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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2)

      嗯,对,恭喜你。闵沣言说,走,去喝酒,今晚允许你多喝点。
    闵沣言订了包厢,直接点烤全羊配冰镇啤酒。
    都是当过职业选手的,他很了解这些十八九岁的少年人喜欢吃什么。
    到包厢里面,老章直接给每个人都拿了一瓶啤酒,说今晚不限制他们,但别喝太多进医院。
    柯澄直接拿着一瓶啤酒开始对瓶吹,灌了三分之一后眼眶忽然红了,我状态下滑打不动比赛的时候,其实非常绝望,想着对赛场爱了这么多年,倾注全部热血和青春的东西,就这么结束了。那个时候我想尽办法都要留在赛场上,哪怕转职当不那么考验操作的医疗兵也行,但身体实在扛不住,黯然退役,做了几天心理建设来当教练
    但现在我忽然觉得,电子竞技,老将更替,时移事迁,每代人的电竞梦想终究会得到延续。
    今天,我就在你们身上看到了我的梦想延续
    老章推推柯澄,做什么这么煽情,来来来都吃东西,别听你们教练发牢骚。
    闵沣言笑笑,跟着说:要说老将,这里面似乎我最有资格发表意见,不过话说多了没意思,没看他们都饿着肚子么,先吃吧。
    他一边说,一边用刀切了一块羊腿肉。
    众人看老板开动,一窝蜂地涌到烤全羊面前疯狂找肉吃。
    贝霄刚才在拿着手机回消息,就慢了那么一秒,烤全羊面前已经站了里外两层人,一只小小的羊被数个壮汉围着,场面颇为壮观。
    贝霄干脆放弃,安静等下一波。
    一块烤得外焦里嫩,散发着孜然跟辣椒香气的羊腿肉放在他盘子里,闵沣言说:给。
    贝霄惊讶地问:你不吃?
    话说完他就想到理由,哦,对了,你在健身,不能吃这种,那你为什么要拿?
    闵沣言反问:你觉得呢?
    贝霄自觉自动找原因,应该是因为你不动,别人不好意思动,你干脆切下来一块,既然这样我就帮你代劳了。
    闵沣言:
    他正想说什么,手机响了,他走出去接电话,不想一连接了四五个,重新走回包厢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
    他再进去,包厢内的气氛完全不一样,他出去时包厢里的人还算得上是有模有样,回来之后只看到一群醉鬼。
    柯澄跟老章在忆往昔峥嵘岁月,旁边几个年轻的选手正在互喷对方哪里菜,或者互吹对方哪里好,贝霄坐在欧德跟蓝领中间,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闵沣言进去的时候他两眼发直,不怎么说话,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
    欧德他们在玩色子,输的人接着喝,贝霄没玩过这个,总是输,闵沣言进去的时候他又在喝了。
    闵沣言皱眉,走到贝霄身边低声交代:少喝点。
    知道了。贝霄说话的口齿不那么清晰,你好啰嗦,就跟古板的家长一样。
    闵沣言:
    他轻轻叹息,让自己别生气,告诉他,这是他自己喜欢的,再怎么样也要让着。
    想想他当初打赢比赛去庆祝时,如果有人叫他少喝点,或者别闹得太过,他会想打人。
    他干脆坐在包厢处理公事,让自己多点耐心。
    但耐心到快十二点,他实在是忍无可忍。
    贝霄在他打电话会议的时候去放水,他会议开了二十多分钟,贝霄还没回来。
    他走去洗手间看,发现贝霄坐在洗手外面的地上,脸上和胸前都是湿的,紧闭双眼靠在洗手间外面的墙壁,脸很红,呼吸之间都是酒气。
    闵沣言伸手托着贝霄的头,轻声问:贝霄,你还好么?
    贝霄好像没什么意识,闵沣言问了好几次他才低声咕哝,难受,头疼。
    闵沣言轻叹,头疼为什么还要继续喝?
    贝霄没有回答,还低头在闵沣言的掌心蹭了蹭,像是小动物一样,用又嫩又软的声音说:晕。
    怎么头晕了?闵沣言似是在叹息,声音很温柔,你还站得起来么?
