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
    孙全起床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查看月票总榜的排名。
    然后他就笑了。
    因为《不死龙戒》已经夺回第一的位子，月票总数13643.
    而大禹的《家丁传说》已经落到第二位，月票总数13171.
    他的《不死龙戒》不仅一夜之间夺回月票榜首的位置，还与《家丁传说》拉开近500票的距离。
    这有点小爽了啊！
    为了庆祝这份小爽，他下楼去到餐厅，点了一堆花式早餐，吃得不疾不徐，相当的有风度。
    连带着这天上午，他码字的状态都好了几分，思路相当丝滑。
    ……
    同是这一天，中午。
    过完春节，已经滚去上班的韩丽，正在与表姐袁水清通视频。
    这两个女人家境都还可以，所以早早都有了各自的笔记本电脑，相比打电话或者发短信，电脑与电脑之间的视频聊天就轻松有趣多了。
    不仅不会产生额外的话费，也不用打字，还能看见对方的表情。
    这不，她俩正聊得开心呢！
    韩丽：“姐，我跟你说，我这边昨晚元宵节的灯会可漂亮了，可惜你没跟我一起来，要不然咱俩一起去看灯会，你一定会很喜欢的！”
    袁水清笑笑，“是嘛，你拍照片了没有？拍了的话，等下传给我看一看。”
    韩丽：“拍了！拍了！我跟你说，三星手机拍照的效果就是好，我昨晚拍了不少呢，等下就传给你。”
    袁水清微笑点头，“好。”
    韩丽眼珠转了转，忽然提到孙全，“哎，对了，姐，我刚才看了一下小全子他们那个网站，情况不妙呀！”
    袁水清目光疑惑，“怎么了？”
    韩丽：“你不知道吗？小全子那本书现在就是月票榜的第一名呀！按照你们的约定，只要他这个第一名能保持到这个月结束，你可就要嫁给他了，姐，你真打算这么早就跟他结婚了吗？你不会过两年就生个孩子出来，让我当姨了吧？啊……不要呀！我不要那么早就当姨！”
    袁水清微微失笑，白她一眼，“我当妈都不怕，你当个姨就怕成这样？”
    韩丽闻言皱眉，凑近摄像头，低声问：“姐，不会吧？你还真打算这么早就嫁给他？”
    袁水清笑容不变，“要不然呢？你也说了，那是我和他的约定，他如果真的拿到这个月的冠军，我总不能食言吧？”
    韩丽：“嘿嘿，姐，你要是真不想这么早就嫁给他，唔，我帮你想了个办法，你要不要听听呀？”
    袁水清皱眉，“什么办法？”
    韩丽嘿嘿笑着，对袁水清挤了挤眼，低声说：“我这几天帮你了解过了，他们那个网站竞争月票榜的时候，可以……花钱买票，你可以给他的竞争对手买一些票呀！就用他的钱买！嘻嘻，反正你现在帮他管着他的公司，他公司的资金，你应该能动用吧？嘿嘿，怎么样？这个主意是不是很绝？”
    袁水清目光看向一旁，嘴角微撇，淡淡说：“丽丽，你以后还是别用你这些小聪明了！”
    韩丽笑容一滞，皱眉问：“姐，你什么意思呀？你不采用我给你想的主意就不用嘛，干嘛还教训我了？你识不识好人心呀？”
    袁水清微微摇头，轻叹一声，说：“丽丽，你是我妹妹，我才跟你说这些，人生就像一场游戏，小胜靠智、想要大胜，你用小聪明是不行的！”
    韩丽皱眉眨了眨眼，问了句：“那按你的意思，大胜不靠智慧靠什么？”
    袁水清微微低头，轻声说：“大胜靠德，靠人品！”
    韩丽翻了个白眼，“嘁！姐，你不是吧？这都什么时代了？21世纪了呀！你还是科技大的高材生呢！思想怎么还这么古板？靠德？靠人品？你可拉倒吧！现在人一个比一个奸猾，谁还讲这些？哪个成功人士是靠这两样东西成功的？嗤。”
    她嗤之以鼻。
    袁水清也不跟她争辩，只是蹙着眉头，微微摇头，淡淡说：“反正道理我跟你说了，你现在理解不了，但愿有一天你能理解吧！”
    韩丽哂笑，“我一辈子都不可能理解这么古板的道理！”
    于是，姐妹俩话不投机半句多，又聊了几句，就结束了这次的视频。
    视频挂断后，韩丽还冷笑一声，“我这个姐姐……真是没救了！”
    ……
    大禹自然也看见起点月票榜今天的排名。
    看见自己的《家丁传说》这么快就被《不死龙戒》干下来，他有点皱眉。
    就像他之前跟孙全说的，他这本书还没拿过起点总榜第一，准确说，不仅这本书，他以前的书人气更低，根本没机会争夺起点的总榜前十。
