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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瞧你这点出息

      赵丰一时无言。
    安阳城那十三万人一夜之间死于非命,大金十万铁骑在长宁江一战也无人生还,两国交战难免会有死伤。
    可偏偏赵帆带着玉玺跑到那里去了,还挟持了谢家少夫人,这一牵扯,麻烦不断,事件越发的说不明白。
    谢珩显然不是会忍气吞声的主儿,府里那位三公子也不是好相与的。
    “谢爱卿拳拳爱国之心,本宫十分明白。”
    赵丰道:“父皇已经将赵帆圈禁,大金那个新主上也已经在来献降的路上,这样的结果,应当已经够慰藉十三万人的在天之灵。又或者,谢爱卿至今存着要将大金夷为平地之心?”
    身为当朝太子,这话虽然说得客气温和,无形之中却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威压。
    谢珩负手,“有何不可?”
    赵丰微愣,随机笑了,缓步上台阶,走到谢珩面前,“谢爱卿有此雄心壮志,乃是我大晏之福。只是如此朝中的形势,爱卿也清楚,国库空虚,百姓的日子难过,本宫心中也极是着急。安国方能振邦,爱卿这心怀壮志,也不能操之过急啊。”
    太子说的含蓄,意思却十分明显。
    这就是上头那位的意思,赵帆受到了惩罚,大金那边也低头了,这事已经有了最好的结果。
    至于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已然没有深究的必要。
    “太子真以为这样能安国?”
    谢珩唇角勾起一抹轻嘲,玄色的衣袖落了雪色,绝艳眉眼也冷了三分。
    赵丰拢了拢袖子,轻咳一声,问道:“雪下得这般大,谢爱卿府上当真清贫的连杯热茶都喝不起了?”
    他当了好几年的太子,去各家臣子府上也去了许多回,还是第一次有人连门也不让进,非要站在大门口吹着瑟瑟寒风说话的。
    “臣府上穷的只剩下水了,勉强摘几片叶子一泡便当茶喝的。”
    谢珩抬手,“太子殿下,请。”
    ……
    北街,此间有酒。
    前两天那么一闹,酒坊都没开张,今天再开生意难免就冷清了不少。
    这帝京城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将军府,隆恩正盛的时候多得是人想来锦上添花,一旦看你落魄了,他们躲得都来不及。
    温酒琢磨着,今天大公主来这走一趟,大约能拉回不少客人。
    这样一想,出大价钱去点永乐坊的头牌小倌,也就没那么肉疼了。
    “金儿。”
    温酒喊住小侍女, 塞了张银票过去,“你去后边,把永乐坊最有名的那几个小倌点过来。”
    “少、夫人……你说什么?”
    金儿瞪大了眼睛,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永乐坊?
    那是她们能进的地方吗?还一点就点好几个,这要是被将军知道了,还不得打死她们。
    “瞧你这点出息。”
    温酒转身对玉露说,“那玉露去吧,这一掷千金的豪气事,难得来一回,金儿还不敢呢。”
    玉露苦着脸道:“少夫人……奴婢、奴婢胆子也小,若是将军知道了……”
    温酒面色一滞。
    蹲了一早上的马步,到现在还是腰酸背痛,要是惹长兄生气,恐怕就不是扎马步这么简单了。
    怪不得两个婢女胆怯,她自己一想到那少年,也有点犯憷。
    但是难得有向大公主赔罪的机会,温酒一咬牙,“让你去便去,将军不会知道的。”
    小侍女也不敢反驳,一脸从容就义般的表情接了银票,“奴婢这就去。”
    刚迈步进门槛的赵静怡看见这主仆三人的神色,有些好笑的问道:“谢珩不在你们都怕成这样,那平时在将军府里,是怎么过的?”
    温酒也不知道这人到底听到了多少,转身笑道:“长兄只是是偶尔脾气急了些,平时还是很好相处的。”
    赵静怡不以为然。
    也就谢家少夫人觉得谢珩平时很好相处。
    自从那少年来了帝京城之后,议政殿上那些个人,天天都担心一不留神都被这暴戾的少年砍了脑袋。
    温酒带着她上楼,在二楼挑了个最好的位置,靠着窗,后边就是永乐坊。
    “这是春风醉,公主尝尝?”
    她亲手倒了酒给赵静怡递过去,白瓷杯里酒色微微荡漾。
    赵静怡也没说什么,接过去便一饮而尽。
    初时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同,片刻后,齿颊生香,赵静怡才有些诧异道:“这酒,倒比送到公主府的要新奇些。”
    大公主生来便是金枝玉叶,唱过的玉液琼浆多到数不清,光是这“新奇”二字,便胜过无数溢美之词。
    温酒道:“这是刚刚酿成的,酒方子里换了几味新料,我原本还怕酿的不好。如今听公主这么一说,应当还算不错?”
    赵静怡点了点头,“你还站着做什么,坐下。”
    桌上一壶酒,两个白瓷杯,窗外是不尽的风雪。
    温酒落在大公主对面,侍女们退到几步开外的地方候着,她正想着金儿会不会被永乐坊那些小倌们迷了眼,回不来的时候。
    不远处几人打着伞此间有酒走来,街上也没什么人,北风疏狂,吹得那一个个美男子们衣衫翩飞,颇有弱柳扶风之姿色。
    片刻的功夫,金儿便带着四个小倌到了二楼。
    赵静怡抬眸看温酒,“你这人实在不太聪明。”
    温酒不由得问道:“此话怎讲?”
    “若是没见过人间绝色,这些个俗人还能勉强入眼。现在你叫他们来,难不成是觉得本宫这双眼睛是白长的?”
    赵静怡红衣艳艳,金簪云鬓,一扬眸,便无端带了三分迫人。
    温酒伸手给她斟酒,不紧不慢道:“在公主心中,可还有谁不是俗人?”
    杯中酒恰恰八分满时,声落下。
    赵静怡看着她,勾唇一笑,却什么也没说。
    这边正说着话,旁边猛地传来一阵嘈杂,有人高声喊道:“你敢跳下去试试?到时候没摔死,反倒落个断胳膊断腿的,生不如死!”
    这人声音还没落下,对面三楼的屋子,忽然有个姑娘纵身越下,温酒心头一惊,身侧的赵静怡撤下边上的纱帘,信手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