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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起床去赴约

      靠着莲儿,强势退去,唯剩了些柔弱,感慨道:“莲儿,人生也就几十年而已,撑一下就过去了是不是?我有能力保护父皇母后,保护黛儿和澈儿,保护爱我的和我爱的人,我没必要再弄一个不相关的男人让自己徒增烦恼是不是?”
    “公主,其实您不必这么逼迫自己,有个人分担您的担子,分担您的忧愁不好么?”莲儿轻声劝道。
    虽然觉得白誉誉二皇子他有些配不上公主,但比苏国这些皇亲贵胄公子哥,誉皇子还是强了不止一星半点儿的。莲儿认为,如果公主能嫁给誉皇子,也是不错的结局了。
    苏浅翻翻眼皮看了她一眼。她如今的神色叫人一眼就能看明白她心中所想。
    苦笑了一声:“莲儿,你不懂的,所有的爱情都会褪色,当激情褪去,只剩下苍白和无力的时候,心会碎掉的。早就预知了那样的结局,又何必开始呢。”
    苏浅脸色苍白,思绪又回到了遥远的从前。
    从前,她拼尽全力守护爱情,守护所爱的人,最后只换来却是无情的背叛,至死只剩孤孤单单一个人。早知道是一个人,还要那些努力做什么,还要守护那些受不住的做什么。
    莲儿懵懂地看着苏浅,此时的公主仿佛经历了太多伤痛,马上要碎了一般。她从十年前跟在公主身边,见得最多的是强势的公主,天王老子也不能打倒的公主。像现在这样的公主她很少见到。听公主这番感慨,是看透人世看透爱情了么?可那也不至于难过伤心至此吧。
    苏浅枕在莲儿腿上的脑袋转了转。仿如一只受了许多蹂躏已破旧不堪的布娃娃,全身瘫软。莲儿心疼地拢住她瘦削的双肩。想要安慰,却无从安慰起。她并不懂得她的伤处在哪里。只能默默地看着她。
    马车微微颠簸,晃得她渐渐模糊了意识,最后停留在一句“不付出,就不会有伤痛”上,睡了过去。
    和暖的阳光透过半透明的浣纱窗,金沙一般洒在雕花的大床上,淡粉的锦被闪着一层光,似洒了金粉一般,看去就觉得温暖。苏浅包在锦被里,裹成粽子一般,头发丝都不曾露出一根。
    “什么时辰了,莲儿?”锦被里唔哝了一声,尚带着七分浓浓睡意。
    “公主,已经辰时了。今日要去赴启阳世子的约,奴婢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只等您起床呢。”小丫头莲儿带着她招牌式微笑回应。
    有个人如此贴心,想不觉得窝心都难。苏浅探出个毛茸茸的脑袋,眯着眼睛,“已经辰时了呢,我睡了这么久。”
    慵懒的姿态活像一只毛茸茸的波斯猫。
    小丫头莲儿拿了一件月白的衣衫过来,笑着扯她起来穿衣。她软得就像一堆棉絮,一点筋骨也无,怎么扯怎么赖皮。
    “是呢。公主昨天在马车里就睡着了,奴婢把您抱上床您都没醒呢。”莲儿略嗔。
    “嘻嘻,莲儿对我最好了。来,抱一个。”苏浅扬着穿了一半的衣袖强行给了莲儿一个熊抱。莲儿笑着推开她,手下动作麻利不乱,道:“公主!现在已经辰时了,咱们去西郊坐马车的话得一个时辰呢。再磨蹭就该晚了。”
    “无妨,大不了骑马去啰。”虽如此说,苏浅还是加快了速度,三下五除二理好了衣服,去清水盆前净面。
    “公主,还是马车比较安全,您骑马出去的话恐怕得招了半城的人随您去西郊。”莲儿递上了丝帕给苏浅擦脸。
    “这破容貌,还真是个麻烦。现在易容也来不及了。”苏浅拍拍小脸。
    “人家艳羡都来不及,公主您还嫌弃。”莲儿已经在给苏浅绾发。
    “墨凌有没有把凤阁的消息带过来?”苏浅打量着镜子中的如画容颜,*问了一句。
    “昨晚就送来了。奴婢见您睡的沉,就没叫您。已经放在马车上了,一会您上车再看也不迟。这是墨公子送回来的玉牌。”莲儿绾好了头发,将那枚碧色的小小玉牌递在苏浅手中。苏浅将玉牌收入怀中,看了眼镜中的美人,满意地点点头,起身向外走去。
    “太子接来了?”苏浅边走边问。
    “太子殿下昨晚来咱们府上住的呢,说是怕公主睡懒觉晚了去接。”莲儿轻笑。
    “这臭小子倒是了解我。唉,有些东西骨子里带来,改不了了。我总爱睡懒觉。”苏浅浅浅笑着说了一句,却又打住。莲儿笑着说:“是,从我服侍公主那时候起,公主就有嗜睡的习惯。”苏浅嘴角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唯有她自己知道,这个“总”字,是囊括了前世今生的。那些小嗜好,从未因岁月的变迁而改掉过。
    说话间已经走到马车旁,墨翼掀了车帘,两人探身上车,便见太子苏澈已经等在车上,正在翻看凤阁的密折。那密折巴掌大小,墨色的外皮上印了一个鲜红的“凤”字。字底下两个小字,“青门”。
    “谁准你随便翻姐姐的东西了?”苏浅挨着苏澈坐好,一把将密折夺了过来。
    墨翼不用吩咐,已快而稳地把车赶出了府。
    “姐,连青门的凤阁你都能请的动,厉害啊。”苏澈一脸的崇拜。
    苏浅扁扁嘴,哼道:“他们打开门做生意,我不过花钱买他们的情报而已,有什么厉害不厉害的?对了,这买情报的五万两你得出一半,因为关于闲闲的情报是为你而买,等事情办完了你差人送来公主府。”
    莲儿在一旁不禁翻白眼,青门就是她的好不好,虽然这件事极隐秘只她近身服侍的人知道,但她居然连亲弟弟的钱都要赚,也真是黑心到家了。
    苏澈瞪大了眼,很是无语地看着苏浅,半晌,愤道:“你绝对不是我亲姐,当年自昆国皇宫定是抱错了。我亲姐姐怎么可能连弟弟的钱都黑!”
    “阿翼,掉头,回府。”苏浅瞪着苏澈。
    苏澈着慌了,扭股糖似的缠着苏浅:“不要啊,墨翼!不要掉头!好姐姐,你是我亲姐,最亲最亲的姐,亲的不能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