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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让我来 (4K,求月票)

      “元亲王!”当先进来的一个男人倒抽了一口凉气,一下子停在门口,后面的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还在尽力往前挤,大力推搡,将门框几乎都挤裂了。

    大家踉踉跄跄撞入屋里,顿时被眼前的情形吓得呆住了。

    屋里的一切实在是晃瞎了大家的眼睛。

    两个赤条条的男女躺在地上,男的胸口插着一把剪刀,女的正用力要将那剪刀拔出来。

    鲜红的血迹飙散得到处都是。

    两人身上、地上、墙壁上,甚至窗下的牛油烛上都染得红通通的。

    “元亲王!是元亲王!”

    初初的视觉震撼力过了之后,有人回过神,看清楚了地上躺着的那个男人,忙快步冲了过去。

    夏暗香惊惶回头,看见十来个男人冲了进来,吓得大叫一声,连滚带爬往墙角爬去,一边从地上捡起来被元健仁拉脱的衣衫,裹在自己身上。

    那些男人的年岁跟元健仁差不多,此时瞥见夏暗香一身毫无瑕疵雪白的肌肤,心里都是一动,但是转念间想到刚才看见的情形,还有她遍布全身的血迹,又不约而同,将刚才的绮念抛之脑后。

    “她是杀元亲王的凶手!抓住她!”有人指着夏暗香大声吼道。

    “元亲王被刺了!元亲王被刺了!”

    一声声叫喊从里屋传到外屋。

    夏暗香忙哭着道:“不是!不是我杀的!你们不要乱说话!”

    但是没人听她说话。

    刚才那些人看得清清楚楚,那剪刀还插在元健仁胸口呢!

    那戴银色面具的男人伏在回廊的横梁上微微一怔。

    居然出了命案?

    他窒了窒,还是没有回头,也不想知道里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眼看越来越多的人往这边涌过来,他必须马上离去,才能不引人注意。

    他心意已定,将手上的铜铃往院子外面扔去,趁着大家都往屋里涌去,自己飞身离开。

    他刚走,元健仁的几个暗卫就飞快地从院外窜了进来。

    听屋里人说了情况,一个暗卫铁青着脸,将夏暗香从墙角拎了出来,因怕她自尽,将她身上裹着的衣衫扯开了,绕到背后绑上她的双手,推推搡搡将她往屋外推去。

    外面的人陆陆续续往这个院子奔过来,当他们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绝色***被人从院子里推出来,看得眼睛都直了。

    云筝在院门口等得心急火燎,她不明白为什么院子里面突然有人叫“有刺客”,后来又听说元亲王被人刺杀了,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眼皮跳个不停。

    “出来了!杀元亲王的凶手出来了!”

    院子里又有人急急忙忙往外跑,要去报信。

    云筝看着一丝不挂,双手被反绑的夏暗香被人从院门口推出来,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不过她只惊讶了一瞬,就扑了上去,大叫道:“你们做什么?不要抓我们县主!我们县主的舅舅是北齐国锦衣卫督主夏凡!让他知道你们这样对待我们县主,他定要你们好看!”

    县主?

    这些男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惊异之色。

    他们刚才还真的没有认出来这个身上染血的绝色***是北齐国的县主!

    两个押着夏暗香的暗卫没好气地道:“我管你县主公主,杀了我们亲王,天王老子也要偿命!”

    夏暗香刚才吓得都傻了,被人恍恍惚惚从屋里推出来,浑浑噩噩跟傻子一样。

    听见云筝的话,她才哇地一声哭出来,大叫:“云筝!去找我舅舅救我!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你没杀人?我们大家刚才可是清清楚楚看见你手拿着剪刀从元亲王胸口往外拔!”

    “那是他自己扑上来,扎到我的剪刀上的!我没有杀他!”夏暗香蹬脚大哭起来。

    “胡说八道!照你这么说,还是他自己寻死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夏暗香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说实话,反而没人信了,顿时崩溃跺脚大哭大叫。

    她虽然赤身裸体,但是身上血迹斑斑,竟然并没有引起这些围观男人更多的绮念。

    云筝见了着急,她已经从这些人的话里拼凑出一些真实的情形,忙大声道:“是不是元亲王酒后乱性,要强逼我们县主?我们县主是为了自保!按照东元国的律例,女子为了维护自己的贞操,可以杀人而不犯法!”

