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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3)

      请端王登基!

    请端王登基!

    众多大臣跟在秦丞相身后,纷纷跪拜行礼。

    白琦在离季琛最近的地方,脸上带着真挚的笑容。

    秦胜混在众人之中,跪的最为诚心。

    季韶也跟着众人行礼,眉宇间的戾气彻底散去。

    宁文筝是女子,不能亲自参与其中,所以她只是静默无声望着这里,露出一抹笑意。

    太子妃怔怔看着季琛,在这一刻她才清晰意识到,随着季瀚去世,原本要属于她们的时代彻底宣告结束。

    他们的声音一阵阵传开,形成了回音,仿佛也在催促季琛。

    季琛看着这一幕,不是不感动,诸位请起。

    季琛道:承蒙天命,吾往后自当竭尽全力。

    秦丞相再次率着众人跪拜,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子妃也终于起身,带着一众太子的妾室跟随大臣行礼,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庄严肃穆的钟声敲醒,既宣告着太子的去世,也宣告世人,皇宫又迎来了它的新主人。

    *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总感觉写得乱七八糟,改了好几次,来迟了。

    先灵前登基改口,交接权力,正式的典礼还没有。

    截至目前,所有的主角均已露面,季琛也已登基,下一卷就是新的征程。

    第二卷 :大鹏一日同风起

    第24章 佛像 早归西天

    宣政殿里灯火通明, 季琛和白琦等人慢悠悠走过来,一行人一同穿过彩绘回廊,终于有心思欣赏周围的景色。

    走到殿门前, 季琛隐约听到里面的几句争执。

    不论最近的事情, 太子到底是在乾清宫里被先帝亲自指认为下一代的帝王, 只是太子孝顺,欲为先帝守孝, 这才一直不曾叫群臣改口, 如今也应当以帝王礼下葬。

    没有改口那就一直是太子,何况其他人也就罢了,户部尚书, 难道你也不知道太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秦相都说了太子是喝酒过多血冲肺腑!太医也都这么说,你还想胡说什么?

    太子连登基诏书都没有, 怎么能称为帝王!

    那昔日的端王,如今的陛下, 不也没有诏书!

    这能一样?群臣都已拜见,我等已经改口了。

    季韶也听见了, 顿时一脸无语,这些人是不是闲得慌?都这个时辰了,还在争执太子的丧仪?有什么好吵的,人都死了,去茂陵找个地方把太子埋了不就完事。

    秦胜摇头,文人都注重名气和礼节, 尤其是在葬礼方面, 讲究个侍死如生, 所以他们才争论不休。不信公主您问一问别人, 有没有人不在意身后名?

    我。白琦淡淡道, 我就只在意生前事,不在意身后名。

    说这句话的时候,白琦不由看向了季琛。

    此时恰好一阵风吹过,吹灭了最近的蜡烛。

    季琛示意白琦走近一些,小心点,别摔了。

    秦胜:

    不知为何,本来想去用早膳的他,忽然间感觉有点撑。

    宁文筝看了两人好几眼,隐约觉得有点不对。

    太监过来点灯,正好瞧见了周围的一大圈人,顿时战战兢兢跪下行礼。

    见周围的人快要围过来,秦胜咳嗽一声,提醒道:陛下,我们进去吧。

    季琛上前一步,门前的太监迅速通传,原本议论纷纷的宣政殿顿时鸦雀无声。

    本就不是正式的上朝,季琛也只是随便来过问两句。

    各位在商议什么?

    陛下,一位身着绯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出列,他拱手道:今太子早逝,当尽早定下葬仪,让其入土为安。太子生前也曾由先帝授命登基,对陛下更是孝顺有加,更当抬高丧葬礼仪。

    听这个声音,似乎是支持季瀚以帝王礼仪下葬的。

    季琛漫不经心点头,有道理。

    那就

    那就将太子陪葬帝陵,季琛打断了他的话,太子确实有孝心,记挂先帝,如此看来,还是别将他们父子分开得好。何况君父君父,不论如何,季瀚以太子礼下葬,先帝若是九泉之下有知,想必也会无比宽慰。

