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脸上的笑淡去。
    宋商环着裴衍腰的手紧了紧，裴衍无意识地贴近了宋商。
    仿佛曾千百次钻入宋商怀里般自然、熟练。
    宋商的心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酸涩，甜蜜。
    宋商轻轻地亲了下裴衍的额头：“我想了很久，能让你不再生气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你水了我。”
    裴衍眨了眨眼。
    话很感动。
    可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什么叫‘我水了你，就不再生气’，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衍宝，”宋商捉着裴衍的手覆上自己跳动的心口，轻轻浅浅地笑，“今晚我属于你，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只要你能不再生我的气。”
    裴衍定定地凝住自家老攻。
    无数次渴望反攻，可真到了这一天，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裴衍伸出食指。
    轻柔地描摹宋商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
    笑着问：“喜欢我吗？”
    宋商点了点头：“喜欢。”
    裴衍唇角微扬：“有多喜欢？”
    宋商没立即回答。
    眼中闪过了迷茫，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地道：“衍宝，我不知道。”
    宋商扣住了裴衍的手：“我没有喜欢过人，不知道怎样才算真的喜欢上一个人，爱上一个人，我现在，”顿了一顿，小声道，“我不想看到你不开心，之前你虽然在朝我笑，可你的眼睛很悲伤，我不想看到你难过，不想看到你悲伤，我想看到衍宝发自内心的甜甜的笑。”
    裴衍心神恍惚，眼睛很悲伤么。
    宋商啄了下裴衍的唇，软着声音道：“衍宝，你教教我，教我彻底地爱上你，好不好？”
    裴衍的心剧烈地颤了一下。
    眼睛里浮出温软的笑意：“好，我教你。”
    说完。
    裴衍仰面朝上躺好。
    笑眯眯道：“开始吧。”
    宋商呆住。
    裴衍斜过眼睛睨向呆住的宋商：“不是要我教你吗？第一步，坦诚相见，第二步，盖上被子，第三步，睡觉。”
    宋商的眼睛唰地亮起，难以置信地道：“衍宝，你……”
    裴衍享受脸：“上面太累，就交给你了……唔……唔唔……”
    衣服抛出。
    被子盖上。
    床像行驶在大海上的孤舟，时而起，时而伏。
    …
    翌日。
    日上三竿。
    重度伤残患者裴衍醒了过来。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踹杀千刀的宋商下床。
    踏马都老夫老夫好几辈子了，还跟个青涩小伙子似的，往死里折磨老子。
    老子的腰。
    老子的腿。
    后悔。
    非常后悔。
    早知道重度伤残，昨晚就不心软，直接反攻了。
    只是。
    瞅着宋商俊美的脸，裴衍踹出的脚顿住了。
    裴衍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疤呢？
    “衍宝，”宋商吻了吻裴衍微张的嘴巴，“早。”
    裴衍依旧懵比：“你的疤呢？”
    疤？宋商似是想到什么，朝裴衍露出了个帅气勾人的笑：“衍宝喜欢我这个样子吗？”
    裴衍：“……”
    废话！
    没了疤，颜值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老子当然喜欢。
    宋商柔声地笑：“这个疤的消失，还多亏了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