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星河继续说道：“而且这种办法也只是权宜之计，如果不从源头解决，毒素还是会不断积累。”
    “源头？你说的是悲恫女妖？”莫兰舜低头看着手中的脉兽，又想起十几年前的种种。
    和悲恫女妖缔结契约并不是莫兰舜的本意。距现在大约十几年前，莫兰舜为了赏金前去猎杀悲恫女妖，在重伤悲恫女妖以后因为掉以轻心而被悲恫女妖刺伤，五千年道力的悲恫女妖的毒素，足以在半分钟内置他于死地。
    为了活下去，莫兰舜只能和奄奄一息的悲恫女妖缔结契约。悲恫女妖成为莫兰舜脉兽时，莫兰舜体内的毒素也被中和。
    再后来，悲恫女妖可以说是成就了莫兰舜，以如此剧毒之灵兽作为脉兽是很多人想都不敢想的，稍有不慎就会被毒素侵蚀而死，但莫兰舜也因此成为了一方强者，在万相星东方还有这种说法“悲恫妖姬，毒霸天下”，所以莫兰舜在突破至尊士时，便自立尊号为毒皇。
    然而命运像是和他开了个很大的玩笑，他本是万相星东方为数不多的晋升尊士的强者，即将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却在某天遭到毒素反噬，险些丧命。
    莫兰舜因为大量毒杀灵兽而被通缉，所以逃到了南方，南方被誉为天府之地，有数不清的灵兽，正是莫兰舜绝佳的选择。
    莫兰舜心情复杂，没想到成就了他的脉兽如今随时会要了他的命。
    聂星河点点头，“当然也并不是没有办法。”
    聂星河最强大的地方，不是玄天尊，不是修炼成了无生相，亦不是拥有万世眼，而在于他还留着前世的记忆，这份记忆在今生是他最大的财富。
    在前世聂星河的境界也已经突破到了裂空境后期，聂星河所认识的尊士当中，恰好有一个面临着和莫兰舜一样的危机，但他最终凭借某种极端的方法成功活了下来，那个方法便是。
    “以毒攻毒。”聂星河嘴角微扬，道：“可以通过毒性相冲抵消脉兽的毒素，也就意味着你每天都要吃下剧毒的毒药，当然这是很极端的办法，要承担的风险也非常大，至于用不用那全看你自己。”
    莫兰舜是东方数一数二的用毒专家，但以毒攻毒的方法他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毕竟这种等同于自杀的尝试没有人会做。
    毒性这种东西和境界没有任何关系，哪怕是最普通的毒，如果侵入尊士体内，那也要死。更不用说是悲恫女妖的毒，要吃下和悲恫女妖毒素相当的毒药，就算是莫兰舜也坚持不过一秒钟。
    莫兰舜转念一想，未尝不可一试，否则这样下去，自己最后也只有死路一条，但是要吃下剧毒的毒药，稍有差池也是死。莫兰舜无比纠结。
    聂星河看得出来，莫兰舜也是个贪生怕死之人，“检验毒性的方法想必前辈也知道。”
    “当然。”莫兰舜犹豫不决，就算能检验毒性，但毕竟不是绝对准确。
    “这小子怎么会对毒如此了解？”陆柒洛小声嘀咕道，他全然不知道聂星河和莫兰舜在说些什么，只是看起来聂星河对毒的了解甚至在莫兰舜这个毒皇之上，难免让陆柒洛很是疑惑。
    “哼。好，孤就按你说的办。只是眼下，你先把同化的毒素方法告知我。”莫兰舜最终还是拿定主意，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放手一搏。
    “调和最重要的是同步，悲恫女妖是脉兽，它的毒素有着和脉气一样的波动，前辈要保持心静如水的状态，将二者的脉气波动达到一致，就能同化毒素。”聂星河一边将脉气输送至莫兰舜体内，一边讲解道。
    莫兰舜皱了皱眉，竟开始佩服聂星河：这小鬼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保持心静如水的状态？真是不错。
    莫兰舜对脉气的掌控能力相较聂星河是不相上下，很快，毒素就从莫兰舜体内一点点地挥发出来，那隐隐的刺痛感也慢慢消失。
    “小鬼，你叫什么名字。”莫兰舜突然问道。
    “聂星河。”
    莫兰舜体内的毒素已经清除大半，剩下的连莫兰舜自己也无能为力。莫兰舜拿出一颗灰色的珠子，道：“小鬼，这个是我炼制的秘药，由各种毒物的毒素凝成，你吞下去以后，如果没有我的解药，你很快就会毒发身亡，这颗珠子内的毒是我现在所能称之为最强的，你可别想着靠你那点能耐就可以应付的来，往后每天这个时候我都会过来找你。”
    陆柒洛作为聂星河的老师，怎么可能让聂星河吃下那种东西，当即说道：“我看这个就由我来吃吧，你放心，只要我在这这小子也不会跑。”
    莫兰舜露出狡黠的笑，道：“不行，只能这小鬼吃。”
    聂星河接过珠子，掂量了一会，便不假思索地吞下，顿时感到一股暖意从肚子里升腾起来。
    “这东西只有要解药在，对你来说也是好东西，它能提高你血液中对毒的抗性，还有助于促进体内的脉气流动。”莫兰舜戴上帽子，帽檐遮挡了他的眼睛，只是一瞬，他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聂星河握紧右拳，就感到脉气充沛，看来莫兰舜所说不假。
    “没想到会遇上个尊士……”陆柒洛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聂星河倒显得淡定，他提起木桶，稠浆有一半已经化作了水，盾翼鸟刚才为了保护聂星河，也是弄地遍体鳞伤，悲恫女妖的触手同样具有毒性，盾翼鸟的翅膀上伤痕累累。
    “在拿到解药之前，我们还是继续特训吧，总不能因为他影响了特训的进度。”
    聂星河把稠浆涂在盾翼鸟的伤口处，盾翼鸟发出惨厉的哀鸣声。
    陆柒洛表情凝重，道：“这种被别人掌控的感觉真是不好受！万一那家伙达到了目的突然变卦怎么办，我们总要想个办法。”
    聂星河所做的任何的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事态的发展也尽在他的掌控当中，聂星河早就料到莫兰舜会用毒药来限制他们的行动，所以他自然还留了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