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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的你 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不分敌我的杀阵

      沉魁浮舟上, 待暂时安顿好几位伤员后,离音找上了君无咎。
    “师父,我想去一趟党清国边境,救一个人。”
    君无咎脸上神色未动,“救谁?”
    “栖风。”
    栖风此人, 君无咎是知道的。
    他与离音可谓不打不相识。
    当年流空界风云榜之争时, 第一关守擂淘汰赛上, 离音第一次遇上了栖风。
    离音以身法速度见长,栖风同样擅长身法。两人打过一场, 栖风虽略输一筹, 却反倒与离音成了好朋友。
    彼时,雁津楼的雁津小队刚成立,正是缺人的时候。尤其缺这类以身法速度见长、擅长刺探消息的人。
    离音在风云榜之争后, 亲自开口邀请栖风。他应离音之邀,就此入了雁津楼。
    所谓“天下消息, 尽归雁津楼”。这样的名号, 有六成以上要依赖于像栖风这样的人。
    他替雁津楼做出了应有的贡献。如今,为了替同伴们争取撤退的时间, 他自己还留在最后吸引了火力。
    于情于理,离音这个雁津楼小楼主都不能对此视若无睹。
    离音看着君无咎,眼带坚持。
    君无咎也没直接说赞成或者反对的话, 只问她:“身为首座, 你若是走了……阿音, 这一浮舟的沉魁弟子, 你且要怎么办?”
    这个问题,离音也想好了。
    她道:“按照约定,沉魁弟子需在后日正午之前抵达上阳国北境军营。还有一天半的功夫,这个时间,足够了!”
    “此去西南近万里,是上阳国的一个城池,离北境军营不远。我想请师父和大锋师叔多费心,将这些弟子们暂时安顿在这里。现在已经快入夜了,我最迟后日清晨就会回返。届时再全力赶往北境军营,时间应该来得及。”
    “那你自己呢?你预备孤身一人入党清国境?你可想过,若是你正面遇见了那些数万年修为的修士,你要怎么办?”
    离音如今的修为还卡在归一期大圆满。在她之上,还有万年修为的修士。从修为阶层上来看,归一期与万年修为,这根本不是同一辈的人。
    离音对上同阶修士能轻松取胜,可若是对上这些人呢?她又要怎么办?
    离音抿了下唇,“师父,不是说此战……高阶修士不轻易参战吗?”
    离音这话并不是空穴来风。
    高阶修士不轻易参战,是大多数势力纷争之中形成的一种默契。这个规则形成的背后,曾有着极其惨痛的代价。
    修真界所谓的高阶修士和低阶修士,其实是指战力。在战力上,高阶修士往往能轻松碾压低阶修士。
    曾经有两方大势力结仇,最终起了战火。其中一方势力趁对方不备,派出了己方的高阶修士,将对方的小辈修士屠戮殆尽。
    他们这般做了,而正好,对方也是这么想的。于是此战还未开始,双方的低阶修士就先送了命。
    小辈都没了,这一场战事就更加不可能善了了。最终的局面是两方势力玉石俱焚,成功将对方、也将自己给打没了。
    有着这个惨痛的教训在前,除非是双方都抱着与对方同归于尽的想法,否则默认的规则是——战事起,高阶修士不轻易参战。
    高阶修士不轻易参战,一方面是将战事控制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另一方面,也是对低阶修士的一种保护。而保护了低阶修士,往往就是保留了这方势力未来发展的“火种”。因为低阶修士是一方势力的根基,有了他们,这方势力的未来才有望。
    但凡大战,高阶修士往往只作威慑,大多数时候是摆阵型用的。若是真到了需要动用高阶修士的地步,他们往往也只与同阶级的对手交战,轻易不能对低阶修士出手,否则会引起公愤。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离音才敢孤身一人入党清边境。她的实力不足以招徕那些高阶修士,而对上低阶修士,她便是打不过,也有那个信心能跑得过。
    道理是如此,但——
    “阿音,高阶修士和低阶修士的划分并不严格。三万年修为以上可称高阶战力,不足万年修为的可称为低阶战力。那居于其中的呢?高不高,低不低,算哪边都行,算哪边又都不行……你若是遇上了他们,又该怎么办?”
    不等离音回答,君无咎又问:“再退一步,万一!万一就有人不遵守规则呢?就有人没有高阶修士该有的觉悟,背着众人对低阶修士下手了。只要他收手干净,谁又能知道他做了什么呢?”
    离音深吸口气,“师父,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也都想过了。可任何事都不可能没有风险,如果只想着风险,那我就永远不可能进步了。”
    她看向君无咎,“师父,我还是想试试,我觉得我可以……”
    ——
    天边的晚霞燃尽,暮色开始四合。
    上阳国边境上的某一片空气中,隐隐有一点流光闪过。
    这流光动作格外轻盈,迅即又无声,像是一缕青烟,倏忽飘向北方的党清国边境。
    离音一边赶路,一边分析着眼下的境况。
    她从再次醒来的雁津楼弟子口中,得到了一些不太好的消息。
    上阳国派人前往星火坡之事,其实安排得格外周密。有人接应、有人探路、有人警戒……总之,这些安排一环扣着一环,便是哪一环出了差错,其他环也能及时弥补。
    就是这样的计划,也没能让他们摸到哪怕一点有关于境引的消息。此行他们不仅没探听到消息,还差点把整队人马都陷在里面。
    其中有两个致命点:一是他们的队伍中出了内奸,将计划泄露了;二是,党清国的人太狠了!