    想要单独来个帝陵?做梦吧。

    一旁的秦丞相面色复杂,要是先帝九泉之下有知,知道太子是这么个死法,怕是会活生生气活过来,去隔壁的陪葬陵痛殴太子一顿。

    绯色男子还想开口,季琛一眼扫过去,目光凌厉,你退下。

    很明显,季琛一开始就没打算和他们商量这个问题。

    除却此事,十余日前,诸多学子敲醒登闻鼓,状告宋家宋潇,此事当时被押后处置,如今也该重新提上议程。

    大臣们心照不宣交换一个眼神,宋家该倒霉了。

    我有一友,名为白琦。季琛道:他身负冤屈,状告宋家栽赃陷害,污蔑白家通敌叛国,此事交由大理寺处置,刑部从旁协助。

    白琦怔怔望着季琛,他没想到季琛一直记挂着他的身世,会将他的事今天就提出来。

    季琛和白琦对视一眼,朝他安抚一笑,然后继续询问秦丞相一些琐事。

    他确实一直记着白琦的身世。

    小说里,白琦一直用着商南这个名字,没有恢复真实的姓名。因为在世人眼里,白家通敌叛国,满门抄斩,所以白琦也只能远走他乡,改名换姓,等待时机来洗清冤屈。

    如今,季琛既然有这个权力,自然要迅速帮他一把。

    秦丞相不由望了白琦一眼,面带笑容,原来是白家人,难怪我之前见了你Nanf 几次,只觉有些眼熟,却没有认出来。

    一边的大臣也接口夸赞,赞扬白琦有君子之姿,完全不提白家那通敌叛国的罪名。

    开玩笑,季琛都亲口承认了白琦是他的友人,那皇帝的友人,能有罪吗?

    季韶留在了宣政殿,兴致勃勃看着他们互相争执吹捧,宁文筝站在她身侧,安安静静并不发言。朝臣大多避让着两人,并不与她们接触。

    宁尚书上前两步,你

    要不还是回去?女子在宣政殿,这成何体统,外人要如何看待?

    可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了这里,他这个父亲凭什么轻而易举就让她退出?

    宁文筝温婉一笑,只当什么都没有听出来,父亲大可放心,我能坚持。

    宁尚书一噎,干脆自行离去。

    季琛独自离去,秦胜跟着秦丞相去处理朝政,白琦很快就追过来了。

    不多聊几句?季琛有些讶异。

    他提前走,就是为了将那里彻底留给他。

    白琦摇头,目光灼灼,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倾泻,他们的夸赞都不重要。

    昔日的过往再次揭开,终于有了将一切真相大白的机会,白琦固然在意,但他更在意的,是带给他机会的人,是记得他、也让他牢记在心的人。

    所以他轻松将那些赞誉抛掷脑后,追随着心之所向,奔赴而来。

    季琛和白琦闲聊了许久,两人之间依旧是无话不谈,季琛也不在意什么皇帝应有的尊荣,也不从在自己人面前用朕这样的字眼,白琦也顺水推舟,接受这一份亲近和独一无人的宽待。

    心下不满,季琛在白琦面前讽刺那些大臣当面一套背地一套,嫌弃他们事多,白琦也只是替他倒茶,默默将季琛提起的名字记在心底,打算以后找机会处理。

    天亮之前,季琛原本打算去补一觉,结果辛太监来了。

    陛下,皇觉寺来了人,辛太监道:说是有重礼献给陛下。

    不见。季琛一口回绝,拒了,让他们走。

    辛太监有些为难,道:陛下,奴才问了季培公子,他说您最好去见一见,这两年皇觉寺召集了不少工匠,寺庙里的人增多了不少。

    季琛扭头看向辛太监,他醒了?

    白琦的关注点倒是不一样,他们要了多少工匠?

    好歹是名义上的弟弟,又倒霉到这个程度,季琛还是打算亲自过去看一眼。

    白琦也跟了上去,他想问个究竟。

    由于腿病不宜移动,季培还被放置在那间屋子里。

    看见季琛走进来,矮个子顿时放下了手中的汤药,退到一边。

    上次见面时太过仓促,季琛也没仔细打量矮个子,如今倒是发现这人的耳垂上还有些细小的绒毛。

    迅速收回眼神,季琛道:你听他们说了吗?

    季培还格外虚弱,他无力点头,差不多知晓了。

    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母亲呢?季培轻声问道。

    季琛顿了顿,宫里没有她的名字。

    宋皇后在位的那二十年,宫里的嫔妃死了一批又一批,大多都是病逝,只有柳嫔诞下了他,还成功将他保了下来,留在冷宫,这才留下了名字。

    就连季韶的母亲,也只能追查到是一个宫女,下落不知。

    气氛就此陷入沉默。

    季琛看着面前瘦弱的人,暗暗叹气,一点都不像是十七岁,反倒是如今的季韶都比他看起来健康有力。

    多谢陛下救我一命,良久,季培终于从悲伤中走出,认真道谢。

    季琛道:不必客气。

    见两人实在是无话可说,白琦干脆开始询问,季公子,你可知道,皇觉寺召集工匠是为了什么?

