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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采药女 第2节

      “那个,我想说,我会做饭。”
    会做饭?关月眼睛亮了,一脸期待地望着顾随。
    顾随走过去,把烤糊的野鸡放到一边,挽起袖子动手。
    半晌后,他用土砂锅炖了一锅汤浓味美的鸡汤,小铁锅里盛着清甜脆爽的清炒野山药,另外一个锅里焖着半锅米饭。
    从师傅走后,好久没吃到正经饭菜了,关月拿起筷子就开吃。
    木屋周围,都是参天大树,树上鸟鸣阵阵,林间凉风习习,树下摆着一张一米二宽,两米长的实木桌子。
    在这样的森林,看着一个漂亮小姑娘埋头吃饭,是顾随从来没有过的经历。
    关月吃得香,小奶狗急得在她脚下打转。被小奶狗吵得烦了,她夹一块肉放到树叶子上,让小奶狗自己啃去。
    顾随坐在关月的对面,面前的桌上摆着一杯白开水,看着这一幕,不禁笑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关月吃得美滋滋的,终于肯抬起头来,瞄了一眼他的白开水,才说:“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儿?”
    别问,问就是出于礼貌地客气,她并不想分给他吃。
    在末世的时候,大家为了一块土豆都能和人拼命,护食几乎是本能。
    “不用,我不饿,你自己吃。”
    关月满意了,这个大兄弟人不错。既然他是来采药的,那她就送点药材给他吧。
    “你要找什么药材?”
    “我还缺龙胆草。”
    龙胆草,清热解毒,泻肝胆火。对中草药还算有研究的关月,一听就知道用来干什么的。
    关月吃饱喝足,转身去屋后,过了一会儿回来,手里拿着一把龙胆草,根部还有土壤,特别新鲜。
    顾随谢过她,关月摆摆手:“不用谢,你以后缺草药了就来找我。你给我做饭,我给你草药。”
    顾随轻笑,看她心情挺好,才跟打听解毒药的事儿。
    “解毒药就不是这个价格,一颗解毒药你得给我做一顿,不,三顿饭。”
    顾随挑眉,这姑娘明明很好说话,怎么会跟人打起来。
    说起上午的事儿,关月三言两语讲清楚,还冷笑:“那人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弄死他。”
    这句话听起来轻飘飘的,像是小姑娘赌气说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顾随听出了她的认真。
    关月塞给顾随一瓶药:“三十颗,你从明天开始给我做饭。”
    不等顾随说话,关月就赶他走,她要睡午觉了。
    顾随走了两步,停下来,转身看她:“我知道你叫关月,我叫顾随。”
    “知道了!”关月摆摆手,转身进屋,身后还跟着一只跌跌撞撞的小奶狗。
    顾随慢悠悠地下山,他很想知道,上午污蔑关月的人,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
    等顾随走远了,关月抱起小奶狗,摸摸它的肚子:“小奶狗吃什么肉,你该喝奶,狗剩儿,走,我带你蹭奶去。”
    第2章 异能爆发
    关月给狗剩儿找的奶妈,是一只正在哺乳期的母狼。关月抱着小奶狗,站在那儿不动,一个人单挑一群狼。
    木系异能发动,从头狼开始,有一只算一只,全部都被土壤催生出来的藤条捆得结结实实,连关月上看的那只奶妈也不例外。
    唯一例外的就是狗剩儿的奶兄弟们,嗷嗷叫着,跑两步滚一圈儿,小短腿儿还软着呢。
    关月给狗剩儿挑了一个好位置:“多吃点哦,吃饱点儿,晚上咱们就不来了哈!”
    头狼恶狠狠地瞪着关月,喉头发出低吼,龇牙,就差朝关月扑过去了。
    狗剩大口大口地喝奶,喝了一会儿就开始玩儿。
    关月踢了一下它的肉屁股:“快点,喝饱回家。”
    狗剩儿嗷呜,往地上一躺,露出鼓鼓的肚皮,关月揉了一把。
    行吧,喝饱了咱们就撤。
    关月走出老远之后,捆着狼群的藤条松了劲儿,狼群撕扯着藤条冲出来,但是关月已经走远了,还走的是空中路线,狼群一时之间找不到人,连味儿都闻不到。
    关月抱着狗剩儿在树上飞奔,有异能开路,树枝自动跑到她的脚下,一路上如履平地,就跟在空中飞一般,简直太爽了。
    奔跑着,迎面的山风裹挟着森林里植物自然的香气,包围着关月,让关月几乎忘记末日里无处不在的恶臭和争斗。
    二十一世纪末的某一天早晨,关月醒来之后,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变了,有的人觉醒了异能,有的人变成了恶鬼一般的丧尸,还有人依然只是个普通人。
    电影和小说中的末日景象变成了现实,全世界的人对末日魔幻的起源有很多猜测,有的人说是病毒变异,有人说气候变暖让沉睡在冰川下的末日病毒随着洋流扩散到全球。
    也有人说,机械化到了最鼎盛的时期,有机器就可以了,不需要养活那么多人口来消耗地球的资源。这场末日是精英阶层为占有更多的资源,对过剩人口的一场猎杀!
