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1/6.诞生(H)
初时,阿兹墨德只是地狱中的一团混沌。炼狱的青烟,斜逸出一缕,汇入其中;人来人往的吐息,冷的热的,汇入其中;无序混乱的恶念欲望,也汇入其中,孕育出了一只凶兽。
兽身上有牛、蛇、羊叁首,叁双眼尽是绿莹莹的光,尤其是中央的蛇首,幽幽地睁了眼。她生有四足,踏在地上有近两人高,身躯庞大。不过,这是在地狱中,身形怪异的魔兽并不少见。尽管她的样子实在是特别。
甫一化形,她最先见到的,就是她此后的“二哥”利维坦。然而,与其说是见到,不如说彼时的她正是降生在了他的身上。
利维坦山一般地盘踞在苍岩间,鳞片坚如铁石,身躯似鱼又似蛇,蜿蜒曲折,似乎无穷无尽。他此时一动未动,因而她站在上面,只以为脚下是石头。
活动活动尚不熟悉的四肢与脑袋,她刚迈出几步,脚下的“石头”们便耸动起来,轰隆轰隆的浩大阵势,让她以为是大地在崩裂,却突然一下子被掀得老远。翻滚好久才停得住的她感觉浑身上下都要疼起来了,因着她还没有生出意识,眼下只会本能地趋利避害,便摇晃着站起来,拔腿就往反方向跑。
这一番天地震颤之后,阿兹不见再有什么动静,这才停了步子回身看去,她这才看清刚刚那哪是什么石头,分明就是个庞然大物,自己与之相比,可就显得渺小太多了。还没等她将这个庞然大物的整个轮廓收入眼中,对方却是忽地一变,成了一个男人。他海蓝色的长发微卷,眸子也是幽深的蓝,一双眼狭长锐利。他身子健硕得很,上身半赤裸着,爬满了深色纹样,下身着了不知什么材质的紧在身上的黑色衣物。
似乎是一个不好惹的角色。
但她没有感觉到威胁,就没有再逃跑,相反,看着他走向自己,便也不自觉地向他靠近一些。
隐约可以听到他自言自语:“倒是诞生了个不得了的东西。”
是在说我吗?阿兹墨德不明白。
“我见你这团混沌也有几百年了,今日终于化成了实形。看着凶巴巴的,胆子却不大。”利维坦在她面前停下,伸手往那探近的蛇头上摸了摸,又说:“不过,你的诞生有些特殊,将来是个厉害的。”
她依旧听得迷迷糊糊,伸出细长的信子轻轻舔舐着他的手,而后慢慢伏了身子趴在地上。
自那之后,她在地狱各处乱窜,折腾了二百余年,才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安生待着。那地方离利维坦不远,因而他有时也会过来,或是摸摸她,或是骑着她四处走走,又或是现出原形与她一同闹腾。
有时闹得过分,殃及了塞缪尔,那家伙便怒发冲冠,直嚷嚷着要给她颜色看看。塞缪尔下手没轻没重的,凡出手总会让她疼上好久,阿兹墨德觉得麻烦,便有意避着他。
时间一长,她开始有了智慧,有了意识,有了情感,有了欲望。尤其是欲望。她本能得感觉得到它,却不能理解那是什么,只是感受到它在身体中生根发芽,不断滋长,攀上四肢百骸,绽满艳丽膨大的花。
在与利维坦相处时,她不自觉地想让蛇信舐过他的肌肤,探进他的衣服里,最好是厮磨过他的嘴唇伸入口中,与他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日复一日。
于是在某一天,她感到浑身上下燥热得很,甚至奇痒难耐,皮毛之下就像有无数蚂蚁啃噬,有利齿撕咬。她哀号着在地上不停地打滚。利维坦见了,抬手给她输送了些魔力,试图帮她安定下来,不想突然有黑气缭绕,升腾蔓延,将她的身影笼罩起来,间或又有金光闪现,与黑气混杂在一起,似乎在起什么激烈的反应。
利维坦眯了眼,收回手上的力量,静观其变。
片刻,在光芒与黑气退去后,伏在地上的不再是那只凶兽,而是一个赤裸的少女。她的黑发杂金,乌泱泱地包裹着身体,双眼大而明澈,仍是莹莹的绿色,宛如纯净透亮的翡翠,她斜躺在地上,曼妙的身材在长发下若隐若现——脸颊、脖颈、肩膀、双乳、腰腹、双腿、裸足,白皙中透着浅浅的粉色,眼底和乳晕处更见发红。
阿兹墨德感觉到痛苦在一瞬间消失殆尽,转而十分轻盈畅快。然后才猛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看看手又看看脚,愣了好一会儿才站了起来,又是左左右右地瞅个不停,最后高兴地说道:“太好了!我终于能成人形了!”
