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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分卷(84)

      他吃得粗鲁,似乎连骨头都不想放过,臼齿连皮带骨地咀嚼着,发出的咔嚓咔嚓响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两条鱼吃完,笛昕已经满手满脸都是油,嘴角边却两丝残渣都没有,似乎都已经被他舔进了嘴里,两点点都不愿浪费。

    再抬起头时,眼睛中带着两种奇异的餍足。

    你们不吃,真是、太可惜了。

    他缓慢又腼腆地说着。

    第94章 094

    薛羽后背的冷汗当即就下来了,一瞬之间,他还以为自己串戏去了无限流片场。

    但旁边还坐着岑殊跟颜方毓,两人都很沉得住气,他的汗淌到一半,又停了。

    除非还像前几日那样病着,否则岑殊在这里就是个行走的bug。

    牛逼哄哄的大能们在八百年前的清世行动里都死绝了,现在整个修真界正经能打得过岑殊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他就是那种热血漫中正方的某种最强战力,总得在成长型主角们干架的时候把人支出去,否则一个人就能打穿一个本,容易造成战力体系崩溃。

    所以岑殊在这里,他就什么都不用怕。

    薛羽冷静了一下,揪着袍子把自己按在席间,看着桌上的姐弟两人埋首在盘盏间,猪吃食一般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随着最后一只盘子被舔空,薛羽提心吊胆,却见吞吐着獠牙的饿鬼又好好变了回去。

    油腻腻的手脸都被抹干净,笛昭收盘子时冲几人笑得随和,仿佛刚刚那副要吃人的样子只是镜花水月。

    什么都没发生。

    她这时才发现客人杯里的茶水都是满的,却只叹了一句规矩严格,其他什么也没说。

    笛昕站起身,去旁屋中给他们收拾床铺。

    众人在姐弟俩视线转开时隐晦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颜方毓抖开扇面掩着下半张脸,一双笑眼看向薛羽,那戏谑目光似乎在问:还要吃吗?

    后者白着张小脸,拨浪鼓一般摇着脑袋。

    这他妈谁还敢吃,多吓人啊。

    不会也像千与千寻一样吃了就变猪吧!

    笛昭家的房子不大,因着家中三姐弟,赖好还是用两道墙隔出了三间屋。

    中间堂屋并着左右两间旁屋,是那种常见的目字型结构。

    屋里铁定住不下那么多人,屋主把房子留给客人,去临近的其他弟子屋中借住。

    房间分得自然而然,岑殊跟薛羽住一间旁屋,天欲雪跟颜方毓住另一间,雪豹陪天欲雪睡。

    被褥都是新从柜子里拿的,但明显也是旧褥子。这里潮,又四处淌着水,到处都是挥散不去的海水腥气,湿哒哒黏在鼻腔里,让人很不舒服。

    薛羽还在想饭桌上的事情。

    无尽海的海水有问题,水污染了食物,食物又污染了人

    不。

    现在岛上的人还是人吗?

    还是说已然变成了某种潜藏的怪物?

    可来岛之前笛昭看着明明是十分正常的,而除了吃东西时的样子,他们也没什么奇怪的表现。

    原著一点也想不起来,薛羽只能确定无尽海的部分对于整本书来说,确实是一篇占比很小的支线副本,根本不是最后的主线大boss。

    薛羽想了半天实在是没有头绪,这几个人明明都是知道些什么,可就是不愿意告诉他。

    其中岑殊这缺德玩意儿最过分,话只给他说了一半就死活不继续了。

    无尽海修士神识都敏锐,隔墙有耳、说不定还有海怪,薛羽不敢直接问,只能盼望着岑殊大发善心再用神识告诉他。

    海里到底有什么?他太好奇了。

    房门紧闭,两人都呆在床榻上,岑殊从到了岛上后就再没说过一句话,此时正像往常那样盘膝坐在床上,闭目养神。

    现在屋里就他们两个人,天欲雪早早抱着雪豹缩上了床,没有什么让他分心的地方,薛羽就能看出岑殊好像不对劲。

    他似乎变得冷淡了,都没怎么搭理过自己。

    薛羽缩在岑殊身边,推着他的臂膀小声叫着人。

    师父、师父。

    但岑殊好像已经深深入定一般,并不理睬他。

    薛羽轻车熟路地挤进他怀里,双手扶着岑殊肩膀抵着对方额头。

    他还记得岑殊第一次教导他灵力行走路线时,就是两人头抵着额头,在他意识海里进行的,他们现在也可以在他脑袋里说话。

    师父。他又叫了一声。

    岑殊额头微凉,如果不是还有浅浅呼吸打在他唇峰上,薛羽都要以为这人不知不觉间已经死了。

    薛羽使劲在他怀里拱了拱,又把他鬓边的长发打了个死结,可这人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理他。

