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373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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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解语和则哥儿坐的大车,在整个车队中间靠后的位置。不是最大,也不是最小,样子半旧不新,很不打眼。
为了不让有心人知晓朝阳山的位置,范府这次出行,非常低调。
王爷的亲兵,都换了便装,看上去就象一般富贵人家的护院。
女眷们坐的大车,一共四辆,另外两辆装行李物事。
张姨娘的丫鬟婆子和一路上粗使的仆妇,都挤在最前面最大的车里面。秦妈妈和阿蓝带着四房的几个掌刑嬷嬷,坐在第二辆车里。张姨娘则带着绘绢坐在第三辆车里。安解语就带着则哥儿坐在第四辆车里。再后面,就是拖着行李的两辆车。也都非常宽大,不仅行李物事都放得整整齐齐,且还有余地,给一些小厮和护卫做轮番歇脚的地儿。
范朝晖骑着自己的黑马,不紧不慢地跟在安解语和则哥儿的车旁边。
安解语不是第一次坐车,也知道如今这个异世,拜当年的太宗皇帝所赐,这些车里的轮子里都有了弹簧这个东西。且这些车的轮子,虽不是前世真正的橡胶所造,却也是仿得八九不离十的东西。坐起来就没有那么颠簸。
秦妈妈和阿蓝又听了安解语的吩咐,多拿了好几床褥子铺在车上,坐着十分暄软。
这些大车从外观看,同北地一般富贵人家、或者在外行商人家的大车,没什么两样,就连外面的包布颜色,都是最大众的。
可车里面就另有乾坤了。却是极高极宽敞,三面都是软榻,可坐可躺。中间是一个固定在那里的小桌子,桌上的茶杯小碟也都是有固定的托盘,十分稳妥。软榻下面有一些可开可关的抽屉,里面放着安解语随身带着的一些包裹、吃食和则哥儿的一些玩器、画本。要是坐车累了,还能起身略微活动一下。
则哥儿开始觉得十分新鲜,一直趴在车窗口,四处观望。又不时和马车旁的大伯父说说话,过得甚是惬意。不过到底是小孩子,今日兴奋了一整日,到了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已是支撑不住,就睡过去了。
安解语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到一边的软榻上,又拿长条的枕头在他身侧掂着,以防他一翻身,便摔到地上。等将他安置好的时候,安解语已是一身大汗。
此时天已全黑,前面的车队叫了停,有人过来跟王爷请示,要不要打尖住店。后面也有人跟过来,说是结果了几个暗地里鬼鬼祟祟,从王府那边的路上一直跟过来的探子。
范朝晖沉吟了一会儿,就道:“先停下来用饭。然后继续前行,连夜赶路,明日天黑的时候应该就能到了前面的柳城,到时再住店不迟。”柳城是北地比较大的城市,也是商业集散中心。平日里各种大车在城里城外穿梭来去,让人目不暇接。
为了迷惑有些人,范家的车队都是先故意走了错的方向,等将跟着他们的探子都除去了,再往正确的方向前行。同时依然有人在暗中一边护着车队,一边故布疑阵,力图让人都摸不着头脑。如此这般,等进了柳城,歇一夜,再跟着大队出城,就算是神仙,也要费一番功夫才能分辨出到底哪一队,才是范家的车队。
听了王爷的号令,隐藏在后面暗地里护着车队的人领命而下。前面扮作护院的亲兵们也得了令,便按照先前在王府里分好了的工,谁值夜,谁歇息,都是井井有条。又叫了前面车上的仆妇,过来服侍主子用饭。因是在野地里,大家都尽量俭省,没有埋锅造饭,不过是拿了从王府带来的小食,先填饱肚子再说。
安解语被车摇晃了半日,也有些困了。这时车慢慢停了下来,车前面赶车的婆子跟四夫人交待了一声,便也下去到前面用饭去了。安解语就掀开车里的窗帘往外看了看。
范朝晖刚交待完夜晚行车的事宜,正勒马站在一旁,默默出神。见安解语掀开车帘望过来,便侧头看着她温言道:“停下来,先吃点东西。晚上要连夜赶路,你先随便用点,等明日到了前面的柳城,再好好歇息。”
安解语点头,也道:“既如此,王爷也歇歇。一直在马上,怪累得。”
范朝晖微微笑了一下,轻声道:“还好。”便策马往前方张姨娘的车那边去了。
安解语看着王爷下了马,上了张姨娘的车,才放下心来。又回身去看看则哥儿怎样了。见他还是睡得呼呼的,也不叫醒他,自己从车上起身,随便走了几步。
秦妈妈和阿蓝就各拎着一个三层食盒过来了,便先在车外叫了声“四夫人。”
安解语掀开车帘,让她们上来。
阿蓝就将食盒里的几碟小食拿了出来,都是些易存放的点心。安解语随便用了点,便拿温桶里温着的热茶漱了口。又对秦妈妈和阿蓝道:“你们也用些吧。”
秦妈妈赶紧道:“奴婢那边还有吃的。这些是专门给主子用的。”
安解语微笑道:“我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横竖给则哥儿的,我都放在一边了。下剩的,你们都用了吧。夏日里这些吃食都不能久放,吃不了就白糟踏了。”
见四夫人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秦妈妈和阿蓝便告了罪,坐在一旁,也都吃了。两人陪着四夫人说了一会儿话,见四夫人困意上涌,便服侍她歇下了。阿蓝就留在这里照看。秦妈妈自回去歇着。等到了后半夜,再和阿蓝换人守夜。
那边范朝晖去了张姨娘的车上,张氏又惊又喜,赶忙拿了些预先准备的吃食,给王爷用。
范朝晖随便用了些,又看见绘绢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小小的一张脸,虽年纪尚幼,却也精致。便有些心软,和蔼地问道:“绘绢可用过晚饭了?”
