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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确实真假参半

      她们只不过收了柳如梦十两银子,就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若是真去了大牢,日后出来了,恐怕瑶香院也没有她们的容身之处了。
    陷害有品级的公主,这样的罪责,恐怕是担不起。
    正当她们在心中思虑着的时候,衙役已经将玉寒堂的两大箱存货搬了过来,江逸辰朝着刘大夫道:“刘大夫,开始查验吧。”
    刘大夫又将自己的徒儿唤了过来,二人一起查验。
    约莫一个时辰后,刘大夫眉头微蹙道:“大人,这养颜膏……确实真假参半,一部分是杨夫人手中那种,另外一部分,则是……柳家姑娘手里的。”
    柳如梦喜上眉梢,脸上开始露出得意的笑容道:“大人,您瞧民女没有说错吧,秦玉儿她分明就是居心不良,害人不浅,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当什么公主,就应该立即将她当场仗责,关入大牢。”
    江逸辰问道:“和玉公主,这人证物证确凿,你可还有要解释的?”
    柳如梦焦急道:“江大人,这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莫不是江大人要徇私枉法?”
    江逸辰猛拍一下惊木堂,这柳如梦怎的这样焦急,微怒道:“本官自当要例行盘问,绝不错判,乱判,若真是和玉公主有罪,定然会受罚,柳家姑娘又何须这般着急?”
    柳如梦感觉自己胜券在握,嘴角弯着一抹得意的笑。
    秦玉儿不急不慢的缓缓开口道:“大人,这箱子里至少有一半不是我的东西。”
    “和玉公主可有证据?”
    “有的,请大人将我的婢女月红传上来。”
    月红本就在后面的人群中,很快就被带上了堂前。
    她跪在堂下,将怀里的账本递出来道:“大人,奴婢是负责玉寒堂管理账本的,玉寒堂的瓶子,每一瓶都是有编号的,这是萧神医规定的。并且,小姐还吩咐奴婢,每次卖出去的养颜膏,都需要把编号划掉,证明确实售卖了,而且,我们的瓶子编号是没有重复的,编号就在瓶底,一般人是不会察觉的,您可以看看我们的账本,正好,铺子里的东西也都搬了过来,方便大人查验。”
    柳如梦突然就傻眼了,竟然……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儿。
    衙役们按照江逸辰的吩咐,将玉寒堂的养颜膏和账本的编号一一查验对质,甚至连杨夫人手中的那十瓶都一并查验了。
    果不其然,杨夫人手中的养颜膏都是有编号的,账本上对应的编号也已经被划掉了,表示被售卖了出去。
    而柳如梦手里的养颜膏,是没有编号的,只有瓶子看起来是一样的。
    瑶香院的两名青楼女子见事情已经反转,若是她们主动自首的话,说不定还能从轻处罚,二人对视一眼后,清鸢主动开口道:“大人,奴有罪,奴和清莲是被柳家姑娘收买的,她给了我们十两银子,让我们陷害玉寒堂的秦家大小姐,我们脸上的伤都是假的,是找专人画出来的,大人看在我们主动道出实情下,对我们网开一面吧!”
    清鸢说完,还拿出帕子将自己脸上红肿溃烂的地方擦掉,果然,又露出了完整的皮肤。
    柳如梦没有想到,最后一刻了,竟然让秦玉儿翻盘了。
    她大喊道:“不……不是的,大人,她们胡说。”
    “现在人证已在,你还要狡辩?”
    柳如梦怎么可能轻易认罪,她仍旧不承认道:“大人,她们既能被我收买,那也能被别人收买,说不定是秦玉儿故意让她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陷害我,大人,您想想,那些瓶子,我们都从未见过,怎么可能会是我陷害的呢?”
    秦玉儿冷然道:“看来柳家大小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大人,这京城能够烧制我们玉寒堂这种瓶子的,肯定不多,只要稍微查问一下,便知道,出自谁手,又是何人大手笔,购买了这样瓶子,真相不就大白了吗?”
    江逸辰的衙役们个个都机灵着,立即便请示江逸辰以后,去京城为数不多,做烧制陶瓷的陶匠的铺子里去询问,细细盘问下来后,最后的目标便是吴陶匠。
    他是京城烧制陶瓷最厉害的,若是能拿个图或者东西给他瞧一眼,便能烧制的一模一样。
    吴陶匠被带了京兆府,战战兢兢地跪在堂前,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江逸辰轻拍了一下惊木堂指着那些瓶子,问着台下的吴陶匠:“吴陶匠,你可识得那些瓶子?”
    其中一位衙役,将没有编号的一个蓝色瓶子递给吴陶匠道:“仔细看看。”
    吴陶匠接过蓝色的瓶子,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认真道:“确实是老夫所制。”
    江逸辰继续追问道:“可记得是何人找你所制?”
    “回大人,是一位姑娘。”
    “你在堂前看看这几位姑娘,辨认一下。”
    吴陶匠来之前,翠香以及那两位青楼女子故意画的脸上溃烂的模样,已经让衙役给洗掉了,现在只需让吴陶匠辨认即可,一旦吴陶匠认出了这个人,那柳如梦诬陷的罪名就坐实了。
    翠香此时故意将头埋的很低,不让吴陶匠看见,柳如梦也已经没有了刚才得意的气势。
    她只希望吴陶匠年纪大了,记不清人的模样。
    然而,就在这时,吴陶匠指着翠香道:“大人,就是这位姑娘找老夫烧制的这些瓶子。”
    江逸辰怒道:“柳家姑娘好大的胆子,竟敢陷害和玉公主,心思如此狠毒,来人,当场仗责。”
    柳如梦立即搬出自己的爹爹,瞪大着眼眸道:“我是兵部尚书之女,谁敢动我?我定要告知爹爹,你们……你们串通一气,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的。”
    柳如梦就是典型的死鸭子嘴硬,桩桩件件都已经明确的指向了她,还不肯承认。
    江逸辰严肃道:“尚书之女又如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来人,仗责。”
    柳如梦被几位衙役抬到长椅上,将她按在堂前,板子一声一声的落下。
    对一位大家闺秀的女子来说,在京兆府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当众仗责,这份耻辱简直比杀了她还要让她痛苦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