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慈还真认真想了想回道：虽然有风险，但并不是不可行呀！暴露之后又最后干一票再跑路，然后我连夜改名换姓再租个火箭从此离开地球这个地方！宇宙那么大，我或许能够去到一个满地是基佬的星球呢？左拥右抱美攻帅攻再坐在骚攻的腿上，这不比遍地飘零的地球好得多嘛！

    姚聆已经笑疯了，求求你了嘉宝，我还要搞大作业，你的骚念头把我脑子里的灵感全部都赶跑了！

    两人挂断电话，嘉慈还得在自己租的房子里赶设计作业。

    如果说姚聆迫切搞钱是为了从那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挣脱出去，过自给自足的生活，不被家庭束缚得太过，拥有更多的自主。那嘉慈搞钱的目的就是单纯因为各种材料、课外软件课程，以及实体书面材料、画册之类的花销太大，再加上住在外面需要独自承担不算便宜的房租，一年一万左右的学费反而是其中最不值一提的。

    不是一年才一千来块的住宿费不比这座城市均价80块一平的房租香，而是他的兼职需要更多的自由调配的空间和时间，为了不打扰到同学，搬出来是很有必要的。

    很长一段时间里，明明搞钱小队很努力很辛苦，可各式各样的外快在账户里进进出出，最后月结能存进嘉慈小金库里的可能就五位数的样子。对学生而言，万把块或许不少了，但他们付出的精力同样也不少

    嘉慈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接很多的单子稿件，姚聆的专业倒是可以，从两人第一次搭伙搞钱，好在经过搭档两年的摸索磕碰和学习，终于找准了来钱快、精力花费相对能平衡学业的方法，就是做自媒体

    虽然做这事的人真的太多太多了。

    他们俩在大一那会儿开了个种草姬的账户，前期没有推广的确是投入大于收益，产出相当有限，素材也极其聚拢，从台前的商务联系到台后的文案宣传，统统都是两人自己上，但工作显然不止于此，更多的时候，还得到处搜寻条件不错的女孩子当模特，只是美院没有闲人，而外院又看不上挂着名校名头的美院，更是没那功夫搭理。

    于是外形条件本就优越的嘉慈撸撸袖子自己上了。

    他在男生里绝对是不算高的，发育还晚，大二那会儿人甚至还没成年，骨架纤细瘦小的只有170，汉服穿着尤其合适，JK和lo裙倒是得慎重挑选尺码和版型，否则嘉慈穿得不错的衣服普通女孩儿上身或许会有效果偏差。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姚聆接单尤其谨慎，生怕砸了两人好不容易亲手养大的账号和口碑。又有了大半年功夫的运营，人气和热度渐渐起来了，收益开始有质的飞跃，因为他们也有商务了，有推广和带货分成，日子渐渐就好起来了，逐步实现了奶茶、水果甚至是火锅自由。

    只是有一样，多少让人觉得遗憾。

    嘉慈因为忙着搞钱和学习，直到大学快毕业了都没能时间分出来谈恋爱。他想去找个足够符合自己理想型的男人，好好发展一段感情，大学四年青春眼看着就要匆匆而过，真这么寡上四年怎么都不会甘心

    洗完澡之后彻底清醒，嘉慈给姚聆发了一条短信。

    他单方面宣布下下周不要安排工作，等忙完设计作业，他要去找男人。

    姚聆：

    真的很难想象，认识嘉慈这么久了，她都无法把这种直白的话贴合到嘉慈那张清纯、天真的脸上。

    嘉慈将敷得差不多是时候的面膜揭下来，仔仔细细完成了最后的护肤步骤，才洗了手回到桌前，一会儿不看手机，姚聆又发了三四条消息

    【今晚不是有电竞顶流查你的房，我用大号关注他了。】

    【哇，还有录屏，我去看看！】

    【宝，你扮女孩子的时候真的把一群臭直男迷得神魂颠倒耶】

    既然提起了竞圈顶流，那嘉慈又去百度了一下解雩君的大名，看看对方的公式照有没有更新。虽然他不玩儿游戏不关心联盟，可谁让马思卡哥哥长得正呢！

    电竞职业选手到底不是正儿八经的明星，词条里除了他的出生年月、出身经历，剩下的就是一长串的比赛履历以及采访、直播中的趣事。嘉慈顺着搜索往下看，竟然是一大堆的诸如马思卡身高造假、马思卡到底多长、马思卡狂喷队友录音之类的第一眼看上去绝对get不到正面印象的关联。

    嘉慈震惊！

    1202年了，就算是电竞圈也懂得澄清反黑这一套了吧！

    怎么竞圈顶流马思卡的相关词条都是这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啊！

    从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到真正想去了解这个人，或许就是因为那个很的词条，反正嘉慈搁下压感笔开始摸鱼。

    马思卡身高造假？

    点进去第一条热门，好家伙，俱乐部官方给的资料里，国内T0上单选手解雩君的身高报矮了三厘米，数字来到了186。已知死不退役老辅助一口咬定自己有实打实的穿鞋183，而战队采访合照里，两人起码差了大半个头不止，嗯，那两个人必然有一个在说谎

