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离扶着她出去的时候，车已经等在外面了。
    他把她送上车后又嘱咐了几句才退了出去。
    “阿离，你和陪我一起去吗？”阿止缩在车里可怜巴巴说。
    “让林秘书带你去。”顾离替她关上车门说。
    “......唔，好吧。”阿止白皙的脸颊微微鼓了鼓，小声说道。
    顾离看了一眼车里的林语然，林秘书对她点了点头后，他才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他们走了。
    他以后可能很难在陪着她做什么了。
    随着她慢慢衰老，衰老到他看着比她年轻的时候，那顾离、顾止的哥哥这个身份就不能在用了。
    顾离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进去了。
    生离死别对妖怪来说太平常太平常了，他交了那么多人类朋友，照样一个一个好好地告别、然后消失在他们的世界了，妖怪朋友也一样。
    不过认识时间长一点没什么不同。
    “顾总，您怎么了？”负责草莓园的人吓了一跳，心中不由感叹，顾总是真疼妹妹啊。
    不过是肚子疼，他怎么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看着好像伤心的永远都见不到妹妹了一样。
    “没事。”顾离摇摇头，面无表情说。
    ......
    a城，第一人民医院。
    阿止躺在病床上缩成了一团。
    尽管这个病房里只有她一个，并不像外面那样到处都是人，但她却还是觉得十分难受。
    看病的体验感并不好。
    医院人好多，医生看起来好凶，消毒水的气味也很难闻......
    做人真的好难。
    阿止再一次感叹到。
    胃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阿止悄悄拿出了手机，好难受，好委屈，好想给江策打电话......
    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轻轻抿了抿唇。
    她的手机屏幕是系统自带的，可江策的手机屏幕是她诶......
    阿止放下手机，不行，她不可以打扰江策学习。
    她不想和江策做不了朋友，她想和电视上一样，穿着漂亮衣服嫁给江策，然后一直一直和他生活在一起。
    今天看到江策手机屏幕的时候她就在想，她是真的很喜欢江策吧，她都忘了自己已经是个人类了，却还是冒着被抓去实验室做研究的风险让他留下了那张照片。
    唔，是真爱了。
    正想着，林秘书打开门进来了。
    “小姐，这是您要吃的药。”
    “嗯，谢谢语然姐姐。”她嘴巴依旧很甜。
    林语然笑了笑，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沉默了一下才说，“听顾总说，您现在已经是人了？”
    “唔，我也不太清楚，不过都开始生病了，应该是了吧。”阿止坐起来，若有所思说着。
    虽然已经会生病、会疼痛了，但却好像还是比正常人要好的快一些。
    可能还得慢慢来吧。
    她的妖怪特质会一点一点消失，然后在一点一点彻彻底底变成人类。
    和正常人一样生病、衰老，最后......在和正常人一样，死去。
    阿止目光闪了闪，死亡吗？
    生病的感觉她已经知道了，死亡又是什么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