敢告诉他的。
    而其他副台长，他们和吴连庸是竞争关系，吴连庸出丑丢人，他们不当众笑出来，已经算是有涵养，还指望他们帮吴连庸遏制这小道消息的扩散？
    孙全这天没来蓝莓台，他在酒店房间里码字，但这天晚上和陶玉娟通电话的时候，陶玉娟把这些都告诉了他，还告诉他——当天下午，钱凤至就请假回家了。
    钱凤至毕竟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在乎面子的年轻女人，今天蓝莓台内部的气氛，特别是同事们看她时的那种古怪目光，她真的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