    接着，嘉慈点进马思卡狂喷队友录音，然后得到了一个小破站链接，视频整理了从直播录屏、英雄麦克疯、线下活动表演赛里截取的各种点题素材，长达十五分钟的解雩君花式骂队友的语录，从哔哔哔哔到骂人不带脏，某种意义上也是整个联盟之中最频繁违规受罚选手修炼语言艺术的进阶之路。

    别人从视频里获得了快乐，但嘉慈，他却跑去冰箱倒了杯冰水：天啊，解雩君骂人好帅！

    这么想着的时候，又把进度条拖回去

    老实交代吧，你到底是什么品种的猪，什么时候成的精，怎么样才能功德圆满把你送回去？别求我，该是我求你才对！你不该来峡谷渡劫，很显然这里的雷把你劈得直接在草丛尿裤子

    嘉慈咬着下唇呜呜的小声叫道：才不是什么猪精呢！

    将近190的身高，22厘米还要多的手，鼻梁高挺，眉深目邃，上薄下丰的唇，以嘉慈一年画N张人体人脸的面相经验，解雩君完美的仿佛一个纸片人！

    顾不上作业了，直接点开最后一个词条。

    接下来的时间里，嘉慈大开眼界：谁能想到呢，解雩君的流量夸张到抗压吧有个发帖跨度长达三年的帖子，专门讨论这个话题

    直到这时，他终于明白解雩君为什么有那么多上单英雄都喊不出来几个名字，却能将他本人的战绩，甚至每场人头助攻都如数家珍的梦女粉丝了：一个活生生的，年入千万、英俊高大、资本雄厚的优质年轻男人，不就是拿来做梦幻象的最佳对象吗！

    嘉慈叹气：可惜是个直男啊！

    第3章

    熬夜看了两个小时解雩君的物料，嘉慈彻底失去睡意。

    说白了，他就是肤浅的馋解雩君这个人，甚至叹息的想：我到底还是被钱糊住了眼睛，才错过他。

    解雩君怎么也算是个公众人物，一年到头里赢了比赛多少能混上四五个热搜，说来说去还是嘉慈自己没关注

    第二天的课，姚聆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子出现了。

    不用多说，熬夜搞作业，都是这么一副被彻底掏空的样子。

    她接过嘉慈手里的早餐，僵硬麻木的坐下来一口一口吃，等那股饿劲儿缓过去了，才生无可恋的开口道：你猜怎么着，我一夜没睡。画到一半，电脑崩了，平板的触感偏偏还有问题！姚聆长长的叹气，我的手现在已经不是我的手了。

    嘉慈摇摇头，早该换了呀！

    不过是姚聆舍不得罢了。

    她喜欢攒钱，尤其是钱存在账户里的那种满足感让人安心极了！

    但姚聆对朋友从不吝啬，反而对自己那是能不浪费就不浪费。搞钱小队前前后后接的商务和推广，但凡能自用的，姚聆也会将商家寄过来的东西妥善分配，称一句勤俭持家都是不过分的。

    这只是一次平时作业，下半年开始准备毕设，再三天两头给你崩，你能受得了？换了吧姐！

    比起姚聆，嘉慈是舍得在硬件工具上下手的，但凡自己有条件，就要整一套合乎心意的顶配，一旦有更好用的配件，能更新的也第一时间更新体验。用着舒服，也更有赚钱的动力。

    下了课，两人直奔线下店，又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把能换的都换了，最后姚聆刷卡付了小三万的账单，这还是十分克制的花销，心疼得她不得了！

    货送到宿舍，各种置换和安装又是一下午。

    到了傍晚，两个人约着出去吃火锅。

    去年冬天我们在这儿吃，一份儿毛肚58，今年直接跳到68，不吃吧，没意思；吃了吧，又觉得心里头不太得劲儿。咱们好不容易空出时间来一趟，总不能光涮蔬菜不点肉呀，那还不如去吃麻辣烫。说着说着，姚聆又开始操心赚钱了，等暑假里吧，那时候时间多了。

    可真的是这样吗？

    大三一结束，大四就差不多要开始张罗着毕业设计了。

    吃完火锅，两人又去排了奶茶的队，趁着夜色往学校走。

    嘉慈决心和姚聆说开，昨天直播之后的金盆洗手并不玩笑，他确定要无期限撤出所有

    的运营工作，哪怕是将这份在同行里号召力影响力绝对不算小的成果全部移交给姚聆去拥有，也阻止不了这份决心。

    你这都舍得？姚聆人也懵了，这好比咱们合伙开公司，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把东西全给我？补偿也不要？

