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你？”

    半晌黎秋才从齿缝中迸出话来。

    杜钰此时嘴角的笑容与刚才不同了，“小秋，居然被你看出来了。”

    黎秋一个趔趄，颓坐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杜钰也不是十年前的杜钰，而是十年后的他。虽然他的样貌和装发看起来还青稚，可是刚刚他的话同样也提醒了她。

    眼神不对！

    也是杜钰有心曝露，否则在这之前他都敛去了眸中精光，她完全没看出来的。

    “你怎么能进来我的梦中？”

    杜钰扬了扬眉，“你认为这是梦？”

    “难道不是？”是她想错了吗？

    可他语峰一转又道：“站你角度来理解也可以算是吧。”

    “到底什么意思？既然你亮出真实身份了，又何必再遮遮掩掩？”

    杜钰不答反问：“应该有一次你被陈冰催眠吧？”

    黎秋微愣，点头应：“没错，那次是为了解我脑中的心理暗示。”

    “结果呢？”杜钰问。

    她没回应，脑中在深思他问起这件事的动机，是在暗示眼下的情势与那催眠有关吗？说她被催眠了？这怎么可能呢，她明明是让傅星辰刺了一针意识昏沉而来到这梦里的。

    但杜钰道：“你是不是在想这次并没有被人催眠？我不知道你是以什么方式让自己进入休眠状态的，不过你可能一直不知道自己有自我催眠的能力。”

    “自我催眠？”黎秋失声而喊，“怎么可能？”

    她怎么从不知道自己拥有这项能力？而且还能自我催眠的？

    杜钰抿唇而笑，“怎么不可能？若论催眠术，实际上连陈冰都不如你。只不过这是一项隐形技能，在我将你脑中影像封存后能力也就受限制了。”

    黎秋心中有狐疑，可那狐疑却在渐渐淡去，因为找不到杜钰在这时候骗她的动机。“所以这如果不是梦又是什么？我自我催眠的世界？那岂不全都是假的？”

    “假的？你不是已经在现实中一一印证了，怎么会是假的呢？”

    黎秋愕住，“你是说我以为的那些有预示作用的梦境全都是自我催眠的结果？”问完觉得哪里不对，忽而想到：“你怎么会知道我有印证过？”

    杜钰没答她，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

    黎秋有种心往下坠的错觉，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逐步在心中形成——“我脑中还有芯片？”

    可杜钰却反问：“假如说还有芯片，你觉得傅云熙会查不到？”

    不会！傅云熙在取她后脑芯片时一定经过仪器精密的检查，如果还有芯片残留脑中的话不可能至今都没被发现。

    “那不是芯片，你是通过什么窥看到我情况的？”黎秋忍不住直接追问。

    这个答案对她来说太迫切想知道了，她有种预感如果解开了可能很多事情就能串联起来，这个谜也就解开了。

    等了足有半分钟也没见杜钰要回答，就在她以为不可能有答案时，四个字从他嘴里轻吐了出来——“平行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