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你胡说！！”

    顾南舒竭力地摇头，明知道乔绾绾已经没了继续欺骗她的理由，明知道她说出来的真相可以解释说有的事情，可她还是不愿意相信。

    不愿意相信自己错怪了那个人！

    更不愿意相信……亲手将她推入深渊的人，竟然是自己最敬爱的父亲！

    他说过不会卖女求荣的！

    他说过的！

    “我胡说？呵……”乔绾绾轻笑，“阿舒，你知道吗？你这个人总是这样懦弱，一辈子都喜欢缩在自己的龟壳儿里，也难怪陆景琛要瞒着你所有的事，他大概是太了解你了，早就猜到了知道真相的你会崩溃。”

    顾南舒不住地摇头，眼泪簌簌地往下掉，着了魔似地小声呢喃着：“爸爸不会骗我，爸爸不会骗我的……”

    “当初因为亲眼目睹了顾伯伯和陆瀚礼的见面，我觉得事情没我想象中那么简单，所以拒绝了英国那所学校的录取通知书。我是后怕，怕他们再联手对付我。那件事之后，我特意去了趟英国，我查到一个多星期前，陆瀚礼以个人名义向那所学校捐了一座图书馆，而顾伯伯好巧不好，正是那所学校的杰出校友。”乔绾绾笑得轻蔑，然后摸出手机来，从相册里找出九年前的一张老照片，“看看吧！这是你爸作为杰出校友和当届校长的合影。”

    人证、物证都摆在顾南舒面前，她想要不信都难。

    顾南舒活了二十多年，二十多年的信仰，就在刚刚那一刹那，轰然倒塌。

    她想要放声大哭，却怎么都哭不出来，声音哑掉了似的，一股酸涩堵在嗓子里，堵得她心脏闷疼。

    “那照片呢……”

    顾南舒红着眼睛发问，“照片也是我爸爸和陆爷爷找人做的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乔绾绾耸了耸肩，“反正不是陆景琛做的。陆景琛当天晚上被薄沁下了药，不省人事，根本做不来那些事。说起来，薄大小姐也是个可怜鬼，明明是她给陆景琛下的药，却怎么都没想到，她的一举一动都在陆瀚礼的眼皮子底下，陆瀚礼什么都不用做，顺水推舟，轻而易举就促成了顾陆两家的联姻，啧啧……”

    顾南舒的唇色煞得惨白。

    照乔绾绾的说法，那她和陆景琛的床照，不出意外就是爸爸和陆爷爷做的了……

    “好了！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是时候陪我一起看戏了。”乔绾绾眯着眼睛笑，“说实话，来了青霞山，我就没想过要活着回去了。”

    “你要做什么——”

    顾南舒分明看见了她眼底的凶光。

    乔绾绾说：“来这儿之前，我查过了，今晚有强雷暴。青霞山每到雨季，百分之百会山体滑坡，单去年，就塌了五六次，所以这一片，早就没人居住了。你猜猜看，你们家陆景琛会不会冒死上来救你，会不会年纪轻轻就被埋在一堆乱石底下呀？！”

    “乔绾绾！你疯了么？！你这是谋杀！”顾南舒瞬间瞪红了眼睛。

    “就算是谋杀，那也是你们家陆景琛心甘情愿的，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