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菲凡这句话，说的声音可不小，引得其他几个练习生都侧目过来，看着张旻跟着吕菲凡说话的那个谄媚模样，顿时都心里明白了几分来。
    张旻碰了一鼻子的灰，又被大家关注，只得陪着尴尬的笑，摆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若无其事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去。
    倒是吕菲凡，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么直接地表达自己内心的看法，有什么问题。
    反正她也是独来独往惯了。
    她压根不想跟大家一起组什么女团，那种女团，无非就是各种类型的女艺人来一个，满足粉丝们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的心理。
    所谓的女团，肯定是唱唱口水流行歌，跳跳清纯又带有一些情感的歌舞，卖卖颜值卖卖腿，让粉丝们为她们的青春和颜值买单。
    市场上几乎所有的女团，都走不远，能坚持个五年不解散的，几乎都是奇迹了。
    这跟吕菲凡想追求的东西，完全不在一个平面上。
    即使是被那些唱片公司或是直接、又或是委婉地拒绝了好多次，吕菲凡也从没放弃自己要当歌手的理想。
    眼下暂时来星河传媒做练习生，也仅仅只是她过渡时期的过渡手段，若是有机会，自己还是要继续去追一个作为纯粹的歌手的理想。
    自己在星河传媒，出不出道，又有什么关系呢？
    吕菲凡觉得，自己可以一边学习，一边继续给那些的唱片公司投简历，投介绍，投demo，甚至可以投一些自己闲暇时创作的一些不入流的音乐作品来。
    她完全没有必要，跟这些都不知道会在哪一次考核中被淘汰的练习生们，组什么劳什子女团。
    没兴趣，没意思，没意义。
    这九个字，就像是写在了吕菲凡的脸上一般，也算是狠狠地打了星河传媒的脸一番…….
    冷不丁地，突然有人插话了进来。
    “你说好笑不好笑，有些人，就是脸皮厚呢，有的人呐，脸皮可以厚到去做个小助理，一样回来蹭着课。有的人呐，明明讨别人的厌，偏偏要把热脸贴去别人的冷屁股上，想要求组女团。”
    说话的人正是刻薄的左妍。
    前半句，是在讽刺打着宋婉儿助理身份的朴莎莎，回来蹭课。后半句，是在讽刺张旻为了组个女团，却直接被别人看不起，不想跟她组团。
    其他几个女练习生自然都是明白左妍在指什么的，多半都不怀好意地各笑各的，笑得是歪歪趔趔的。
    但是她们又没左妍那么胆大，什么都敢说，心里想着什么就说什么，丝毫不去顾及别人的感受。
    宋婉儿听着左妍这话，心里不是滋味，现在朴莎莎也算是她宋婉儿的人了，岂是能容得别人随意指桑骂槐地骂自己的助理？
    怪只能怪她们都太年轻，沉不住气，不知道这个宋婉儿，一贯都有个护短的毛病。
    一旦被宋婉儿算作是自己人的范围里，宋婉儿都是护短的厉害。
    马上，宋婉儿就直接争锋相对地丢了一句话给左妍来：“有上进心，想要回来上课的人，总比那些成天做着巨星梦，却没有实力，去海选一个内衣模特，都状况百出，直接被淘汰的loser要强很多。”
    这句“海选一个内衣模特”，直接强烈的暗示了她在骂左妍。
    其他的练习生倒吸一口凉气，现在的宋婉儿在练习生中这么风头无二，若是跑去跟陆筠打小报告了，这个左妍以后铁定倒大霉。
    “我还以为，空降兵也就空降那点本事了，没想到空降兵还有点新技能，真让我意外，嘴挺臭的。”左妍可不怕她宋婉儿，有一就说一，有二就说二。
    装模作样地摆刻薄姿态，谁又不会啊。
    宋婉儿的演技，那跟左妍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她索性直接在脸上摆出一副“我未必会次次都让着你”的凶狠模样来，对这个老是没事找事的左妍下了个下马威。
    左妍被宋婉儿这个表情给唬住了。
    平日里，这个宋婉儿对自己的冷嘲热讽，多半都是忍气吞声地忍下，或者是不跟她正面交锋，今日里，怎么倒似一副老虎快要发威的模样，难不成，平日里她那副病猫样，都是装出来的？
    “哼。”左妍还是太直，心中想着，嘴上就忍不住地说了出来，“都说娱乐圈人心险恶，还真是。平日里你一副与世无争的白莲花模样，没想到真正的面目却是这样，恶心……”
    宋婉儿轻蔑地笑了一声：“不过是看不惯某些人欺软怕硬的嘴脸罢了。有那个斗嘴皮子的功夫，不如好好学点真本事，别学了两年，混的连个通告都接不到，白瞎了公司在培养你身上花的钱。”
    “怎么都比你靠和上层睡觉，接到通告光彩。”左妍气的口不择言。
    “你在乱说之前，最好想想清楚，你在骂谁……一个练习生，在公司里造谣高层潜规则练习生，这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别忘记了萧唢是怎么淘汰的。星河传媒，可是对造谣诽谤的员工，忌讳的很呢。”宋婉儿毫不示弱。
    一想到萧唢走的不明不白，公司的手段雷厉风行，丝毫不给这个赶爬公司高层的床的小练习生一丁点留下的机会，左妍也不禁打了个冷颤，竟是被宋婉儿这番话，有些唬住了。
    宋婉儿一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自己背后被人骂了都无所谓，在娱乐圈里混的，谁又挨骂挨少了？但是骂自己的人，不行，宋婉儿护短的厉害。
    朴莎莎轻轻地拉了拉宋婉儿的衣袖，小心翼翼地说道：“婉儿姐姐，都是我自己不好，不用为了我出头，不值得。我现在只是个小小的助理，还能来听课，我已经很开心了。”
    左妍怕宋婉儿，可她不怕朴莎莎。
    她早就笃定，这个朴莎莎，是跟宋婉儿一丘之貉，才害的自己丧失了gm的海选的机会。
    现在看到宋婉儿居然把朴莎莎找回来做助理，还如此维护她，更是验证了自己心里当初的猜疑。
    “狗腿，奴性。亏我当初以为你多单纯。”左妍对朴莎莎一个恨之入骨的眼神，恨不得要把她的肉给炖来吃了。
    “你！”朴莎莎两眼泛光。
    宋婉儿一手在朴莎莎面前一挡，幽幽地对着左妍说道：“朴莎莎既然现在是我的助理，我自然要护着她。你若是敢再当我的面侮辱她一次，休怪我不客气。我这人，可能比你想象中，要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