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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隐秘

      “大乾太祖将皇陵修建在此,就是以此为点,将这天下灵脉镇压,使天地元气不振,绝我辈前行之路。”
    安静的小亭子,明微脸色冷然:“大乾皇陵一立,原本即将喷发的天地元气顿时被其所镇,让本该出现的繁华之世不知道推移了多久时间。”
    “八百年前时的那一刻,大乾太祖出世之时,天地元气本已复苏,天人都出了不止一位,可谓繁华至极。”
    “但岁月一改到了如今,八百年之后的今天,连归源都看不见几尊,更别说是其上的宗师。”
    “这都是为什么?”
    他脸色冷然,哪怕心态祥和,但到了此地心中同样有一股抑郁之气,需要发泄:“为师十岁修行,不足三十岁便为先天,若是换做八百年前,天人不敢奢望,但宗师有期。”
    “但最后结果又是如何?”
    他脸色冷然:“自幼修持,晋升先天,但随后的归源一关,却硬生生压了为师百年,蹉跎多少岁月?”
    明微的话音冷然,其中带着一股气,对其有强烈不满。
    挡人前路,蹉跎百年,这可谓阻道之仇,不得不气。
    明微只是如此表现,已是修养有家,换做脾气暴躁些的,或许直接冲上去拼命也不一定。
    德清听得口干舌燥,哪怕只是听着,心中也有些不好受:“那.....既然皇陵修建危害如此之大,当初又为何让大乾太祖将其建成?”
    这确实值得深思。
    以皇陵之力抑制天地元气,这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光是想想就能知道到底有多大阻力,必然会引来敌视,被人所阻。
    “嘿....为什么不阻止?”
    明微冷笑:“我们何尝不想阻止,奈何胳膊拗不过大腿,心有余而力不足。”
    “清儿,你以为当初大乾太祖是如何登位的?”
    他默然起身,发出长叹:“大乾太祖,自微薄中崛起,偶得上古帝皇所遗之道蕴,悟太华天子章,年不足半百,便已经盖世无敌,为天人至境,哪怕遍寻天下,也绝无一人是他敌手。”
    “太祖性格霸烈,当初崛起之时,我等道脉也曾试图抑制其势,七派八脉共举南方应王,助应王与大乾太祖征战。”
    “然而一战之下,大乾太祖一人一拳,太华天子章横扫,南方应王身死,道脉九大天人一同齐陨,根本不敌。”
    他深深一叹:“如此威视,他想做什么,根本无人可反对。”
    “太祖霸烈,但早年征伐过甚,纵英武盖世,也只活了三百年。”
    “但随后的太宗也不是简单人物,虽不如大乾太祖,但一人之力同样压塌天下,令人不敢起身。”
    “一直到八百年后的今日,皇庭势衰,我等才找到机会,有机会将这困在天下人头顶之上的枷锁去除!”
    望着远处依稀可见的皇陵,明微淡淡开口:“数十年前,太上道作乱,便是我等的试探。”
    “在那时,大乾皇庭势力已衰,区区一个太上道主,竟然数年还镇压不下,至今仍有余孽留存。”
    “当初鼎盛的皇庭,到了如今,其余势还能剩下多少?”
    “所以,我们这一次便是要趁皇庭虚弱,将皇陵摧毁?”
    德清皱了皱眉,如此开口问道:“大乾皇庭伫立八百余年,大宗逝世亦不过两百年前,此事当真有那么顺利?”
    他不得不为此忧虑。
    武道显胜的世界,八百年的时间远远没有一些人想象中的那么长。
    但凡先天武者,其寿数都在千年上下,若是活的长的,活个两三千岁也不是不可能。
    大乾太祖与太宗都为天人,虽然早早陨落,但两者接替,也至少把持了皇庭六百年。
    如今乾天子为第三代,虽然不如太祖太宗,但也英武出众,天姿不凡,修为就算不至天人,也至少为宗师之境。
    再加上大乾太祖当年所遗留的其他手段,这其中的水要比一般人所想的还要深上许多。
    “无事......”
    明微抬起头,望着远处皇陵,轻轻叹了口气:“我们既然决定动手,就是有必成之把握。”
    “大世的转移,绝非一座皇陵所能彻底镇压的,大乾太祖当年所下的手段愈是酷烈,镇压的时间越是长久,随后迎来的反噬也就愈是强大。”
    “这是天发的杀机,借由我等之手而施展,绝非大乾所能扛。”
    “过了这一段时日,大乾是否还能存在,这一点我不确定,但这皇陵,却是必毁无疑。”
    他望着远处的皇陵,静静开口说着。
    德清沉默,对眼前的话题感到有些压抑与沉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望着他的模样,明微心里却是叹了口气:“巅峰的大世即将到来,我所关心的,不是皇陵,而是清儿你啊.......”
    “徒儿,作为我清风观内藏的道种,你将来所要面对的,可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
    他心中轻叹着,心中的情绪也有些波动。
    对年纪尚轻的弟子,有些事情,他并没有和盘托出,仍然保留了很大一部分的隐秘。
    有时候,一些事情知道的太多了未必就好。
    保持眼前这个状态,不断向上前进,这便十分不错。
    “陈小友,接下来的大世暂且不论,眼下这一劫,还望你能安稳度过吧。”
    他摇了摇头,脑海中闪过陈铭身影,直接转身,带着德清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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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手上的东西放下,陈铭将行李背上,独自骑马,向外走去。
    那日与德清一别后,他便下定了决断,从皇陵中抽身离开了。
    以他的身份,哪怕回乡探亲,也有车队随行护送。
    但那样的话不仅铺张,而且浪费时间,陈铭不喜,因而没有选择如此离开,直接通报一声,便从皇陵中离开了。
    不够到了这时,陈铭才发现,原来这段时间,选择离开的并不止他一人。
    “一别半年,陈兄弟风采依旧。”
    马路对岸,两个人骑着两匹马在那里站着,其中年长的那一人对陈铭笑着拱了拱手,看上去十分高兴。
    这两人不是其他,正是过去一同镇守皇陵的江林与江曲两兄弟,此刻正好在这里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