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条件？”阿柔一听到条件两个字，立刻又不高兴地拉下了脸来。
    这些个经纪人，混娱乐圈的老江湖，果然各个都是吸血鬼，精于扒皮的主，职业的性质就靠着抽成演员的片酬生存，本来就是那仗着经纪合同在手的剥削阶级。
    哼！
    当初在李拐子的手里讨饭吃的时候，就没少被李拐子明里暗里地剥削。
    接下来的条件，阿柔用屁股想想，都能猜到，叶森他肯定要提出接女一号给回扣的事情……
    阿柔越想越不爽，直接白了一眼叶森，心中把叶森这个人鄙夷了好几十遍。
    叶森无缘无故地被阿柔白了一大眼，心中正是有点虚虚的，那条件到了嘴边，竟然又吞吐了起来。
    阿柔见叶森如此不爽快，干脆冷笑一声，利落地主动先开了口来：“这件事，事成之后，扣除公司的部分，剩下的片酬五五分，够了吧？”
    五五分，这回扣，绝对的是高比例了！
    阿柔自觉得自己很大方，她只想圆梦演一回女一号，至于给多少回扣给叶森，她压根不想跟对方多斤斤计较，三成也好，五成也罢，跟一个大老爷们讨价还价地去谈那点钱，又有什么意思？
    所以索性她先开了口，直接报出了一个诱人的回扣比例来。
    叶森愣住了，这个女人，入公司一年不到，不过是演了几个不痛不痒的小配角，拿到手的那点片酬，都不一定够一个女人自己开销的，居然主动说要给自己钱？！
    她是不是疯了？
    还是自己听错了？
    他叶森再不济再不济，也不至于让自己女人给自己钱花吧？又不是小白脸！
    “胡闹。”叶森想到这里，脸上不禁有些难堪，神色也不如了些。
    阿柔对叶森的这个反应有些出乎意料。
    莫非这个叶森跟李拐子不一样？他不要回扣？
    不要钱的话，那还能有条件？
    莫不是他打着想要长期潜规则自己的打算？要自己多给他暖几次床？！靠，这算盘打的也太异想天开了一点！
    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好么！
    那晚是特殊情况，阿柔是酒后冲动才失了身，勉强也算是个你情我愿，男欢女爱。
    可若是为了角色，给人暖床，接受潜规则，这种事情，阿柔做不出来！她还是有职业底线的一个演员。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有什么样的条件？”阿柔语气中莫名其妙就带上了一丝讥讽的意味来，“该不是，想继续潜规则我吧？”
    “越说越不像样。”叶森被这轻佻的话语给气地就有些冒火，语气便也重了几分，“你就这样为了个角色便作贱自己么？”
    “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是谁在作贱谁了？老娘活这么大，头一次见着当贼的喊捉贼的。被潜规则的人还没叫冤呢，潜规则的那个还有脸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说被睡的那个是作贱自己了？这戏，不演也罢。”
    阿柔一声冷笑，觉得今晚的叶森不知道为何如此虚伪，看起来如此的恶心，这羊杂汤也没胃口喝了，这烤羊腿也不想吃了，拔腿便想走人。
    叶森眼见阿柔一顿劈头盖脸地骂完，站起来就要走，慌慌然地就一把拉住了阿柔。
    “怎么两句话还没说，就又生气了？”
    叶森手拽的死死的，阿柔也不是那柔弱的女子，用尽地要甩开叶森的手。
    两人暗暗较劲了一番，最终还是男人的力气要大上那么几分，把阿柔又拽回了塑料椅子上。
    “你这脾气，以后谁敢娶你？”叶森愤愤然。
    阿柔这个莫名其妙就搁脸发脾气的破毛病不好好地治一治，以后万一真结了婚，唔，是说万一，万一真结了婚，那岂不是要闹的家里鸡犬不宁？
    叶森打定主意以后要好好地治一治她。
    “要你管！又不是你娶！”阿柔没好气地道，管的还真宽，现在是个经纪人、经纪公司的，就想限制艺人谈恋爱，最好天天拍戏，一心为公司赚钱，没有七情六欲。
    吸血鬼！统统都是吸血鬼！
    “靠，我娶了以后就归我管。”叶森没忍住咆哮了两句，唾沫星子都差点喷到了阿柔的脸上。
    说完又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提到“娶”了呢？明明自己的计划里，只是想跟她先提一提，他可以为那晚的事情负点责，先从男女朋友做起的。
    肯定要先磨合一下，看看彼此合适不合适，再考虑考虑要不要结婚这个影响深远的问题的。
    懊恼啊，懊恼，一时激动说错话了。
    阿柔愣住了。
    什么叫“娶了以后就归我管”？
    这个叶森在唱哪出戏？
    “你什么意思？”阿柔给弄糊涂了，一脸的茫然，“你到底要什么条件来交换女一号？”
    “做我女朋友。”叶森横下心来，脸上那层薄皮也不要了，咬咬牙，直接地把心底的想法讲了出来。
    “靠，还不是潜规则？！”阿柔眼皮子一翻，脱口而出。
    “靠，做女朋友怎么又是潜规则了？”
    “睡一夜那是短期潜规则，做女朋友那是长期潜规则，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区别很大好么？”
    “能有什么区别？不过就是说的好听点，道貌岸然点罢了。”阿柔嘴上不饶人地说着，心里却莫名其妙滋生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来。
    “潜规则那只是为了工作才睡，没感情的。做女朋友那是有感情的好么！感情，懂么？！”叶森几乎接近于咆哮。
    头一次听人说潜规则跟做女朋友没区别。
    真想把这女人的脑袋给切开看看，看看她脑子里都装的是什么。
    阿柔被飞射而出的唾沫星子给溅得一脸不爽，似懂非懂地看着叶森，抹了一把脸，这个叶森，看这态度，倒是不太像捉弄自己的样子，该不会真的脑子抽了要自己做他的女朋友吧？
    “你，是说认真的？”阿柔不敢相信地小声问道。
    “嗯。”叶森看阿柔说话的语气总算正常温婉了一些，心头的火气这才渐渐平复了下来。
    女人嘛，总是温婉一些，才比较讨人喜欢。
    “你让我缓缓……”阿柔听到这一声肯定的回复，简直就是受到了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