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秋疾走到傅云熙面前，昂起头，“协议上哪一条写了我要成为你的员工，要坐在你傅氏的大楼里工作？”

    离了这么近的距离，能清楚地看到彼此眼中的情绪。

    她看到傅云熙眼中闪过了不确定，讽凉了声又再道：“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他眸光敛动，接话而问：“像什么？”

    “像极了一个混蛋！”

    傅云熙怒目而瞪。

    突的一道重力过来推黎秋，她本就一直防备着余晓芸，所以反应极快地躲开了，反而余晓芸没推着人而踉跄了两步。

    “云熙，你别跟她废话。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一周一副设计稿，她拖欠了你这么多，完全可以让她赔付违约金了。”

    “违约金多少？”黎秋冷声反质：“有两千万吗？你是觉得我赔付不起？”

    余晓芸被堵得哑口无言。

    黎秋讽笑了声，“下一次请找我律师谈，我没空应付你们这对狗男女。”

    撂下这番话转身而走，门一拉开，刚刚一同电梯上楼的几位都惊愕地看着她。

    黎秋目不斜视地从他们面前走过，静寂的空间只有她鞋跟敲击地砖的声音，显得特别的煞。

    电梯阖上的一瞬，眸中有精光闪过。

    回到公寓住处，黎秋没有径直进门，而是走向了对面那户门前。傅云熙买了这套房子，门上按得是指纹密码锁，她从衣兜里摸出了一张卡片。

    这是一个高科技，它能录入人的指纹。在傅氏总裁办公室的时候，她有意靠近傅云熙就是为了录入他的指纹。

    可是刷指纹没有成功，不知道是因为录入的不完整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那把指纹锁怎么都打不开。她气馁地想：难道这趟傅氏大楼白去了？

    不甘心就这么无功而返，瞪了那指纹锁半晌，她开始尝试输密码。

    傅云熙的生日不对，余晓芸的生日也不是，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想起上回他在傅氏顶楼设置的密码，尝试着输入，门应声而开了。

    黎秋走进屋，目光不由自主地定在墙上。那里挂了一张很大的照片，是她和傅云熙的合照，可这张合照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的。

    再仔细看那应该是合成照，他把两张单人照用合成技术放在了一起。

    有想过他这间屋里的摆设，却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张照片，就像……就像人家新婚的结婚照。然后她在橱窗里发现了那幅手稿。

    就是他花了两千万拍卖下来的那一幅，他竟然把它塑封装裱起来藏在了橱窗。

    黎秋在沙发里落座，看着周围的一切，心如潮涌。

    这些细节无不透露着屋主的小心思，他是希望有一天她走进这扇门看到这些的吧。明明所有的这些都透露着他对她的不同，为什么现在他变成了这样？

    给杜钰拨了电话：“你问一下陈冰，有没有一种部分失忆的心理暗示？”

    似乎两人就在一起，杜钰说了声“等一下”，再开口的已经是陈冰：“你把情况具体地说一下。”

    黎秋微眯了眼看墙上的照片，缓缓道：“他的态度突然转变，如同换了一个人。我一度以为是失忆，可是关于过去的那些记忆他都还在。所以我想问有没有一种心理暗示是让人失去部分记忆，或者说，将对一个人的好感转变成厌恶？”

    陈冰：“失忆这种梗太老旧了，不太可能。倒是你提出转变对一个人的情绪是有可能的，把厌恶的情绪植入心中，每当看见你的时候就会爆发出来。”

    “所以，心理暗示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喜好的对吗？把喜欢变成厌恶，反之把厌恶变成喜欢也都能实现。”

    “原理上是这样的。”

    这就能解释傅云熙这段时间的反常了，他对她厌弃，对余晓芸则再次心动了。

    “那有什么办法能破？”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陈冰说：“必须要本人配合才行。”

    黎秋心思敛动，“如果把人敲晕了呢？”

    陈冰在手机那边干咳，然后杜钰的嗓音响起：“秋，你这个想法我举双手赞成。我早就想揍那混蛋了！”

    黎秋轻笑：“尽管揍。在揍之前，先把那件事办了。”

    杜钰也笑了起来：“你现在去看看股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