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飞冷笑道：“连你都注意到那些杀字了，我爸却睁目如盲……自从学会那个杀字开始，我每次莫明挨打，就在桌子上写个杀字，我对我爸的怨气是相当的大。”

    聂飞云说道：“假如一直这么发展下去，我恐怕会像以前在新闻里面看到的那些案例那样，总有一天会把我爸给杀了，好在就在我快要失控的时候，我的天使出现了。”

    聂云飞陷入了回忆中，他缓缓地说道：“村里有条狗特别讨厌，总是追着丽姐狂吠，有一天我逮着机会将它弄死了，尸体丢到了山上，第二天丽姐找到我，问是不是我做的，我就承认了。”

    聂云飞脸上浮起了微笑，他说道：“丽姐没有骂我，她教我做人的道理，我反问她为什么要和那些男人做那种事，她说她也不知道，假若她的身体能由自己控制的话，她绝对不会做那些事情。”

    聂云飞脸上露出了一丝孺慕的表情，他缓缓地说道：“在别人眼里，丽姐是个坏女人，然而在我眼里，她只是一个中了恶魔诅咒的天使，在她能控制自己的时候，她教了我很多能够让我享用一辈子的道理，她甚至为我规划了人生，可是这一切就在那天晚上戛然而止了。”

    于玥说道问道：“你有没有想过把郑学良杀了？”

    聂云飞说道：“在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我确实想过，可是丽姐不会让我那么做的，所以我只是恐吓他，让他生活在惶恐中，而我可以用丽姐留下的钱去完成她为我做出的人生规划……”

    于玥说道：“郑学良苟活下来了，可是村子里一连串发生了很多意外，包括巴兴昌的鱼塘闹鬼，对面的张大爷被围墙砸死，那年秋天的山火，还有许三阳的父亲采药时失足摔死，还有聂云飞你从树上摔下来落得终身残疾，作为村子里最聪明的两个人，你们能否为我解释一下？”

    许三阳眉头一竖，说道：“什么？于警官，你怀疑我爸是被聂云飞害死的？”

    聂云飞冷笑道：“许三阳，你不要倒打一耙，这个事我本不想说的，可是我不能任你乱咬，就只好说了，于侦探，丽姐死后许三阳的成绩一落千丈，许伯伯很生气，却又无可奈何，在把许三阳打骂一顿之后决定带他去山上采药，让他了解赚钱是多么辛苦的事情，他们上山后就出事了，许三阳的表现让我确定肯定是他下的手。”

    许三阳冷笑道：“说得挺好，可惜一点证据都没有，我是被我爸从小打过来的，我会为这点小事害死自己老爸？你的话实在是太荒谬了。”

    于玥说道：“许三阳，当年在山上你看到别的人了吗？你爸摔下去的时候有什么异样吗？”

    许三阳摇头道：“当时没外人，我爸只是惊呼一声就摔下去了，没有发生别的什么情况。”

    于玥说道：“那就奇怪了，昨天我们进山之后，我派人挖开你父亲节的墓，在尸检的时候发现你爸爸的手腕和臂骨上有硬物敲击导致的骨折，从现场照片来看，这并不是摔下山崖的撞击所致，当时既然没有外人，那么我只能认为你爸爸是被你打下去的……”

    “胡说八道！”许三阳质问道：“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挖开我爸爸的墓！你们没有这个权力！你们的尸检是违法的，无效的！”

    于玥说道：“不，我们当然有权，本来应该通知你一声的，可是你是嫌犯，这一步就跳过去了。”

    许三阳说道：“我是嫌犯？从昨天早上你就开始怀疑我了？”

    于玥说道：“事实上，从前天晚上开始我就怀疑你了，那天晚上我们在山顶见面的时候，你还记得吗？”

    许三阳说道：“记得，当时我带着申警官他们从这边上山，我没做声，你为什么怀疑我？”

    于玥说道：“当时你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和申俊昌他们身上的淤泥味不太一样，当时我只是有点奇怪，可是后来你介绍说蝙蝠洞的时候，我突然明白过来，那是蝙蝠粪的味道。”

    许三阳说道：“蝙蝠粪？我在昨天之前根本没去过蝙蝠洞，你不要乱说。”

    于玥说道：“撒谎！昨天早上在蝙蝠洞口，我要看你的鞋印，你还记得吧？”

    许三阳说道：“记得，那又怎么样？我不是给你看了吗？”

    于玥说道：“我注意到你换了新鞋子，于是问你在哪买的，结果你说是在怀宁市火车站附近，你知道为了你这句话，怀宁市警署派出多少警力到处去找卖同款鞋子的商家吗？”

    许三阳脸色一变，他说道：“一双鞋子而已，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去找？”

    于玥说道：“当然有必要，否则怎么能让你原形毕露？我不但比对了你早上穿的新鞋，还把你凌晨在山上穿的那双鞋子也找来比对了一下。”

    许三阳脸色再变，他说道：“那双鞋子我已经扔掉了。”

    于玥说道：“没错，这样更加方便，因为垃圾桶里的无主物是可以随便调查的。”

    许三阳问道：“是吗？真是辛苦了，比对结果怎么样？”

    于玥说道：“比对的结果是证明你曾经穿着旧鞋子进入蝙蝠洞，当时背负重物，然后离开的时候脚印浅得多，却沾满了蝙蝠粪。”

    许三阳说道：“也许那只是有人穿着跟我一样的鞋子而已。”

    于玥说道：“鞋印和指纹一样都是有唯一性的，所以你不用狡辩了。”

    许三阳勉强一笑，说道：“也许……我只是抛只死猪而已……”

    “嗤……”这回轮到聂云飞不屑地笑了。

    于玥说道：“后来在你真正的藏尸点，也就是那个水塘边，我发现了你新鞋子留下的脚印，而且是两组，其中一组纹路清晰，是一双新鞋留下的，那时我在洞中遇险，上官副组长让你回村报信，你竟然先到藏尸点去回味了一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