    夏暗香急忙止了哭声,点头道:“我是为了自保!我是为了自保!”

    她们两人这样一说,周围的人倒是迟疑了。

    大家面面相觑,站在往二门去的路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先前去报信的一部分人已经到了内院女眷坐席的花厅。

    王月珊陪着沈咏洁在屋角说话,沈咏洁神色有些憔悴,但还镇定。

    刚才的事,她谁都没有说。

    盈袖喝了几盅酒,出来透气,见王府的下人在找王月珊,便问道:“我大舅母在跟我娘说话,你有什么事吗?”

    那人一见是盈袖,觉得更好,毕竟元健仁死了,就只有他的两个孩子做主了,马上过来行了个大礼,惶恐说道:“大姑奶奶,王爷那里出了大事,您快去看看吧!”

    “出了什么事?”盈袖挑了挑眉,声音低沉了几分。

    “王爷被杀……”那人凑近几步,压低声音说道。

    盈袖的面色未变,手指却不由自主抖动了几下,肃然说道:“这种话不能乱说。如果有一字为假,我马上命人砍你的脑袋!”

    “小人以脑袋担保。那边的人已经把凶手押出来了。”那人很是着急,说话间,又跑来几个王府的侍卫,脸上的神情都十分惶恐不安。

    盈袖深吸一口气,立即道:“太医呢?快去请太医!”

    有人又赶紧去外院请太医。

    盈袖想了想,马上下令:“将王府封闭,不许一个人出去,也不许一个人进来。你们带人把好各个关卡,如果有人擅闯,格杀勿论!”

    “是!”领命的是王府的侍卫。

    盈袖的话,也是他们心中所想。

    他们保护的主子出了事,如果不赶紧善后,他们一个个都逃不了被砍头的命。

    盈袖同时命人将花厅也封了起来,自己一个人去外院,向沈大丞相和陛下禀报。

    她来到外院,先把小磊叫出来,对他低声道:“有人回报说爹在内院被杀了,你在外院小心些,调齐所有的侍卫在身边守着。我已经命人将王府封了,一个人都不能出入,你看着外院,我去找陛下和沈大丞相。”

    小磊骇然抬头,问道:“被杀?是真的吗?”

    盈袖点点头,“十有八九,不知道有没有有多严重。我已经命人来请太医了,你千万要小心。”

    今天来的客人里就有太医。

    小磊脸色发白,低声应了,和她一起进去,对坐在上首的沈大丞相和元宏帝道:“陛下,沈大丞相,我爹在内院出了点事,请两位即刻移步内院!”

    盈袖一边说,一边对沈大丞相使了个眼色。

    沈大丞相本来还想说笑两句,此时看见盈袖面色雪白,还是初春里有些寒凉的天气,她的额头却出现了晶莹的汗珠,心里也是咯噔一声,暗道不好,看来元健仁大概是出了大事……

    他忙对元宏帝道:“陛下,不如去内院看看吧?”

    元宏帝也察觉到盈袖神色不对,对她招招手,“盈袖,过来,今日是你的生辰,你爹给你办的这个生辰礼,你觉得怎样?”

    盈袖只好走到元宏帝近前,勉强笑了笑,屈膝行礼之后,凑到元宏帝身前,拎了酒壶给他做斟酒状,顺势弯腰在元宏帝耳边耳语道:“陛下请快去内院,我爹……被杀了……”

    元宏帝脸上的神色陡然变了一变,但很快镇定下来,他抿了一口盈袖斟的酒,才慢慢站起来,道:“那就去内院看一看吧。”

    盈袖在前面带路,领着元宏帝和沈大丞相离开外院宴客的大厅,往二门上去。

    一路上,她已经将亲王府安排得滴水不漏,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全是身着铁甲的侍卫。

    元宏帝带着御林军相随,看了一眼,心里一沉,没有说话,那步子却是迈得大了。

    一行人很快来到内院,盈袖着急,对元宏帝和沈大丞相道:“我先走一步,去看看那边怎样了。”

    元宏帝和沈大丞相便让她先走,他们随后就到。

    盈袖匆匆忙忙赶过来,和那群扭着夏暗香往二门上走的人在路上碰了个正着。

    看到这些人推着一个赤身露体,遍身血迹的女子走了过来,盈袖忙上前几步,拦住他们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那些人抬头看见是盈袖来了,忙道:“谢副相夫人,这女子杀了王爷!我们要抓她见陛下治罪!”

