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非他不嫁
端着熬出来的姜汤,仇暮月换了身衣服,抱着姜汤去了仇丞相的书房。
“爹爹,我进来了。”
仇丞相现在听着自己这个女儿的声音就觉得头疼,他觉得自己大抵是上辈子欠了这个女儿的,这辈子就是来还债的。
揉着太阳穴,看着换了一身裙子的女儿,他沉着脸:“你又要做什么?”
“女儿只是听说父亲淋了雨,这春天的雨冷的很,女儿亲自下厨煮了点姜汤,爹你快喝喝看。”
硬的不行她就来软的,就这样软磨硬泡到京城,她相信父亲一定会答应自己的。
仇丞相戒备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你熬得?”
仇暮月点点头:“当然了,他们指点着我做的呢,爹你快尝尝吧。”
仇丞相看着手里那碗姜汤,没喝,放下了,他自己养的女儿他还是很清楚的。
想着刚刚的不欢而散,他叹息了一声。
“你这又是何必,我看看你的手,有没有烫着。”
说着他去拉过自己的女儿的手,见并没有划伤或者烫着,这才松了一口气:“以后这种事情都交给下人去做,你是千金小姐,将来你这双手……”
仇丞相话说到一半将话吞回了肚子里,他女儿将来是要母仪天下的,怎么能做这种粗活。
仇暮月咧嘴笑了起来,“千金小姐的身份也是爹爹给我的,没有爹爹,我什么都不是,所以我给爹煮一碗姜汤是应该的。”
说着,她绕到对方的身后,开始给对方捏肩。
仇丞相享受着女儿的贴心。
就在此时,柏轻音开口了。
“爹,治洵哥哥的事情我想过了,是我之前做的不对,跌得每天处理那么多的政务已经很繁忙了,可是我却还那样闹爹爹,是女儿不懂事儿。”
仇丞相一挑眉,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也有知道反悔的时候。
“爹爹,这件事情当真没得商量吗?您知道,我喜欢韦治洵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您就见得女儿为此伤心吗?”
她的语调带着几分伤心。
“那你就忍心让爹爹难受吗?”
“我当然不忍心,可是,爹爹,我想嫁给治洵哥哥,我小的时候就告诉过你,我这辈子非他不嫁,他是我的如意郎君。”
仇丞相听闻此言,脸瞬间黑了下来:“你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怎么了,当初娘不还是执意要嫁给你,爹,你就帮帮女儿吧,女儿真的很喜欢他,女儿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给他,他若是被皇伯伯重罚,女儿以后肯定日日寡欢,你忍心看着你心爱的女儿变成那样吗?”
仇丞相听出来了,从开始的送姜汤到现在的这种委屈的求情,这个女儿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韦治洵。
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够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不希望再听到你说这种话,你的婚姻也不是你自己做主的。”
“爹,你不能这么不讲道理。”
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态度,仇暮月也着急了。
“我怎么不讲道理了,是你自己被那小子迷了眼,暮月,京城里好看的男儿郎多的是,优秀的富家子弟、皇子,一抓一把,你干嘛就非得在这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呢?”
仇丞相简直要被自己这个女儿折腾死了,他觉得上辈子自己一定是欠了这个女儿什么,这辈子才会来还债。
想到此,他深吸了一口气。
可偏偏下一秒,仇暮月哭着喊道:“我不,我就喜欢他,我这辈子除了他谁也不嫁,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绞了头发,去当姑子。”
话音刚落,一个清脆的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仇丞相双目赤红地盯着她:“你刚刚说什么?”
仇暮月被仇丞相这个样子吓的不敢说话,可想到自己现在这个状况,她还是硬着头皮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好啊!好的很,来人,给我把小姐关起来,等她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错了再给我放出来。”
说完,他转头看向仇暮月:“真该让你母亲好好管教管教你了。”
仇暮月抽了抽鼻子,“母亲管教我也是同样的话,父亲,不管怎么样,这辈子我非他不嫁,至于帮不帮他,你自己考虑吧。”
说完,她不等仇丞相再说什么,自己夺门而出。
捂着被抽疼的脸颊,仇暮月心里还是说不出的委屈。
她从出生到现在,父亲还没打过自己,现在她不过就是喜欢上了一个人,父亲竟然动手打自己。
仇暮月感觉,现在的父亲越来越陌生了。
被关了一天一夜,仇暮月被放出来后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找仇丞相认错,而是去找韦治洵。
她将自己的委屈全部说与了韦治洵听,可不想,韦治洵听完后却是冷静地说:“你不该为了我和丞相起冲突。”
仇暮月做的这些事情,换做是别人,或许会很感动,可是他没有,他非但不觉得感动,还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子有些,不懂事。
“可我就是喜欢你,我就是想要嫁给你,治洵哥哥,你就不想娶我吗?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了,而且如果我能嫁给你,爹就算不愿意,也会想办法帮你脱罪的。”
韦治洵不说话,他定睛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她会对自己这么疯狂。
“治洵哥哥,你等我,我一定会让我爹同意咱们两个的婚事,我喜欢你这件事情,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
韦治洵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仇暮月看着韦治洵那张英俊的脸,没好意思再继续说下去,她觉得,做为一个女孩子,自己已经很主动了,所以剩下的事情她说什么也不能再像现在这个样子操之过急了。
从韦治洵的房间出来,仇暮月摸着自己跳个不停的心脏,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要从胸里跳出来了。
只是不知道治洵哥哥会不会感动,会不会因此喜欢上自己。
而屋里的韦治洵冷静的不像是一个被表白的人。
他盯着茶盏里漂浮起来的茶叶,最终将盖子盖上,那一刻,他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