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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分卷(23)

      他知道成姨没有对他说实话,一定是有人要去害哥哥,他必须要去哥哥身边保护他。

    第30章 你们都瞎了

    龙蟠陵离京城并不远, 快马加鞭也就一个多时辰,中途要经过一道离开京城地界的茶垭关卡。

    龙蟠陵是修建着皇陵的龙脉宝地,本朝历代帝皇的最终归宿, 都在那道由山体自然形成的龙脊上。

    而那些早夭的皇室血脉, 因为尚未成人,便不能葬进皇陵,只葬在皇陵边缘的一块空陵地里,紧紧挨着正陵。

    虽说不是正陵, 可在修建上也绝不马虎,每块墓地都颇为气派,墓室墓碑祭台一应俱全。也有着专门的陵寝官, 就住在陵地边上, 负责打扫卫生, 保证日常供品的新鲜, 更要盯紧那些企图来发财的盗墓贼。

    而盗墓贼轻易是上不来皇陵的, 龙蟠陵上唯一的通道入口处, 常年驻守着一队精锐士兵。有那想钱想疯了的盗墓贼前来, 还没进入龙蟠陵, 就会被士兵们给抓住。

    驾!

    一队快马挟着滚滚烟尘,停在了龙蟠陵山脚入口处, 士兵们闻声从屋子里钻了出来。

    他们都在那些祭祀先祖的年节日子里见过楚予昭,眼见他突然驾临, 连忙跪地行礼。

    楚予昭翻身下马, 将缰绳扔到红四手里, 抬眼望那长长的石阶, 嘴里问道:最近一段时间, 可有什么人进入过皇陵?

    小队长毫不犹豫地回道:回禀陛下, 自四月十五日陛下谒陵祭祀,只有陵寝官们休沐归来时,会有府邸里的下人陪同随行。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外人进入过皇陵。

    你确定?楚予昭声音冷冷地问。

    小队长很紧张,汗水从额角渗出,却依然坚定地回道:确定。小的们四人一组,十二个时辰轮流值守,只看见过野物,从来没见过外人。

    起来吧。

    谢陛下。

    楚予昭一拂身后的披风,率先跨上了台阶,禁卫们紧跟其后,很快就离开入口,登上了龙蟠陵。

    到了半山腰处,仰头可见高大恢弘的皇陵大门,样式和皇宫大门如同一辙,四周也砌着高高的红墙,将偌大一片皇陵圈在其中。

    陵寝官们听到动静后已经迎了出来,急急奔下一排台阶,跪在楚予昭身前,为首陵寝官道:微臣汪子向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诸位平身。楚予昭脚下不停地从他们身边擦过,径直走向陵园,禁卫们紧随其后。

    汪子向带着几名陵寝官也赶紧跟了上去。

    山脊上便是正陵,楚予昭却没有顺着台阶继续往上,而是拐向了左边那片园寝。这里的坟茔都只有一团坟包,没有竖碑,坟包前有片小平台,供着瓜果和糕点等祭品。

    楚予昭走过一段石板路后,驻足在其中一座坟茔前。

    陵寝官们熟知这里每座坟茔的来历,知道皇帝面朝的这座小坟茔,是早年夭折掉的四皇子。可今天明明不是祭祀的日子,宫里也没有事先传信,皇帝怎么突然就驾临了?

    他们心里忐忑,却也只敢暗自猜测着。

    楚予昭注视那座坟茔片刻,闭上了眼睛,一言不发地立着,谁也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些什么。

    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整片园寝寂静无声,只听见风将他的披风卷得猎猎作响。

    半晌后,楚予昭睁开了眼,缓缓走向那座坟茔,伸出手,轻柔地抚上那石壁,围绕着慢慢走了一圈。

    坟茔背后的墓口,用厚重的石块封住,边缘一圈也用夯土填实,没有一丝缝隙,楚予昭仔细打量着墓口,嘴里唤道:汪子向。

    汪子向赶紧小跑到了坟茔后:微臣在。

    这片园寝是谁在管?

