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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烧个**

      汉子的嘴又被捂了回去。
    嗓门实在震耳。
    洒脱的老人此时起身,看着不愿逃跑的小孩抱着女人哭。
    女人动弹不得只能看着小孩哭。
    汉子硬在墙边无声大哭。
    老人叹了口气。
    主动起身对王玟拱手说:“仙家且慢,老夫自幼练拳身子骨还算硬朗,仙家若需取人心血修炼请务必先从老夫身上下刀,若能大发慈悲给这个家子留条活路,更是牛马以报感激不尽!”
    王玟转身。
    环顾四周。
    “这还把我当妖了?”他哭笑不得地看着老人说:“我们肚子饿来你们家吃顿饭,相当于拿钱买吃食,为什么你们一副家破人亡恨不得跟我拼命的模样?我给的钱少了?”
    老人摇头:“拿钱买吃食?这副做派可不像你所说的那么简单,明明是强取豪夺。”
    王玟挑了挑眉,心头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
    他走到老人面前,举起一枚金饼子问:“别告诉我你们不认识这玩意儿?”
    “他们或许不知,老夫自问还算有点见识,听说过珠宝金银的模样。”老人竟然还有点得意。
    王玟无语:“既然知道金子,为什么还这么苦大仇深?这一枚别说吃你一条肉了,整只羊都够了吧?”
    老人却道:“金子我们用不了,你们这些江湖把式不知从哪盗来的制式金,更是有命取没命花,你拿没用的金子换我们一家四口唯一一根盐腌肉,还不是强盗所为?”
    听完老人的话。
    任软软凝固了。
    朱兴国一句“我特么”蹦到嗓子眼最后还是咽了回去,看了眼飞行器,闷闷不乐地坐回了石凳上。
    王玟将金饼子放回布袋。
    摇着头连声叹笑。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笑什么。
    只觉得不愧是个破碎的世界。
    哪哪都显得那么可笑。
    令人忍俊不禁却又无可奈何。
    在经济落后的时代有钱都花不出去,这是一种何等无奈的悲哀!
    他收起金子,正色问老人道:“那么请告诉我,怎样才能不像强盗所为,我这人喜欢规矩,吃饭给钱天经地义,不能吃白食。”
    老人这次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开口了。
    只是站在那里默默地摇头。
    一副可怜又可恨的样子。
    王玟手中的小太阳凝了又散,散了又凝。
    他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有些奇怪。
    两辈子的爬塔者,心性怎么变得如此差劲?
    挥手撤开墙边汉子的束缚,汉子冲上来举拳就锤。
    王玟撑着透明屏障任由他锤,不紧不慢地问道:“我很牛哔的,无论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弄来,敢不敢给我来点挑战性?”
    朱兴国腾一下站起身,摊开双手做足架势:“对!随便说!今天偏不信治不了你们这帮刁民!”
    那汉子红着眼睛死死盯着几人。
    咬牙切齿地磨嗓子闷声道:“把腌肉还给我!要一模一样的!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
    朱兴国愣住,嗓子眼一句“特么”半天蹦不出来。
    王玟额头划过一滴汗水。
    心想牛吹早了,这还真有挑战性。
    他拉过朱兴国,表情凝重地沉声道:“血肉菜蔬这种有机物质构造太过复杂,破蒙级的机关术都解不出来,何况还是腌肉这种时光魔法,这题很难,我只能尽量试试。”
    朱兴国看了看旁边同样表情凝重的任软软,缓和气氛道:“师父加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任软软无奈地对王玟道:“要不我给你跳一个吧?”
    正在皱眉凝聚精神力的王玟抬头看她:“哪种跳?”
    任软软一听。
    抿嘴笑着说:“哪种都可以。”
    王玟面无表情地拒绝:“哪种都不可以。”
    几句玩笑话。
    气氛稍稍轻松了些。
    王玟伸出手。
    一条带有肉的纹理的物体慢慢从虚空中显现。
    形状与大小倒是相差无几。
    甚至越到后面连表面的颜色看上去都愈发相似。
    等到王玟满头大汗地长出一口气。
    将手中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的“腊羊肉”往地上一放。
    几人只听到“咣”的一声。
    仿佛金铁交击。
    朱兴国拿出一把刀尝试着剁了剁“腊羊肉”。
    “肉”完好无损。
    刀刃磕了个口子。
    朱兴国举着刀,心情十分复杂。
    王玟看着地上的“腊羊肉”,胸腔汇集千言万语,最后只蹦出一句:“守规矩,真难。”
    朱兴国点头附和:“做个守规矩的好人,真难。”
    任软软心头火起,从布袋里抓了把金饼子起身。
    几步窜出门,随便拉住个看热闹的观众就问:“这里谁最富有?”
    那位观众呆愣愣地指了指村子中心的一间大石屋:“亭长食俸一百石,不愁徭役不愁赋,本地富足者非他莫属。”
    任软软撇下这人直奔大石屋。
    进去没多久,从屋后牵出一头肥硕的羊。
    旁边还跟着一个连连拱手欢送的中年人。
    她牵着羊。
    返回汉子的屋内。
    把羊绳丢到他面前,冷声道:“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
    汉子愣住。
    老人脸色大变,惊呼道:“这是亭长大人的羊!快牵走莫要害我们!”
    任软软怒:“他已经卖给我了!”
    老人和汉子对视一眼。
    垂头丧气地坐倒在地,看着眼前的肥羊哀声叹道:“完了,一切都完了,本来只是丢块肉,现在真不知道要赔多少家当才够抵消这头羊的祸。”
    汉子沉默半天。
    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跪地朝老人用力磕了几个头,闷哼道:“全都怪我,儿子不孝,先行一步。”
    老人闻言终是老泪纵横。
    却没阻拦起身离去的汉子。
    任软软一把抓住汉子问:“你干嘛去?”
    汉子脸沉如水:“向亭长请罪,实在不行就把我这条命赔给他。”
    “干嘛呀!干嘛呀你们!!”任软软气得眼眶通红快要哭出声,恨恨跺着脚叫道:“为什么要这样?羊都已经卖给我了为什么你们还要这样?!到底要怎样你们才能安心啊??!!”
    一直没出声的王玟长长呼出一口气。
    拉过朱兴国的手,往里放了枚制式铜币。
    朱兴国条件反射般等价交换后才不解地问:“咋了师父?”
    王玟没有说话,继续造铜币,一把把往他手里放。
    看得老人两眼发直。
    到最后。
    王玟拿着一捧铜币递到老人面前说:“麻烦你们自己想办法去买块肉来,重新腌制一下吧?盐够不够?不够我这也有。”
    老人呆滞地捧过铜钱,双手有些颤抖。
    门边已经做好准备赴死的汉子看到铜子顿时两眼发光地扑过来,抓起两枚互相搓了搓。
    脸色瞬间多云转晴,欣喜地说道:“原来你们有钱啊!早说啊!早知道这样我去给各位买新鲜的肉吃嘛!瞧这闹的!”
    他抬头招呼远处的女人:“孩他娘!愣着干嘛快给贵人倒茶!”
    又扭头对凝固了的朱兴国任软软恭敬地说:“几位贵人,吃饱了吗?要不要来点酒?我去村口老婶家再借只鸡给各位烧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