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女真帝国郡王，驻朝鲜王国镇守大臣古尔敏，一直以来在女真族内都是一个异类。

    他武功很高，但是学问更高。

    曾经有一段时间内，在女真族内是以不识字为荣的，以勇敢彪悍为荣。

    而这位古尔敏从小就喜欢看书，想尽一切办法弄到了大宁帝国各式各样的书籍，简直博览群书。

    所以他和女真贵族之间有些格格不入，在怒尔赤大汗当政的时候，古尔敏也是边缘人物，尽管他的武功仅次于多魔衮。

    也一直到了金太极当政之后，这位古尔敏才脱颖而出。

    担任朝鲜王国镇守大臣的不到一年时间内，他拼命地压榨整个朝鲜王国，为女真帝国输送了天文数字的粮食，还有大量的兵员。

    不仅如此，而且他还把大量朝鲜王国的民众迁往辽东屯田，把女真百姓迁入朝鲜王国，试图用这种互迁的方式彻底消化并且吞并朝鲜王国。

    杜变翻看过他的资料，这位古尔敏是真正的文武全才，内政的天赋甚至超过了他的军事才能。

    可以说如果不是杜变崛起打断了女真帝国的脊梁，可能十几年后女真帝国真的就彻底吞并了硕大的朝鲜王国。

    而且这位古尔敏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喜怒无常，经常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极其缺乏耐心，所以给人一种恃才放旷，完全不懂得做人的感觉。

    ……

    距离京城还有五十里。

    这位文武全才的前女真帝国郡王古尔敏就进入杜变的营帐之内。

    “主人，您会造反吗？”

    谋反？谋谁的反？大宁帝国吗？

    杜变听到这个问题，不由得一愕。

    这，这是二愣子吗？

    我和你古尔敏很熟吗？

    确实不熟，在朝鲜王国的汉城府，完颜英图说服了古尔敏投降杜变。

    当时，古尔敏带领两万女真士兵跪下投降，从那之后杜变没有找他谈过话，他也没有主动找过杜变。

    没有想到快要到京城的时候，他竟然主动来见杜变，而且第一句话就问杜变会不会造反？

    “当然不会。”杜变道。

    古尔敏道：“为什么？”

    杜变道：“因为我有更远更大的目标。”

    古尔敏道：“什么目标？”

    杜变道：“很大很大的目标，征服整个世界仅仅只是这个目标的前提而已。”

    “哦。”古尔敏点头，然后直接就要离开。

    走到半途的时候，古尔敏从怀中掏出一本书，书名竟然是《杜变文集》。

    杜变错愕，他什么时候出版过文集了？

    古尔敏道：“主人，这本文集里面的所有文章和诗词，都是你写的吗？”

    杜变道：“是啊，怎么了？”

    古尔敏道：“没什么，就是有些奇怪，风格不统一。不过，写得极度之好，我读了不下一千遍。”

    然后，他就这么走了。

    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是杜变的粉丝？

    ……

    古尔敏走了之后，杜变反而陷入了沉思。

    此时大概整个天下都在想问一个问题，杜变会不会谋反？会不会挟天子以令诸侯。

    现在的他，真的已经到了功高不赏的地步了。

    放在其他朝代，皇帝大概也只能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了。

    但此时却是不可能的，就算皇帝想要这样做，他也没有这么能力。

    “李道真，在你心中，我会谋反吗？”杜变问道。

    李道真立刻缠了上来，白嫩的手臂勾着杜变的脖子道：“当然不会啊，杜郎怎么可能造反？”

    杜变道：“是啊，我怎么可能谋反？”

    然后，李道真柔软的嘴唇吻了上来，玉手伸进杜变的衣衫之内。

    “我只是找你问一个问题，不是要亲热的。”杜变道。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李道真已经开始自己脱衣服了。

    上一次杜变说有事情先不急着亲热，李道真这个女人说了一句很经典的话。

    杜郎，人家的衣服都已经脱了，总不能让人再重新穿上吧。

    都说我杜变会谋反，会挟天子以令诸侯？你们还真是瞎了眼睛了。

    你们太小瞧我杜变了！

    ……

    京城。

    永德皇帝用前所未有的礼仪迎接杜变。

    他率领三个皇子，文武百官出城三十里迎接，跟随来的还有两千御林军，几千名京城百姓。

    这个礼节真是前所未有了。

    杜变的军队已经越来越近了。

    文武百官目光死死盯着为首的杜变公爵，想要看他立下如此巨大功劳之后，会不会跋扈？

    在距离皇帝还有百米的时候，杜变直接下马了，快步向前朝着皇帝走去，来到皇帝的面前，直接就要撩起袍子三叩九拜。

    “臣拜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还没有等到他跪下，永德皇帝拼命地搀住了杜变，坚决不让他跪下去。

