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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1358章 为什么对爪哇岛这样处置

      值得他本人高兴的是,他确实猜对了。因为允熥马上说道:“爱卿说的不错,苏王以匡扶满者伯夷国正统、吊民伐罪为由出兵,最后却要灭了满者伯夷国,如此不合礼仪之事,朕岂能答应?若是答应了,那岂不是礼崩乐坏!”

    说到这里,允熥有些激动的站起来,继续说道:“礼乃是天下之根本,岂能随意违背?若是人人都能不遵守礼仪,那礼仪还有何用处?”

    他又说了几句,转过头来对练子宁说道:“你马上拟一道圣旨,斥责苏王与曹彻。措辞一定要严厉,不必顾忌苏王是宗室,曹彻是国戚勋贵,一定要让他们明白朕的态度。”

    “拟完这道训斥他们的圣旨,你再拟一道处置他们的圣旨。罚苏王今后三年贡品加倍,三年内不得擅动刀兵,同时在朕派去巡视之大臣抵达前,维持好爪哇岛的治安,若是发现有懈怠之处,处罚还要更加严厉。等明年爪哇岛之事安排妥当后,苏王跟随巡视之大臣一同进京,朕要亲自教导他一番。”

    “曹彻则告诫他如有再犯,剥夺天成伯之世爵,同时贬官一品,从都指挥同知贬为都指挥佥事,但仍兼任总兵的差事。”

    按照现在大明的制度,总兵属于特派差遣,不是朝廷中的官职,一般在任命一人为总兵时都会加都指挥使或读指挥同知衔,将他降官一级已经不是很轻了,更不必说还有如若再犯要废除爵位的警告;对朱高煦的处罚也已经算得上严厉了。

    “是,陛下。”练子宁忙站起来,怀着惊疑之情躬身答应。他猜测允熥不会接受这封奏折的进言,但这样处置还是让他有些惊讶:陛下怎会这样严厉的处置?

    ‘没办法啊,如果朕不这样严厉处置,恐怕起不到用处。’允熥自己则在心里想着。

    允熥喜欢满者伯夷国和这一国的国君么?怎么会!满者伯夷国先是不听从他的命令,坚决要占领三佛齐,后来在他南巡到广州时还有人暗害他,让他差点儿丢了性命。虽然后来经过查证,以及这次朱高煦攻陷苦橘城后发现的满者伯夷国内秘密档案,此事与两任国君威格拉玛瓦尔达拿、威拉布弥都没有关系,但也不会让允熥对满者伯夷国的印象变得正面。允熥恨不得这一国的王族与参与巫蛊案的官员全家死光。实际上,他就打算拟一道密旨,让朱高煦找理由处死涉及巫蛊案的官员。

    但王族是不能死光的,允熥这次也绝对不能将爪哇岛变成下一个分封的藩王封地,至少现在不能。

    第一,就是因为朱高煦这次出兵的理由。朱高煦以匡扶正统、吊民伐罪为借口出兵,可打到最后却要灭亡满者伯夷国,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很难辩驳符合礼仪。礼仪不仅是大明与周边国家维持关系的规则,更是大明国内约束上至皇帝、下至百姓的规矩,若是能够轻易违反,现在看来对大明、对宗室有好处,但长远来看可就未必了。对外的礼仪皇帝和藩王能够随意破坏,将来迟早有人会以此为借口破坏对内的礼仪。

    而且在整个大明南方,允熥已经先后册封了六位藩王,其中南洋周围五个,另外一个是封在大理以西的岷王。虽然这些藩王得到封地看起来都是名正言顺,但也惹得大明周边的番国惊疑不定,害怕自己的国家也变成大明下一个目标,对大明的进贡是越来越勤了,但对于大明的提防也越来越重了,积极从大明引进先进的军事技术与制度,增加对军队的重视,防止自己看起来很容易攻打变成下一个目标。毕竟与周围的国家打仗风险总是可控的,亡国也不会是一朝一夕之事;但被大明选中作为目标,亡国可就在旦夕之间。允熥多次对番国使者说大明绝不会攻打恭顺且并未违背礼仪的国家,好不容易忽悠住了几个国家,可这时朱高煦忽然来这一手,他要是答应可就前功尽弃了。为了维持礼仪的地位,他只能驳回朱高煦与曹彻的奏折。