    因为出了内奸,所以上阳国的队伍一入了党清国边境,就跟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似的。便是计划做得再好,也是环环挨打。
    虽然内奸被及时除去了,可该泄露消息已经泄露了,他们这些人被迫陷入了困局中。不得已,栖风只好把自己留了下来,替剩下的人争取脱身的时间。
    有了栖风吸引火力,按理来说上阳国的人马能及时撤走才对。可党清国的人一个个都跟疯了一样,穷追不舍也就罢了,他们连自己人都杀!
    上阳国人撤退的这一路,一共遇上了四次大型杀阵。但每一个杀阵里,最先死的不是上阳国一派的人,而是党清国一派的。
    离音在那个风涡中看见了凌峘弟子,的确不是看错了。最后的这个杀阵里,一共死了四名凌峘弟子。在法阵开启的前一瞬,这些人都是追兵。可法阵开启后,他们反倒先丧了命。
    胖团站在离音肩头,问离音:“阿音,你说党清国人究竟是太狠了才杀自己人,还是别有目的?提前带个牌子或者提醒一下自己人不行吗?这又不是多难的事……总感觉像是故意的。”
    “这就是我担心的了。党清国用人就像是用死士一样,全然不在乎对方的死活。如果他们真是死士也就罢了,可据说这些人被杀阵杀死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很惊恐害怕,完全就不是死士该有的样子……”
    离音顿了下,又道:“你还记得一开始救下的那些人吗?他们都在胡言乱语。而且所有人的伤口都有点奇怪,我怀疑他们是不是中了什么迷幻类的药了。如果真是这样,咱们可就要小心了,因为咱们得到的消息究竟准是不准,还需要存个疑。”
    离音这般说着话,脚下的动作忽然一顿。
    她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转过一道弯,离音看见了一处刚刚死过人的小战场。这里的灵气波动已经平息了,但残留下来的打斗痕迹却血腥而混乱。
    四周的林木都被磨损得不成样子,光秃秃地斜躺着。有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倒在残枝之畔,被草屑和尘土半埋着,染了一地的血。
    这草屑和尘土实在太厚了,若不是地上血迹尤新,离音只怕会以为这尸体不是新死的,而是被人从坟里挖出来的。
    离音刚想上去查探,对面的林子尽头,隐约传来了点什么动静。
    有人来了。
    离音摒住了呼吸,将自己的气息隐藏起来。
    来人一共两个,俱是一身长空烈阳袍,很显然是凌峘弟子。其中一人高一些,另一人矮一些。
    矮一些的那个人似乎有点胆小,正面看见这血腥的场面,他声音里都带上了点哭腔:“师兄,这是第四个了……”
    高一点的那个脸色有些沉重,却没多说什么,而是拿出了一面四四方方的盘子,在上面摆弄了一瞬。
    嗡地一声轻响,有一层浅浅的流光升了起来,在这小战场的四周组成了一个法阵。
    流光格外单薄,这法阵看起来也格外脆弱,一副将碎未碎的模样。
    法阵升起后,这高个子又在手中的盘子上鼓捣了一下,这法阵就以其中心为支点慢慢收拢起来。
    竖起的流光朝里合拢,自地面上一寸寸揩过,像是搜刮着什么。
    隐约有什么黑色的东西被它搜刮聚拢起来。
    流光逐渐缩小,内里包裹的那层黑色的东西渐渐明显起来。
    到了最后,流光成了一颗拇指大小的球,整颗球却是全黑的。
    胖团嫌恶地皱起眉,“这怎么看起来那么像是在收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不会是尸毒吧?哦这些人刚死应该没有这玩意儿……”
    “但是这也很过分啊!揩死人身上的油什么的,也不怕做噩梦……最关键的是,这死人中只怕也有凌峘弟子吧?阿音你看地上半埋着的那块令牌……那是不是凌峘弟子的身份令牌?”
    胖团刚注意到这令牌,那位矮个子凌峘弟子也注意到了。
    不知怎么的,他的情绪一下子就崩溃了。
    “师兄,为什么啊?为什么杀阵里还杀咱们自己人啊?是不是收集的‘阵引’不够了?所以首座师兄故意杀……”
    他这话没说完,那个高个子的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脸色十分严厉,“你噤声!这话也是你能说的?首座师兄吩咐咱们做的事,咱们做了就是了。至于其他的,你不要多问。”
    “可他的做法很难不让人怀疑!为什么派出去的弟子伤亡这么大?这是咱们同门啊!都死了!都死了……”
    他深吸口气,眼里含了泪,“同样是首座,人家沉魁的首座能指点弟子修行,跟弟子打成一片……咱们的呢?咱们的首座高高在上,有事吱声,没事从来不见人。关键时刻,他还得拿咱们的命去替他挣名声,挣功绩……凭什么啊?就凭他搭上了赵千……”
    他这话没说完,就被高个子一巴掌扇倒在地。
    高个子收回了手,脸色格外阴沉,“你想找死,我可不想。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说,你心里都没点数吗?赵师兄是什么人?也是你我能置喙的?”
    矮个子趴在地上,抬起脸呵呵笑了起来。
    他脸上有种奇异的光彩,像是忽然豁出去了似的,“我知道了!就是因为赵千默!首座师兄就是赵千默的狗腿,他敢这么有恃无恐,不就是因为有赵千默替他撑腰?”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赵千默肯定有问题!你们还总说他高风亮节……哈!狗屁高风亮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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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有二更,二更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