    紧接着，永德皇帝朝着杜变躬身拜下道：“朕代宁氏列祖列宗，拜谢杜变公爵天高地厚之恩。群臣下跪，叩谢杜变公爵救国之恩。”

    顿时，皇帝身后的文武百官包括三个皇子都整齐朝着杜变跪下，大声道：“拜谢杜变公爵匡扶社稷之恩。”

    杜变赶紧还礼，立刻将三个皇子搀扶起来。

    这个礼节，更是高得过分了。

    然后，永德皇帝道：“杜变听封！”

    “朕册封杜变为太子太傅，钦此！”

    杜变叩首道：“臣谢主隆恩。”

    紧接着，一个大太监上前，展开了一道圣旨，朗声道：“杜变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册封杜变为镇西王，钦此！”

    然后，队伍中的上百名太监奏响了各种乐器，鼓瑟齐鸣。

    裂土封王？！

    杜变大惊。

    文武百官大惊！

    竟然封王？

    大宁帝国有史以来，从未有过异姓封王。

    此时在杜变身上竟然打破了历史，而且永德皇帝事先没有和群臣打过任何招呼。

    当然如果皇帝打过招呼的话，群臣一定会阻止的。因为他们觉得一旦封王，接下来的局面就可能无法挽回了。

    而现在圣旨已经公开宣读了，再也无法挽回了。

    永德皇帝望着杜变微笑道：“镇西王，接旨吧！”

    杜变道：“大宁帝国异性不封王，臣不敢受，请陛下收回圣旨。”

    这话一出，文武百官心中一喜，这杜变总算是懂事的。

    永德皇帝道：“朕金口玉言，如何能够收回？”

    杜变道：“臣实在不敢受。”

    永德皇帝道：“群臣还不跪下，叩见镇西王？”

    顿时，文武百官再一次朝着杜变整齐跪下叩首道：“臣拜见镇西王殿下！”

    永德皇帝道：“镇西王，你不接旨的话，群臣大概就不能起来了。”

    杜变依旧道：“臣愧不敢受。”

    永德皇帝道：“群臣跪拜都不能让镇西王接旨，那朕也只能亲自恳请你你接下镇西王爵之赐了。都说功高不赏，朕是绝不相信的。爱卿立下了惊天之功劳，朕又怎会吝啬王爵之赏。虽然祖上没有异姓封王的历史，但祖上也没有爱卿这样的功劳啊。所以爱卿封为镇西王爵完全是理所应当的。”

    然后，永德皇帝当着群臣的面，鞠躬拜下道：“请爱卿收下这王爵之赏，否则朕一拜不起。”

    群臣惊呆了。

    前来观礼的几千名民众惊呆了。

    永德皇帝陛下竟然如此礼贤下士，甚至超过了先帝了啊。

    尽管杜变对这个王爵之赏并不是很看重，但此时已经完全无法拒绝了。

    “臣谢主隆恩。”杜变叩首道。

    顿时，群臣和几千民众整齐跪下叩首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镇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接着，永德皇帝道：“请镇西王上马，朕亲自为你牵马入京城。”

    杜变躬身道：“陛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最后双方都退一步，皇帝乘坐黄冕，杜变骑马在边上护送。

    群臣走在后面，御林军拱卫，浩浩荡荡进入京城。

    进入京城之内，杜变更是陷入了狂热的海洋。

    皇帝组织了几十万民众迎接杜变，每一个路口，每一条街道，每一个窗户，都有无数的民众在欢呼。

    “帝国中兴！”

    “帝国中兴！”

    “杜变大人，公侯万代！”

    “大宁帝国万岁，万岁，万岁！”

    这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前所未有！

    永德皇帝给杜变大宁帝国有史以来最高的荣誉。

    这也大概是几百年来，作为臣子的最高荣耀。

    ……

    杜变真没有想过要封王。

    在他看来，公爵可以分为几等啊，就算一等公爵上面还可以册封国公啊。

    然而没有想到，永德皇帝直接给他封王，而且当着群臣和无数民众的面，给了他前所未有的最高礼节和荣誉。

    说一句没有良心的话。

    这会给杜变带来一定的被动，接下来的谈判陷入被动。

    经过了一天的庆祝大典，杜变陪同皇帝去太庙祭祀祖先，祭祀天地。

    下午两人去了先帝的陵墓，正式对李元进行凌迟之刑，开始将他千刀万剐。

    而且永德皇帝亲自动手剐的第一刀！

    这位可耻的叛徒，终于遭到了最可怕的下场，在千刀万剐中，一阵阵惨嚎，一次次昏厥。

    但是始终不能死去，因为时时刻刻都在用参汤吊命，要足够挨到一千刀才能死。

    杜变朝着李连亭的墓碑躬身拜下道：“老祖宗，我给您报仇了。”

