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绍臣从丁存善这离开后，直接驱车回了程宅。

    他发现母亲并不在家，于是打电话给母亲，母亲说她在他公寓，帮他收拾呢。

    程绍臣无语，让她待在那别离开，自己这就过来。

    “然然呢？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程母见他一个人回来，有些吃惊。

    “妈，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很快，程绍臣面色一变，深沉的目光落到了玄关的小行李箱上，这是母亲的，应该是她带过来的。

    他呼吸忽然急促起来，面皮紧绷，“妈，你到底怎么了？”

    说帮他收拾，可家里还是他离开前的那副模样，他刚才进来，看到母亲就傻傻地坐在沙发上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会，他还看到了行李箱，母亲绝非心血来潮出来的，一定是发生了他说不知道的。

    母亲这样子，看上去也有些不对劲，绝对有事情瞒着他。

    都怪自己，这些天心思都放在简然还有调查简方舟的下落上头，没有关心过母亲。

    “绍臣...。。”程母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妈能不能在你这住两天？”

    她其实也可以去住酒店的，但是不太想去，冲动之下就来儿子这了。

    “妈，这里也是你的家，你想住多久，我都欢迎。”

    程绍臣安抚道，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开口：“妈，你是不是跟我...。我爸吵架了？”

    他心里怦怦直跳，想的是母亲是否发现父亲的庐山真面目了？应该还没有，要是真发现了，母亲不应该这么平静，她就是情绪有些不对，有些心不在焉。

    要不是丁叔告诉自己，他也不知道父亲深爱着王洛熙。

    程绍臣这会，忍不住心疼起母亲来。

    因为程家轩，自己跟简然的婚姻也即将支离破碎，母亲也成了受害者，而这个罪魁祸首一点也没有反省的迹象。

    “没有。”

    程母飞快地回答，回答之后又忍不住多看了儿子一眼，这欲盖弥彰的举动，多多少少暴露了她的心虚。

    “妈，你跟我说实话，别再遮遮掩掩了，等你说完，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程绍臣板起脸来，郑重其事地道。

    程母知道儿子的性格，知道他不会轻易被自己忽悠过去，想了下，还是告诉了他：“绍臣，你爸昨晚说梦话了。”

    程绍臣吃了一惊，“他说什么梦话了？”他倒是没想到程家轩这样看上去无坚不摧的人，居然还会说梦话，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最近压力山大导致的吗？

    “他以前没有说过梦话吗？”

    “没有，以前从来没说过，这是第一次，他昨晚说‘简方舟，你怎么还不死？’我今日去了一趟医院，医生说你简伯父前几天已经醒来了，还出院了，只是下落不明。你说......你说你简伯父下落不明，是不是你爸从中作梗了？昨晚他说梦话的语气很吓人，很生气的，我真的是被吓到了，后来我一夜没睡。我去了医院后，心慌意乱的，回来就收拾了下过来你这里了，我怕我在家里会暴露我的情绪，你来得正好，我本来也想跟你商量下，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毕竟这只是梦话，当不了真。”

    程母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道。

    “妈，但是你当真了，不是吗？”

    程绍臣反问。

    程母默不作声了。

    “妈，我想告诉你，你没听错，这一切都是真的。程家轩恨简伯父，一直都很他。”

    程绍臣绝对亲口告诉母亲程家轩的真面目，不等再等下去了，今天母亲的到来，就是一个最好的介入点，也不用自己到程宅避人耳目跟她交谈。

    程母闻言，手指情不自禁颤抖了起来。

    “妈，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发现了什么呢？”

    作为程家轩的枕边人，这么多年，母亲应该有所发现，只是她自欺欺人，或者被蒙蔽了不愿意相信。

    “绍臣，他是你爸，你怎么可以喊他名字呢？”

    “妈，他根本没把我当成他儿子，我也没他这样的父亲。妈，你跟他离婚吧，越早越好，我们离开程家。”

    “绍臣，你为什么这么说？你......你是他儿子啊。你爸再坏，也不会对付你的。”

    “妈，你为什么舍不得离开他？为什么？他根本不爱你。”

    程绍臣这会没有顾忌了，母亲没有他想象中的单纯，也没有他想象中的脆弱，在今天之前，或许母亲知道的比自己还多，他天真地以为母亲什么都不知道。

    丁叔说过，母亲读书时，学业也十分出色的，她是个聪明的人。

    程母扶额，“你让我先静一静。”她来儿子这是想不清净下的，可眼下儿子却在逼她做出选择。

    她知道程家轩不爱她，在生下绍臣后察觉出来的，可是这些年来，该给她的体面跟尊荣，程家轩也没有亏待她。

    她以为，这么过一辈子也挺好，他不爱她，可是她在不知不觉间早就爱上他了。

    哪怕在知道他不是一个绝对的好人后，她也没想过放弃他，离开他。

    直到昨晚，她听了他的梦话，开始恐慌了。

    简方舟，那毕竟是熟悉的人，是他们共同的朋友。她没想到家轩连简方舟都不放过，他到底想做什么？

    程母觉得自己的信念，都开始动摇了。

    她做不到无动于衷，所以逃出来了。

    她懦弱胆小，不敢一个人独自面对。

    “妈，你先看下这个。”

    程绍臣将保证书递给了母亲，这是写给丁存善的，一式两份，丁存善那一份，他手里也有了一份。

    “他不是个好人，比起来，丁叔都比他好，丁叔都知道给颜艺留后路，他却从来没为你考虑过。妈，离开他，我求你了。”

    程绍臣觉得还需要再下点厉害点的药，否则他妈还下不了决心。

    “妈，他害死了不少人，微博热搜你一定没看吧，你打开，热搜第一，那条含沙射影的，幕后凶手就是程家轩。你知道简然为何没跟我回来吗？因为爸要害她，简家的人，他一个都不想放过。他想为王洛熙报仇，王洛熙就是他心中的魔障，人死了，他还执迷不悟，一意孤行为人报仇，又不素简伯父害死的，他非要把罪归咎道简伯父身上，连简然都被他给迁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