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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与我竹马又青梅 第1节

      《神君与我竹马又青梅》
    作者:风里话
    文案:
    天地初开,相安贵为母神长女,却不知何故,没有半点灵力术法。
    由此成了医道双修的凌迦神君最大的麻烦,处处掣肘。
    其实也没关系!
    御遥圣君衡殊神君姑逢神君:“定鼎天下,泽被苍生有我们!”
    如何没关系?
    凌迦神君:“她堂堂一个神族少主,被你们纵的,绵软的如同一个凡人!”
    诸君:我们纵的?难道不是你自己宠的吗?
    凌迦:本君宠的?本君能不宠吗?就因本君没有叫一声她的名字,她就落下九重宫门,隔开我整整二十二万年!
    相安:我只是想把自己关起来,不再给你添麻烦!”
    凌迦:你不给我添麻烦,才是我最大的麻烦!”
    诸君相安:……
    冷肃傲娇神君vs身娇体软易推倒少主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天之骄子青梅竹马魔法幻情
    主角:凌迦,相安┃配角:咏笙,相阙,栖画,代引修┃其它:岁月,遗失,永护
    一句话简介:七海连天,只为追妻。
    立意:立意待补充
    第1章 穹宇托孤1
    “姐姐,殿外确实好风光,都这么些年了,你仍旧不肯安心留下么……”
    “姐姐,你既已醒来,自当记得因何沉睡,如此前缘何不忘却?”
    “姐姐,弟弟陪着你,难道不好吗!”
    “好姐姐,你若执意出殿,便容弟弟也出去,洪莽源一路我们姐弟也可相互照拂,是不是?”
    “姐姐,二十二万年,别人或许不知,弟弟可是知道得清楚,当年一眼万年,这些年你一直在想他。可是你别忘了,也是他将你弄成这副样子,是他困了你这么些年……”
    “阙儿……明明是你!”
    “那为何是我呢?还不是因为他?”
    “别说了!”
    赤朱、丹彤、玄墨、苍墨、蓝碧、黄素带领着六十四路星灵将跪在大宇双穹殿门外,望着那两扇玄金鎏紫的大门几次即将开启,却又在千钧一发之际被沉沉合上。而送去巫山、七海和梵镜的求救信,从大宇双穹的“苍擎殿”传出一男一女对话的那一刻起,至今已经整整十日,却毫无半点回音。
    有的只是回荡在殿内神器撞击打斗的声响,和盘旋于大宇双穹以及扩散在九天之上灵力流转的五彩霞光。
    巫山之巅的神女,抚摸着怀袖间的小狐狸,眼中有难言的歉疚,“阿泽,母神将功德都都渡给了我,她的一双儿女灵力却已经虚弱成这样。尤其是她的长女,本就没有半点灵力。此番醒来,但凡出殿,必是道途艰难。偏我如今这个样子……你一定要早点化出人形,替我好好护着她!”
    小狐狸收回一直盯着九天霞光的眼神,抬眼望着神女,往她身上蹭了蹭,郑重地点了点头。
    七海处,从毓泽晶殿到客刹海海面,水路早已劈开,黑衣的神君踏浪而来,却被步步生莲的手足拦住了去路。
    “兄长,六十四路星灵将不明就里,难道您还不知?此乃天命,亦是劫数!”
    凌迦凝望着九天穹宇,良久才回过神来,“你多虑了,我若是要上大宇双穹,你此刻如何还能在这里拦住我。只是……她半分灵力都没有,神位也未设于她,劫数却半点没有少给她。”
    “她是母神亲女,比起你我天生地养,聚灵力化世,后方被母神抚养长大,自是要尊贵许多。”
    “尊贵又如何,在洪莽源内,没有灵力和修为,亦无功德与功绩……”
    “兄长别忘了,她的一颗神泽之灵,和一身神泽之血,便是比之阿御,都是不遑多让的。”
    “她若一人独有,自是无惧。可这回荡九天的厮杀声,只怕她嫡亲的弟弟也醒过来了。”
    衡殊于半空中化出一方信笺,递给凌迦。
    “祸福相依,缘劫相续。”凌迦看着信笺上金光闪烁的八个字,有些诧异道:“这是当年母神给她一双儿女批下的命格。如何在你这里?”