    盈袖握了握拳,仔细一看那鬓发散乱,脸上一片污痕的女子,居然是夏暗香!

    她倒退一步,定了定神,问道:“你们怎么知道她是凶手?”

    于是这些人七嘴八舌说了刚才的情形。

    夏暗香见盈袖来了,哭得更委屈,忙道:“姐姐!不是我的错!我没有杀爹!是爹……爹……他认错人了!”说着,跺脚大哭。

    盈袖实在看不下去她光着身子的样子,闭了闭眼,道:“给她件衣衫。这像什么样子?”

    一个婆子走了过来,将一件拿来替换的丫鬟衫子搭在夏暗香身上。

    “我带她回去刚才的地方。”盈袖看了这些男人一眼,又冷冷说道,“你们都别走,给我在这等着。男宾们明明在外院吃酒,你们为何跑到内院?”

    她的目光凌厉,看得这些男人不由自主低下头,不敢跟她对视。

    “走!”盈袖朝自己的婆子扬了扬下颌。

    那婆子推着夏暗香往回走,一边道:“你刚才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

    云筝远远地看见盈袖过来了,马上脚底抹油,悄悄溜走了。

    她本事高强,平日里没有显露出来,此时为了救急,她只好使了出来,只几个纵跃,就离开了二门,往外院去请盛郎中去了。

    盛郎中今日也跟着他们来元亲王府贺寿,但是他不想跟众人一起坐席,所以元健仁专门在客院给他准备了一桌酒席,让他一个人自吃。

    云筝推开门走进来,着急地对盛郎中道:“盛郎中,我们县主不好了,刚才在内院被元亲王差一点玷污清白,她为了自保,失手刺死了元亲王,您快去救救她吧!她被人抓住了,连衣衫都不给穿,推着在府里乱走!”

    盛郎中一听,抓起自己的药箱背在身上,飞快地冲了出去。

    元亲王府里此刻到处是侍卫,盛郎中还是拿出了元健仁给他的一枚小印,才得以往内院过来。

    这边盈袖带着婆子押着夏暗香回到刚才那个院子里。

    太医已经先进来了。

    他们刚一进门,就看见太医从地上站起来,站在元健仁的尸体旁边,摇头道:“王爷早就死了。那剪刀一入胸口,就死了,还怎么救?”

    “爹——!”盈袖叫了一声,不由自主流下泪来。

    虽然她跟元健仁已经仁至义尽,但到底是亲生父亲,乍然见他死了,还死得这样惨,心里还是很不好受的。

    夏暗香再一次看见屋里的惨景,虽然是她动的手,此时也受不了了,两眼一翻,软软地晕了过去,倒在地上。

    盈袖擦了擦泪,过来问太医:“我爹真的是被刺死的?”

    那太医点了点头,“很明显,剪刀就是凶器。”

    盈袖走过去,仔细看着那把精致的小剪刀,道:“这剪刀是女子做针线活用的,怎地这样厉害?”

    女子做针线活的剪刀,一般都比较软。

    可是这柄剪刀,却能直刺入人的心脏!

    太医指着那剪刀说道:“看这剪刀露在外面的部分,一定是精钢所造。这么好的剪刀,一般人家都没有。”

    盈袖凛然回头,看了夏暗香一眼,却见她已经晕了过去。

    “叫醒她,问问是怎么回事。”盈袖冷冷地吩咐道。

    她知道自己的爹是什么德行,但也不是好色到连张氏女儿都不放过的人。更何况就算看上了夏暗香,盈袖也不信元健仁会专门挑今天这个日子对夏暗香下手。

    这其中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地方。

    一个婆子凑过来要掐夏暗香的人中,却听一道声音从她背后传来,“住手!——让我来!”

    盈袖和屋里的人一起抬头,见一个白衣飘飘的中年男子背着药箱走了进来。

    “盛郎中?”盈袖见过这盛郎中一次。

    盛郎中紧绷着脸,弯腰伸手,将夏暗香弄醒了,将她扶起来,靠在怀里,对盈袖道:“谢副相夫人,你这是做什么?我徒弟到底犯了什么法,你要这样对她?”

    盈袖正要说话,突然发现屋里屋外都安静下来。

    原来是元宏帝绷着脸,带着沈大丞相和一群侍卫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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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不一定有二更。跟点娘出了点纠纷,正在交涉,心情有些受影响。亲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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