    傍晚回到皇宫中，杜变和皇帝两人一起去拜见了太后娘娘。

    晚上，终于安静了下来，君臣终于可以私下说话了。

    皇宫书房内，只剩下杜变和永德皇帝二人了，气氛非常的和睦欢快，仿佛之前的紧张和尴尬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如今辽东大战已经结束，臣请辞去辽东总督之职。”杜变道。

    杜变主动请辞，算是投桃报李了。

    皇帝笑道：“准！那在爱卿看来，谁适合接任这个职位呢？”

    杜变道：“如今女真帝国已经灭亡，关外几千里江山已经成为我大宁帝国疆域。所以臣请将辽东边镇和蓟州边镇合并为蓟辽边镇。”

    一旦两个边镇合并，蓟辽边镇就会成为大宁帝国防区最大，军权最终的重镇。

    “准。”永德皇帝道：“那爱卿觉得谁合适做这个蓟辽边镇的总督呢？”

    杜变道：“臣奏请宁雪公主担任此职，傅红冰将军担任山海关总兵，李陵担任沈阳卫总兵。”

    永德皇帝稍稍停顿了片刻，道：“准。”

    如此一来，从居庸关到山海关再到整个辽东的兵权，全部掌握在宁雪公主手中了。

    接着，皇帝道：“如今瓦那汗国虽然有些萎靡不振，但不得不防，宣化公爵兰敖已经死了。这个宣化边镇的总督，朕觉得不宜空缺得太久，真打算重启宣化边镇，募兵五万，爱卿觉得呢？”

    杜变道：“此事，陛下乾坤独断便可。”

    永德皇帝道：“朕打算让汝林侯王室之担任宣化总督，爱卿觉得如何？”

    汝林侯王室之，大宁帝国勋贵之一，父亲曾经做过宣化总督一职，但是几十年前一场大战的失败，加上政斗失败，宣化总督落入兰敖手中。

    如今皇帝想要重新启用这个已经没落很久的汝林侯爵，显然对方会对他感恩戴德。

    杜变道：“陛下英明。”

    到现在为止，双方都还算愉快。

    杜变拿到了蓟辽边镇的军政大权，而皇帝得到了宣化边镇。

    ……

    两个人饮下一盏茶。

    接下来的谈判，才是重中之重。

    接着，永德皇帝笑道：“爱卿可还有什么要求吗？”

    杜变道：“西南新政成果斐然，臣打算进行一定的扩散。”

    这话一出，永德皇帝脸色微微一变道：“爱卿打算要扩散到那些行省？”

    杜变道：“四川和湖南。”

    顿时，皇帝脸色剧变！

    足足好一会儿，皇帝勉强笑道：“爱卿，这有些不合适吧。你已经永镇西南三省了，就算是王爵这个封地也完全足够了。那些宁氏皇族的藩王，也不过一州一县的领地。”

    杜变躬身道：“启禀陛下，臣要四川和湖南两省并非为自己的权欲，而是为了大宁帝国，为了即将到来和东方联合王国的大决战。”

    皇帝沉默不语。

    杜变继续道：“按照方系的打算，是打算利用女真帝国灭掉大宁帝国整个北方，然后金太极在紫禁城称帝。这样一来东方联合王国就有足有的大义进行北伐，以驱逐鞑虏恢复汉人江山的名义，让南京的燕王登基，成为大宁帝国的正统，借机完成窃国之举。”

    永德皇帝继续沉默。

    杜变道：“然而，方系这条阴谋已经彻底失败了，女真帝国已经被臣灭亡。接下来南方几省的赋税和粮食再也不可能运输进京了，漕运断绝的悲剧随时会再一次重演。臣那些四川和湖南后，哪怕走陆路也有足够的粮食供应京城和北方。”

    皇帝淡淡道：“山东，河南，河北，山西，陕西几个省份今年的天气不错，粮食可能会大丰收。”

    言下之意，对西南的粮食需求已经不大了，杜变这个理由说不通。

    杜变道：“按照东方联合王国的战略，一直是想要用政治的手段解决大宁帝国的问题。但如今我们大获全胜，所以接下来臣的西南可能面临东方联合王国的军事攻击，从陆地到海洋的全方位打击。”

    “这个时间可能是几个月，甚至更短，这一场和东方联合王国的决战可能会比我们想象中更早到来。”杜变道：“东方联合王国的强大，已经不用臣说明了。女真帝国和他比起来完全是不入流的蛮夷而已。只有控制了四川和湖南，臣的西南才是完整的一片区域，才不至于背腹受敌。”