    “你见过这条批语?”衡殊有些诧异,“可这明明是你和她的命格,十日前现与天辰命盘之上,天成命盘守护神淄河圣母惶恐不敢相侯,阿御处又无心管理,便呈入梵镜交给了我。”
    “有劳了。你回梵镜吧,我一人在此站一站。”
    金纱白衣,莲香环绕的神君,望着身侧如山矗立、神色难辨的手足,半晌拱手拜别。
    七海的正神没有化出御海定风术,由着海风吹袭,浪潮扑腾,染湿了他的皂靴和长袍。
    他摊开手中信笺,八个字重新闪烁出光芒。
    福祸相依,缘劫相续。
    而九天之上,依旧是漫天五彩霞光闪烁。
    一般的神者仙君自是只当又有尊者降世,或是好运逢春。而修为到了他这般,却早已看见了融在霞光里,丝丝缕缕的血迹。
    “她体内一颗神泽之灵,周身一腔神泽之血,是她根基所在,亦是苍生命源所在。然,灵碎不可补,血流不可生。”
    二十二万年前,母神的话再次萦绕在耳边,已是太过漫长的岁月,长久到他几乎已经忘了当年的许诺。
    诸神只知母神一胎双生,有长女相安,次子相阙。却不知当日母神其实只诞下一女,另外一个孩子,在母腹中时便没了气息。
    记忆逐渐清晰起来,那是大宇双穹之上,四方君宴后的一段岁月。彼时大宇双穹是洪莽源灵力最充沛的地方,亦在九天云霄之中,乃是母神清修之地。
    因四方君宴后母神即将魂归,他与御遥、衡殊、姑逢便没有直接回各自道场,而是留在此处论道同修,一来为表孝义,报母神抚育赐名知恩,二来借此使道法修为达至鼎盛。
    当时有母神亲女,少主相安,通千鸟百兽语,天生善音律,然而与御遥同修“后土幻音”,愣是没修出半分灵力。
    索性相安也志不在此,同修一个甲子后,她彻底放弃修道,开始精研音律,琢磨舞艺。闲时烹茶熬汤,雕玉泼墨。而更多时候,便枕着神兽雪毛碧睛犼于崔牙树下浅眠,真真活成了一副公主模样。
    然而于当时仍旧动荡的洪莽源,相比四君征战沙场,合力定天下。这个样子的少主,俨然不甚讨喜。尤其她与御遥同修六十年,诸神便更易将两者相比较。于是一个堂堂少主,硬是被姿容绝世,修为无双,又开天辟地的御遥圣君,比入泥潭。
    偏她自己,却从未觉得有何不妥。每每四君战后归来,她或是煮了茶水给他们解乏,或是拈叶削竹吹奏为他们助兴。
    御遥尚是娇憨的性子,虽封圣为君后,于诸神前需端出冷漠威严的模样,却在相安面前,始终只是一副闺中密友的样子。很多时候,总是爽快地接过她的茶水,忍不住赞赏两句,却都是真心赞扬的。偶尔还会给她和音同奏。
    姑逢一向温和,衡殊从来慈悲,纵是已为君,却依旧奉相安为主,一贯的尊敬。
    偏偏凌迦,许是四方君宴上,对御遥一见倾心后,便觉得处高位的女子便都该如御遥那般,肩负千斤依旧可以从容前行。又或者,该如衡殊一般,可以与他赏莲论道,互传经法。
    然而,处在尊位上,本该比他人更该散发光彩的人,却处处做着微末之事。
    那时,他应该是不喜欢她的。
    每次他外出归来,于崔牙树下,总会看见那个熟睡的少女。他总是步履匆匆,不欲理会。然后由着身后少女唤住,“阿诺!”
    “凌迦见过少主!”他转过身来,礼貌而疏离。
    而那个女子,仿佛天生就爱粉饰太平又或者实在过于如水脉脉,从未与他有过计较。
    更有宴会上递给他的茶水,被他拂袖推过,或者被他言语挡去,她也只是笑笑,过上片刻重新给他续上便罢。
    她信手吹奏的曲音,在他听来都如噪音一般烦琐。
    御遥却每次都极为不解,“如此扰你,你早些离席便罢,生生坐到曲终是个什么意思!”
    “无妨,阿诺若觉得哪里不好,便告诉我,我回去修正。”那个碧衫薄纱的少女,却还笑着帮他说话。
    “凌迦不善音律,你若禁声容我片刻清静,许是最好。”
    “那……那我今日不奏了,明日再奏,可好?”
    “少主自便!”
    他从未叫过她的名字,“少主”二字从他嘴里吐出,比之她一声声唤他的小名“阿诺”,是那样陌生而嘲讽。
    他不仅不喜欢她,还莫名嫌弃她。总觉得她软绵娇弱,麻烦无数。
    譬如她极爱跳舞,编排的舞步更是刁钻,有几次于庭中练习,不是折了臂膀,便是伤了脚踝。
    他给她治伤,却十分厌恶她嘶叫的声音。
    “不过一点小伤,少主不必如此喧哗。”
    “我知道你忙,我传了医官,没想麻烦你的。”
    “不想给人添麻烦,就看顾好自己。”
    “若能有一面大些的水镜,我便可以将步子看的清楚些……也就……”话说了一半,她便讪讪禁了口,只点点头道:“好……”
    只是后来再受伤,她连医官都不敢传,因为每次一传医官,来的总是凌迦。她虽想得到他的关心,却到底受不住他嫌弃的眼神。
    直到一日,琼音阁茶香袅袅,她捧着自己编纂的舞曲《净生屐步》校对。许是午后阳光正好,她竟睡了过去。于是手中失神便散了书册,打翻了正烹煮茶水的铜炉。如此在惊慌中醒来,只想捞出心爱的书籍,索性只是指尖碰到了铜炉边缘,奈何她天生及怕疼痛,随着一生惨叫,整个铜炉带水便全部跌落下来,不偏不倚从她脚背稳稳滚过。
    她当时唯一的反应,竟是幸好阿诺出征在外,如此可以传一传医官。
    待医官白姮给她敷药包扎完毕,琼音阁中总算停了她的惨叫声。白姮跪在递上告罪,“属下医术不精,弄疼了少主。”
    “不不不,是我天生痛感强烈。难为你了。只是别吓到你就好!你快起来!”上座的女子当真是极好的性子,亦是真心的话语,竟要起身扶她。
    彼时白姮不过是大宇双穹“司药楼”一名普通的医官,从未受到高位者如此礼遇。
    “少主玉足到底烫得厉害了些,等凌迦神君回来,让他再看一看吧。”
    “别别别!”相安心下一跳,被他知道,还不知要怎样鄙视自己。“我这脚伤几时可好?能下地即可!”
    “少主烫的不轻,届时或有水泡出现,待挑开水泡再敷药清洗观察,如此至少半月。多则就未知了。只是少主无灵力加持,实在需要好好护理。”
    “半月……”相安低语,“如此短的时间,索性他也回不来。”
    “你过来。”她招了招手,“我这脚便交给你了,切勿告诉任何人,也不许记录在册。你只需隔上数日给我带些药来便可。今日之事也不可说出去。”
    “这……可是属下此番回去,总要有个说头的。”
    “这个……你便说我偶尔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