    回陛下,正是微臣。

    山脊上的风很大,诸人都觉得身上寒凉,但汪子向此时却汗流如瀑,背心衣服都被汗水濡湿了。

    最近有没有人动过这座坟?

    没有。

    楚予昭伸出手指按了按用来填实缝隙的封土,问:这土坚实吗?

    汪子向回道:坚实,是用后山的黏土掺入糯米汁和白膏泥搅拌而成,风干后比那些普通的石块都要坚硬。

    楚予昭慢慢转头看向他,目光比这陡峭的风还让人发寒。

    汪子向强作镇定,可声音却不受控制地发着颤:陛下,您看这墓口微臣微臣每日都会来检查一番。

    这封土颜色尚新,水气都还未曾全干,汪子向,你究竟是有多少个脑袋,敢这样来糊弄朕?

    楚予昭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淬着冰刺,带着压抑的暴怒。

    陛下,陛下平常的楚予昭都令人心生畏惧,更何况现在这种情况。汪子向被吓得肝胆俱裂,那些辩解的话竟然说不出口,双腿一软跪坐在了地上。

    一名禁卫唰地拔出怀中长剑,上前几步搁在汪子向颈间,喝道:你对四皇子的坟茔做了什么?还不快从实招来?

    我,我,微臣,微臣没有做什么

    楚予昭道:拿下,送去刑部,让陈于辞将话问出来。

    陈于辞的手段众人皆知,没有谁能在他手下走上两遭后不乖乖交代。汪子向抖若筛糠,不愿去受那生不如死的罪,开始倒葫芦般地往外倒:微臣上次告假回家,遇到一个算命很准的无浊仙人,他说微臣命中有一大劫,如果不破掉劫数的话,活不过今年。微臣再三恳求,他说他说

    他说什么?楚予昭兜心一脚踹了过去。

    他这脚发了狠,汪子向向后飞出几丈,肋骨瞬间断了几根,狂喷出一口鲜血。

    他说这陵园东北方顺数第三座墓地,里面所埋之人和我命数相克,我便,我便将他假扮成我府里的人,帮我挑着行李回陵,再找了个时间悄悄进陵作法陛下,陛下,罪臣是被那猪油蒙了心,陛下

    楚予昭额头爆出青筋,却咬牙问道:那人是谁?

    汪子向忍着胸口的疼痛,说:他说自己是真顶宗的弟子,罪臣没听说过什么真顶宗,但见他果然是有真本事的,便信了那些胡话。

    楚予昭没有再管他,拔出腰间长刀,对着墓口封着的夯土劈去。

    夯土的确坚实,但他的枫雪刀不是凡品,如切割豆腐般,将那夯土劈开,将整个墓门和墓壁分离。

    红四和两名禁卫上前,扣住墓门上的凹槽往外拉,只听咔咔声响后,墓门被拉开,露出一个半人高的黑洞来。

    一股冰凉的风从洞中卷出,带着陈腐的霉味,楚予昭对着旁边一伸手:火折子。

    红四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燃,却犹豫着没有递给他,道:陛下,您就在外候着,让臣带着人进去吧。

    楚予昭却将他手里的火折子拿了过来,头也不回地弯腰转进了墓洞,红四只得吩咐人将汪子向看好,便跟着钻了进去。

    禁卫们留了几名守着汪子向和那几个瑟瑟发抖的陵寝官,其他的都跟着钻进了墓地。

    未成年而夭折的皇子,虽然按规矩不准在地面上修建碑亭,坟茔的大小也有标准,但墓室里面却没有那些讲究,所以修建得都挺大,南耳室、北耳室、钱粮库、衣冠库、主室等一应俱全。