    薛羽有点生气,抬头在人下巴上使劲咬了一下,往旁边一滚,滚到对边的床脚,也不理岑殊了。

    他气了一会儿,本来也想入定,但他的修为本就是从岑殊那里蹭来的,平素自己练功时从来都是推着不走,打着倒退。

    再加上这几天舟车劳顿,海面上小舟飘摇,又被岑殊吓着,薛羽根本就没有睡好,疲惫得厉害,此时挨着床榻,周天没运起个头,人就已经闭眼睡着了。

    在渐渐响起的小呼噜声中,一旁的岑殊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睛。

    薛羽本来在床那头,此时睡熟了就自己滚到了岑殊膝边。

    他只穿着中衣,衣带系得松松垮垮,一个滚儿打过来就已经不在腰上了,衣襟松散开来,覆着薄薄肌肉的胸膛袒露着,胯骨上挂着条他自己裁缝的小短裤。

    他是只小动物,在岑殊身边睡得四仰八叉毫无防备,熟睡时肚皮随着呼吸一鼓一鼓,与隔壁的雪豹完全同步。

    岑殊垂头看了他一会儿,手指落在薛羽柔软的肚皮上,接着蜻蜓点水般一路往上滑。

    玉白指尖点过他的锁骨、脖颈,攀过尖尖的小下巴,细细描绘他的五官。

    这是岑殊曾经一一亲过的地方,这曾是他无数次抱过的人。

    残魂。

    如果这时的雪豹是残魂,那么以前为他坐骑为他死的那个,也是残魂。

    岑殊的指尖点上薛羽眉心,一道沁人凉意浸入骨缝,让熟睡中的薛羽忍不住嘟囔着翻了个身,把他的手指蹭开了。

    残魂。残魂。

    岑殊落空的手指顺势而下,挑开他的薛羽的唇缝,将指尖探了进去。

    窗外的月光在水汽阻隔下变得十分模糊,落在岑殊眼底时,只剩一片锋利的月色,浸着些削薄的凉意。

    他心不在焉地揉按着薛羽唇瓣内侧细腻脆弱的软肉,指腹很快就湿了。

    你是个什么呢?

    他眼神空洞,轻轻呢喃着。

    无事发生,一夜好眠。

    也许还因为之前累得狠了,这一觉睡得沉,醒来后甚至觉得有些恍如隔世。

    笛昭笛昕是在隔壁弟子家用了早饭才过来的,寒暄几句后,几人上了小船上行驶向圣山。

    岛内水道纵横交错,似乎大家出门都是行船。

    他们绕过几个弯,船后头已经又跟上了好几条小船。

    他们是来给笛昕送行的。

    笛昭撑着桨,那副亲切面容丝毫看不出昨日诡异可怖的模样,完全就是个正常人。

    她示意众人抬头,看向头顶高耸入云的岛屿。

    那就是圣山。笛昭用一种虔诚的语气说道,不论我们在无尽海的哪个地方,只要一抬起头,就能看到圣山。

    薛羽下意识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最顶端的那座岛屿。

    瀑布从岛屿边缘淌下来一圈,小喷泉似的,溅起的水丝一层一层,将岛屿笼罩在一团浓郁的奶白色雾气里。

    它实在太高了,又笼着水雾,叫人根本看不真切上面的情形。

    薛羽想着,所有的内门弟子都在圣山上生活,圣山真的有这么大吗?

    昨晚细鳞粉鱼就是从圣山上游下来的,是圣山给予我们外门弟子的馈赠。笛昭说道。

    她竟还记得昨晚吃饭事的事,可神情十分自然,提起鱼时半点也没有不对劲。

    薛羽勾着头看向水面。

    可供行船的水道并不太深,水清凌凌的,一眼就能望到底。

    三三两两的小鱼在水中悠闲游动着,长相很普通,基本都是手掌大小,细细的鱼鳞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幼嫩的粉红色。

    除此之外水里什么都没有。

    明明岸边都栽着树,可水道中连哪怕一片落叶、一根树枝都没有,只有河底被水冲刷得十分光滑的鹅卵石,上面也没有青苔,干净得过分。

    天欲雪的脸色还是不好,不过人已经平静了很多。

    但这更像是他已经适应了某种痛苦,有些麻木了。

    薛羽拉过岑殊的手掌,想在上面写字,问他之前说海水里的东西是不是就是这些粉鱼。

    但指尖还没划出笔画,岑殊已经将手收了回去。

    薛羽锲而不舍地再去勾,这人却站起身出去了!

    薛羽:???

    船很小,船头根本站不下两个人,颜方毓被莫名其妙赶进了船舱,坐下时还在纳闷地摇扇子。

    这跟无尽海秘密无关,颜方毓直接开口问:怎么?吵架了?

    薛羽即无辜又委屈,他是真的不知道岑殊怎么了,终于醒盹儿了的脑袋想起他昨晚明明还在生岑殊的气,于是呲着牙凶巴巴对颜方毓道:吵个屁!

