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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骂是一种姿态

      石东富开骂,杨再新头稍微放低一些,给领导的感觉是态度端正的。不过,他一声不吭,脸色也不变。
    石东富一边骂一边在观察,见张文辉脸色都白了,浑身微微颤栗;可杨再新还稳稳坐在那里不动,虽不解释、不顶嘴,却没有认错的意思。
    骂人是一种姿态,也是领导最常用的解决问题的方法之一。这方法有效,快捷,当然也得看是针对什么人。
    石东富心里担心又生气,原本以为这一工作顺利推进了,那他也就放松,解脱身上的压力。谁知又出幺蛾子,还是出在怀仁镇。
    对怀仁镇那边是有防范的,一直在密切关注,对杨再新这个人也不是很放心,也一直在关注。
    竞标之后,还以为杨再新没搞事,总算平稳成功。
    接到李曼雪打来的电话,说在怀仁镇遇到问题,要县里一天内解决好,要不然会追究责任,造成的损失,也要县里承担。
    对怀仁矿业如此施压,石东富也没法解释。问清楚是杨再新提出的条件,这些要求对怀仁矿业而言,确实属于对方额外支付的成本,对方不肯做,也是很正常的。
    县里完全可解决这个问题,但如果不压服杨再新这个家伙,很可能今后会闹出更多的事情。石东富当时就想到要将杨再新调离号入座,丢到另一个乡镇去,或许将他支到学习班去,眼不见为净。
    后续不管怎么操作,见面总是要做的,看看是不是可以直接解决这一点问题。
    见张文辉进办公室后那小心的样子,而杨再新则一块顽石的样子,石东富心中的气就大了。骂起来,很具声势。
    骂几分钟,都不重复一个句子,但杨再新不作声,完全是左耳进右耳出。石东富也算是看到了,知道骂人对杨再新而言,不过是发泄情绪,不能解决问题。
    沉下心来,说,“再新镇长,你说。为什么。”
    “县长,我不知道为什么。”
    “不知道?”石东富给气得又起来了。
    “真不知道。”杨再新依旧平静,“怀仁矿业到镇上,我也是好意提醒李曼雪。至于她怎么想,我也没法。这些经过,文辉书记都在现场,可以作证的。”
    张文辉原本在心惊肉跳之中,这时候听杨再新提到他,还要他作证。便气急败坏地说,“再新镇长,在县长面前,你还血口喷人!”
    杨再新看了看张文辉,摇摇头,不争辩。
    “有话不能好好说?你一个镇委书记,这是解决问题的做法吗。”石东富对张文辉也很不满,如果不是他在怀仁镇掌控不了局面,县里何须这样被动。
    “县长,这一切都与我无关,完全是杨再新不顾组织纪律搞成这样的。”张文辉也郁闷,今天的事情如果传到怀仁镇其他人耳里,自己以后还能不能在怀仁镇发号施令了。
    “再新镇长,那你说说,为什么要这样做。总行吧。”石东富只得耐下性子,与杨再新来说话。
    “县长,怀仁镇修那条进镇公路,镇里当时没有钱,对社会招资,言明以后收过路费来偿还。这个方案是提交县里、然后也找到相关政策的,得到县正府的批复。是这样吧?
    怀仁矿业进来开矿,必然会有重车。我提醒一下这件事,难道是我故意捣乱?我是善意的,总不能等怀仁矿业开工了,运送矿石再谈过路费,是不是?”
    “哪用收过路费。”张文辉插话说。
    “文辉书记,我之前不是向你汇报过了吗。不收过路费,社会垫资你负责解决吗?”杨再新严肃地说。
    “杨镇长,你到全国各地去看看,现在哪里还有公路收费的?这不合法。”张文辉说。
    “文辉书记,我不同你争辩。你说公路不收费,那你上一下高速,看要不要收费?”
    “……”张文辉一下子不知怎么说。
    “再新镇长,你说的问题我有所了解。当时垫资修路确实很好地解决了问题,但镇里可做这些群众的工作,可从其他方面来解决嘛。”
    “县长的意思是不是县里出钱,偿还当初的垫资?我们镇给他们的承诺是三倍收益,之前是考虑收取过路费时间跨度太大,另外是很可能收费也收不回成本,才承诺出三倍的金额。”杨再新解释说,石东富听说要成本的三倍,县里自然不可能承担。
    “三倍是不可能的,能不能做工作,将投入的成本给他们。也可给一点利息,当然是以银行的利率为准。”石东富觉得这条路县里承担起来,或许可以做到。
    这样解决问题,县里给下面乡镇修路的项目,迟早都会做。省里也会给项目的,到时候转移一下,还是可解决的。几乎没什么压力。
    “对对对,”张文辉忙说,“镇里出面,做一做出资人的工作,返还当初他们的出资,然后还有利息可收,做工作问题应该不大。”
    “不是不能做工作,但镇正府不信守承诺,不按照合约办事,以后镇正府还要做群众工作吗?”杨再新说。
    “特殊情况嘛,要不然,为什么要做出资人的工作?”石东富见有机会,说话的态度也变得好起来。
    “对对对,就这样做,没问题。县长,我保证没问题。”张文辉急切地向石东富做出保证。
    “再新镇长,你觉得怎么样?”石东富看着杨再新说,想探出头的真实用意。
    这种事情正府当然做得熟手,多少合约都捆不住在位者的行为。因为协议上盖印是正府的印章,并不是个人的印章。出问题、出冲突,对方只能找正府,实际上又如何找?
    状告正府的事情,偶尔也会发生,但结果如何?当初签发协议的在位者已经调离,到新单位去了,这里的工作与他再无多少关联。解决问题要后继任者来办。继任者谁甘心去办?
    推诿之下,吃亏的当然是群众、是出资人。石东富和张文辉的意思都是这样,如果对方实在要闹,最多将杨再新调离怀仁镇,谁再找他,那就找不着了。
    “县里如果现在拿出钱,也不是不能去试试。”杨再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