    当然,允熥还有别的考量。开拓南洋,最主要的目标是什么?一是给大明百姓寻找一个迁徙的地方,缓解未来必定发生的国内人口压力,二是促进商业发展,促使财富向大明聚集,为量变引起质变做积累。给藩王们找一个封地只是次要目标,反正已经发现了汉洲大陆,藩王可以通通扔过去。

    而达到这两点主要目标,未必一定要分封藩王。因为汉人比南洋各族人民都更勤劳,也不会有人控诉‘工作都被中国人抢走了’,所以各国对汉人移民都来者不拒,许多国家的汉人数目与比例都不低,早在蒙元时期就已经成为所在国仅次于国君出身的主体民族的第二大民族;反而这几年由于大明陆续在南洋加封藩王,各国对汉人提高了警惕,迫害是不敢的,但限制、排挤汉人是有的,尤其商人做买卖受到的限制较多,财富向大明聚集的速度减缓。而且各番国做的都合理合法,谁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当手段已经影响最终目的的时候,就应该变化手段了。

    第三,则是出于对爪哇岛这个地方的考量。爪哇岛是南洋最富庶的岛屿,也是人口最多岛屿,岛上宗教势力很大,世家大族的势力也很大,别看朱高煦好像很容易就覆灭了满者伯夷国,但寺庙与世族真的联合起来反对,仅凭朱高煦这点实力是镇压不下去的,更不必说刚刚就封的藩王。现在他们之所以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在观察大明下一步的举动。分封的藩王想要统治稳当,就必须维护他们的利益,尤其是宗教势力的利益。

    但问题在于,此时爪哇岛上第一大宗教势力是婆罗门教,第二大是天方教。婆罗门教对允熥来说属于可以合作,但绝对不能倚靠,更不能真得信了的宗教,天方教则是必须除之而后快的。如果分封过去的藩王听从允熥的命令,则统治不可能稳当;如果为了统治稳当维护这两个宗教的利益甚至信奉,那结果更坏!

    其四,就是允熥的私仇了。允熥对于当初的巫蛊案一直耿耿于怀,对于所有参与此事的人都想处死,尤其施展巫术之人来自天方教,就更要杀。可如果加封一个藩王至爪哇岛,假设他政治手腕非常高超,联合婆罗门教稳固了统治,未必会对天方教徒下杀手,毕竟每个统治者都认为人力资源是宝贵的资源,不会随意浪费,自己当初铲除天方教徒也是秘密行事,分封的藩王很可能由于认识不到天方教徒的危害,也对于给允熥报私仇没什么动力,只是重重处置他们,而不斩草除根,他们就还有春风吹又生的可能。为了报私仇,为了铲除天方教,至少暂时也不能加封藩王。

    总结来说,就是出于维护规矩的考虑,出于长远利益的考虑,出于保证主要目标完成的考虑,出于宗教的考虑,不能,至少暂时不能加封藩王到爪哇岛。至于将来,等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借口,等主要目标完成,等……,这些条件都齐备了,到那时再说那时的处置。

    这些内容化作文字有很多,但在允熥脑海中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练子宁还在疑惑,允熥就已经回过神来,又对他说道:“既然朕宣了你入宫,这道圣旨也就由你代为草拟吧。”

    “大概意思是,其一,由威拉布弥之子希达继承满者伯夷国国君之位,但由于其国此战残破,军队十不存一,暂由大明藩国之兵驻守,保护满者伯夷国与其百姓;其二,年后派一名大臣巡抚南洋,主巡爪哇岛,将所见到之事禀报给朕。另外,在圣旨中要写明,大明绝对不会分封藩王于爪哇岛。这道圣旨年前就要发出,务必让在京的所有番国使者知晓。”允熥虽然已经决定不会加封藩王,但到底如何处置还没有想好,所以先将必须要安排下的事情安排好,具体的等明年再说。

    “是,陛下。”练子宁又答应道。

    允熥与他说了这一会儿话,时候已经到了午时。允熥命小宦官收拾东西,又对练子宁笑道:“练卿,马上就要过年了,练卿家里可已经做好了过年的准备?”