    嘉慈无语，那你能给我什么补偿啊？得了吧姐，推广一直都是我在拿大头，这一年下来已经攒了不少，就算没了这块收入，我闲下来自己画个几单，报价也不低的。

    哪样不是花时间花精力呢？

    但嘉慈更愿意做的还是和专业相关的事。

    搞自媒体，做直播、接推广带货是很快且有效的变现方式，但在嘉慈眼里，那并不是长久之计，当初费了老大的劲儿考进美院，难道是为了现在穿上女装去直播卖货？

    只是就事论事的话，姚聆总觉得自己占便宜了。

    不能这么算的，该给你的还是得给你。

    她形象上也就是一般的女孩子，胜在综合起来个人能力突出，只是这个社会并不是拥有能力就一定能够拥有财富，某种程度上说，这一年里，他们的确是靠着嘉慈女装吃饭的。

    对此，姚聆不是没有过嫉妒和茫然。

    有的人年纪轻轻且才华横溢，这已经是上天十分的厚爱了，偏偏还能靠脸吃饭，坐地吸粉等着推广费打到账户里。一个草台班子的自媒体运营二人组，台前幕后虽然都有彼此的付出，可扪心自问，论功行赏无论如何也该是对方占大头。

    嘉慈如今要撤出运营，与此同时将自己的那部分转移给姚聆，就意味着她拥有全部的自主权和支配权。说到利益钱财就得明算账，姚聆和嘉慈关系再好，也不能心安理得的答应。

    这事儿我得好好整整，不能叫你吃亏。你等我些日子，放假之前咱们一定弄个章程。姚聆一锤定音，嘉慈也点头同意，行啦，我知道姐一直都很厉害的！

    虽然已经成了定局，但嘉慈还是让姚聆别太着急。

    就算是社畜离职还得交接工作呢，自媒体账号的转型更是需要一定的时间，这其中必然有些阵痛，眼下他虽然和姚聆确定了要退出的事情，但真正撒手不管恐怕要再过个大半年。嘉慈不可能看着因为自己的离开导致两人的心血一点点败坏，哪怕是走，也要走的安心

    解决了这件事情，就该说些轻松的了。

    嘉慈才不怕告诉姚聆，他昨晚发了一晚上的疯作业搞到一半就摸鱼。

    姚聆一脸又来了又来了！的表情：不会是解雩君吧？

    就是马思卡呀！

    好家伙，连ID都喊上了！

    嘉慈的表情昭示着他似乎已经陷入了甜蜜又羞涩的回忆，我看了好多他的物料，不敢置信人间竟然有这种天菜在，我怎么会昨天才知道他！

    姚聆也摇着头觉得不可思议，我们之前去上海出差，FZ其实就在离我们不到五公里的一个场馆里比赛来着。当时我还和你提过，你记得你是怎么说的吗？

    嘉慈显然不记得了，姚聆学着他的语气，阴阳怪气的道：这个游戏有什么意思呀！赢了就跟返祖似得一阵乱嚎，输了也要嚎，我真是想不通了！

    嘉慈虽然不住在学校宿舍，但也知道每逢联盟赛事，一旦男孩子们支持的队伍赢了各大公寓楼都会传来FZ牛逼！又或者是NW牛逼！之类的嚎叫，且一个传染俩，以至于气氛到了巅峰时刻，那种整栋楼都在沸腾的动静使得夜色里的校园热闹的宛如白昼。

    当然，输了大家伙也会骂，骂废物、骂菠菜。

    哎，当时也不知道嘛！嘉慈还觉得挺可惜的，现在他也才21岁，不算大，应该是黄金期吧，他们接下来不是还有很多比赛，我慢慢看就好了。

    姚聆噫了一声，你会去看直播？别吧，没个大心脏，真的不要看FZ的比赛直播。再说了，你都没玩儿过这游戏的乖宝，看得懂什么呀，盯着下面的头像框等着导播把镜头切到马思卡身上？

    那要不然呢？

    姚聆无语，要不然就是拿了MVP去接受采访吧，不过马思卡很少愿意去接受采访。或者说，LPL赛区的那些女主持都不太爱采访马思卡

    至于原因，当然有很多了。

    而嘉慈眼下正是兴趣正浓的时候，只要和解雩君有关，他都愿意去主动了解。巧的是当晚和姚聆分开回自己的小公寓，就收到提醒，前一天晚上关注的解雩君开直播了！

    今晚的解雩君依然是漫不经心的，随便开了几把国服，见识了国服王者们夜宵级别的操作后，拧着眉头，忍无可忍，强行忽略观众意见又开始老一套的混时常。

    啊，之前宣传建议我也做做rea的直播，也好，今天试试。只见直播镜头里解雩君歪着脑袋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懒洋洋滑着鼠标滚轮，顺着网页一顿翻，好家伙他竟然点开了一个职业选手们为了庆祝粉丝突破千万而女装直播的合辑视频！

    嘉慈眼看着弹幕瞬间变得奇怪了！

    【马思卡，联盟唯一的男人！】

    【沸知识：三大直播平台粉丝过千万的职业选手里，只有你龙王死不女装。】

    【或者你想在这个直播间里见到一个一米九的女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