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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太子妃的转变

      所有先生都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好在红莲长公主听得进劝说,他们不用同长公主闹翻,毕竟他们虽是京城比较有名的教导勋贵重臣家小姐的先生,但更为重视入女学教书的机会。
    这可是皇上下旨开设的女学,又有皇上所有宗室子弟的夫人全部出自女学的圣旨,太子妃亦是女学学生,可以想见几年后命妇们几乎都出自女学。
    不提其中的好处,即便是这份荣耀也是教书先生所期望拥有的。
    定下考试范围后,出题反倒容易了,郭先生确实出题简单,但涉及到的诗词文章比重很大,长公主看了一遍考题之后,笑道:“若是没有系统学习过,对只认识几个字的考生来说很难吧。”
    郭先生道:“会得不难,考试只是测试学生水平高低,出一个排名也可让女学生们看清楚差距,向排名高的人学习,你追我赶,学院更有氛围。”
    “也少不了明争暗斗,真希望到时候她们能把那些小心思用在学习上。”
    长公主拽下方才白布,方才因要看考题,她把当着眸子的白布向上推了推,“既然你们认同,我也没有异议,就这么办,从五套试卷中随即抽取一套作为明日的考题。诸位先生都是看过考题的人,今日先住在书院,我早就准备几处供先生安置的屋子,你们的随从没事也别出书院了。”
    郭先生等人也没有异议,点头答应下来。
    “我还要去见长青先生,希望能说动他也来给女学生授课,相比较我们,他培养出的弟子更出色。”
    这不是明摆着说安乐郡主出众?
    纵然有人反对也不敢直接说出来,有沐少将军的例子在,慕婳已经很寻常了。
    国丧刚过,皇上对沐少将军的哀痛劲尚未完全散去,此时指摘慕婳,很容易引动皇上的怒火,他们没胆子触怒圣上,能在考题上重挫慕婳锐气锋芒,已经是极限了。
    其实慕婳无论怎样都能考入女学,只是排名不会太高。
    “长青先生若为考官的话,会不会……”
    “你的意思他会为慕婳徇私?”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先生连忙改口,长青先生不是他可以质疑的,当代鬼谷子传人的名头便是皇上都得对长青先生以礼相待,“我担心他看不上女学,不肯屈就。”
    长公主淡淡说道:“不试试怎会知道他不肯?”
    “那我等预祝山长得偿所愿,成功聘得长青先生。”
    “你们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长公主起身向外走去,过了好一会,屋子中的先生们互看一眼,齐齐叹息:“还是生气了。”
    郭先生道:“可我等没有错,只有这么做女学才能长久,安乐郡主只是特例,绝不可作为榜样,若是把学生都教得同安乐郡主一般,女学会被彻底毁掉,也会被勋贵重臣联合抵制,皇上再反对的朝臣面前都需要考虑一二,我们做出这样决定不是为一个人私利,而是一片公义。”
    其余先生纷纷点头,心头的不安稍稍降低不少,他们没有错,错得是强势不可复制的安乐郡主。
    “这世上只能有一个安乐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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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宫,太子妃焚香沐浴,念诵经文。
    她虔诚的跪在佛前祈祷,双眸微敛,宝相庄严。
    门外有婢女回禀,“太子妃,女学有消息传来。”
    太子妃身边已经不见皇上赐下来的妈妈尚宫,那两人已经一病不起,只能躺在床榻上,吃喝都需要人侍奉。
    谁都不知在沐国公夫人被押送出京前,同沐国公夫人恩断义绝的太子妃沐氏偷偷见了她,她们母女密探良久,随后太子妃去了一趟沐国公府邸,提前向沐国公要走自己的一本分嫁妆。
    沐国公不喜欢太子妃,也发誓不管太子妃,但是在嫁妆上并没有亏待他这个女儿,横竖对财大气出的沐国公来说不过是一份配送的嫁妆而已。
    太子妃搬走不少的箱笼,其中箱笼中装了什么,除了她之外谁也不清楚。
    虽然惦记女学那边的消息,太子妃念诵完整经文,最后拿起铜锤敲响金钟才缓缓起身,几经磨砺,太子对她的冷遇,太子妃的心性今非昔比,比以往沉稳练达,也更加重视珍惜太子妃的名头。
    除了太子妃的地位外,她一无所有,没有靠山,也没有帮扶她的亲人。
    残酷的现实让沐氏完成最为重要的蜕变。
    “进来吧。”
    “是,主子。”
    婢女是一个相貌寻常的人,年岁不过十三四岁,额角有一处烫伤,使得她更显得平庸。
    太子妃不仅救下她,还帮她向继母讨回公道,帮她报了生母的仇,于是她对太子妃忠心耿耿,纵是别人说太子妃千百不好,太子妃对她却是很好。
    玉珠这名就是太子妃给她的,“书院那边递了个纸条。”
    太子妃摆手道:“我就不看了,左右不过是考题范围,知道考题反而显不出我的本事,我读过的书比京城所有小姐都要多,别人在父母面前撒娇,我却独自一人读书下棋。既然他们说付出总有回报,我相信自己的才学足以名列前茅。”
    “奴婢把纸条烧了?”
    “……你等等。”
    太子妃灵光一闪,低声问道:“让你收买侯府下人,你做得如何?”
    “很难收买到安乐郡主跟前的奴才,安乐郡主看起来爽朗,却也是心细如发的人,稍有异样,她就能看出不妥,而且真正侍奉安乐郡主的奴才对她赤胆忠心,恨不得为她去死。奴婢试探几次,发觉根本无法收买他们。”
    “我想也是,也当如此。”
    太子妃自嘲笑笑,“母亲百般叮嘱我要小心的人,怎会大意到把这张纸条塞进她的书箱中去?长青先生的弟子,我姐姐的师妹,难怪刚刚一碰面,她对我的恨意那么明显,以前我还诧异没有得罪过她,原来她是为姐姐不平,以为我侵占姐姐的名位。”
    拿过不曾打开的纸条,太子妃直接扔到一旁的香炉中,直到纸条化作灰烬,轻声说道:“我所受得苦又有谁知道?谁又会怜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