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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章说不喜欢,就能不喜欢了吗

      谢奕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脱口而出,“你竟然喜欢有家室的女子?”
    苏长衫眯着那双无可奈何的眼,郁郁的闭了嘴。
    “不是有家室的,难道是寡妇?”
    苏长衫咬了咬牙,心说:我真恨不得把你脑袋劈开了,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谢奕为压根不知道自己的脑袋在生死线上走了一回,还苦口婆心道:“那个长衫啊,寡妇还好一点,有家室的咱们能不能就不考虑了。你到底是个世子,又在朝廷做着官,总还要点脸面的不是。”
    没有一句是人话,苏长衫听得火冒三丈,忍无可忍道:“倘若我喜欢的是个男人呢?”
    轰!
    谢奕为当即头皮一炸,一阵天旋地转,五内俱焚,“你,你,你……”
    “我怎么了?”苏长衫直勾勾地看着他。
    谢奕为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颤,“你,你简直有辱斯文!”
    “辱谁的斯文?”苏长衫一把攥住他的手,“你的,我的,还是苏家的?”
    谢奕为一言不发,半晌幽幽道:“长衫,男为阳,女为阴,阴阳调和,方为世间正道。你可别糊涂,苏家就你一个世子,将来卫国公府的重担是要落在你身上的。你就算不为了自个着想,也得为府里想一想。”
    “如果我说,我为了他宁可不要卫国公府呢?”苏长衫眼睛慢慢涌上血色。
    一股凉意爬上了谢奕为的脊梁骨。
    完了,完了!
    为个男人连卫国公府都想抛下,这人走火入魔,没救了!
    谢奕为目光一凝,反过来拉住苏长衫的手,语重心长道:“长衫兄,做人不能那么自私,咱们都是读过圣贤书的人,礼仪廉耻总该知道的,你真不能糊涂,醒醒好吗?”
    苏长衫用眼神描摹着谢奕为脸上的轮廓,心里想着:他难道不想醒吗?他难道想糊涂吗?
    “谢奕为,你怎么不问问我喜欢的人是谁?”
    谢奕为眼里的嫌恶一闪而过:“我不想知道,我就想把你拉回头,别一条道儿走到黑!”
    苏长衫将他眼里的嫌恶看得清清楚楚,他听到自己的心“咔嚓”一下,碎成两瓣,脑子里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他觉得恶心!他觉得恶心!
    谢奕为见他愣住了,还以为他有悔过之意,继续宽慰道:“长衫兄,男人当世,有所为,有所不为,你若真……那便是罪孽深重。趁着现在还能回头,咱们别喜欢他了。改明儿,你进宫求皇上给你说门好亲,咱们过正常日子。”
    苏长衫毫无焦距的目光,终于缓缓聚拢到一起,他喃喃道:“说不喜欢就能不喜欢了吗?”
    “这……”
    谢奕为活二十多年,从来没尝过情之一字,轻飘飘地想:一个人若心性坚定的话,有啥不可?
    “长衫兄,你……”
    谢奕为拍拍他的手,惊觉他的手凉得像死人一样,忙用另一只手去捂。
    苏长衫猛的甩开他的手,眼中一股不动声色的煞气露了出来,一时间,那俊秀的男人好像一尊苏醒的凶神。
    谢奕为惊了一跳,忙道:“你别动怒啊,我,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下面的话,谢奕为说不下去,面前的男人凶神恶煞地看着他,仿佛下一瞬,他就会扑上来,一口咬断他的颈脖。
    是不是自己话说得太过了?
    苏长衫静默片刻,一拳砸在马车壁上,然后,帘子一掀,跳下马车。
    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谢奕为打了个寒颤,喃喃自语道:“忠言逆耳啊,早晚一天你会知道,我说的话是对的!”
    ……
    漫天的飞雪中,大庆二庆走上前,齐齐的叫了一声:“爷?”
    苏长衫摆摆手,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在雪地里。
    他心烦意乱的时候,就喜欢走路,仿佛一步一步走下去,就算绝路也能走出生路来。
    大庆二庆对视一眼,随即各自垂下眼睛。
    刚刚谢三爷的那番话,算是一盆刺骨冰水浇在了爷的身上,将爷浇了个透心凉。
    其实,正需要有人把这盆冷水浇下去,这样爷才不至于走火入魔。
    可是,明明是件好事,为什么他们看着爷的背影,心里头这么酸呢?
    此刻,苏长衫目中似要滴下血来。
    他心里有些后怕的想:幸好自己没有开口,否则以那人的禀性,岂不是连朋友都没得做。
    可另一个念头又无端横起:万一他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他,又有改观也不一定啊!
    几重纠结,几重撕咬,几重痛楚过后,苏长衫突然顿住了脚步,头微微仰起,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
    “来人!”
    “爷!”
    “给王爷捎个口信,就说……”
    苏长衫死死的咬紧牙关,胸口有如抵着一把尖刀,呼吸俯仰之间就能见血。
    他清楚的知道,这话一说出口,此生就与那人擦肩而过。
    “爷?”大庆见他神色似悲似泣,忙伸手扶住了。
    苏长衫推开了他,闭上眼,耳畔轰鸣,满心的酸只剩下了一个念头:罢了,罢了,擦肩而过也比让他厌恶的强!
    “就说!”
    一开口,就是破音,苏长衫深吸口气,狠狠地清了清嗓子,“就说,谢三爷的婚事……我不会从中作梗的!”
    ……
    李锦夜得到这个消息后,心里半分喜悦都没有,反而深目看了大庆一眼,“你家爷,现在怎么样了?”
    大庆垂首道:“爷瞧着挺难过,我们作下人的也不敢劝,希望时间久了,爷心里能好受些。”
    李锦夜眼中风云涌动,“他与谢三爷说了没有?”
    “没有。”
    “连口都没有开?”李锦夜大吃一惊,心道这不像是苏长衫的行事风格啊!
    “怕也是不想让三爷和王爷您难堪!”
    “我倒没有什么难堪的,王妃那头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大庆抬头,咬了咬牙道:“其实上回爷把刘家的婚事拒了去,老爷就已经很生气了,若再……老爷只怕会把爷活活打死。”
    “你家爷做事还是有分寸的。”
    “他做事不仅有分寸,也知道进退,王爷,日后若有好姑娘,帮爷留意着,爷心里其实挺苦的。”
    李锦夜点点头,“你去和你家爷说,等我回了京,陪他一醉方休。”
    “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