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4章 宏远矿业意不在此
石东富不做任何表示,丁丹也是脸色平静,似乎毛光清之前所说,他们都没听懂一样。
因为这两人的表现,让周术宝心中更是质疑。毛光清说要引进省城的建设实力大企业,周术宝也不好直接否认。
在常委会上,谁都可发表自己的看法,虽说这只是理论上的存在,周术宝作为书记、一把手,也不能封住毛光清的嘴。
甚至王彧在做会议笔录时,毛光清说过的话,都不能有大改动,否则,等会议结束前,常委成员要签字,看到记录不对,问责起来,王彧也吃不消。
会议室一时间静下来,谁也不说话,都在琢磨自己的心事。
杨再新觉得好笑,见丁丹和石东富并没有出声,想了想,说,“周书记,我能不能发言?”
这也是杨再新故意这样,既然大家都没有表达态度,他这时候来说几句,也不算冒失。
周术宝听杨再新这样问,心里一紧,估计是石东富安排好了的,但也不能拒绝杨再新发言。在常委会上,常委有发言的权力,如果周术宝拒绝,反而落入被动。随即,周术宝点头,说,“再新常委,每一位常委都有发言的权利,你也如此。”
“谢谢书记,谢谢组织。”杨再新故意说,但脸上显得严肃,不像在说玩笑。“书记、县长、各位常委,我是一个年轻人,对县里的工作了解不多,更没有丝毫经验。对县里工作的决策,完全是抱着学习的态度的。
这时候,我请求发言,不是要发表自己的看法或想法,而是想向在座的前辈学习。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我如果问出一些幼稚可笑的问题,还请各位前辈见谅,容许我本着学习的心态,也是想尽快地成长,多为县里做出自己的贡献。”
一席话不过是废话,但某个时候却又能够体现一个人的涵养之类的。
“田县说得有道理,何部长都赞成了,可见是站得住脚的;a市的经验摆在那里,我觉得,是不是可以派一些人到a市去深入考察?在我县建设规划、市政建设上,也采取‘拿来主义’?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另一方面,毛部长所说也十分有道理。对宏远矿业那些人,我接触也不少,从长善完全中学一开始立项,到最后建成验收,都参与其中。其过程,教育局那边有每一天都在工地监督的质量安全员看着,所以,我也听到不少这方面的反馈。
对宏远矿业的建筑分部,各方面的反应非常好,毕竟是省城的大企业还是国企。有实力、资源雄厚,也可理解。不过,要说将宏远矿业建筑分部引进长平县来,做城南市场这个项目开发,我觉得可能性不大。为什么这样说?
当初宏远矿业建筑分部肯到长平县来,修建长善完全中学,那是被逼无奈啊。要不然,这两三个亿建设资金的工程量,对方真没看在眼里。
城南市场项目的工程量有多大,我不知,想来也不过是十来亿的工程量吧。人家国企所看中的,都是百亿、千亿的大工程。毛部长,你觉得有没有把握,说服宏远矿业建筑分部到长平县来做项目?”
毛光清听杨再新这样说,虽然不明就里,但只要发言,他这边总会配合的。当下笑呵呵地说,“再新常委说得很有道理,我之前也没深入考虑。不过,你既然提出这样的疑问了,我想啊,说服宏远矿业建筑分部的工作,你估计最胜任了。
再说,就算我们不能将宏远矿业这样的大国企引进来,难道省城没有其他实力雄厚的建筑集团?”
对毛光清这样说,杨再新笑笑地说,“毛部长,宏远矿业的姜总我确实熟悉,但在业务上,我真没有把握说服对方。大国企有他们自身发展的规划,不会因为长平县就改变他们的部署与计划。
当然,省城肯定有其他实力雄厚的建设集团,我们县里如果用心去考察,肯定可找到适合的合作者。谢谢毛部长的解惑,我感觉有不小收获啦。”杨再新说后便不打算再多说,免得其他人厌恶他。
宏远矿业那边不会插手到长坪县的建设项目,主要是看不上眼。但实际上,城南市场隐含的利润并不小,操作得当,完全可拿到一两个亿的纯利润,甚至更高。
这些利润对大国企或许不在乎,可对于中小企业,就是大肥肉,吃下去后,完全能够壮大成长,向更高层次迈进。
这些利益县里一些人会狠狠咬一口,承建项目的一方,也会拿到明打明的利润。在城南市场开发问题上,才会有这样激烈的纷争。
“这个话题暂且打住吧。”丁丹这时候发话,作为会议的主持人,自然要把握节奏,“书记,是不是讨论讨论城南市场的补偿与搬迁问题?
这个问题才是城南市场最大的阻力,历年来,县里每次讨论到城南市场的改造建设,都被这个问题所拦住。城南市场就遗留到现在了。”
“可以,不是每一个问题都立即有结论嘛,讨论之后,充分酝酿,下一次讨论,就可有更理性的思路。”周术保说,今晚的回忆,原本就是在试探石东富等人的态度,到得这时候,石东富都没发言,凭毛光清和杨再新两人说的东西,还不能判断。
“那大家发言,讨论城南市场涉及五百余户的拆迁工作吧。”丁丹见周术保答应,也明白,今天虽然讨论城南市场项目工程,但肯定不会有结果的,彼此都是在试探对方的态度和底线。
要大家发言,可这个问题本身就很敏感,谁也不想第一个开口。丁丹等三五分钟,见还没有人发言,便说,“仁权县长,建设这一块是你负责的工作,你先介绍一下历年来,县里对城南市场的补偿政策吧。”
听丁丹点名,田仁权也不想说这个敏感话题,可又不能回避,只好将话麦移到身前,喝一口茶,准备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