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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能不能换个日子

      只说曹氏一行人回陶家村,在半道上遇着了陶有贵、曹氏大哥及她大哥的三个儿子还有天宝。
    原来送亲的人回来后,曹氏大哥得知妹子等人去了李家村要人,心里不放心,便喊陶有贵带自己和三个儿子去李家村瞧瞧,天宝也跟着一起来了。
    眼见曹氏几人平平安安的,他们这几个人都松了口气,又问起那边的情况,最后和曹氏等人一起折返。
    赵敬遣派的小队兵士将曹氏几人送到陶家便自行回营,雪花进家后心急火燎地去将把郎中请来了。
    郎中给大妹二妹看过后,说只是受了些惊吓,其他并无大碍,雪花这才安心。
    原本喜庆热闹的日子经过这么一折腾,是半点喜气都没有了,陶家一个个全都无精打采的。
    曹氏大哥见没什么事儿了,和三个儿子急急忙忙赶回曹家坝去。
    榴花等人回得迟,到家时天色已暗了下来。
    赵敬没一起来陶家,与部下一起回营了。
    晌午送亲宴还剩着不少菜,曹氏拣好的热了些,喊陶氏和书生过来一块儿吃,今天陶氏忙前忙后的招呼,出了不少力。
    两天后,是杏花回门的日子。
    吃过早饭,榴花就去营地请赵敬晌午来家吃饭,借杏花的回门宴感谢他帮忙要回大妹二妹。
    赵敬倒也没推辞,带着祁明蒋立一块跟榴花来了。
    大妹二妹这两天在雪花的精心照顾下,精神恢复得差不多了,见到赵敬,跑过来喊“赵伯伯,赵伯伯”。
    赵敬抱起二妹举得高高的,然后又放下,如此反复,逗得二妹“咯咯”笑个不停。
    “赵大哥,多谢你,要不是你帮忙,恐怕这两个孩子就回不到我身边了。”雪花走过来,端端正正的行了个礼以表感激之情。
    赵敬不知为何立马局促起来,急忙放下二妹,摆手道:“雪花妹子快别这样说了,咱们又不是素不相识的人,帮点小忙,你就这样见外,往后我哪好意思再登门。”
    雪花摇头道:“大妹二妹是我下半辈子的依托,这事对赵大哥而言是小事,可在我眼里却比救自己的性命还重要,怎么感谢都不为过。”
    赵敬闻言思量了一下,道:“妹子你还年轻,就没想过再找一个可靠的男人托付下半生?”
    雪花唇边漾起苦笑,道:“一个和离妇人带着两个闺女,有哪个男人肯诚心接纳呢?若是让大妹二妹受委屈,我宁愿余生带着她们两个相依为命。”
    赵敬听了,陷入沉思。
    “赵敬,快进屋坐吧,外面风大,冷。”曹氏从灶房里伸头出来招呼,手上抓着只鸡准备杀。
    经过去李家要人一事,曹氏对赵敬挑不出一点毛病来了,男人就是要有本事护住妻儿才算称职,而赵敬那天展现出来的霸气,毫无疑问符合了她心目中的女婿要求。
    她心里明白以赵敬的身份地位,雪花配他是差了一些,可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好?
    “好的,婶儿。”赵敬从思绪里走出来,和祁明蒋立进屋去了。
    雪花看着赵敬高大的背影,不由有些黯然,这样顶天立地的汉子才叫男人,可自己配得上么?
    在大妹二妹被李家拐去之前,她对赵敬仅仅是有些念头,可现在,则是完完全全的动心了。
    “大姐,喜欢就去追啊,要不然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咯!”榴花看出雪花的心思,凑过来嬉皮笑脸的打趣。
    雪花并未害臊羞恼,叹息道:“我喜欢有什么用,得要赵大哥瞧得上我才行啊!”
    榴花撇撇嘴,“你又没问过赵大哥,怎知他一定瞧不上你?”