    楚予昭进了墓室后,就着手上的火折子,往下走了段石梯,进入了甬道。

    而此时,洛白终于也终于快到龙蟠陵。他连续奔跑了这么久,觉得又热又累,也顾不上自己像不像狗,伸出舌头哈赤哈赤地喘气。

    他正准备稍微歇一会儿,就闻到了空气中一股腥咸的味道,被山风送了过来。

    是血腥味。

    洛白心里慌了,赶紧顺着血腥味继续往前,如此又奔跑了一阵后,看见了一排平房。

    而平房的前面,一动不动地躺着十几具尸体。

    尽管血腥味浓重得熏人,但洛白还是在空气中捕捉到了楚予昭的味道,他心跳得很急,四条腿都有些发颤,互相打着绊,歪歪扭扭地往前走。

    不过到了近处才发现,那些死人里没有哥哥。他们甚至不是跟着哥哥的那些人,都穿着士兵的服饰,不是黑色的衣袍。

    那哥哥呢?哥哥去哪儿了?

    小豹抽动着鼻子在空中嗅闻,可血腥气太刺鼻,差点就闻不着楚予昭的味道。不过看见旁边有条石阶路,他心里一动,又飞快地冲向了石阶。

    墓室内。

    禁卫们将甬道两侧的油灯点燃,照亮了四周。楚予昭穿过甬道,直接来到了主墓室口。

    甬道内的油灯将主墓室内照亮,只见空空荡荡的室中央有个石台,上面停着一具半人长的楠木棺。

    楚予昭陡然停住了脚步,禁卫们也都跟着站定,墓道内顿时寂静无声。

    你们都在这儿等着。

    楚予昭哑声说完这句,慢慢走向那具棺木,走到跟前时停住,伸手抚上那冰凉的棺身。

    他垂着头,脸部陷入在阴影里,站在甬道处的人,也屏息凝神站着,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安静中,甬道口的红四正面露担忧,身旁站着的一名禁卫突然脚步不稳,趔趄了两步。红四刚扶住他,左边另一名禁卫也摇晃了两下,整个人直往地上溜。

    紧接着,所有禁卫都跟抽了骨头似的,纷纷往地上倒去。

    不好!

    红四冒出这个念头的瞬间,就冲向墓室内的楚予昭,可刚提步,就发现身体发软,竟然一步都迈不出去。

    陛下小心!

    他喊出这句后,便失力地靠着甬道壁缓缓下坐,眼睛却飞快地查看四周。

    他余光瞥见有名禁卫还站着,脸上系了根汗巾挡住口鼻,右手背在身后,飘出了一股白烟。

    楚予昭这时也察觉到了异样。他忍着脑中突发的眩晕,拔出枫雪刀,凌厉的视线看向甬道口。

    那些禁卫全都躺下了,只有一名用黑巾捂住嘴鼻的还站着,楚予昭立即明白了原因,也不说话,只挥刀斩下一片衣角系在脑后,同时调动内力将那股药性压住,保持脑内一丝清明。

    他因为站在墓室里,和甬道离了一段距离,所以迷香吸入得不多,勉强还能撑上一阵子。

    楚予昭站着没动,蒙面禁卫虽然知道他也吸入了迷香,但内心却保持着对这名皇帝的畏惧,只手握长剑站在甬道口,并不敢轻易往前。

    但他也知道不能拖下去,如果让楚予昭调动内息逼出药性,那所有一切就都功亏一篑了。

    啊!蒙面禁卫爆出一声大喝给自己壮胆,握起长剑就要往前冲。然而还没冲出两步,就听见扑哧一声兵器入肉的闷响。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胸膛上透出的半截剑尖,带着一脸的茫然,睁着眼睛扑倒在地。

    红四用尽全力递出这一剑后,只说了句陛下快走便再也坚持不住,彻底昏迷过去。

    走?往那儿走?

