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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七章 半夜拍门声

      眼睁睁地望着这一群黄乎乎的“四耳朵”将自己围在核心,与其说是紧张倒不如说是刻骨铭心的恐惧!

    瞬间而至的暮色,正在挑战着自己的意志极限,猜不透这群“四耳朵”将以什么形式向自己发起攻击,脑海中再次闪过那几十只被咬断脖子的鸡,周身毛孔顿时缩紧。

    真后悔没有带骕骦阴阳戟!有时,极度的紧张会引发意志和肢体上的消极。

    正在对峙中,试探性的向前抬了抬脚迈出一小步。

    没想到,它们乌溜溜的黑眼珠,并没有突然露出凶厉之光,反而还有意闪了一下。

    粗略目测一下,它们绝不是几十只,足有上百只啊!个头有大有小,但毛色几乎相同。

    突然,这群“四耳朵”齐刷刷向着漫坡上仰头而望——那里什么也没有!

    这时,清清楚楚地看到它们突然双腿站立,两只前爪抱成一团……

    这是要做什么?楚江童惊惧地盯着它们,更加迷惑不解。

    一只只瘦长的“四耳朵”,双爪相握,点头哈腰,好像在作揖似的。

    啊——楚江童一阵紧张,急忙双手抱拳,向它们鞠了一躬。不料,它们呼啦啦全趴在地上,发出一声响亮的合鸣:呜呜——呜呼——随后,它们再次仰头向漫坡上望去。

    楚江童异常狐疑,总觉得漫坡上正蹲着一只怪怪的东西。突然,一片尘土飞扬,睁不开眼,过了一会儿尘土散尽,身前身后空空如也,居然什么也没有了。

    它们呢?

    嘘——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这件事简直太诡异了!想想它们站立的姿势——又隐含着怎样的玄机?它们真没打算伤害自己吗?

    回到家,心里仍然有个难解的疙瘩。躺在床上望着手机,奇怪,有个长达300多分钟的录音资料,什么时候录得?打开录音:

    手机里传来一片蚕吃桑叶的沙沙声,过了一会儿,竟然响起一个人的鼾声……

    突然,吱哑——吱哑哑——门轴响声混在鼾声之中,起初声音很小,渐渐增大,而且越来越急促,还夹杂着一些人的高低不等的说话声……此时,鼾声仍然不停,一声一声,逐渐均匀,就在这时,一声尖利的吱吱嘶叫声传来。

    紧接着,便传来扑扑腾腾地打斗声,还隐约可以听到有个人骤然抬高嗓门喝斥道:“混蛋,叫你多管闲事!哗哗……

    一条金属链子在空中挥舞……

    啊?不觉已是浑身冷汗!猛地记起,这是昨天夜里不小心摁到录音键了。

    打鼾之声正是自己,那门轴声和那吱吱的叫声呢?

    没想到无意间将夜里的诡异事件全给录下来了,可惜没有图像。又听了一遍,也琢磨不出真正的故事情节。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自己在睡梦中时,画廊里发生了一场神秘而可怕的厮杀,地板上的血迹可以辅助说明。

    画廊里真的有鬼吗?那在家里睡觉时不也同样听到过门轴的响声吗?

    一骨碌爬起来盯着墙上挂着的《茅屋暮色图》,恐怖瞬间弥漫了整间屋子。

    画——问题就出在这幅画上!

    盯着它,仿佛是一幅涂满凶咒的冥符。

    我该怎么办?无数个问号闪电一般嵌入脑海,可是并没有发现这幅画有什么异样啊?难道是此画的作者——三只猫的问题?

    妈的,这一定是一个阴谋,那个年轻女子送画来时的表情,就让人疑惑!可惜没有她的手机号,她还会来拿画的,明天正好是十五天!

    楚江童恨恨地自言自语:“你明天若不来取画,老子一把火烧了它,哼!”

    哪里还有睡意?瞪着眼盯着亮堂堂的屋子。

    后半夜时却来了困意,才想闭眼,立即拧自己一把,终于又捱过了一个小时。

    凌晨三点,浓重的睡意再次袭来,才一闭眼,便拧自己的胳膊,此时的手指居然绵软无力,呼呼呼……实在睁不开眼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屋子里的灯全熄灭了。

    灯怎么灭了?谁进来过?

    “小童,小童,你起来了吧!”爸爸在门外喊 。

    揉揉眼窝答应一声,爸爸不满地埋怨道:“睡觉也不关灯,大半夜的不睡觉,弄得轰隆隆的,你究竟要干什么?”

    抽抽鼻子,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令人作呕。往床下一看——弹回床里边,脸色当即惨白如纸,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片“四耳朵”的尸体,再仔细看去,不禁浑身冰凉:它们的眼珠全被挖去,只留下两个黑黑的眼洞!