    这是大实话，拿下湖南粮食就有了保证，而且进可以进攻方系的江南大本营。退也可以防守西南。

    四川盆地就更不用说了，拥有海量的人口和土地。

    只有那些湖南和四川，杜变的领地才拥有完整攻防体系，才有足够的人口和东方联合王国进行战争，才有足够的纵深。

    但是如今四川和湖南两省，已经被永德皇帝派去的官员掌握了。

    在皇帝眼中，这两个行省就是他的地盘了。

    皇帝道：“如今四川和湖南两省，都已经效忠我大宁帝国。镇西王已经不必担心背腹受敌的事情了。”

    杜变道：“陛下，那些地方官员的德性难道您还不明白吗？真正打起来的时候，这些巡抚，这些总兵前仆后继地投降，然后狠狠在臣的背后捅上一刀。为了保住大宁帝国江山，为了和东方联合王国的决战，臣真的需要亲自掌控四川和湖南两省。”

    永德皇帝淡淡道：“镇西王，如果我没有猜错，当时厉氏大炎王国的战略也是对四川和湖南志在必得吧。只有拿下这两个行省，厉氏的王国才算是完整了。爱卿的的战略，怎么和厉氏大炎王国不谋而合了？”

    这是诛心之语。

    杜变脸色一变，道：“陛下，您，您这是说我想要谋反吗？”

    永德皇帝道：“朕没有那么说。”

    接着皇帝激动得浑身发抖道：“杜变，你是立下了天大的功劳。但是真对你的封赏也不低吧，大宁帝国祖制异姓不封王，朕给你封了。朕还给你前所未有的荣誉，你要蓟辽边镇的兵权，朕也给了。可以说整个皇宫，乃至朕的性命都交在你的手中，京城的兵权都在你手中，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杜变大声道：“陛下，您不要忘记了，宁雪公主不但是我的妻子，她也是你的妹妹。您不信我，难道也不信她吗？”

    皇帝高声道：“镇西王，你自己去看看地图吧，辽东归你了，原来瓦丹汗国的几千里草原也归你了，蓟州边镇的军军政大权也归你了，西南三省也归你了。整个大宁帝国的半壁江山都归你了，你的领地已经比方系更大了。为何还要朕的四川和湖南两省，你不觉得太过于贪心了吗？”

    顿时，杜变完全无言，打下辽东后，所有的民政权力他绝不染指。

    乃至整个北方的经济，政治权力，他都没有染指，唯独驻军北方，防御东方联合王国可能的登陆。

    杜变厉声道：“陛下看，如今整个北方空虚，我若不驻军，难道把整个辽东拱手相让吗？让给东方联合王国，让给瓦那汗国？”

    听到这句话，皇帝心中大怒。

    他觉得杜变是在打他的耳光，是在嘲讽他这个皇帝手中没有一兵一卒。

    “镇西王你觉得自己是大忠臣。”皇帝怒道：“可是天下哪有忠臣向君主索要两个行省的领地？而且把大宁帝国一半的疆域收入嚢中，有哪个忠臣会逼迫自己的君主？”

    杜变道：“陛下，臣要四川和湖南，难道是为了自己吗？难道不是为了帝国大业？”

    “镇西王，当时女真帝国要打下山海关的时候，朕就没有想过要跑，因为朕不怕死，大不了君王死社稷。现在朕敢把京城的兵权交给你，敢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也交给你，更加证明了朕不怕死。”皇帝直接了当道：“镇西王，你想要四川和湖南两省，你就自己去取吧，朕不可能给你！”

    “甚至，朕的性命也在这里，你想要也可以随时来取！”

    望着执拗的永德皇帝，瘦削的面孔充满了绝对的意志，目光也充满了刚烈。

    杜变顿时想起明思宗崇祯皇帝。

    两个人一样的聪明，一样的固执刚烈，一样狭隘，一样的刚愎自用。

    他们心思都很深，但是却极其任性，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藏不住话。

    而且，他们真的是不怕死。

    他觉得自己对杜变已经做到了极致了，给杜变的荣誉和封赏，已经不下于先帝了。

    然而杜变还不满足，竟然还要把手伸向四川和湖南两省，何其贪心？

    但是，杜变对这个镇西王爵根本就不看重，他看重的是接下来和东方联合王国的大战，他需要的是四川和湖南，需要的是完整的防御体系。

    而在永德皇帝眼中，杜变就是为了自己的权欲，为了扩张，人心不足蛇吞象。

    双方的三观相差太远了，根本无法弥合。

    “臣告退！”杜变躬身离去。

    走出宫门的时候，永德皇帝道：“镇西王，在你做任何决定之前，希望你多想想先帝对你的恩德，饮水要思源。”

    皇帝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一旦你杜变真的出兵去夺四川和湖南两省，那就是大宁帝国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此时，一个神秘身影出现在皇帝的身后。

    此人，杜变从未见过，甚至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见过他，一个几乎从未露面的大宗师级强者。

    他声音很低，钻入皇帝的耳朵内，道：“陛下，杜变此时孤身一人，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如趁机将他擒下，以绝后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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