    雪花脸上迅速飘起一层红霞,嗔道:“这种事是女儿家问得出口的吗?你真是越大越没姑娘家的样儿了。”
    “你不敢问,我去帮你问。”榴花促狭一笑,抬腿就往堂屋里跑。
    “你回来!”雪花在后面急得直跺脚,赶忙去追榴花,可到了堂屋门口,那将要迈进门内的脚又收了回来,转身走向灶房了。
    曹氏正在烫鸡,看雪花进来,气道:“你不在堂屋呆着,跑这里来做什么?”
    雪花佯作不懂,道:“娘,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累着,来帮你打打下手。”
    曹氏岂会不懂雪花的心思,用手指戳了下雪花的头,骂道:“你呀,就是个没出息的,这样好的男人错过了,我看你以后上哪找去。”
    雪花垂下头,幽声道:“以赵大哥的身份,在城里找个小户人家的黄花大姑娘一点都不难,我拿什么去配人家?”
    曹氏沉默。
    二人正忙着,杏花和张家安来了。
    杏花知晓那天她坐花轿走后,家里又发生了一件惊心动魄的大事,气愤不已。
    让人宽慰的是有惊无险,大妹二妹平安回来了,杏花骂过李家一阵,也就只得作罢。
    紧跟着,陶氏和书生也从隔壁院过来了。
    诸人坐在一块,说起那日在李家要人的经过。
    当说到赵敬拔刀胁迫李家放人的那一节,众人无不夸赵敬是英雄气慨。
    “这算什么,赵大哥在战场上那才叫一个英勇。”将立听大伙夸赵敬,兴奋得手舞足蹈,要给众人讲赵敬在战场上杀敌的事迹。
    众人谈兴正浓,忙催促他快讲。
    “你小子少给我胡咧咧,我打仗的时候你又没在场,再给我瞎编,以后不带你出来。”赵敬一巴掌拍在蒋立的后脑勺上,阻止他胡吹。
    蒋立摸摸后脑勺,不满道:“好心没好报,我想替你宣扬一下威武形象,你不领情就算了,还怪我多事。”
    祁明揶揄他:“你呀,每回说赵大哥打仗的事,就胡吹海侃,夸大其词,说赵大哥一刀能砍掉十个敌军的脑袋,这谁信啊!还不如不说的好。”
    “我这叫修饰,懂不懂?”蒋立不服气地瞪眼。
    “得了吧,字都认不得几个,还修饰呢!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修路的好。”祁明一本正经的说道。
    蒋立气得猛翻白眼。
    堂屋里的人看他二人斗嘴,皆忍俊不禁。
    “赵大哥,蒋立大哥说的太夸张,你自己给我们讲讲呗!”榴花对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十分好奇,很想听听仗到底是怎样打的。
    赵敬也不矫情,当即给大伙讲起他最后一战的经过。
    在场的人谁也没见过两军对垒是什么情况,都听得极为认真,当赵敬讲到惊险处,还配合着呼一声“好险”。
    赵敬最后说到混战中斩杀敌军将领,而自己也身负重伤,血染黄沙时,众人又不禁热泪盈眶。
    “赵大哥有勇有谋,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当为吾辈学子所敬服。”书生起身朝赵敬恭敬揖了一礼。
    赵敬慌忙起身回礼,道:“衡陵小兄弟言重了,武将是粗人,只会打打杀杀,比不得你们读书人治国安民,你这样说,叫我好生惭愧。”
    书生正色道:“读书人治国,武将定国,并无孰轻孰重之分,赵大哥莫要妄自菲薄。”
    赵敬叹气道:“话虽这样说,但自古以来重文轻武是不变的事实,谁又能改变这种局面呢?”
    书生道:”重文轻武虽能保证朝廷拥有绝对的军力优势,却也埋下了积贫积弱的祸根,因此历朝历代皆是由盛而衰。“
    ”此话怎讲?“赵敬顿时来了兴趣,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书生正待开口,却听榴花道:”喂喂喂,今儿是我二姐的回门宴,你们想讨论国事,能不能换个日子?“
    赵敬和书生这才意识到此时谈论国事并不合适,忙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