    季培的脸色有些怪异,是为了修佛像。

    白琦明显不信。

    季培叹气,你们一去便知,那佛像极为显眼。

    见季培有些困倦,季琛最后问了一句,这是你的小厮?

    季培看向矮个子,呼吸不自觉沉重,是我的朋友,我一个小沙弥,哪来的小厮。

    季琛点头,你好好休息。

    等到季琛出了门,矮个子比划着手势,没有出声。

    季培看懂了。

    那句话的意思是,他发现我是个女人,但他没有揭穿。

    他们还有很大的余地周旋。

    矮个子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心

    季培长长吐出一口气,撑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横竖皇觉寺来了人,见季琛再次问起,辛太监便干脆叫人去让人把献上的礼物给带上来。

    僧人满脸笑容,呈上来的是一樽约一丈高的佛像,佛像金光灿灿,闪耀无比。

    辛太监的呼吸也有些粗重,捧着佛像的手忍不住颤抖,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一块金子!

    对着佛像,季琛一时沉默。

    同样的风格,让他隐约想起了初见季瀚的时候,季瀚也酷爱这份金光闪闪的打扮。

    这让他有了几分不详的预感。

    僧人自豪道:皇觉寺花费了两年时间,雕刻佛像一百零八座,佛像姿态各异,中央巨佛更是集结两千匠人的努力,如今听闻陛下登基,贫僧奉命前来,为陛下画像一幅,再去以陛下面容刻佛像一樽,日后供奉在佛祖身边。

    刻什么刻!刻了之后你们再天天念经给我上香,祝朕早登西方极乐?季琛嘲讽道。

    这种鬼东西要是真的留下了,那千年之后都有后人瞻仰,嘲笑着道:看,这就是那个又蠢又自信的越国末帝。

    一想到这里,季琛就觉得窒息。

    白琦的脸色也不大好看,这么多匠人这么多金子,拿去干什么不好?

    僧人顿时跪下磕头,陛下,皇觉寺念经,自然是为您消灾祈福

    辛太监不耐烦听了,指挥着两个小太监将僧人堵嘴,直接拖下去。

    走,一起去皇觉寺一趟,季琛扶额叹气,亲自去看看那一百零八樽佛像。

    辛太监迅速安排好马车,载着季琛和白琦等朝着皇觉寺奔去,汤潜等人听命跟随。

    只是在马车上揭开帘子瞧了一眼,季琛就彻底沉默了。

    难怪季培说他们看一眼便知晓了。

    皇觉寺大门敞开,中央伫立着巨大佛像,两旁也各自摆放着小臂高或者一人高的佛像。

    辛太监看着这一幕,实在是惊叹不已,这么多金子

    以季琛的目光来评判,这座巨佛至少有五米高,两米粗,全都是黄金制造。

    门口的僧人大腹便便坐着,他没能察觉出辛太监等人的身份,还在那里洋洋得意,对着路人大肆宣告,皇觉寺承接陛下旨意,取用国库金银,铸造佛像为江山社稷祈福。此为一百零八座佛像中最大的佛像,耗费无数金熔铸而成,两千匠人日夜不停开工,雕刻巨佛面容和姿态,三千高僧为其念经开光,可谓是举世无双的建筑。

    众人目瞪口呆。

    一个路人愤怒朝着地面吐了口唾沫,我呸!老子交的税银,就用来搞这玩意?

    僧人冷笑一声,这位施主,你如此心恶,出言无状,当心死后堕入阿鼻地狱。

    汤潜看着这一幕,不由握紧了拳,得亏同袍拉了他一把,他才没当场冲上去。

    僧人继而扬声道:此佛像好好供奉,定可保存千年,流芳百世。

    路人愤懑不已,我看是遗臭万年。

    周围的人路人隐隐聚过来,看着这一场热闹。

    僧人冷着脸,身后两个打手迅速上前一步,你再说一句试试?

    路人顿时不敢多言,忿忿然躲入人群中。

    看完这样的闹剧,白琦的脸色不大好看,我也不知,寺庙的局势竟然成了这样。

    挖国库金银,修五米高巨佛。

    两年前,那定然是先帝的旨意。

    季琛忽然觉得,难怪主角要造反。

    第25章 刺杀 他在心疼我

    再说一句要如何?季琛忽然问出声, 语气中有几分漫不经心,你们打算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