    它们样子太恐怖了,痛苦地闭上眼,自己几乎要崩溃。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谁能告诉我——

    颤抖着扶床下地,却感到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倒在血泊之中。

    “你们怎么啦?为什么在这里?如果让我抓住那狗日的……”恨恨地骂着那个凶残的混蛋,悄悄将一具具已经干硬的“四耳朵”尸体全装进编织袋,又拿布将地上的血蘸干净,再用拖把拖了几遍。

    这才趁爸妈不注意,背起沉甸甸的编织袋向山上跑去!

    挖好一个大坑之后,眼泪不停地滴落着,再将一具具可怜的尸体排列好,虽然,并不清楚它们为什么死掉,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有个异常凶残的混蛋杀了它们。

    “你们安息吧!迟早有一天我会抓住那个可恨的凶手,让它来向你们赔罪!”

    没有埋成坟丘模样,只在“坟”的中心栽了一棵小松树!留作记号和纪念,怕村里人会因为好奇,而将它们刨出来!

    待做好这一切后,往山坡下走去,快要拐下山坡时,不经意间再回头望一眼坟丘。

    突然,感觉不对劲,有只红乎乎的东西在“坟”边一闪。

    那是什么?

    四处看看并没什么东西,便急急下了山。

    这一天,无精打采,心情烦透了,好像大醉了一场似的,盼望着年轻女子快来将画取走!

    她却迟迟未到。也许,她压根就没打算今天来取画!看看天色将黑,今天又没戏了。这画在自己这里多放一天,自己就会多一天的煎熬。

    说来也怪,夜里总是六神无主,老忘了自己在做什么,明明洗过澡了,又觉得自己身上老有股汗臭味儿。

    洗澡间里,莲蓬头刷刷地响着……感觉差不多了,就在低头的一瞬间,差点没跳起来,只见细密的水帘脚处,一双白白的靴子一动不动地站着。

    顿时,头要炸开一般,咣当拉开浴室的门,逃出来……心慌意乱地几乎坐在地上。过了一会儿,目光无意间扫到画案边的一把锤头,顿时一股怒火腾地升起。

    突然,狠狠地咬着牙抄起锤子——卧槽!我楚江童怕过什么?

    “听着,老子今晚想吃烧烤,你他妈的洗干净点啊……”咣地一脚,将一张凳子踢翻,画廊里发出刺耳的响声。

    随后冲向浴室的门!沥沥拉拉的水声,还在继续,好像有个人正在有条不紊地冲着淋浴!

    咣——铁榔头狠狠地敲向墙壁,本来是砸门玻璃的,考虑到这样做很愚蠢!

    手同时按住门把手一拧:坏了,从里边反锁上了!

    “尼玛的——害怕了吧?哈哈哈……”奔去画案上,抓起一串钥匙,几个内门的钥匙全他妈的一路货色,虽然钥匙的小牙差不多,却不能互通。

    终于,锁簧发出一声悦耳的响声,浴室的门开了。

    一股热气从里边鼓出来,低头望着水帘的脚处,什么也没有啊!越是什么也没有,越让自己不放心,察看一下各个角落,确实什么也没有!回到排椅上,突然感到自己挺可笑!

    这是疑神疑鬼吗?

    什么破白靴子,应该就是一条浴巾,看花了眼!理理思路,自己心里有鬼才导致如此,扶起被踢翻的凳子,索性将铁榔头放在腿上,我看谁敢再向我挑衅!

    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子怒火,回卧室抄起骕骦阴阳戟,冲着画廊四壁,更是冲着《茅屋暮色图》大声呵斥道:“众鬼魅听好了,我楚江童的处事风格你们不会没有耳闻,有仇必报,有德必还,谁再来烦我,小心我把他烤成肉串……”

    夜里,外边的风越来越大,月光在窗帘上晃来晃去,像个摇摆的灯笼,手机信息里有提示,今日大风橙色预警:管它是橙色还是黄色,老子不怕!

    卷帘门被刮得吭吭朗朗直响,很有规律,屋子里很闷热,窗户又严严实实,外边的凉风根本挤不进来,不太喜欢吹电扇,宁愿摇着一张纸壳。

    这点纸壳风,根本消灭不了急骤而泄的汗珠子。

    也不知什么时候,破纸壳拍在脸上,吓了一跳,接着再搧,只一会儿,手臂木木地沉重,也不知破纸壳丢到哪里去了。

    自己肯定真睡着了,又开始做梦:眉月儿一袭雪白的衣裙,站在山峰上,自己奋力往上攀爬,可是双脚却绵软无力……

    一阵窒息似的咳嗽,憋得眼球都快要鼓出来了。

    这时,有个东西拂到自己脸上。

    猛然间——从梦中惊醒,周围寒气逼人,根本不再闷热。

    “吱哑吱哑哑——”门轴的响声特别激烈!

    突然,画廊里的卷帘门啪啪啪响起来!听得非常真切,翻身坐起拉开灯,盯着窗帘——这么晚了,是谁在拍卷帘门?

    “谁在拍门?给我住手……”大半夜里这样拍门,换作谁也会大骂。

    说来也怪,不知不觉间,门轴的吱吱哑哑声停止了,拍卷帘门的手掌却很有力气!

    楚江童手握骕骦阴阳戟几步来到门前,咔嚓一下,拍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