    看薛羽越不开心颜方毓越扬眉吐气,他眉开眼笑道:就不该吵,尊师重道晓得不?

    薛羽懒得理他,转过身拿后背对着颜方毓。

    他们逆流而上,不久就到达了目的地。

    圣山竟真的是座山,一圈都是台阶,在山脚下有一圈数十米宽的停留平台,后面就是下落的瀑布。

    众人站在平台,圣山之上一片奶白水汽缭绕,将尽头的几百级台阶笼罩得很不清楚。

    水流自圣山山顶,沿着台阶向下铺着细浪,刚刚没过脚面。

    到处都是水气氤氲,似是仙境,又似是含着雾气的寂静岭。

    刚刚跟在他们后面的小船都下来了人,此时围在笛昕身边跟他告别。

    无尽海外门弟子登上圣山,可能就跟其他修仙小说中凡人被仙门弟子看中收入门下,是种值得高兴的事情。

    即使以后可能再也见不见面,大家多多少少有些不舍,但总的来说还是替笛昕开心的。

    他早已登过数次的九百九十七,此行登上圣山势在必得,很快就上了几百阶,身形在仙女披帛般轻软的雾气中若隐若现。

    四周很安静,只有流水淌过石阶的沙沙声,不时有粉鳞的小鱼从石阶尽头循着流水而下,偶尔不小心撞在水中人的脚尖上。

    众人都站在一层薄水中抬头眺望,只有岑殊将自己一行人身边的水都用不知什么方法蔽住了,仿佛是不想弄湿了鞋。

    渐渐的,笛昕的身影已经完全隐没在雾气里,下面的人再也看不见。

    其他的无尽海修士不免有些紧张,即使看不见,也固执地昂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长阶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薛羽只听到一声熟悉的嗡响,缥缈圣音几乎贴着他的头皮炸开。

    弟子笛昕,登千级圣阶,得入圣山

    天欲雪和薛羽同时捂住了脑袋,面露痛苦神色。

    这声音明明轻灵动听、有如天籁,带着一种宛若神祇垂世的悲悯,震在耳中却有种眩晕般的呕吐感。

    旁边的无尽海弟子却似乎完全不受影响,纷纷高兴得欢呼起来。

    师兄登上圣山了!

    真是太好了!

    笛昭湿着眼睛,脸上却挂着毫不掩饰的笑意。

    颜方毓合起折扇笑眯眯道:看来我们

    嗡

    这回连无尽海的弟子都愣了一下,却听泠泠圣音又响了起来。

    圣山脚下天欲雪,圣启盈门,当入无尽海

    笛昭泪水还沾在眼角,闻言却下意识朝天欲雪看了一眼。

    只见后者双臂陷在雪豹厚实的毛发中,脸颊愈发苍白。

    薛羽忍着头痛不着痕迹地拦在天欲雪面前,问道:领宫,这是什么意思?

    笛昭勉强笑着:你不要急,圣山常常降下圣启让我去海对面收徒。你背后这些孩子,都是我遵循圣启收来的。

    薛羽没有说话,只是谨慎地望着她。

    如果放在几天前,无尽海说要收天欲雪为徒,他一定会很高兴,可现在见识了这三巧门之一有多邪性,他可不敢让天欲雪留下来。

    在海上时我就觉得你很有天分,果然圣山降下了圣启说要收你,笛昭对天欲雪笑得十分亲切,阿雪,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无尽海?

    天欲雪抱着雪豹坚定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呢?笛昭问。

    平台上本就有无数无尽海弟子在围观,此时皆听到了圣启。

    他们好像不再是刚刚欢呼雀跃时的天真样子,于浓白雨丝中影影绰绰地向天欲雪围拢而来。

    为什么不加入我们无尽海?

    为什么不愿意加入无尽海?

    一时间浓雾后面鬼影憧憧,都在问天欲雪同一个问题。

    薛羽心都蹦到了喉咙口,又向背后的天欲雪靠了靠。

    突然间,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在头顶猛然炸裂开来。

    不要上圣山!

    众人齐齐向上看去,只见一个黑影陡然从台阶尽头连滚带撞地摔了下来。

    笛昕被台阶棱角撞得满身是血,细细血流先他一步顺着水帘淌了下来,红了一池子。

    他边往下摔,便用一种能将嗓子劈开的声音凄厉大喊。

    不要上圣山!

    不要!不要上圣山!

    作者有话要说:  无尽海这边神识修士的修法基本可以参考弗洛伊德的精神三大部分,即本我、自我、超我。

    不完全正确但是意思差不离的释义就是,本我就是吃喝拉撒这样的原始欲|望,自我即我的个人意识,超我理想目标道德原则。

    豹豹体内只残留了本我的部分。

    所以说无尽海根本不是修到的,是大心理学家(不是)

    第95章 0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