明明率真无邪,身材也不火辣,举手投足却是自成媚态。玲珑骨架上生着的肉,多一分则累赘,少一分便觉得不足,纤细与丰盈兼具,当是肉感的极致。
绝佳的魅魔。利维坦看着她,心里有了评判。难怪还在她初成凶兽时,蒙撒旦青眼,说她是色欲之化身,未来在地狱中,色欲也将因她占有一席之地。
利维坦眼中满是惊艳,毕竟那样一个凶兽,人形竟是这般精致完美,就算事先有料想过,也没想过能到这种地步。
阿兹墨德见他没有回应,两步跑过来,揽住他的脖颈便问:“怎么样?我好看吗?!”她睁大了眼睛,想从利维坦的眼瞳中看到自己,这还是她头一次以这种角度注视着他。
利维坦不说话,只是笑笑。
于是看着看着,她径直吻了上去。这就是她一直以来都想做的事情,所以一化成人形,她便立刻去做了。这吻热烈而长久,利维坦没有推开她,因而她感觉到了源源不断的力量,从身体的某一深处迸发出来。
利维坦本对性爱之事无甚兴趣,此刻却是被勾起了欲望,任她动作。于此事,她虽是第一次做,却天生就是这般娴熟。她伸手褪下他的裤子,将那似乎代表邪恶的物什掏出来,握在手心,烫得很,像她未化人时的灼烧感。
上下套弄几下,那东西越胀越大,看得她的心痒痒的,便一下子拉倒利维坦,使他伏在自己身上,身下便被那炽热顶着。
事已至此,往下便是顺水推舟了。利维坦托起她的双腿,看大腿和臀部挤成令人血脉贲张的饱满,花穴处娇嫩而幽深……阴茎在花心蹭了两下,听她发出摄人心魄的喘息声,便直接挺身进去,紧致却不过分艰涩,甬道的每一寸肉壁都在紧紧吸附着他。整根没入,直顶到子宫口,严丝合缝,像是完全为他“量身打造”似的。只是进入,就让他舒服地想要射出来,这还是头一回。
而阿兹墨德在他完全进入自己的那一刻,身心那一直渴望、空缺着的部分,终于被填上了。这便是她曾不解了几百年的感觉,如今总算得偿所愿。没有外界刺激,没有挑逗爱抚,只是一场最原始不过的性爱,却是她等待了数百年的事情。
他捏住她的双腿,毫不客气地进出,囊袋拍打在交合处,发出清脆的响声,而随着动作加剧,淌出些爱液来,激烈的水声也毫不逊色。那坚硬的灼热在她花心来回地刮着,在她身体里挤开一条粗大的通道,而在退出后收缩回窄窄的缝隙。这是令她颤栗的快感。双乳随着他的律动上下摇摆,乳尖通红,竟也奇异地舒服。
她仰了头张着嘴,大口地喘着气,舌尖瘫在下牙上,微睁着眼,眼中早已一片迷离。
地狱中不分昼夜,他们也不知道在这里做了多久。阿兹墨德只觉得自己要融化成身下这一滩半透明的浊液了,偏偏因为她的天性,根本不见疲惫,反而愈加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