    “陛下,臣家里男主外女主内,家事都是夫人操持,臣并不知晓。不过这么多年臣之妻做事也从没有过大纰漏,过年更是从无遗漏,应当已经做好了准备。”练子宁也笑着回答。

    “这可不好。虽然男主外女主内乃是正理,但对于家事也不能毫不关心。所谓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么。”允熥道。

    “陛下所言有理,臣回去后就关心家事。”练子宁又笑道。

    “朕可不是在插手爱卿的家事,若是爱卿的夫人问起,可不要将朕供出来,以免她埋怨朕。”允熥和他开玩笑道。

    练子宁赔笑几句,提出告辞。允熥过年这段时候从来不会留大臣在宫里用膳,已经到了午时他也该告辞了。

    “爱卿退下吧。”

    “是,陛下。”练子宁行礼退下。

    “已经午时了,该用膳了。”见练子宁离去,允熥看了一眼沙漏,见已经到了午时,这样说了一句,吩咐小宦官道:“你,去吩咐御膳房,今日中午朕的膳食送到坤宁宫。另外,再多准备一份。”

    “多准备的这一份是给朝鲜世子朱褆的,所以今日午时的膳食要准备一两道朝鲜风味的菜。”

    “这,陛下,您要在坤宁宫招待朝鲜世子?”小宦官听到允熥的吩咐,不敢相信的反问一句。坤宁宫是内宫所在,甚至可以说是内宫核心,从前从来没有外臣曾经来到过这个宫殿,即使皇后召见娘家兄弟,不得到允熥的允许也不能让他们来到这里;可允熥却要在坤宁宫招待朱褆!

    “不在坤宁宫招待他,如何显得朕把他当做亲侄儿一般?“允熥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即厉声吩咐:”还不快去!你想抗旨不成!”

    “是,陛下。”小宦官不敢抗旨,连忙答应一声向御膳房跑去。这道命令也迅速传遍了整个皇宫:“陛下在坤宁宫招待朝鲜国世子了!”

    ……

    ……

    “见过世叔。”在坤宁宫的门前,朱褆行礼道。

    “爹!。”文垣等人也以不同的声调说道。

    “好,都好。”允熥笑了笑,顺手摸了摸朱褆的脑袋,笑道:“适才与你世弟聊得如何?”

    “郎君读书甚多,大明图书也远比我朝鲜小国要多,侄儿从郎君这里听到了许多从未听过的事情,真是大开眼界。”朱褆笑着说道。虽然他因年纪小又被允熥一通忽悠,这两日一直称呼他为世叔,但总算脑袋没被门夹过,他勉强可以称呼允熥为世叔,但绝对不能称呼文垣、文圻等人为世弟;这与年纪比允熥小的允熞、昀芷可以称呼他为皇兄或兄长,年纪比他大的允炆不能称呼他为弟弟是一样的。因伺候太子的下人称呼他为郎君,他也就称呼为郎君。

    “侄儿的三弟年纪比侄儿小三岁,也喜好读书整日在书斋中苦读,有些类似郎君,但也不曾读过这么多书。”朱褆继续说道。

    “你弟弟?可是叫做朱裪?”文垣正要出言谦虚几句,忽然听允熥问道。

    “是,世叔。”

    ‘朱裪,原本应当叫做李裪,这个名字似乎略有些熟悉,莫非他在历史上做出了十分了不得事情?’允熥皱着眉头想着。朝鲜完全没有影响大明历史走向的实力,也不会是他回忆历史记在本上的重点,时间又过去这么久,即使前世他曾经了解过朝鲜开国初年的历史也早忘光了,还能对这个名字有印象,说明他一定做出了不小的事情。

    “比你小三岁,那就是比文垣大一岁了。他十分喜好读书?”允熥出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