绘绢抿嘴一笑,和范朝晖十分神似,就道:“用过了。多谢爹挂念。”见爹从来没有这样温和地看着自己,绘绢有些激动,又道:“爹,你一直骑马累不累?要不要在我们这里歇一歇?”又看看姨娘,“姨娘一直念叨爹。爹为什么不去姨娘院子了?”
张氏脸一白,有些后悔不该跟女儿说这些话。
范朝晖却是脸渐渐沉下来,看了张氏一眼,沉声道:“她才七岁,你平日里都是教的些什么?”
张氏更是惶恐,小声道:“都是婢妾的错。王爷不要怪罪绘绢。”
绘绢不知和颜悦色的爹爹为何突然对姨娘发怒,一张小脸吓得雪白,又不敢哭出声来,只看看爹爹,又看看姨娘,幼小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她只是想要爹爹多来看看姨娘,这样姨娘就不会整夜整夜的不睡觉,或者偷偷躲起来哭了。如今,她惹怒了爹爹,以后爹爹是不是再不会理睬她们了?
想到这里,绘绢终于忍受不住车厢里两个大人之间沉重的压力,哇地一声哭出来。
范朝晖忍着怒气,摸了绘绢的头,安慰了几下。
绘绢这才抽抽噎噎地止了哭,偎到姨娘怀里去了。
张氏只抱着绘绢,泪如雨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范朝晖再也待不下去,便下车回到自己的马上,慢慢在车队前后来回小跑,查看周围的路形和人员。
安解语在后面的车里听见了绘绢哭泣声,被惊醒了,本想去看看出了何事。又想到王爷在她们车里,应该不妨事,便又坐下了,抱着双膝在车里想心事。
阿蓝也听见了,正想跟四夫人说起,却是没多会儿,那哭声又停住了。就也罢了。便换了个话题,问起四夫人以后的打算。
安解语见阿蓝问起,微笑道:“就在朝阳山待着,等则哥儿学艺,长大成人。”又神往道:“然后要给他说亲,娶媳妇,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孙子。”
阿蓝听了噗哧一声笑起来,就连车外都传来有人压抑不住的淳厚的笑声。
安解语听出是王爷在外面的声音,大概也是将她们的说话听了去,就有些脸红,装困了,便又倒头睡过去了。
这一觉,就睡到第二日午时。
安解语从朦胧中醒来,睁眼一看,发现则哥儿并不在旁边的榻上,就急出了一身冷汗,着急地叫起来:“来人啊!停车!”
赶车的婆子不知出了何事,赶紧将车赶出车队,到路边停下来,又伸了头进来,诧异地问道:“四夫人,可是有事?”
安解语急得脸都红了,声音也有些打颤:“则哥儿不见了!你可知王爷在那里?我要见王爷!”
赶车的婆子听说是为了则哥儿,才松了一口气,道:“四夫人莫要焦急。则少爷早上醒了,阿蓝进来给则少爷吃了早饭,玩了一会子,王爷就带着则少爷骑马去了。”说着,那边已经传来骏马的嘶叫声,又听见王爷有些急促的声音问道:“出了什么事?不经我允许,你怎么能擅自将车赶离了车队?!”说到最后,已是怒气勃发,空中又响起嘶拉的马鞭凌空击打的声音。
赶车的婆子吓得从车上连滚带爬地下来,跪在了王爷的马前,颤声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安解语这才惊魂稍定,也从车里露出头来,对大车前的范朝晖道:“王爷莫要怪她。是我一时着急,让她停车,她以为有什么大事,才停到路边的。也免得挡了后面人的路。”
范朝晖见安解语无恙,才放下心来,又板着脸对那婆子道:“此是初犯,暂居饶你一命。你可给我记着,若有下次,定斩不饶!”
那婆子连声道谢,又向四夫人磕头不绝。
安解语不好意思,柔声对那婆子道:“这位妈妈快起来吧。都是被我拖累了。”说着,又看了一眼坐在王爷身前,骑在大马上笑逐颜开的则哥儿,故意沉下脸道:“则哥儿,你给我下来!王爷有正事,你坐在那里,像什么样子?”
则哥儿收了笑,扭股糖一样地在范朝晖身前扭来扭去,就是不肯下来。
安解语又道:“你要出去,也得跟娘说一声。你一声不吭走了,娘还以为你丢了,可把娘吓坏了。——以后再不可如此了。”
则哥儿点点头,并不敢抬头看娘亲,只是低声道:“我看娘睡得沉,不想打扰娘。”
安解语这才收了怒气,平心静气地道:“我们出门在外,要记得什么是最重要的。比如说,你要时时刻刻让娘知道,你在什么地方。至于有没有打扰到娘休息这种小事,就不用顾忌了。——可记住了?”
则哥儿这才乖巧地点点头。
范朝晖在一旁沉默地看着他们娘俩儿,一言不发。
则哥儿也不好意思再坐在马上,就闹着要下去。
范朝晖便将他放回了安解语的车里,又叮嘱道:“前面就到了柳城了。我们再过两个时辰就要进城。你们先收拾收拾,吃点东西压一压。——莫饿过了劲儿。”
安解语和则哥儿一起点头。
前方已是又来了一队车队,也要往柳城方向去。两队人马就互相打了招呼,结伴走了。这个车队,却是刚从呼拉儿国贩了货回来,要到柳城去销货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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