    墓道口传来一道阴狠的声音,甬道壁上人影晃动,一下进来了五六名蒙面黑衣人。同时还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那是留在墓外的部分禁卫正在交战中。

    楚予昭始终站在棺木旁没动,保持着手握枫雪刀的姿势。他此时内息正在运转,虽然没法将体内的药性逼出去,但起码可以保持头脑的清醒。

    蒙面黑衣人们深知夜长梦多的道理,也不废话,拿着武器就对着楚予昭冲了上去。

    洛白顺着石阶飞快往上,刚刚进了陵园大门,就听到左边传来打斗声。小豹子只停滞了一瞬,就转身冲向左边,越过几座稀疏的坟茔后,就看见了一大群正在打斗中的人。

    洛白一眼就认出来几张熟悉面孔,正是跟在哥哥身边的那群人,他没有去管这些人打架,只扭着头寻找楚予昭,却没有找着那道身影。

    这些人在打架,那哥哥去哪儿了?

    有名年纪偏小的娃娃脸禁卫,看见站在不远处的小豹子后,不由得眼睛一亮。

    这豹子他见过,上次在四井子街遇袭时,就是它带着一群野猫,将那群偷袭的弓箭手撕了个七零八落,有些人的鼻子和眼珠子,下葬时都没有找到。

    也多亏有了这只能驭猫的小豹,他们那次才能化险为夷。

    神猫王出现了,神猫王来了。娃娃脸禁卫精神大振,挥剑刺穿面前人的胸膛,又对着旁边杀了过去,嘴里激动地大喊:神猫王,快去救陛下。

    神猫王?神猫王是指的我吗?

    洛白脑中仅仅闪过这个念头,就被娃娃脸禁卫的那句快去救陛下给箍紧了心神。

    快去救陛下。

    陛下肯定也在打架!

    可陛下在哪儿?

    洛白急得嗷呜了一声,抽动鼻子在空中嗅闻楚予昭的味道。一名禁卫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一边奋勇挡住涌向墓洞的蒙面黑衣人,一边大喊:神猫王,陛下进了墓室,从旁边进去。

    洛白这才注意到旁边那座坟茔上开了个洞,那些黑衣人和禁卫都想往里钻,可谁也不放谁进去,就围在洞口拼得你死我活。

    陛下原来钻洞了!

    堵在洞门口的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白影如光电般闪过,就擦过他们腿侧,消失在了洞里。

    围着楚予昭的几名蒙面人,招招狠辣不留余地,只暴风骤雨般攻向他的要害处。楚予昭手握长刀横胸而立,只在蒙面人冲上来的瞬间格挡,再看准破绽一刀劈出,不管劈中与否都立即收刀,继续等待、格挡、找机会劈刀,以不变应万变,不动制动。

    若换成平时,他凭借自己的功夫和手上这把枫雪刀,对付这几个人不成问题。可任他再如何骁勇,没有内力压制的迷药药性开始扩散,身上的力气也在逐渐消失。

    他快不行了。一名被枫雪刀劈中胳膊的蒙面人,任由受伤处鲜血喷涌,只嘶吼道:把他围杀了,不要后退,他马上就快不行了。

    楚予昭微垂双眸,他一双眼睛没法看清四面八方,干脆只用感官去判断周围人的进攻。

    一缕劲风从身后袭来,他眼也不抬地将刀往后背一挡。

    锵!

    挡住进攻的同时,顺着力道横向收刀,刀锋又划破了右方一名蒙面人的胸膛。

    那人爆出一声惨叫,鲜血从胸前喷涌,倒在了地上。

    楚予昭看也不看那名死人,依旧垂眸而立,长刀斜指着地面,保持着原姿势没动。

    剩下的五名蒙面人见到这场景,心里还是有些发憷,动作开始迟疑,不敢再那么勇猛地往上冲。

    为首蒙面人见状,阴恻恻地嘶声道:如果咱们不能将他斩杀与此,回去后也是个死,你们自己掂量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