    贝霄眯着眼睛,似乎是在用力看清面前的人是谁,看了一会儿后,他忽然说:抱。
    贝霄的声音很有特点,有类似于正太一样的奶音,也有少年人的清润,听贝霄的声音之前,闵沣言不知道他原来也是会喜欢别人的声音的。
    当贝霄用这种近乎于撒娇的语气跟他说话时
    他似乎无法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什么都拒绝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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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 醉鬼
    闵沣言盯着贝霄看了几秒,直接用一个公主抱的姿势抱起他,手臂的肌肉线绷出一个漂亮的线条。
    他一边抱着贝霄走一边低声问:能认出我是谁么?
    贝霄的头靠在闵沣言肩膀处,咕哝道:爸。
    闵沣言停下脚步,眯起眼睛看着贝霄,表情十分不悦。
    贝霄忽然吸了吸鼻子,靠在闵沣言肩膀处,目光有些迷离,声音微哑,爸,我又去打职业了,我是不是不乖,没有听您的话认真读书
    但是您放心,我保证打完职业就去好好读书,我都安排好了,先去挣点钱再安心读书而且我职业也打得挺好,都得冠军了,您要是还在,应该能在电视上看到我
    闵沣言低头看贝霄,发现贝霄也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只能隐约听到他含糊不清地说:我好想您我得了冠军,却没有人看
    他安静地看了几秒,抱着贝霄继续走。
    他顺着楼梯走到停车场,将贝霄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停车场昏暗的灯光在贝霄脸上一扫而过,闵沣言看到贝霄脸上带着轻浅的泪痕。
    他伸出拇指,很轻很轻地擦过那道泪痕,低声说:我看。
    以后你的每一场比赛,我都会看。
    片刻后,他坐在驾驶座上给老章发消息:贝霄我接回去,你帮他把东西拿回基地
    秃头章经理:您送贝霄回基地?
    沣:带他去我那,他喝醉了,回基地没人照顾
    老章看着手机上的消息,险些心脏骤停,深呼吸,拿出平生最大的勇气,冒着职业生涯被终结的危险回:老板,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发生关系是违法的
    闵沣言扶额,不知道这些人都在想什么。
    他喜欢的人把他当成父亲,他的下属以为他想强上一个醉鬼。
    大概也许他下次选择下属需要慎重。
    沣:我对醉鬼没兴趣
    沣:做好你的本职工作,不要以己度人
    老章看到手机上的消息,有种想死的感觉,他格外悲伤,觉得自己会不会明天就被老板开除了。
    闵沣言开车行驶在凌晨的B市环路上,霓虹灯从他身边掠过,变成彩色胶片一样的幻影,他目视前方认真开车,贝霄头靠在座椅上,似乎是睡着了,霓虹灯的色彩在他脸上打下数个斑斓的掠影。
    十几分钟后,他开车回到跟基地同小区的别墅,将车停好后走到副驾驶那边,弯下腰低声问:贝霄?
    贝霄迷蒙地睁开眼睛,在看自己面前的人。
    闵沣言问:能认出来我是谁么?
    你是老板。贝霄咕哝着,我打赢比赛,还拿了MVP,你要给我涨工资,不涨你就是无良奸商。
    闵沣言:你只想对我说这个?
    贝霄盯着他看,目光很亮,仿佛很清醒,但说的却是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说的话,你真的好像我爸爸。
    闵沣言:
    但又不像。贝霄忽然又说,他没有你会打游戏,也没有你懂得多
    所以你不是他。贝霄的声音变得很轻,你就是你。
    闵沣言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点了点贝霄的鼻尖,感觉自己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还能走么?
    贝霄一把推开他,试着从副驾驶座上站起,却发现怎么也站不起来,有东西,有东西勒着我的腰
    你这什么破车。贝霄控诉,有问题,有东西勒着我的腰,不让我走,简直是对我有别的想法。
    闵沣言:
    他决定不跟醉鬼讲道理,直接帮贝霄解开安全带。
    安全带被解开,贝霄终于顺利站起来。
    但刚一站起来,他的双腿就软得像面条一样,眼看又要跌倒在地。
    闵沣言及时扶住他,问:你还能走么?