    但不管原因是什么,这场病毒让世界重新洗牌,原来的社会规则以及社会资源分配全部作废,末日世界,每个人都是猎手,同时也是猎物,无人能够幸免。
    末日前的关月还是个十六岁的高中生,妈妈开公司,爸爸是医生,一家人住在那个城市最好的别墅区,她在最好的国际学校读书。
    她被爸爸妈妈宠爱着,娇气得像个小公主。末世后,她是家里唯一觉醒了异能的人,她要护着爸爸妈妈,她逼迫自己变得残忍而又冷漠,可是,每次染血之后,她还是会躲在妈妈怀里哭。
    妈妈每天都在安慰她:“宝宝乖,你爸爸他们在研究病毒,全世界的专家都在研究病毒,这一切很快就会过去。”
    就像她妈妈说的那样,全世界都在做一件事,她爸爸所在的研究所,研究的病毒分支很快有了眉目。他们要尽快把研究进展上报上去。
    研究进展被其他人知道了,有些靠着觉醒异能的底层逆袭者,不愿意末世就这么过去。
    他们送资料去一号基地的路上,被这些人围杀。
    关月爸妈和其他科学家、学者,都在这次围杀中丧命。她妈死之前,把家传玉佩交到关月手上:“妈妈不行了,月月呀,你一个人也要好好活下去,妈妈和爸爸永远爱你。”
    关月疯了,异能暴动,无数参天大树,剧毒藤条拔地而起,没逃走的人都被她吊死在树上。
    那些逃走的人,一个也别想活。
    关月请求火系异能者帮助,她收拢了爸妈的骨灰,放到玉佩空间里。
    是的,他们家的家传玉佩是个空间,她妈妈一直都靠着家传玉佩冒充空间异能者。
    她把空间里的资料送到一号基地,回头去找那些人报仇。
    关月那场爆发太让人心惊胆颤,那些人看到关月后,就下意识想逃。关月也没想和他们交流,直接动手,一个都不放过。
    不要命的打法,那就只能拼命了,杀到最后一个人时,关月也力竭了,那人也疯了,直接自爆,两人同归于尽。
    关月觉得挺好的,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没有爸爸妈妈在,她一点都不期待这个世界的未来。
    闭眼之前,她在心里跟妈妈道歉:对不起,我没有活下去!
    闭眼之后,她发现自己没死,活过来了!
    既然没死,那就好好活着吧!
    她不孤单,不仅她过来了,她的家传玉佩也过来了。
    关月握住玉佩,万幸,爸爸妈妈都在。
    手腕上的变异铁线藤求关注,尖尖上的两片墨绿色的叶子荡起来,蹭蹭她的下巴。
    关月笑了:“小黑别闹。”
    小黑是她在末世第二个月发现的变异物种,能吸收她的木系异能,但它不像其他变异植物那样要吃人。
    穿越之后,好像还有了智力,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回到小木屋,关月整理好屋子后,锁上大门,去了深山。
    关月师傅留下的这个小木屋在大青山的山脊上,往前走几十米就能看到一个从大青山延伸出去高耸的悬崖,站在悬崖上能看清山下的整个清溪村。
    悬崖右边就是低矮的小山,连接着南边的小青山,把清溪村包裹在山谷里。
    关月觉得这个小木屋离清溪村的人太近,这里不够安全。事实上,在末世那样的环境,只要有人群地方都不够安全,即使她异能超群。
    穿越到这里之后,她安全了,但是她同样不喜欢接触人群。比起和山下清溪村的人来往,她更喜欢离群索居。
    有一个哲人说,离群索居者,不是野兽,便是神灵。
    关月躲进她用异能催生出来的巨型树屋,树屋离地二三十米,热辣的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落到屋里的床榻上,让她觉得分外温暖,安全。
    或许,她就是一只离群索居的野兽。
    山下的清溪村,顾随拿着解毒药去李家,看到熟悉的解毒丸,张翠花就差跪下给顾随磕头了。
    吃完药之后,等了一会儿,不用顾随检查,李达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多了。
    顾随把采的草药拿出来交给他:“两碗水熬成一碗,保险一点。”
    李达也有力气笑了:“徐大夫给的药好得很,咱们住在山里被蛇咬的时候多着呢,两颗药丸子下去,啥事儿没有。”
    李达的妹妹李桃好奇:“早上吴贵去山上,怎么没拿到药?还被打了一顿,怎么顾大夫就拿到药了?”
    “对,不是说关月那个死丫头不给吗?”
    顾随:“我也是采药的时候意外碰到关月,人挺好的,还帮我找药材。”
    “那就奇了怪了?”
    顾随:“那人被打也不奇怪,听关月说,那个叫吴贵的,上去就和关月对上了,说话一点都不客气,还把人家家里弄得一团乱,不像是去求药的,倒像是去找麻烦的。”
    李达挠挠头:“吴贵哥挺好的呀!”
    李家爷俩都是憨厚的老实人,张翠花作为女主人,被逼得成为一个精明的农村妇女。顾随说完之后,她一想就明白了事情的关键。
    她一巴掌拍在蠢儿子脑袋上:“你就是个棒槌,木脑袋,人家得罪医生,就想拿不到药,想害死你知不知道?”
    李桃更像她娘一点,脑子要机灵一些。他们家和吴家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唯一的矛盾,应该就是她订婚这回事。
    李桃的未婚夫叫贺文,去年刚接班当上青松大队的会计。之前听说吴敏也看上了贺文,传得有鼻子有眼儿的,但是吴敏说都是瞎传,让她不要多想。
    今天的事儿凑一起,吴家看上贺文肯定是真真的。
    张翠花张嘴就骂:“我就说吴家没一个好东西,吴敏那个死丫头心黑着呢,嘴上说着瞧不上,心里指不定嫉妒得都要疯了。真是欺负咱家没人了,老娘不揍他们一顿,真当我张翠花是他们能搓圆揉扁的面团性儿。”
    儿子出事儿了,张翠花担忧得连工都没上,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胸口的气撒不出去,她今天就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