    所以，前几天当他这本书诞生一个黄金盟的时候，他确实动了心思，想拿一次总榜第一。
    是！
    他私下和那条咸鱼聊过几次，私交算是还行。
    但私交归私交，涉及到月票榜的排名之争，他当然不会让步。
    这不仅关乎个人的面子，也关乎他们彼此在这一行的名气和地位，以及前途。
    心智成熟的男人，也许生活中，很多东西和事都可以让，但唯独不会在事业上给别人让步。
    从来没拿过总榜冠军的大禹，确实想拿一次冠军。
    最近几天他也确实在拼，拼更新，拼剧情的精彩程度，以及拼各自的求票单章。
    他的《家丁传说》也因此而短暂地在第一的位子上坐过，但那太短了。
    左手指间夹着一支烟，右手食指在键盘托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大禹双眼微眯，他在琢磨该怎么扳回这一城。
    是的，他也抽烟。
    事实上，在写手这个圈子，抽烟的写手是多数，不抽烟的反而是少数。
    实在是这一行太烧脑了，灵感枯竭的时候，谁都会心烦意乱，但同行之间的竞争却越来越激烈，就算灵感枯竭，为了保证每天的更新量，也得绞尽脑汁，憋出一两章，甚至更多出来。
    精神压力越来越大。
    发际线升高的写手越来越多，变成秃鸡的写手也不罕见。
    有人用零食给自己解压，然后英年早肥。
    更多人用香烟或者咖啡、浓茶、风油精等物给自己减压、提神，而香烟是多数人的选择。
    谁不知道香烟对健康有害？
    香烟真的香吗？
    抽着真的爽吗？
    在不抽烟的人眼里，抽烟的人都该死，因为他们不爱惜身体，还影响别人。
    他们很少会去想——这个人为什么会抽烟？
    他为什么不戒？
    是为了装酷？
    其实多数是为了提神，和排解心里的压力或者寂寞。
    一支烟抽完，大禹吐了口闷气，笑了笑，打开文档开始码字，大概两个小时后，他新码出的章节通过作者后台发了出去。
    这章发出去后，大禹每隔几分钟就刷新一次《家丁传说》的页面。
    他盯的位置不是月票数，而是书评区的评论。
    在他的意料中，刚刚那章发出去后，书评区应该会热闹起来。
    结果，不出他所料。
    “推了推了！终于推了！恭喜三哥！对嘛！早就该这么写了，铺垫这么多章，早就该推了嘛！”
    “嘿嘿，啥也不说了，看赏！月票也给你了！”
    “强烈建议让三哥变身推土机，把书里的美女全推了！”
    “三哥的风骚无人能及！2张月票不成敬意，请笑纳！”
    “这一章爽！可惜描写不够详细，甚憾甚憾！”
    ……
    看着这些洋溢着欢快气氛的书评，大禹面露微笑。
    他就知道刚才那一章发出去后，书评区会很热闹。
    因为刚才那个章节里，他安排男主推了一个女主。
    大家的反应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就知道很多家伙就爱看这个。
    数次刷新关注书评区之后，他去扫了眼这本书的月票数，满意地看见就这么短短半个小时，这本书的月票已经涨了三百多张，并且不出意料的话，还会继续上涨一波。
    这就很爽啊！
    他已经有预感，自己刚刚丢失的第一，又要拿回来了。
    别说他没节操，身为一名大神还靠男主推女主，来刺激月票的增长。
    事实上，这个年头，除了孙全那个被404搞怕了的家伙，起点……甚至所有的网文网站上的人气作品，有几本不写点带颜色的剧情？又有几本书是单女主的？
    就连孙全这只重生狗，重生后，先后写的《我十项全能》和《不死龙戒》，虽然没有写脖子以下的内容，但也都是多女主的文。
    这年头的网文，多女主是主流，单女主才是异端。
    在原时空，n年后，越来越多的单女主文，甚至和尚文的出现是为什么？
    政策的限制是一方面，另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大家看多女主的文，看了太多年，也看了太多本。
    就像大鱼大肉吃多了土豪，觉得吃腻了，开始想喝小米粥、想吃野菜了。
    像大禹这样，通过男主推倒女主来刺激月票的手段，在这一行，在这个年代是很普遍的，也是很有效的一个手段。
    能用好这个小手段的作者，作品人气一般都不会差，名利双收会容易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