    贝霄不说话,似乎又说不出来了。
    闵沣言干脆扶着人往房间里走,用指纹打开别墅的门,一路半扶半抱着,把人带到了客房。
    贝霄醉得很厉害,沾到床就直接睡着了。
    闵沣言蹲下来,贴着床边看他。
    贝霄的睡相很可爱也很调皮,直接将床上的薄被全压在身体下面,还时不时蹭蹭枕头,嘴里嘟囔着闵沣言听不懂的话。
    他盯着看了几秒,眸光越来越深,在贝霄再一次蹭枕头的时候,他猛然站起,苦笑片刻。
    刚刚还说章经理脑子有问题,现在他忽然对自己的自制力没那么有信心了。
    他去浴室里拧了一条湿毛巾进来帮贝霄擦脸。
    擦完脸,他盯着贝霄看了几秒,忽然在对方耳边说:记住,我不是你爸爸,永远也不会做你爸爸。
    我想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轻轻吻了一下贝霄的额头,很轻很温柔的吻。
    **
    贝霄感觉自己做了非常离奇古怪的梦,先是梦到闵沣言抱着他,之后闵沣言的脸变成了爸爸的脸,他又回到小镇子上的家中,爸爸摸着他的头说,会看他的每一场比赛,会为他骄傲。
    接着画面一转,他又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闵沣言低头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我不想当你爸爸,我只想操你。
    最后那个画面太过惊悚,他瞬间被吓醒,头疼得厉害,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他在床上安静坐了一会儿,忽然发现他不在自己房间里。
    他惊悚地掀开被子,从床上下地,发现他身上的衣服是完好的,只有鞋子被脱掉。
    他胡乱套上鞋,推开门,看到了跟基地很像的走廊。
    他若有所悟,忽然听到楼下传来响动。
    老章从一楼走上来,看到头发和衣服都很散乱的贝霄。
    老章也挺乱了,试探着问:你还好么?
    贝霄一脸莫名其妙:什么好不好?
    就是你身上难受么?
    头疼。贝霄说,别的还好。
    老章松了一口气,心想着幸亏不是屁股疼。
    不对!
    他狠狠拍了一下脑门,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怎么脑子里都是这些事情。
    贝霄看着老章,觉得老章今天可能脑子有点问题。
    你怎么在这?他问,这是哪,我昨晚怎么到这里来的?
    老章 你都不记得了?
    贝霄摇头,干脆一口否认,不记得。
    其实他大约记着几个零散的画面,好像是他揪着其他人的手叫爸爸,之后被人扶着走进屋子里。
    但这疑似是他的黑历史,他坚决不会承认。
    这是老板的别墅,跟基地同一个小区,你昨晚昨晚喝多了,老板就先送你回来,但估计你醉得太厉害,老板不放心放你一个人回基地,就把你带到这边。
    天地良心,他觉得自己已经够对得起手底下的选手了,这个时候还是帮老板撒个无伤大雅的小谎言吧。
    感觉他就像是一根墙头草,两边倒。
    那老板呢?
    他临时有事出国出差了,早上五点多走的,走之前给我打电话老章叹息,身为打工人,宿醉五点多被吵醒也不能有意见,让我早上来这边看你,看看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再把你领回基地。
    很贴心。
    贝霄挠挠头,拐回一片狼藉的客房,头疼该怎么收拾。
    老章跟来,问:怎么了?
    我好像把老板家里的床弄乱了。贝霄说,在想怎么办。
    哦,没事。老章说,别担心,老板家里都是有保洁收拾的,你还是别乱动,万一弄错了就是增加保洁的工作量。
    好吧。
    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就先跟我回基地,洗漱一下,那边准备了解酒的东西,就几步路的事情。
    贝霄跟老章一起回基地,在基地的沙发上找到自己的外设跟手机。
    老章从药箱里拿出解酒药递给他,说:战队今明两天放假,想留在基地或者想出去玩都行,不过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夜不归宿需要报备,留在基地的话外卖钱只要每顿不超过200都是战队报销。
    知道了。
    贝霄谢过醒酒药,喝了之后就先上楼洗漱。
    上楼洗漱完,他才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处理手机上的各类消息。
    有祝福他夺冠的,有分享连接的,还有战队群里的各种红包,以及N多来加他好友的。
    处理完之后他翻到闵沣言的消息,对方的消息很简单:到基地给我发消息
    贝霄发了一个到字。
    片刻后,他收到闵沣言的消息:到基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